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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兮看着他温温柔柔的一笑,道:“娃娃,去将小乔弥房间里的冬褥,换成春天的去。”
娃娃道:“好。”
乔弥都快哭了,忙道:“别别别,这天儿都够冻死人了,叶神医你还这样是想要闹哪样啊?”
叶兮轻轻笑了笑:“我们家娃娃有些喜冷,你要习惯。”
乔弥几乎要悲嚎了,她喜冷关我什么事啊!?
娃娃已经转身准备出去了,乔弥连忙上前拉住她:“娃娃娃娃,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咱们能好好相处么?”
娃娃挺莫名的看了他一眼:“这关过年什么事?”
乔弥看向叶兮:“叶神医,你看别人家过年多么喜气融融,我们这也太冷清了些啊,咱们好歹也整整氛围。”
“什么氛围?”叶兮看了看他,“在竹窗上贴那些鬼画符似的红喜联?”
乔弥愣了愣,“那人家怎么就是鬼画符了……”
娃娃忽然淡道:“乔弥,我认识你这么久,头一次发现你的眼光这么高尚,绿微居里一片绿色,你竟然想要贴红喜联么?红配绿,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乔弥顿时不高兴了:“红配绿怎么了?”他随后有些刻意的惊讶:“娃娃,我认识你这么久,头一次见你说这么长的一段话。”
娃娃瞟他一眼,又不说话了。
叶兮懒洋洋捧着茶盏:“下次这些弄氛围的话,别说了。”
乔弥轻道:“过年了啊。”
娃娃道:“绿微居从不过年。”
“为什么?”
娃娃比他更奇怪:“过年了,就是老了一岁了,这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喜气洋洋的去庆祝自己离棺材近了一步么?”
乔弥有些哑然,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却有些说不上来,似乎娃娃说的,丝毫都没有错。
墨崖余更是不会有过年的氛围的,他也冷,然而每日的冷,最终都化为了大汗淋漓,乔弥觉得,现在连过年都没必要了,人生还真是没什么好盼的了。
他无聊的去看墨崖余练剑,杀人的剑法,总是刁钻,处处都往人死穴上招呼,乔弥看了半晌,折了一根竹枝晃悠了半天,脚步一纵,迎上了墨崖余的剑。
他是竹枝,墨崖余是真剑,他自然不敢硬碰,只专挑墨崖余腰身头颅上打,简墨在窗下,愈看眸中愈发透出一分惊色,十个回合,乔弥的竹枝,抵上了墨崖余的咽喉。上吐女弟。
墨崖余站着没动,眸中渐渐蕴起了一丝怒气,他说:“上次输给我,你是故意的?”
乔弥道:“不是。”
墨崖余沉眸看着他,一言不发。
乔弥笑道:“我可是武学天才啊,看你练这么几天我若是还学不会。还叫什么天才?”他确实是武学天才,所有的招式在他眼前都会自动放慢,上起手来,比谁都快,那一次他是真的输了,这一次,他也是真的赢了。
墨崖余看向他:“那从今日起,你继续陪我练剑。”
乔弥笑道:“好啊。”若是不陪他练剑,又能做些什么呢?只是,他笑道:“我若是同你一起学剑法的话,你一辈子也打不过我的。”他身负莲城所有绝学,乔蔓青跟他打起来也得让他三分,更何况半路出家的墨崖余?
简墨在窗下大笑:“好小子,有狂气,除了心软了些,其他的我都很喜欢,从今日起,你便跟余儿一起习剑术如何?”
乔弥摇了摇头:“我不学杀人的功夫。”
简墨眉一蹙,俄而他道:“那让叶兮教你如何?”
“叶神医?”乔弥有些诧异。
简墨笑道:“叶兮的武功在江湖上无人能出其右,只是他数年前曾受过一次重伤,眼下经不起久战,才会总是这般懒懒散散的样子,你没见过他出手吧?他一动起来,你睁大眼睛都抓不到他的半片衣角。”
乔弥撇了撇嘴:“叶神医既如此厉害,当年又怎会被人重伤?况且,他的性子,会授我一星半点的医术我都知足了,哪还敢指望他大费心神的来授我武功?”
简墨想了想,居然也承认了,他道:“也对。”
乔弥喉间就很是梗了一梗,这话都说出来了,你好歹也去争取一下,这样就算了,还不如不说呢!
简墨看着他的模样大笑起来,乔弥想说什么,耳边突然一阵厉风,他反射性得竖竹枝一挡,竹枝顷刻间被劈成了几半,他连连往后退,看着眼前拿剑的墨色身影又气又怒:“你竟然偷袭!慢着慢着!……你好歹让我拿把剑!”
墨崖余不依不饶,剑风凛冽,他也是聪明,让乔弥拿剑,这架,还有法打么?
