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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却不见后面有动静,遂转身去看,朱梅早已不在,而李泰,却是静立在身后离她一丈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也不知他站了多久。只是她在回眸处,乍见他立如化石的身影,不觉一阵恍然,继尔一阵没来由的酸楚漫至全身。
今夕何夕?现在乍见他才明了自已一夜无眠是何所思,原来心心念念的还是他的安好啊!若他日他与李承乾真的为了那把龙椅,兵刃相向,相互杀戮,他还能这样平平安安的站在她身后,等待她一转身,就可以看到他吗?
想着不觉泪已濛了双眼,语哽于喉。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他一步向前迈来,定在她面前,淡淡道:“不是说身子欠安么?怎的不好好歇着,在此吹风饮露?”语气极尽温软。
她定了定神,也不行礼,只反问道:“皇兄不是出宫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皇兄?”他语带讥诮道:“我自有入宫的理由。”
说着再走近一步,差点贴到朵儿的身上去了。朵儿大惊,连忙后退了一步,“妹妹要回去歇着了,皇兄自便吧?”
他还是凑上来,凝着她发慌的双眸,淡然道:“你,怕我?”
朵儿本能的揺了揺头,声如蚊蚋:“不,不是怕。”
他嘴角一扬,牵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怕我,何苦急急告辞?”
朵儿一时无语。他抬头,看着那月光,半响才道:“我是来告诉你,你少跟杨妃接触,她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她,已对你起疑了。”
朵儿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
他目光停留在她脸上,“杨妃今日在御花园时,已对你生疑,难道你就一点不觉吗?”
她心下明白他的所指,不免慌乱,可她猜度不来他的来意,也猜不准他到底知道多少。只得掩好自已的慌乱,装糊涂道:“皇兄说的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
他闻言,本来清淡如水的脸在一刹便泛起了薄薄的怒意,沉声道:“你还要装糊涂吗?你还不知道自已所处的险境吗?单是你一人便罢了,可牵连的——你想过没有?”
第122章:算计()
他闻言,本来清淡如水的脸在一刹便泛起了薄薄的怒意,沉声道:“你还要装糊涂吗?你还不知道自已所处的险境吗?单是你一人便罢了,可牵连的——你想过没有?”
她友上传看来他对她的身份已料如指掌了,要不他也说不出这一番话来。可她不明白他的怒意从何而来,这事,又与他何干?纵使他被人扼住了咽喉,也没见他面现怒色。
她是第一次见他的怒容,不知怎的就觉得有阵阵寒意侵来,冷得她瑟瑟发抖。她一晚上都在想御花园的事,却忘了去计较自身的安危。他半夜冒险进宫,就是为了提醒她吗?既是他早知她的身份,却为何一再为她隐瞒,包容于她呢?
他见她不语,遂盯着她道:“你记住别轻举妄动。”说着,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你未入宫前,杨妃可曾见过你?”
朵儿想了想,道:“见过,在任城王府。”
他诧然,“她竟然到过任城?莫非你便是因为她——”。她点点头。
他蹙眉:“此事倒是不好办了。”
她垂目良久,终是忍不住了,“你为何如此待我?”
他似叹息,道:“就莫问了罢,好生去歇着吧。我也该出宫了。”说罢,转身欲走。
她蓦然抬目,唤道:“皇兄留步。”
他略感意外,停住脚步问道:“还有事么?”
她心内挣扎,终是问了出来:“你为何要那样做?”
“什么?”
她低低道:“朝堂上,御花园里,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对么?”
他一愣,挑眉道:“你知道的可真不少。你既然选择了做公主,就好好做罢,莫要胡思乱想,也莫要管得太宽。否则,随时会惹来杀身之祸。”声音又复了当日的冷。
她与他目光久久相峙,半响她才一字一字道:“我不是要管得宽,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兄弟相互仇杀,我更是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受任何伤害。我总不相信你是那样无情的人,你不是。”一口气说完把脸别往一边,再不敢看他的脸色。
沉默。
四月底温热潮湿的空气仿佛凝住了,夜静得落花之声也隐约可闻。半响,他才语带惊喜又带着不确定问道:“你,相信我?”
朵儿看着他骤变的表情,用力点了点头。又过了一会,他长长轻叹:“非我不能容他,实是他不能容我罢了。”
她总算听清楚了,他是在叹气,不是错觉,他并非没有七情六欲。他内里并没有他平日表现的那么洒脱。她不语,等待他说下去。
“不错,今日御花园是我故意激怒于他,又让人把父皇引来的。”
朵儿接道:“你是想让父皇看清他急躁的性子,从而对他恶之,失望。对朝堂的事,也可趁机推波助澜一番,对吗?”
他点头:“不错,可朝堂之事不是我冤他的,他竟妄想谋朝纂位!”
第123章:拂袖而去()
沉默。
四月底温热潮湿的空气仿佛凝住了,夜静得落花之声也隐约可闻。半响,他才语带惊喜又带着不确定问道:“你,相信我?”
