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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如意-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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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渡口不远处的百姓,几日前抢堵堤坝缺口时那人发了疯似的拼死抗险,一个人能顶三个人用,被白卿看在眼里,回去后便提拔在帐外行走。那人虽亲眼看到江如纠结要死的情形,却仍不相信白卿会为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舍去风陵渡成千上万无辜百姓的性命,他全身颤抖,双目赤红的走向江如,问他白刺史派他们来坝上所为何事。倾盆大雨毫无征兆的当头浇下,江如趴在地上只是痛哭,口里喃喃自语,一会儿说自己对不起风陵百姓,一会儿说自己对不起白卿对他多年来的栽培。那人听着听着,突然拔下江如腰间的佩剑,向白卿营帐的方向狂奔而去……”

    淳伯的故事讲到这里,在座几人已知白卿是如何丢的性命,那人冲进营帐一剑抹了白卿的脖子,白卿毫无防备,死时也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江如风风火火的赶来时,白卿已圆睁着眼睛倒在了血泊里,杀他那名小兵卒就跪在白卿尸体一旁,把剑扔给里冲进来的江如,闭上眼睛等着江如给他一个痛快的了断。

    江如没有杀他,只是将他关了几日。白卿既死,江如在军中威望今次于白卿,于是临危受命接替了白卿的位置。江如誓与隋猛血战到底,绑在对岸的白卿家眷,瞬间只剩了风中飘荡的一颗颗头颅,而白卿通敌投降,欲掘堤淹毁风陵渡成千上万百姓的消息也不胫而走,风陵百姓愤懑激怒,不顾江如的阻拦,将白卿的尸体挖了出来鞭挞侮辱,最后埋在城外一片杂草从中,供来来往往的人踩踏唾骂……

    那个当日手刃白卿的小兵卒后来成了追捧的英雄,受到江如的重用提拔,但很快那人便销声匿迹不知所踪。虽然风陵渡之战唐军还是输给了隋猛的叛军,但江如从白卿手里救下风陵渡百姓性命的大恩被永远刻在了风陵渡浊浪滔天的历史里,他成了风陵渡百姓世世代代铭记于心的恩人。隋猛恨死了白卿,却对江如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后梁灭唐而立后,隋猛亲自来到风陵渡请江如出世为官,江如宁死不受,隋猛竟拿他一家老小的性命来威胁江如,江如最后只得含恨答应了隋猛……

    “我怎么觉得……白卿死的也这么不清不楚呢?”吴命大听完整个故事,只觉心头愈发堵了,一口闷气上不来下不去,只想长叹一声。

    李承乾素来淡然明澈的眸子泛起一丝隐隐的痛惜,“这白卿,貌似死的太冤枉……”

    只从淳伯的故事里,他确是无法详知白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可他与江如打了这些时日的交道,眼见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上恨不得把他们几人当祖宗供着,背地里却盘算着用他这个冒牌夔王打出一手好牌,其心思之险恶,钻营之手段令李承乾叹为观止。他无法确定白卿是个怎样的人,却能确定江如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一个老狐狸,若非出于投机的目的,怎么会出手救下风陵渡百姓的性命。况且白卿到底有没有投敌,也只是江如当时的一面之词,他甚至都没有当面对这件事做出过解释,那些不胫而走的消息,将白卿一世清明毁坏殆尽的流言蜚语,很有可能是江如自己散布出去的。

    “您昨日帮江如把脉时提到的古城外,荒草边,枯骨望苍天,难道指的就是白卿的坟吗?这么看,您对白卿的冤情似是早就知晓了的?”李承乾犀利的问道。

    淳伯面不改色的说道:“十五啊,这事我本就不欲瞒你,我那日确是在提醒江如该给白卿好好收拾一下坟头,做人不要得了便宜连乖都不卖,他现在名利双收坐享荣华富贵,白卿却遭千夫所指死后还被人侮辱谩骂,全且不论当年谁是叛徒,就凭他是白卿一手栽培起来的人,他也不该看着白卿的坟头被人糟蹋成这步田地啊。”

第83章 鬼语() 
李承乾点了点头,继续犀利的问道:“看来淳伯对当年的事十分了解,而且早就对谁是谁非心知肚明了。”

    淳伯迎着李承乾审视的目光,泰然自若的说道:“因为数年前,我曾凑巧听到过关于风陵渡之役后接下来的一些故事,而且讲故事给我听的,似乎和当年之事有着很深的纠葛,以至于他被人打死后割下整张面孔,挂在白卿孤坟对面的一棵老树上,他孤魂一缕竟不愿离开,宁可日日守着白卿的坟头,受尽千般煎熬。老夫我跟人打了一辈子的交道,跟鬼打了半辈子的交道,比起那些道貌岸然满口胡言的人,或是那些不知人言何谓,只知人云亦云的人,老夫更相信鬼说的话。你们若不嫌弃接下来的是鬼话,我便讲与你们听。”

