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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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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禄东赞苦笑道:“老毛病,残驱败体,实不必劳公主费神。”她也笑道:“大相要多保为好,整个吐蕃国都在你的肩上扛着呢。”

    朵儿把纸墨备好递给公主,尔后在一旁站定。只听见禄东赞道:“大唐的使臣会在三天内抵达逻些,臣想请公主回宫一并迎接,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她把写好的药方交给朵儿,抬目问禄东赞:“来者何人?”禄东赞回道:“旨意上说的是礼部副尚书杨恺杨大人。公主可曾听说过此人?”

    “杨恺?”她念着这个名字,思索片刻,说道:“杨恺我倒是认识,但回逻些就免了罢。这些年我的身子骨不比从前了,这两百多里的路程,实在是经不起颠了。”

    朵儿在旁纳闷,杨恺雪雁何止认识,彼此还挺熟悉呢。她们走时,他才十岁,还哭鼻子了呢。雪雁或许压根就没想去见他。雪雁是不愿面对他,还是打定主意不回大唐了?

    “那该如何是好?他要见的可是公主您啊,他可是奉了圣旨接您归唐的。”

    “大相不必着急,既然他要见我,就让他到雅隆来吧。我在这候着他罢了。”

    禄东赞刚想说什么,又一阵猛咳,朵儿忙递上绢帕和热茶,轻声问道:“大相可好点?”禄东赞缓过气来,说:“烦着姑娘了。”朵儿看见他递回来的白色帕子上沾染了几丝血迹,刚想说话,雪雁便向她打了个眼色,示意她莫作声。她只得收起手帕,装作若无其事去沏茶,却止不住泪水滑下。这老头,把她们从东土大唐领回来,照看了一辈子,他却......

    雪雁面色如常道:“大相回去可要好生调养,别太劳累了。鸡毛蒜皮的事大可不必事事亲恭了,让底下的人多担待着便好。”禄东赞摆摆手说:“无碍,无碍,我担心的是......”他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她只得笑道:“大相有话不妨直说,你我相处多年,实在不必诸多顾忌。”

    禄东赞才小心翼翼道:“公主,外面都在传言大唐遣来使臣把您迎回去,是有意跟我们吐蕃交恶,我实在忧心。”

    “大相不必挂心,想来大唐乃念我年事渐高,膝下并无子嗣,要把我接回去养着罢了。吐蕃跟大唐多年修好,岂会说翻脸便翻脸呢?”她安慰道:“大相尽可放宽心,待使臣到了,一切便会明了。” 禄东赞还是问出了他心底那句:“公主可会随使臣回大唐去?”

    她沉吟道:“大相啊,实不相瞒,我来吐蕃已经快三十年了,说不念故土,那是假的,可我......还是容我再想想吧。”

    禄东赞听罢,面色一振,眼中掠过一丝喜气:“这是说公主还是没决意去留?公主可得三思,您可是我们的国母啊,我吐蕃国国君年幼,可还得仰仗公主您啊,再说,吐蕃的臣民也是断断舍不得您归唐的。”

    雪雁笑道:“知道,知道,大相尽可放宽心,我的去留也是动摇不了大唐与吐蕃两国邦交的根基的。”

    禄东赞站起来双手作揖道:“有公主这话,我也就不白来这一趟了,那老臣告辞了。”公主也站起来:“大相别忙,先看看我栽种的红薯吧!来,这边请。”禄东赞脚步蹒跚地随公主出了门,往院后的那片红薯地走去。

    红薯本是大唐国土的特产,她带来的种子一直在尽力培育,希望这物种可以在苦寒的吐蕃落地生根,可以增添吐蕃百姓的口粮。但因为气候地质异于长安,总是收效甚微。现在好不容易,让她培出了果。她等的就是大相来,好把这种红薯的技艺推向全国去。

    禄东赞大相看着长势旺盛的红薯,眼睛都直了:“公主哪,要是吐国的百姓每家每户都能吃上这红薯,那冬天也不用挨饥捱饿了。”她接着便细细给他讲了种植的细节过程,禄东赞听得不住点头,让随从记下。如此忙活了一个是辰左右,天渐黑时,禄东赞才谢绝她的挽留,回逻些城去了。

    朵儿扶着他上了马车,把她的药方子交给他。他又向朵儿颔首致谢。禄东赞一生谦和忠诚,为人正直不可,又精明练达,深受里吐蕃臣民的尊崇。自朵儿随她和亲嫁入吐蕃,便与她总是共同进退,相依相携,所以禄东赞见着朵儿也是礼让有加。

    朵儿和她并立着看绝尘而去掩在夜色深处的马车,不禁心中悲慼。她们都心里清楚,禄东赞的病,已是无力回天了。 

第四章:使臣() 
约摸过了五六日,长安来的使臣抵达雅隆。

    那天禄东赞走时,雪雁一再嘱托:“让杨恺只身一人来见。”朵儿自个儿纳闷了许久,雪雁为何不肯回逻些见杨恺呢?杨恺不是杨政道大人的弟弟吗?杨政道可是爱了雪雁一辈子的。他的一辈了都给了她。待禄东赞离去后,朵儿曾私下问起,雪雁却说不愿面对杨恺,就怕他会问起自已的兄长。他兄长辞世,雪雁对他自然心存愧疚。

