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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贞看得出杜碧婕在抹眼泪,他心中十分愧疚,这亲事是他要定的,现在退亲也是他,是他不负责任。更何况姑娘被退亲,再说亲就艰难。他赶忙道:“阿婕,对不起,这亲事我真的要退,我会想办法不让你名誉受损,这后果让我一人承担。”
杜碧婕再回头看着马贞时,浅笑道:“王爷,阿婕都明白的,王爷心里就装着小姑姑一个,小姑姑那么出众,我怎么能和她比,是阿婕痴心妄算了,不提这个,王爷有苦衷,阿婕都清楚。”
马贞看着杜碧婕只是笑,脸上寻不出一丝难过,他反而愈加自责与不安,赶忙说道:“阿婕你虽与小夏有几分相似,但在我心里终究不一样,我也从没拿你俩比过,她即使有千般万般的好,阿婕也有自己的长处。”
杜碧婕垂头沉默了片刻,低低地道:“其实阿婕心里一直都很纠结,很担心王爷把阿婕当做影子对待,既然王爷能这么想,阿婕心中在无遗憾。”
“那,就此别过。”马贞道。
“王爷等等,”杜碧婕唤道,“我屋子里东西王爷拿走吧,扔了烧了或者你自己留着全屏你做主,横竖我是不能再留了。”
马贞本也想送杜碧婕回家,算是两人最后一程路,于是便同意。
杜碧婕自与马贞定亲后,与祖父从徐府搬了出来住在一方两进的院子中。马贞在院门外站着,杜碧婕笑道:“爷爷在家呢,不妨事。”
马贞同杜碧婕进了院子,杜碧婕看出马贞自说要退亲之后,就不愿与她亲近,于是让他在外院的小庭院里等候,没一会儿,杜碧婕亲自捧了果酒到小庭院里,“王爷,恐怕以后再尝不到阿婕亲自酿的果酒,来一杯吧。”
马贞接过酒盏饮了半杯,将余下的半杯搁在石桌上,杜碧婕提起酒壶将那酒盏斟满。身后的丫鬟递上来一样物什,杜碧婕接过随即将丫鬟挥退,她把那东西呈给马贞看,“王爷,这是阿婕一针一线缝制的袍子,样式花型也是揣测了王爷的喜好,就是身量拿眼比不出,也不知是否合王爷的身。阿婕本想等成婚之后,亲自为王爷穿上,现在是不可能了”
马贞看着杜碧婕一翕一盒的唇,莹润鲜红,后面的话再没听见去,他的眼神又落在衣袍上的那双手,细白修长,忽然握住那双手道,声音低哑:“只用眼睛看怎么能丈量出本王的身形,一双手臂环在腰上就有了尺寸。”说完,拉着杜碧婕的手臂就来抱自己。
小姑娘的身体贴了上来,马贞垂目一看,大惊失色,忙将怀中的人推开,口中语无伦次道:“小夏,对不住,纵使我心中再愿意,可你现在已为他人妇,我不能坏你名声。”
“阿贞,你怎么忘了。”娇软细绵的声音在耳畔想起,马贞恍惚地去看眼前朝思暮想的佳人,“我怎么能成为他人妇,明明我们才是夫妻,要不然,你还能娶谁呢。”
马贞神思错乱,心中记得范伊夏嫁给了聂垚,一时又有一幕是他扶着她红衣盛装的场景。
就在此时,佳人手举着一个酒盏,递在他的唇边,他一饮而尽。
对,他怎么连这个都忘记了,他爱小夏爱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娶到她。
六十三()
等马贞清醒过后;他看到眼前的情形时;顿时懵住了。
一根白绫吊在房梁上;杜碧婕站在椅子上看了他一眼;正准备用白绫勒住脖颈。她衣衫不整;目光涣散混沌。
“阿婕;不可以!”马贞什么都顾不得;迅速从床榻下来冲到杜碧婕跟前将她整个人抱住。
“王爷,你让我死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杜碧婕的声音在颤抖。
马贞将杜碧婕抱在床上;只见她衣服有撕裂的痕迹,裸/露在外的肌肤满是淤青,一看就是被人欺负了。他猛然将被子掀起来;果不其然;干净的褥子上有红渍。
马贞再看向自己,身上哪里有半片衣服遮体。他眉头突突突地乱跳;想起刚才自己做了一个和范伊夏在床上的荒唐的梦;他全明白了。
“你;你为什么不叫人?”马贞虽不是被欺负的那个;可发生这种事情;亦并非他本愿。
杜碧婕蜷缩在床上一隅;头埋在双臂里,低低地哭着,“被人发现与否;横竖我都活不了了;我又何必拉上王爷一起。王爷,王爷以前待我那般好。”
“阿婕”马贞心中不忍,明明是他伤害了杜碧婕,但她还反过来在想怎么保护他。他悠悠地低叹一声,“阿婕你不会死,是我做的事我会负责。你就当做我方才没与你说过退亲的事,也没来找你。你,安心待嫁。”
马贞背对着杜碧婕将衣服穿好,他想去在劝慰未婚妻几句,可他心中不会比她更好受,便只说了一句“再会”。临出门前,他看见那件未婚妻亲自缝制的衣袍,他走上前仔细地摩挲。布料上等,款式颜色也都是他喜欢的,绣工并不工整,针脚也算不上整齐,但足矣见得缝制这件衣服的人费了一番苦心。
可,就是为了拿这件衣服,让他必须娶一个无辜但却他不爱的女人,他和小夏再无可能!
