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朝野-第18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谢您院长,我家芳芳总是碰到好人啦!她……。”刚说到这儿,玉芳在对面房间大声咳嗽一声,何母一颤动,头往女儿房间偏了偏,一转眼珠儿,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接着把话说完:“他、他蒋总真是好人啦!”她本想把玉芳碰到的好人和女儿的特长一一介词给这个媒人,也好让奚在给蒋说合时掌握些素材,没差点儿把女儿在深圳的事给捅了出来。

    奚院长走后,母亲来到玉芳屋里,她并没睡着,他们三人的谈话也被她听得清清楚楚。她仰卧在炕上望着房顶出神,泪水从她那净白的脸上慢慢流到耳根,他们谈话的过程,是她一生中精神感到最痛苦最沉重的过程。聪明的玉芳,这个时候脑子非常清醒,然而,神经越建全,脑子越清醒、敏感,人就越能感到从内心深处的痛苦,这真是上帝对聪明人的报复啊!当母亲进屋时,她看似一动也不动地仍旧趟在那儿,身体却在微微颤栗,心里在默默地流血。母亲过来,使她顿时觉得可怕和不妙的事,就要降落到头上来了。

    母亲坐在炕沿,试探着问:“芳芳—!你觉着炳文这人咋样?”

    隔了好久,玉芳感到燥热,她掀开一半拉被子,冷冷地说:“唉!我现在是废料一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行将就木了,有啥不好的。如今虽拣回一条命,却失去了做人的尊严。你们在那屋象谈生意一样,想把我当成牲口卖给人家。”母亲说:“你这是啥话呢!这不来和你商量吗?”玉芳睁大眼睛望着房顶,想了想说:“爸说得是没错,‘没啥可报答’唉!报答,真是无情的逻辑啊!有什么选择可言。”前面和中间那话,母亲没听得太懂,后面的话,她还是听得真真儿的。不禁打心眼里高兴,说:“我说嘛!我闺女儿是个懂道理的人嘛!这就好,这就好啊!”

    “好什么呀好?他不就是有钱,我没钱吗?他啥人你清楚吗?我懂道-—理!你们懂我么?不懂不懂不懂啊!”玉芳生气地说完,眼泪又止不住淌了下来。

    母亲被女儿冲了几句,嘴巴咧了咧,想了想,回道:“啥人?怎比你那个姓朝的好!你叫我电报也发了,咋样?关键时刻看出他来吧!还啥人,炳文他……。”

    “你别唠唠叨叨了,行啵?你……。”玉芳说到这里,又将那半拉被子扯过来盖在身上,侧过身脸对着墙壁,她不想母亲和任何人诋毁她心目中的朝旭,她一直认为朝旭是完美的,他不回信决不是他的问题。可母亲刚才说的话,又不得不使她烦恼,乃至心生疑虑。这也是她最近一段时间来最想不通,最伤心的一块心病。是啊!我原来在妈面前说了他多少好话,可如今该怎么解释呢?朝旭啊!你到底咋啦!为什么连个信也没也啊?是地址弄错了?还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难到真是人在人情在?世道真的就这么炎凉么?” 

第一百一十一章() 
西北黄土高坡,千百年来只产皇帝,不产金银。随文县受着这种经济地理的制约,财政别说富裕,就连党政机关的常年经费都要靠上面财政拨款。寥若晨星的国营企业,亏损面占百分之七十以上,干部、教师每月只能领到百分之七十的工资,还是靠银行贷款。然而,蒋炳文在这儿却是个特例,这几年,他财神菩萨坐得高,钞票围着他转,财运真叫躲也躲不开,相对于场合不大、经济贫困的随文,他成了当地的阔佬,政商两界还颇有点名气。

    蒋炳文原是县供销社的临时工,那期间,他认识了时任供销社主任麦柘的女儿,一来二往,这女孩连同他那位做主任的爸爸,都对他的印象极好。不久,他便与麦小姐成了婚。

    蒋炳文的岳父后来也当上了随文县的副县长,分管政府工交财贸。蒋炳文当时还不到三十岁,通过岳父这层关系,他不仅转为正式工人,还当上了印刷厂的厂长。他凭借其岳父的支持,由县财政拨款,更新了厂里的全部设备,包括电脑排版、胶印、彩印等先进的机械设备,全都焕然一新。然后,他毫不迟疑地承包了这个原属国营企业印刷厂,并签订了为期二十年的承包合同,从此,他的时运一发不可收拾。蒋炳文将厂子承包以后,先是将那些闲置的地皮、旧厂房、旧设备全部处理,用这笔款子给退休职工买了一次性社保,并且,三十岁以下的工人也一次性买断,甩掉了一个又一个包袱。然后,班子重新调整,工人重新招聘,何玉芳就是在那个时候进厂的。蒋炳文以县印刷厂基地,兼做橡胶生意,承包建筑工程等,他的触角直至伸到xi城。蒋炳文究竟赚了多少钱?谁也不清楚。反正县委、政府行政办时不时还要从蒋的账上,临时借个三万五万,解决部份单位发放工资难的当务之急,人说,蒋炳文才是随文真正的财政神爷。