    杨恺在禄东赞的陪同下抵达雅隆,一个仆从也未带。朵儿瞅着一身墨青色长袍,系玉片同色腰带,儒雅中透着干练,官拜礼部副尚书的杨恺,心里不禁叹道,他长大了,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与她一同嬉闹玩乐的小子。杨恺在踏下马车的那一刻起,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目之所及处,只见一座庄园农家式的竹棚子{在他眼里萨姆宫只能算是竹棚子},扎在半山腰的平地上,门也是竹子捆绑而就的,还是随手一推便开的那种,连锁也没有。唯一的城墙{如果算得上城墙的话}是竹子及各种荆刺植物混搭在一的樊篱,也就半人高。门前还有一条吓人的大狗在汪汪叫个不停,似乎随时会扑向他这个不速之客。在长安,这恐怕连一般农舍也胜之数倍。

    他简直不敢想象公主在吐蕃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按大唐的礼仪行礼,跪倒后头抵地,久久不肯起来。雪雁见此,讶然道:“杨使为何如此大礼?快快请起。”杨恺纹丝未动,保持着头抵地的姿势,用沉痛的声调回道:“臣有罪,臣来迟,让公主受苦了!臣该死!”

    她更惊诧:“杨使何出此言?”杨恺抬起头来,道:“公主,您这二十多年就这样过来的么?”那一瞬,他眼有泪光闪烁。

    雪雁顿时明了他的心思,忙扶其起来,指着眼前一片绿野,莞尔一笑:“杨使请看,这都是我亲手所种,已经可以自给自足了。”

    杨恺失声道:“公主,您。。。。。。”雪雁打断他,道:“子非鱼,又焉知鱼之乐?”

    到屋里坐定,禄东赞为了避嫌,找个借口出去了。她才轻声问道:“恺儿,先生身体安健否?”杨恺颇为神伤:“有负公主挂念,家父早在八年前便辞世了。终前一直悔恨难当,悔当年没让哥哥早早迎您过门,以至......”

    她点点头,忆及当年往事,也伤痛难抑:“这都是命,怪不得旁人的,先生对我恩重,一手教导我成人,却末能侍奉在侧,文成有愧啊!”

    逗停片刻,她又问:“那我的母亲大人可有家书托你带来?”

    “夫人在公主出嫁的第二年就一病不起,没多久便也走了。临终前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们啊!”

    朵儿在旁听着,想起夫人平日里视她如已出,打小让她跟从雪雁一起上学堂,一起学琴棋书画,她名为雪雁侍女,夫人却从不拿她当奴婢看待。不觉心中悲痛,偷偷垂泪。雪雁也止不住泪水簌簌而落。她是李家唯一的女儿,是母亲的掌上明珠,母亲一颗心全在她身上。她离了她,母亲怎活得下去呢?半响,她哽咽着说:“罢了,罢了,已然这样,也是命中早定。不能侍奉双亲终老,是为不孝,却也无奈。”

    杨恺道:“公主节哀,得公主如此挂念,两老在天之灵也告慰了。”

    她想起杨恺此行的目的,一针见血问道:“高宗皇帝命你接我回大唐意欲何为?”

    杨恺面露难色,道:“臣难测君心,不过奉旨来接而已。”她看着礼数周全,小心应答的杨恺,知道他心存忌惮,一别二十多年,无论曾多么亲厚,许多东西也早已白云苍狗。心里长叹一声后,道:“恺儿莫要忌惮我,我是你的雪雁姐姐啊。难道你忘了吗?皇帝心纵然难测,可国内形势你应该也是略知一二吧?”

    杨恺一听她此言,目光便往屋内探视一周,确定没有外人之后,才压低声说:“不瞒公主,松赞干布赞普去世多年,吐蕃国君年幼,大权旁落,实权都掌握在一些有野心的大臣手里,虽有禄东赞主持大局,但他是日渐老去,恐是有心无力了。这几年,我们两国的矛盾时而有之。其他的便不好多言,公主莫怪。”

    她点头,表示赞同。她深知,这几年禄东赞年迈,手中的权力渐渐旁在他小儿子钦陵手里。钦陵与禄东赞不同,禄东赞敦厚谦和,对外总主和不主战。而钦陵年少气盛刚恢自用,建功心切,有忠心更有野心。恐怕日子久了,还真不会甘心臣服大唐。但双方一旦交恶,吐番无疑是以卵击石。这也是她担忧多年的事。她静默思索一会,问:“高宗皇帝是怕两国若起战事会祸及于我吗?”

    杨恺点头:“您是太宗皇帝指来的邦交大使,在名分上也算是当今圣上的皇姐,皇上肯定得顾及这一层关系,护您周全,不想他日身后落下骂名。”顿了顿,又说:“再来,姐姐您下并无子嗣,皇上也怕您一个人在这边孤苦无依。”

    杨恺前面说对了,当今圣上接她归唐只因不想落下不孝的骂名罢了,哪朝皇帝不看重脸面声誉的?做皇帝的哪有空闲心思去顾及一个和亲远嫁的女子的孤苦呢?后面的话却是杨恺的肺腑之言。想至此心中有了计较,笑笑道:“我在雅隆虽然寒冻,可我并不觉孤独,有雅隆的百姓陪伴,也不觉得苦累。你回去复命,就说我年事渐高,身子骨不济,在这生活了二十多年,也惯了。皇恩浩荡,万望准我在此过完余生。”

    杨恺闻言,离座跪下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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