黑眸立时升腾出一片暗涌,马贞两手使劲一扯,刺啦一声,一件完好的衣袍被撕成两半。
坐在床上表情不明的杜碧婕,冷不丁被这声突兀地声响,惊得浑身抖动。
且说在范府,丫鬟们服侍范伊夏擦洗了身子,聂垚和卫栾在外等候,在聂垚唉声叹气了三四次之后,卫栾终于按耐不住,对她兄长低吼道:“本来人心都烦乱,也不知道我嫂嫂经历了这一次以后身子会怎样,你还在哎哎哎地叹气,能不能让人好受些。”
聂垚睨了卫栾一眼,忍不住又叹了声气。
卫栾走到他兄长跟前,低声道:“我知道你担心这事儿不好给老祖宗说,老祖宗想抱重孙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闹了这么一出,只怕对嫂嫂好不容易的改观又打回原形,嫌弃是我嫂嫂不注意保不住胎。你放心兄长,我给老祖宗说,就说是我玩儿的太闹,不小心把嫂嫂撞了一下,让老祖宗怨我一人罢。”
聂垚又看了卫栾一眼,挥挥手。
卫栾疑惑道:“难道你不是烦这个,那到底为了什么?”
“今早去宫中议事,蒋红、杨云还有那不争气的裴名恺又犯事了。”聂垚沉声道。
卫栾“嘁”了一声,“只要西北一太平,那几个色胚就开始惦记女人,能有多大的事,值得让你们为这事商议?朝廷若要管,可你现在走不开,那我带着你的军令去,将他们按军令处罚就是了。”
聂垚又不知第几次叹气,“可现在他们要反,朝廷派我亲去镇压,谁能代替我前去?”
蒋红、杨云和裴名恺是聂垚在西北军中的几名年轻将领。从西北侍卫亲军发来的信函,这几名将领已煽动边塞驻军的一半人要造反。聂垚统领的军队,是对抗西北外寇的主力,若这个消息传到敌国,敌国联手趁内乱出兵,只怕聂垚这几年辛苦收复的领土又保不住了。
聂垚不相信手下的人会造反,但信函他已看过,不能当面质疑,唯有亲去调查。
卫栾也不信。兄长自掌军权之后,先帝没有一天不忌惮他。现在的皇帝是兄长一手扶植的傀儡,虽好拿捏,但终究是正统九五之尊,肯定会暗中培植自己的党羽与兄长抗衡。
卫栾知道聂垚的难处,低声询问道:“兄长你什么时候动身?”
“要不是你嫂嫂出了这样的事,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聂垚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将头深埋于掌间为难地说道。
“那你赶紧去和嫂嫂说,别拖了。但我以为,你还是不要将事情说明,你此去未必太平,也不知有猫腻否。嫂嫂若一直担心着,就不能安心养身子。”卫栾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聂垚点头,“你说的极是。其实她在范府养着,比在王府更能让我安心,”他起身拍了拍卫栾的肩头,十分认真地道,“我不在,你可要多看着她。”
卫栾重重“嗯”了一声:“兄长放心,我明白这一个月有多重要。”
待丫鬟们鱼贯而出,聂垚走入内室,看见妻子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帐顶也不知在想什么,“夏夏”聂垚轻声唤道,一并坐在床边,剩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的夏夏这时候最需要他的吧,可是他不能相陪,而立刻就要动身赶往西北边塞。
范伊夏收回神思转目看向聂垚,泛白的唇勉强勾出一个浅笑。
“军,军中有个要紧的人没了,他是我父王的旧部,亦算我的长辈,我,我得亲自悼唁。”聂垚没敢看范伊夏的眼睛。
范伊夏凝眉,慌张地从被下探出手握着聂垚的手,道:“急么?是不是即刻就要走?若不急能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聂垚张口欲言,又将话语咽了回去。
“王爷,今天是你生辰我就想安安心心地和你在一起。”范伊夏紧张地看着聂垚。
“不急不急,子时一过我走也赶得及,你叫我一声‘王爷’倒显得生分了。”聂垚胡乱扯谎,心中算计着若路途不停歇地快马赶去西北,也不会耽误事。
范伊夏长长出了一口气,安心地阖上眼睛歇息,“一会儿我让厨房给你下碗长寿面,愿阿垚长命百岁。”
聂垚道了一声“多谢夏夏”,心中却疑惑,难道范家的人都那么在意过生辰吗?怎么瞧着今日夏夏特别在意这种日子,以后夏夏过生辰,少不得他要狠费一番心思了。
站在内室门帘处的卫栾只觉好笑,看来兄长不会在嫂嫂面前撒谎,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说话还结巴呢。
范芦忙完之后到夏轩来探望女儿,刚好撞见范伊夏挽留聂垚这一幕。他今日虽休沐,但作为枢密使已知晓西北发生的事情,聂垚能先撇去“正事”而一味照顾女儿的感受,足以见得他待女儿的细致与周全,范芦都不知是喜是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