    李承乾和吴命大同时伸长了脖子,洗耳恭听。

    淳伯继续说道:“我曾在数年前路过风陵渡,那日刚收了一个作乱多时的妖怪,路过城门时看到大名鼎鼎的荒野冢,遂站在那孤坟对面的一棵树下颇为好奇的看了一会儿那座孤坟。想到无论荒冢里埋的是怎样一个祸国殃民的奸臣,沦落到今日这般落魄的田地,也着实令人唏嘘感慨,于是便在树下轻轻叹了叹气。没想到树上同时也传来一声叹息,我仰头看向那绿叶茂密的枝丫间,却见一张皱巴巴的人脸挂在树枝上,那脸被风吹雨打时光消磨,早已看不出从前的样子,只有一双血红的眼睛睁得很大,与对面的坟头遥遥相望。我问他为何叹息,他问我想不想听他讲一个故事,我又问他为何不惧怕我,难道看不出我是个降妖捉鬼之人吗,他说他见过世上最险恶的人,再没有什么能吓得到他,只要我能听他讲完这个故事,他便心甘情愿任凭我处置。我一时间来了兴致,在树下席地而坐,听他讲完了那个故事。其实故事的前半段我早已耳熟能详,白卿投敌,江如誓死保卫风陵百姓的故事,就好像空气一般充斥在风陵渡百姓的生活里,无人不知。故事的后半段却着实有趣,听腻了前面千篇一律的说辞,那张鬼脸讲出来的故事还真似一阵清丽脱俗小风,吹得人心头一阵阵波澜起伏。他说他就是当年手刃白卿的那个小兵卒。”

    吴命大倒吸一口凉气,由衷感到淳伯要是不干抓鬼这个行当,去茶楼当个说书先生,也是人尽其才啊,他迫不及待的问道:“那后来呢,您之前不是说,那个手刃白卿的小兵卒后来得到江如的重用,但是很快就不知所踪了吗?”

    淳伯点头说道:“这不是有踪影了吗,他被人割了脸,挂在了白卿坟头的正对面,日日看着白卿遭人唾骂,眼睛想闭都闭不上。”

    “什么人如此歹毒,能做出这样心狠手辣的事?”吴命大愤懑道。

    淳伯冷笑道:“歹毒是歹毒了些,但树上挂着的那张脸却对此浑不在意。他说他活着时最纠结的便是怎么个死法,什么时候可以了无牵挂的去死,烦了他大半辈子的问题,江如一抬手就帮他解决了,省去了他许多烦恼。而且他死的越惨,心里便越觉得痛快,反正无论死的多惨,都抵不了他当年造下的孽。”

    “江如?”李承乾和吴命大听到江如的名字,稍稍有些触动,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故而两人都未觉得差异和震惊。

    淳伯点头道:“正是江如。老夫初来风陵渡时便对那些耳熟能详的故事将信将疑,可不知为何,这树上的鬼脸刚吐出第一句话来,我便信了。树上那张脸说,他本名叫做赵辛,风陵渡本地人,原是绛州守备营中的一个步兵,后来跟随白卿围追堵截隋猛叛军,一直打到风陵渡。他同身边其他士兵一样,对白卿有着近乎狂热的崇拜和信赖,心甘情愿追随白卿平灭狼烟四起,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他们心中装的未必是家国天下,更多的是敬重白卿这条顶天立地的汉子,跟随他征战沙场时,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慷慨豪迈之气。风陵渡大坝决堤之时,赵辛几乎急红了眼,因为滚滚黄河水怒号而向的,是渡口下他的爹娘和熟悉的一村男女老幼,他近乎疯狂的抢堵堤坝缺口,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而白卿就一直像个铁塔般镇守在那道岌岌可危的防线上,几次三番将他从濒临崩溃的边缘拽了回来,险情终于被控制住的那一刻,他撑着烂泥般累虚脱的身体瘫坐在大坝上,远远看着白卿拖着疲惫的身躯指挥若定,他觉得这辈子能为白卿肝脑涂地,是他的荣幸。所以后来江如在大坝上亲口对他说,白卿为了赎回渡口彼岸的家眷已经答应隋猛决堤淹毁风陵渡下游州县时,他竟愤怒得不去想江如口中的话是真是假。江如朝着风陵渡百姓的方向跪地痛哭流涕,哭得感天动地,愁肠百结,赵辛戎马生涯多年,打交道的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从未想过人的心里除了住着光明磊落,还有他从未结识过的魑魅魍魉,江如掩面而泣的袖袍之下,遮掩着的是一张阴仄仄的笑脸……”

    吴命大听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淳伯继续说道:“赵辛杀了白卿后,被江如关了两日,待他从黑暗的营房走出来时,白卿一家老小已经成了刀下鬼,白卿通敌投降的消息也已传遍风陵渡每个寻常巷陌,江如成了救民于水火的大英雄。直到那时,赵辛还是浑浑噩噩,他依然对白卿恨的咬牙切齿,恨他将自己满腹的热血践踏成一地碎渣,将他眼中黑白分明的世界搅成了一团混沌。他恨白卿恨的咬牙切齿,不知为何却对渡口那边白卿家眷的尸首存了丝挥之不去的恻隐之心,他没有理睬江如许他的高官厚禄,而是在一个风急浪高的夜里,泅渡到了河对岸的乱尸堆中。”

    李承乾听得入神,一双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淳伯,目光泛起淡淡的痛惜。

    淳伯的声音渐渐沙哑了起来……

    “那时正值夏末暑气未消,连日暴雨浇透的泥泞荒地上,蒸腾起溽热的潮气,混杂着尸体腐烂的味道,一浪接一浪冲进赵辛混沌的脑子里,竟一点点将他这几日的浑浑噩噩驱散了许多。他踩在血泊渗透的泥泞中,抬头望向暗月下那根高高挑起的木桩上挂着的一颗血迹斑斑的人头,那颗头颅微微倾斜,脸朝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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