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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停下脚步,问道:“你都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别吞吞吐吐的。”
冷霜声若蚊蝇:“听宫里的人背后议论说,贤妃久病不起,也是她捣的鬼。要是贤妃娘娘有个不测的,这个位置就非她莫属了。她对这个位置可是觊觎已久的。”
“竟有这等事?贤妃不是因为坠马受的伤吗?”
长孙皇后不禁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当初贤妃打马球从马上摔下,各人都感到震惊,因为贤妃的骑术精湛人所共知,怎么轻易能摔下呢?而且当时摔下时,多位太医查看过,都说没有伤着筋骨,为何半年有余,却不见好转?负责医冶她的太医可是杨妃举荐的。难不成……长孙皇后越想越不对。可没有任何凭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于是对冷霜说:“此事只是谣传罢了,没有真凭实据,别再声张。她好歹为皇室誕下一脉,把儿子教得乖巧温顺,也算是功一件。”
冷霜连忙应“是”,又忍不住往下说:“那小殿下是挺招人疼的。可惜跟了这么一个狐媚阴毒的娘。”
长孙皇后提步向前走,一面呵斥道:“再不容你胡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冷霜低眉顺眼道:“奴婢断不多言了,娘娘您慢点。”
长孙皇后嗔怪道:“鬼丫头,吩咐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冷霜正色恭敬回道:“太子殿下正在回长安的路上,相信还来得及。”长孙皇后面露忧色:“乾儿千错万错终究是嫡长子,但愿皇上别罚得太重了。泰儿在任城可千万别再搜回来什么对乾儿不利的罪证才好。”
冷霜叫道:“原来娘娘什么都知道?”
长孙皇后叹道:“二十多年夫妻,岂能不了解呢?希望皇上还是那个仁慈的皇上,乾儿再不堪,可也嫡出一脉,怕只怕一切都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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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从这个窗子出去?还是真的乖乖的禁足一月?一个月可是三十日。”雪雁在被禁足第三天后,闷得不行,竟然想到要爬窗出去。还真的走到窗前跃跃欲试。
窗被她用力一推,伴着朵儿的一声尖叫,吱的一声便开了。朵儿其时正在雪雁的屋里学女红针线,看到她的举动,一失神,针走偏了,直插朵儿的食指。雪雁听得朵儿的叫声,回过头来,看到朵儿正用中吮着指头的血。她赶紧跑到朵儿跟前,开她的手为她查看伤势:“吓着你了?疼不疼?”
朵儿顾不上手上的伤痛,也顾不上回答雪雁的话,只一迭声说道:“姐姐,我看你是疯了,绣楼可有七八丈高,你以为以你那花拳绣腿的功夫,有把握从这里跃下去,而毫发无损吗?而且,你已经够伤老爷夫人的心了,再跌伤,你叫他们如何过得去?”
“可是,爹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呢?我是他的女儿,不是囚犯。一个月呢,关在这小绣楼里三十日,不闷死,也得疯掉啊,更何况……”雪雁急忙打住。
可还是逃不过朵儿的眼睛:“更何况,明天就是你与那位俊公子的约定之日,所以你心急了,对吧?可是,我的姐姐,你就别气老爷了。”
自雪雁执意退了亲,任城王李道宗虽然顺了女儿的意,可对退了这门亲事,还是耿耿于怀。在他看来,没有谁比出身书香门第的杨政道更适合做他李道宗的乘龙快婿了。世道奢靡成风,门户显赫的,不是势利眼,便是纨绔子弟,要不就是整日流连风月场所的花花肠子,统统俗不可耐。
而杨政道从小饱读书诗,胸怀抱负,文武兼修,更精通音律,那一手小楷体写得神形俱备,令人拍案。更难得的是,此人儿时曾与女儿一起上的学堂,彼此有过好几年的接触,对女儿来说,也不算盲婚哑嫁。他深知这是女儿最抗拒的。他就不明白,女儿怎么就要把这好好的一门亲事给退了。这下他便头疼了,霎时间叫他去哪找一门更好的亲事呢?
为以防万一,他只好把女儿暂时禁足,不能让她自由出入了,要是她退亲的讯息泄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朝延到今,还是没遴选出合龄而又才俱备的女子,他悬起的一颗心当然也还是搁不下来。以女儿的才貌,一旦被朝延获释她未曾婚配,和亲的命运肯定逃不脱。他可只有一个女儿。
“朵儿,你说爹到底为什么把我关起来呢?”
“老爷不是说叫你面壁思过吗?抄一百遍金刚经,你忘了?谁让你执意退亲?”
“爹真的因为此事,一个月不让我出府吗?”雪雁取来一瓶子,轻轻把白色的粉沫涂在朵儿的伤口上。朵儿认得,这个青瓷瓶正是当日“南山寺”那公子所赠。
“这个问题,你已问了快十遍了。”
“我总得搞清楚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吧?以往我无论犯了多大的错,也不会是这样的。爹顶多就是一瞪眼一吹胡子,呵斥几句罢了。”雪雁拿起朵儿绣了一半的夏荷叹气:“何况,这次也不全错于我,都是该死的杨政道,恨死他了。最好此生别让我遇着他,否则,哼哼!”
