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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猛地抖了一下,不小心踩到了房顶瓦片。刚睡下的将军立刻大斥一声:“谁?”柳千寒便知此处不能多呆,赶紧纵身飞过屋顶,跳到了府宅后巷里。
幸而那将军习的似是外家功夫,拳脚虽硬,身子却算不上轻盈。眼见着黑衣小贼越墙而过,他却被墙阻隔,追之不得了。
柳千寒顺利脱逃,绕了个弯,才回到贤王府。她夜半出府这事府中下人也被瞒个彻底,于是柳千寒也只能做贼似的翻进府里,沿墙根溜回了自己的院落。
柳千寒住的正是何念新的屋子,原本服侍何念新的下人便不算多,近些日子又被贤王妃借口调走了一些,如今住在里面的,只余何念新的三两心腹。
于是翻墙入了这院落之后,柳千寒便放松了下来,也不躲闪了,步履轻快地走着,仿佛自己做成了什么大事。
忽然地,她便见到了院落中的石桌上,正趴着一个人影。
柳千寒立时警觉了起来,手捏着匕首,凑近几步,却愕然道是:“素蘅姐姐?”
伏卧在石桌上的正是女夫子,裹着披风,竟是睡在了这里。柳千寒皱了皱眉头,她自身是个习武之人,不畏寒暑,但女夫子可是个读书人,听闻读书人身子都弱,睡在外面,会染风寒吧。
于是柳千寒叹了一声,上前来,想了想,没舍得喊女夫子起来,干脆一打横,将人整个揽着,把女夫子的双臂绕在自己脖颈上,径直抱回了屋子。
女夫子占了半张床去,柳千寒想了想,毫不介意地躺在了另半边,然后拉好被子,往两个人身上一盖。已经极晚了,饶是柳千寒也颇觉困倦,她便蜷着身子,正对着女夫子,沉沉睡了过去。
***
第53章 圩叁 玉碎()
头一个发觉怀夏不对的是千曲。
偎在姐姐身边的千曲很明显地觉察到了怀夏身子颤了颤;略有些莫名。甚至千曲听到何念嘉把事情说了之后;已经不怕了。她还没反应过来鸽子和密文背后会引出多么大的事来。
倒是怀夏;赶紧镇定了下来。仔细一想;若是思思被捉了去;到现在还没找到自己头上,说明了应该没人瞧见它是从玉鸢宫飞出来的。但倘若自己表现得古怪;反而会被人怀疑到头上。
她得同往常一样;就算要过问这件事;也不能太急躁。只希望思思还安好,自己得试试看;能不能把它救出来。
想宫里的大人物们也不会太为难一只畜生。
转了无数念头,终于让自己稳住了心神;怀夏才低声给面带不解的千曲解释:“姐姐在书中见过一种叫‘飞鸽传书’的东西,这鸽子;该是宫里的谁向宫外通风报信所用的。”
千曲想了想:“那;会有什么危险吗?”
还不等怀夏回答;何念珏又为了找回点面子,抢白了起来:“这可就说不准了;往大里说,没准还有通敌卖国的。”
“大皇子。”怀夏出声提点。何念珏话又说太过了;毕竟这里除了她们姐弟四人外还有不少宫人,人多耳杂。
怀夏又定了定神;小声安慰了千曲几句;无论有什么事;应该是害不到千曲母女身上的。她列了几条缘由,加上怀夏在千曲那儿一直是颇可靠的长姐,是以千曲便安心了下来。
小丫头还凑到怀夏耳侧,小声道是:“也不要连累了贤妃娘娘和姐姐才好。”
怀夏勉强地笑了笑。
这一日极为煎熬地度过,等先生宣告今日便讲到这儿的时候,怀夏想站起身来,却只觉得双脚酸软,差一点摔倒在那里。
她干脆多坐了一会儿,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一旁千曲催促了两句:“清平姐姐,咱们快回去看看呀。你都不担心的吗?”
“贵妃娘娘和父皇想必会处理的,咱们回去,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怀夏道是,“那便无须太担心了,只等着结果便好。”
“既然姐姐这么说了,那就等着吧。”千曲点了点头。
怀夏亲自先将千曲送回了陈昭仪那里。一打听,陈昭仪果然没在,说是去了凝鹤宫。
而后她回转玉鸢宫,贤妃也并不在。
玉鸢宫里言恩在守着,怀夏便问了:“如今贵妃娘娘那儿,是不是各宫基本都在了?”
“是,陛下也去了,闻说陛下很是生气呢。”言恩道是。
“那我也去看看吧。”怀夏想了想,道是。
言恩苦笑,知道也拦不住怀夏,干脆没拦,径直去安排了。内宫中的护卫们还在,言恩便特地多点了人手护着些怀夏。
怀夏虽没多说什么,却是沿路一直在暗自观察。无论是原本内宫的宫人们,还是刚调派来的护卫们,俱是一脸肃容。
及至到了凝鹤宫,侍卫已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了,生怕跑飞了一只苍蝇似的。
怀夏想了想,先派人去通传,没直接进去。又等了一会儿,才来人接引她入内。
凝鹤宫的太监唱了一声:“清平公主到。”
怀夏随之入内,先见了礼。
今上正烦躁着,也没多搭理无缘无故来此的女儿。此事颇为棘手,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后宫竟脱离了他的掌控。于是只对怀夏摆了摆手,让她去贤妃那儿呆着,别添乱便是了。
怀夏却先是看到了跪在宫中的梅嫔和江嫔,怔了怔,回过神来后,才赶紧小跑去贤妃身侧,低声问:“母妃,梅嫔和江嫔是怎么了?”