    春风得意的蒋炳文暴发后,生活上放荡不羁,心性也高了起来。老丈人退休了,他认为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加上妻子的长相原也就仅次于一般,蒋有时看着老婆发愣,内心在想,你当年如果长得很漂亮,我现在甩掉你,那叫色衰爱弛,不道德。你年轻时就长得不咋的,委屈我给你做了这么多年的丈夫,也够意思了。当年不是为了巴结你那做主任的父亲,不是为了转正、提干,倒贴我也不会取你。于是,他就以各种理由,拿出一笔钱打发前妻,一脚把她给踹了。至于怎样面对那位提升他的副县长,他没想过。

    蒋炳文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便天马行空,我行我素。除了本厂他看得上的女职工,随文乃至xi城的美艳,他无处不猎,见一个“爱”一个,玩一个,丢一个。他款爷圈子的人直言不讳地说:“现在改革开放了,家庭是个累赘,老婆是个枷锁,只要有钱,没有玩不到的女人,有钱男人每天可以尝新,老子不到七老八十岁,是不会决定谁做我的老婆的。”

    中国文学的脸谱化并非要一概否定,如“尖尖鼻子鹞鹰眼,不挖你心肝就抠你的胆。”还有“面善心慈”什么的,虽说没有科学根据,生活中却也不泛佐证。蒋炳文的长相虽无败样,可那双鱼泡眼睛的确叫人望而生偎。人,最重要的又是这双眼,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所谓画龙点睛,无“晴”成啥?蒋炳文不是无“晴”,而他那双眼睛泡得挺怪,隆起的两只眼皮上都有一条明显细长的青色胎记。他母亲曾请算命先生看过相。说“那是两块翡翠”。就因为这两块翡翠,使得他那泡泡眼皮更加亮得发绿,不论什么人,一看到他的眼睛就要受到感染、眼睛发酸、流泪、甚至打喷嚏,就像往高处看强光一样,刺激得叫人很不舒服。蒋对别人议论的眼睛并不在乎,奚卫东就曾说“炳文儿要是这双眼睛……。”话没说完,蒋炳文便强硬地:“眼睛咋啦?你配?鄂这眼象征着福禄双星。”还很有些自我欣赏的意味。

    蒋炳文成功的重要秘诀是,以政客的手段经商,用经商的套路谋政。一个财政再拮据的县,每年也总有几件事做,叫做项目,每个项目终归要落实到具体人。谁来搞?这就要看谁的手伸得长了。蒋炳文的手,就能在风声乍作,意向未明之际,及时地伸向主宰随文的核心层。他对几个助手说:“随文弹丸之地,肥肉不多,把住了县委、政府这一关,就能获取信息,取得成功。”所以,他对用得着的局、县领导,总是百般迎逢,而对下面工人很是苛刻。他认为,随文穷,就业困难,工资待遇低没关系。他象流水一样炒尤鱼、辞退工人,说:“只有这样,工厂才有活力。”群众骂娘也罢,损他也罢,他装作没听见,鼻孔里哼道:“哼!什么人本位,鄂没听说过!民--主!道—德!鄂从来不相信那玩意儿。”印刷厂职工都对敬而远之。因此,尽管前妻离了有些年头了,自己也很有钱,却很少有女孩子对他示爱。以至如今,仍是庙前的旗杆——一根光棍。

    自从奚卫东到何家谈起玉芳的婚事后,自认为身患绝症的她,便把将要来临的婚姻视同向死亡过度。面对着日趋逼近的婚期,玉芳就象一块被雕刻好了的墓碑,随时准备让别人把她搬去安放到死者的墓地。出院后,她的身体虽然恢复了健康,而精神状态则与发病之初没什么两样。她不再埋怨命运的捉弄,也不计较上帝对她的亏待,更不期待会有第二个朝旭的出现。她的眼里,静夜与白昼一样,天边的明月勾不起她的相思,明媚的阳光激发不了她对生活的向往;君子和小人无别,凛然正气能值几何?邪气凛然又何须怨恨?希望和失望皆然,得到的是身外之物,失去的又何止我一人?甚至连初夜的人生转折,她也不意识到会有任何新奇与颤栗。她的思惟在九霄云外不着边际地飘荡,真正心如死灰,行尸走肉,往日的灵性与聪颖已经离开她的躯壳,远走高飞了。

    蒋炳文不愧生意场上的行家,风月场中的老手,他的策划与努力近乎至善至美,正如巴尔扎克说的,假装的爱情比真实的爱情更完美,这就是为什么女人往往受骗。蒋炳文尽管不一定骗到了什么爱情,但他能欺骗到这桩婚姻,也确非等闲之辈。他看似五大三粗,却极功于心计,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条件,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失误,他所以屡屡成功。他委婉曲折地把何玉芳忽悠到了手,心里的那个痛快,简直比做成一桩大买卖还惬意。眼见得大功告成,紧锣密鼓地就是,筹办这次来之不易,同时,也是体现他高智商的婚礼。

    蒋炳文已经很久不在印刷厂露面了,工作由厂长助理全权处理。他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把这次婚礼办出财富与美人并驾齐驱的哄动效应,他要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挽着自己经历半世,精心挑选的绝代佳人,趾高气扬地走进婚姻的殿堂,要让随文各届一睹他这位成功的企业家,既使在婚姻的选择上,又是如何地出类拔萃、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