这样吵吵闹闹的,其实适才心里的空,似乎也就不是很空了。
叶兮站在远处茫茫白雪中,静静的朝这边看着,娃娃在身后替他撑着一柄竹骨伞,青丝如墨,是这苍茫天地间唯一的点缀,她说:“先生,回屋罢。”
叶兮轻轻笑了笑:“他们挺热闹的。”
娃娃没说话,绿微居确实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自从,她目光落在竹骨伞的伞柄上,那上面,分外精细的刻着两个字,娃娃想,自从,唯诺姐姐走了之后……
绿微居是不过年的,也没什么置办年货的说法,平时怎么过,他们也就怎么过,这里是隔绝尘世的居所,与山下的凡间半点沾不上关系,乔弥找到了事做,天天又去与墨崖余练剑,墨崖余泡药池的时候,他就去泡书阁,如此周而复始的,除了娃娃时不时的给他使个冷绊子外,倒也不是那么空落。
日子一晃眼间,如流水般的在走,叶兮时而会看着远处苍茫的云雾发呆,一看,就看好半晌,常常看得累了,便阖上眸子在窗下睡去。
白云茫茫会在梦中化成谁的脸?娃娃问他:“先生,你在想谁?”
叶兮懒洋洋的笑了笑:“绿微居的景色,百年如一日的美,不愧是我选的地方。”
娃娃垂了垂眼,不再说话,叶兮不会是在看景色的,他看竹骨伞的时候,一定是在想唯诺,他看着天边的时候,一看若是看很久的话,那他想的那个人,一定是在远方。
山中不知年月,直到有一日,乔弥突然发现书阁里的书他都能看懂了之后,恍恍惚惚的,绿微居的雪已经融了,从窗外看去,眼前绿的一片新意,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开春了。
信鸽扑哧着翅膀飞过来,从竹窗外落进叶兮的怀里,叶兮捧着信鸽取下一纸信笺,目光落在上面,将信看罢,扭头看向简墨:“能杀人了么?”
简墨摇摇头:“不能。”
叶兮懒洋洋看着天边与翠竹相接的云雾,似在叹息,他说:“雪都融了。”
雪都融了,他却还不能杀人,然而眼下却已经开春了,开春了,所有的事情总是接踵而来,总得有一个人,该是时候下山了。
“下山?”乔弥看着娃娃,有些惊讶,“你下山还是我下山?”
“谁都不是。”娃娃道:“是先生要下山。”
乔弥一时没说话。
娃娃看了看他,淡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下山么?我特地来告诉你一声,要走,你最好就跟着先生走,也不必遇见那个紫瞳姑娘。”
乔弥笑了笑:“娃娃你真好。”
“我不好。”娃娃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然而乔弥到底是没跟着叶兮下山,为什么呢?他也说不清楚,或许是余儿的剑法还没练好,也或许是,他怕山下的事物,早已在意识中颠覆。
叶兮懒洋洋的掸了掸袍子,踏上那座云雾中看不见轮廓的栈桥,下山的路,看着真是无比苍茫。
第78章 又一春()
南阳舒誉与莲城乔蔓青的婚约解除了。
今年开春,这是一个重磅消息。
所有人都等着看热闹,看着舒家与乔家这两门世家,他们何时会明目张胆的撕破脸皮,龙井客栈里人声鼎沸,有人说:“听说今年过年。舒家一家都是去莲城过的,却原来竟不是提亲,而是解除婚约?”
“他们两家交好多年,眼下莫名婚约解除,定是反目成仇了。”
“你们也太过武断,反目成仇或是说不上,只是肯定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可我不久前在金陵,才看见乔少城主和舒公子谈笑风生来着……”
“你一定是幻觉。”
有人应和:“对,一定是幻觉。”
“……”
倾北祭百无聊赖的打着算盘,呵欠已打了好几个,听着耳边嗡嗡嗡的诸多猜测,只听得白眼连翻。并不吭声。
去年的墨家灭门一事余波还没过,墨月轩被风沭阳护在诸葛山庄,眼下在江湖上,也是已变成了一桩桩流言诽闻,南阳舒誉的婚约一解,又是好一段津津乐道。这个江湖,还真是不管江湖豪客,还是侠女师太,都是一群长舌妇,对于这些感情问题,总是乐此不疲。
客栈里的人还在谈论,越谈越离谱,还是适才那个人开的头,他说:“嗳你们说,莲城和舒家什么时候打起来?这是那莲城少主甩了舒公子,还是那舒公子甩了咱们莲城少主?”
“自然是舒公子甩了那莲城少主。”有持剑女子道:“我们舒公子俊美儒雅风度翩翩,自然是不会吊在那样一颗歪脖子树上的。”
“嗳你说谁是歪脖子树呢?”
“你应什么声儿?我又没说你。”
“我说,人乔少城主长得比你好看吧?人是歪脖子树。那你是什么?”
“你!”铮铮铮利刃出鞘声响,一瞬间剑拨弩张。
倾北祭砰的一声将手中算盘撂在了桌上,冷笑:“哟,诸位这是想在我龙井客栈动刀子了是吧?”
众人气势一下子弱了几分,那男子讪笑:“不是,倾长老,我们没那意思……”
倾北祭冷笑:“想知道什么你们倒是问我啊,银子搁上来,舒誉和那莲城小少主的事儿,从他们穿开裆裤那时候起发生的所有事儿我都能告诉你们,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