第十八章:失约()
雪雁拿起朵儿绣了一半的夏荷叹气:“何况,这次也不全错于我,都是该死的杨政道,恨死他了。最好此生别让我遇着他,否则,哼哼!”
朵儿取笑道:“可我看看姐姐的神色,倒是看不出一丁点恨意来,说不定,你还想着人家呢!你小时最喜欢跟着他后面,他走到哪,你跟到哪,他老叫你‘跟屁虫’!”
雪雁脸一热,闷闷道:“想他?我连他长的何模样都忘了。哎,爹到底把我关着,用意何在?”
初冬的风从窗户灌进屋内,凉意渐生,朵儿站起来去把窗关了个严实:“姐姐别多想了,王爷这样做总有他的道理。”
“还是朵儿懂事,让人省心。”门外响起李道宗的声音。雪雁唬了一跳,极不情愿的慢慢走去开门,低着头叫了声“爹”后,便赌气不说话了。
李道宗往偏榻上一坐,望向雪雁,朗声道:“你真想知道爹为什么关着你?”
雪雁不哼声,睁着忽闪忽闪的眼睛看着他。李道宗接过朵儿奉上的茶,轻抿一口,叹道:“雁儿,你何时能让我省省心?跟你说也无妨,从小到大,你就这性子,凡事非得弄个清楚明白不可。若爹不说与你,保不准你真会从绣楼上跳下。”
李道宗沉吟着,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朝延为了结交外邦,着意要在各宗亲中挑选才双全的女子和亲出使。爹怕你被选中,才急着要你把亲事定下,你倒好,执意把亲给退了。你说,爹现在把你许配何人才适合呢?”
“原来是我错怪爹了。”雪雁思量着李道宗的话,又不解问道:“皇上不是有几个女儿吗?听闻都是适婚之龄,且个个姿容不凡,为何还要大张旗鼓要从宗亲中找呢?弄得人人自危的。”
李道宗再叹道:“雁儿,你太天真了,皇上怎么舍得自已嫡出的女儿呢?想当年,那弘化公主可不也是从宗亲里挑选的,现在朝延只知道吐谷浑岁岁来朝,年年进贡,哪有人问一句弘化公主是死是活?”
“可是,爹,这也太不公平了吧?皇上他舍不下自已的公主,别人就能舍得自已的亲生骨肉吗?所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么浅显的道理,皇上又怎么会不懂?他不是万民的表率吗?”
“雁儿别胡说,”李道宗沉声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皇上是天子,天下都归他,天下人都是他的子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的意旨,没有对与错,只有执行与服从,懂吗?”
雪雁仍不服,辨道:“那爹暗自把女儿的婚事匆匆定下,不是阳奉阴讳吗?不是抗旨不遵吗?不是有讳大义吗?”
李道宗无奈地瞪了雪雁一眼:“我管不了那么多大义!我只要保全自已的女儿!爹冒着抗旨的大罪还不是因为爱你,怕失去你吗?你不想想,你娘体弱多病,一颗心全系于你身上,你一旦有个长短,你叫你娘可怎么活?”
想到娘亲,雪雁立马不吱声了,她也是离不开亲娘的。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生生的骨肉分离更痛?
李道宗看一眼低眉顺眼的雪雁,知道自已游说成功了,遂站起来:“好了,雁儿,别胡思乱想了,凡事有爹担着。你这一个月就呆在这绣楼上,哪里也别去了。府上隔三岔五便有官员往来,还是别露脸的好。没事就绣绣花,弹弹筝,弄弄你那些花草。我会让朵儿寸步不离陪着你的。”
说罢便大步流星离去了。李道宗走后,雪雁还在咀嚼爹刚才的话,朵儿呆了呆,问道:“姐姐,番邦的人都长的什么样?跟我们中原人有何不同?”
雪雁收回心神,笑道:“番邦的人必定是身材高大,满脸横肉,大胡子,红头发,蓝眼睛,说不定还有九头六臂呢!嘻嘻,害怕了吧?”
“姐姐可见过?”朵儿凑到雪雁跟前问道。
“那倒没见过,只是听爹说过。”
“没见过你还说得跟真的一样。”朵儿嘟哝道:“是不是还会吃人呢?”
“那倒不会吃人。不过,也挺难说。听爹说,长安也常有各邦使臣往来,他们都是不吃米粮五谷的,只吃肉食。用餐时也不用碗筷,只用银刀把肉大块大块剁下来,用银叉子叉着直接往嘴里送。有的民风彪悍的部落,据说吃的肉都是生的,血淋淋的肉块,嚼食时,血会从嘴角流出来……”
朵儿听得毛骨悚然,赶紧打断雪雁:“姐姐快别说了,太恶心,太吓人了,要是谁不幸和亲到这样的蕃邦蛮族,那真是比死还可怕!”
雪雁点头,表示赞同:“是呀,早些年弘化公主和亲吐谷浑的时候,眼睛都差点哭瞎了。”
朵儿轻笑道:“不过,姐姐,你一定不会被选去和亲的,王爷绝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王爷功在社稷,在皇上面前一直是说得上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