贤妃娥眉微蹙,她虽向来不愿插手管别宫之事,但今天牵扯出的这件事实在是太吓人了些:“昨夜捉了只传信的飞鸽。”
“是江嫔的?”怀夏便明白了过来。
看样子,那鸽子可不是思思。想到这儿,她终于把心吞到了肚子里去,转而庆幸自己没唐突着向贵妃过问此事。
怀夏安心了之后,便坐在了贤妃旁边只管先分辨清现下的状况了。
江嫔此时脸色发白,半点没有以往的天真模样。梅嫔却仍旧是淡淡地,尽管跪在那儿,她身子却挺得笔直。怀夏看了看两人,又多看了几眼在座诸人的模样。
父皇正满脸恼怒,皇贵妃、淑妃倒是要笑不笑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德妃倒还是一如既往。
梅嫔显然是不知查证了多久,正一条一条地向外道出江嫔私下所为。她说得不急不慢,但每说一句,江嫔都要抖上一下,其余人也都得讨论一番,再去传唤相干人来盘问。
怀夏不免讶异,低声问贤妃:“母妃,梅嫔不会说了一整天了吧?”
贤妃缓缓地点了点头:“都是些小事,但桩桩件件地,加在一起,这江嫔着实是唉。”她有些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只得叹了一声。
怀夏挑了挑眉,江嫔这是做了多少龌龊事?
便听梅嫔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仍沉声说起:“而后,妾的孩儿也是江嫔买通了宋才人身边的宫女,故意引宋才人与妾碰面,挑起争执,害得妾失足跌倒,小产了的。”
“什么?!”高座上的男子惊得擂了桌案,上头摆着的杯盏随之震了震,发出极为清脆的声响。这几年来,宫妃多了不少,却只又新添了两个皇女,皇子还是原先的三个。任何事,牵扯到皇嗣,便变得要紧了许多。
皇贵妃也沉声追问道:“梅嫔,此事可由不得你乱说,你可有什么证据?”
宋才人早已被杖毙,当初她身边的宫女,也早被贤妃寻借口打发了。
梅嫔道是:“此事明面上的证据已然难找了,但江嫔身边的嬷嬷是知晓的。”
江嫔忽然打了个颤,一直白着面色未曾应声的她如今却似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浮木似的,厉声道是:“梅嫔,你是因当年那事失了心智,记恨上我,才将这些事都推到我头上来吧!你如今可找到了任何物什为证?还不都是靠将我身边之人屈打成招!”
江嫔虽跪在这儿,倒还能维持最后的体面,暂且还没受刑。但如今江嫔的宫女太监可都没落着好,嘴硬的那些,被传唤来时,都已得用拖的了。
而今只余下江嫔的嬷嬷,是江嫔入宫时带进来的随主姓的老家奴了,挨了不少刑,浑身血淋淋地,却还未招出什么来。
梅嫔却懒得再瞧江嫔一眼了,只又道是:“且,江嫔所做之事,几乎都是那位江嬷嬷指使的。”
她用了“指使”这样的词眼,倒叫其余人俱是觉得有些可笑。淑妃闲闲地品着茶,成了头一个笑出声的:“你的意思是,一个奶嬷嬷才是主谋?”
“”梅嫔直到现在才难得停顿了些许,身子微微颤抖。
怀夏心紧了紧。她又想起了那夜中梅嫔的决绝,心下明白,江嫔做的事,恐怕不仅仅是简单地后宫中的争宠。梅嫔之前不过是抛砖引玉,接下来要说的,才是最要紧的。
座上之人失了耐心,皇贵妃催促了一句:“梅嫔,你说便是了。是非曲直,陛下自会分辨。”
“江嬷嬷想利用某个宫人,便会先问清楚其籍贯来历,家中有何人,而后将这些用那信鸽送去给太守大人那里,再由太守大人派人去把其家里人控制了,送信物入宫。”梅嫔闭上了眼睛,声音颤抖着。
她话不过说了一半,江嫔尖厉地叫了出来:“不,你在胡说什么!你疯了!想让我死还不够,还想害我父亲吗!你这个疯子!”她说着旁人是疯子,但自己却像个疯子似的,还伸出手来,想要掐住梅嫔的脖子,让她就此再也说不出话来似的。
早有那机灵的太监上前来摁住了江嫔。
今上也皱了皱眉,挥手道是:“把江嫔的嘴先捂上,让梅嫔先说。”男人本便威严,如今更是震怒。当阳太守?怎地又牵扯到了当朝官员!
梅嫔缓了缓,才接着道是:“江嬷嬷是个极会看人的,她选出来的,都是些不甚聪明,又看中家里人的。用这样的法子,江嬷嬷便使人不得不听命于她。为恐家人受牵连,甚至连命都得卖。”说完,梅嫔吐露出了几个名字,“这几人便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