朵儿看着他骤变的表情,用力点了点头。又过了一会,他长长轻叹:“非我不能容他,实是他不能容我罢了。”
她总算听清楚了,他是在叹气,不是错觉,他并非没有七情六欲。他内里并没有他平日表现的那么洒脱。她不语,等待他说下去。
“不错,今日御花园是我故意激怒于他,又让人把父皇引来的。”
朵儿接道:“你是想让父皇看清他急躁的性子,从而对他恶之,失望。对朝堂的事,也可趁机推波助澜一番,对吗?”
他点头:“不错,可朝堂之事不是我冤他的,他竟妄想谋朝纂位!”
她脱口而出:“你不也盯着那个位置么?”他一时语结。
良久才又似叹气道:“你可知道,他第一步就是想除了我么?有我一天,都是他的威胁。他无时无刻都想置我于死地,你又知道多少?”
她辨道:“怎么会呢?你是他的同胞兄弟——”
他冷笑一声,打断她道:“同胞兄弟?这几年来,他一次又一次的策划暗算于我,他可曾顾念过我是他的同胞兄弟?”眼内闪过深深的痛楚,失望道:“你既是不信我,我又何苦多说?”说罢大步而去。
他在转身的刹那,她的目光正触到他的腰间,水银白的袍子一缕淡碧莹白的光噎住了她冲口而出的挽留。
那块她珍藏多时丢失后又让她心中抱憾的玉佩,竟然稳稳的佩于他的腰间。那一夜竟然是他!
满地如银的清辉下,落花簌簌。看着他掩在夜色中的背影,心中默然。
**
一夜辗侧。
清晨时分朵儿才迷迷糊糊的的睡着了,醒来已是日竿半上。
朱梅正在寝殿内侍弄一束白色的鲜花。见她醒来,笑道:“公主好睡,瞧,太阳都升得老高了。”
朵儿的目光却被朱梅手上的那束雪白紧紧攫住,花态如蝶,花色若云,飘然柔美,香气独特,且袭人心扉。这种花是她从没有见过的,连御花园也没有。
她不禁禁闭上又眼,深深一嗅,顿感神清气爽,郁气全消。此时翠竹端了铜盆进来,为她洗簌。她边吐着浊水边问道:“哪来的花?好美,好别致,从没有见过呢。”
朱梅笑着恭谨道:“是今早魏王殿下差人送来的,说公主这些时日忧思太过了,此花可助公主舒心活气,并说公主一定会喜欢的。”忧思太过,不就是说让她别管他与太子间的事,不要胡思乱想吗?可真是有心。
想起昨夜拂袖而去的身影,再难舒怀。
彼时朱梅已把花插好,笑向朵儿道:“公主,怎么样?魏王殿下的人说这花叫杜若,瞧着可喜欢?奴婢入宫十年,什么珍罕的花没见过?可真真没见过这种花呢。可见殿下是花了心思寻的。公主虽然非娘娘所生,但魏王殿下真是待公主亲厚呢。”
第124章:杜若 有情的花()
杜若?此名她倒在古籍里见过,杜若,花色各异,气味芬芳浓郁,开花于六七月间,长于岩石崖边。此花常被古人制成各色干花,放于衿缨里,别在身上,以作香气之用。也有人把花瓣碾研成粉,作熏香之用。杜若因生长之地特殊,难于移植,平日难以得见,因而十分珍贵。
可此时才是四月未央,哪来的杜若?可见,这束花是何等的稀罕难觅。朵儿趿了鞋子,便下床榻来,对着花朵久久凝眸——杜若,有情的花,也是孤独的花。
片刻,向朱梅道:“水太少,把水满上吧,此花稀水。”
朱梅讶然道:“公主知道这花稀水?公主不是没见过此花吗?”
朵儿淡淡道:“古书上有记载,我依稀记得一些。”
朱梅忙纠正道:“公主忘了自个身份?断是不能用‘我’自称,应该说‘本宫’。若让旁人听得,定要以为公主还记不全礼仪宫规呢。”接着又叹道:“公主真是博学呢,以公主的才情样貌,要和亲出使真是可惜了。”
说罢,又觉自已失言,忙跪下道:“公主恕罪,奴婢失言冒犯了。”
朵儿让朱梅起来,肃容道:“说的什么混话!在本宫面前说倒是没什么,可要传了出去,那可不是你我可以担当的,断是不能再说了。有幸为大唐效力,也是袓上积了德的。”
朱梅忙欠身道:“公主教训得是!奴婢再不敢失言了!”
朵儿才缓了面色道:“去把水加上吧。”朱梅答应着出去了。
翠竹于一旁道:“公主,奴婢帮您梳妆吧。”
朵儿坐于镜前,赤金镶边打磨光滑的铜镜映出略显憔悴,却是棱角越发清晰的容颜,凝着铜镜,恍然记起自已过完这一年便十五岁,已到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