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明琼也是可怜的。
沈潘脸『色』一黯。心里泛着涩意。眼神一闪。话就出了口。“大不了,咱们出宫去。天高任鸟飞,这皇宫里多『逼』仄?”
回应他的是无声的寂静。像是时间停止。唯有淡淡的忧伤在在那无声的寂静里蜿蜒,流转。仿佛要蜿蜒至心头,流转到肺腑之间。
“这,哪里能随意出宫去?”先醒过神来的是明琼。明琼猛地松了沈潘的手,一阵惊慌道。垂了眼睛,卷翘的眼睫『毛』扑朔着,起起落落。
沈潘垂眸不语。看着这般惊慌害怕的明琼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收了手,掩在袖里,捏了捏拳,平静说道。“是我唐突了。”
他想带他走,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想带着他。不管去哪里,只要避开这诡谲的局势,逃脱他们莫测的命运。
可他能吗?烈国局势莫辨,宁国尘埃未定。他大仇未报。凤连身上的奇毒还未解。
他到底是怎样的冲动,想带着他的明琼逃避一切?
沈潘叹了口气。松了捏紧的手,有些头疼。
他若一走了之。便是走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的清闲。良心不会让他心安理得。
还不是时候。
沈潘默然。低垂着眼。神『色』苍凉。看着唯唯诺诺的明琼,更是觉得心如刀绞。
“不是你唐突。”一声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响起。“只是。我”明琼猛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片刻后又颓了下去,像被打蔫了般。“总之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58章 蹊跷()
沈潘一大早地就出了门。连着早饭都没吃。
不是他矫情。实在是,昨日的一切历历在目。
饶是脸比城墙厚,筋比天柱粗的沈潘也羞耻。羞耻到连想都不愿意想。
到底还是『操』之过急了。沈潘苦笑一声。恨不得暗中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他的明琼敏感又倔强。哪里会是被自己一顿饭收买的人?如今打草惊蛇,日后再想把他早早地骗走,就难喽。
可这也没办法。一想到明琼在这儿捉襟见肘的委屈日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人,明明是他想要卯足了劲儿对他好的人。如今临门一脚,却让他有些力不从心。
难啊,做人难。做个一心一意,三从四德的好相公更难。
沈潘苦笑着,伸手利索地避开耳目,向着乾清宫而去。
他不想进乾清宫的。
这些日子里,虽然面上自己懒散在寒清宫里窝着。却是为了花式进了乾清宫当苦力。
里边有个强人所难,蹬鼻子上脸的泼皮。日日拘着他看奏折。
还是某位大逆不道的执笔太监阅过的。
沈潘想着那让人头疼的奏折堆得像山一样的书案就头疼。
“今儿怎么来这么早?”温水见了他从书案里『露』出头来,转着音儿夸张道。
“公公为了这些衣不解带都宿在乾清宫了。沈潘哪里能偷懒?”沈潘讪笑着,乖乖从一方小桌上翻奏折。
他翻的奏折都是温水特意挑过的。既然三大世家有问题,自然全都是三大世家有关的奏折。温水让他认真看仔细看。三大世家里这几日频频调动人员。肯定是有问题的,那么问题在哪儿,也只能祈祷沈潘慧眼独具了。
温水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事关国祚,皇上却倒了,他被里里外外的事拖得分身乏术。着实是再没有心力去做这等精巧的活。
“你拿了他的玉令,你便要当做他。我一个太监都敢代为执朱笔,你又怕啥?”温水当时是这么宽慰他的。
至于心里怎么想,“这个人看了那么多不该看的,往后还是杀了。”或者。“这人那么蠢,让他做这件事,到底有没有用。要是没用,要他何用?”这样诸如此类的东西。
温水半个字没与他提过。
那也毫不阻碍沈潘浮想联翩。
这是份杀头的公务,三大世家根系庞大。在朝人员多不胜数。虽说当年为了钳制他们,先皇亲下旨,勒令凡就任三大世家家主的人不可离开其封地。
三大世家当年是平地崛起,封地也才一亩三分。就在皇城脚下。先皇下令是为了,将他们死死地压在京城,动弹不得。
奈何,如今百年发展,皇家式微,饶是三大世家家主从不离开京城也不耽误他们的触角遍布烈国。
所以,沈潘现在要看的东西,非常多,特别的,极其多。
这都是温水以如今各式的理由扣押的。
这些时日,三大世家轮番上奏的外派奏折数不胜数。芝麻小事,不胜枚举。
大抵是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所以特意无事生非的。就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让他们被琐碎的事磨死。
沈潘边看边愤愤地想。
“他们想暗度陈仓,怎么会写在奏折里,呈上来给咱们看?”沈潘歪着头,打了个哈欠,聊聊道。
“咱们若是不批,他们寸步难行。”温水头也不抬。凝神思忖道。“你还不懂吗?他们让皇上重病,再故弄玄虚『乱』了后宫,废了我的内务府,再拖住我。不就是让皇上和我无暇顾及这朝堂之处?”
“那只能说明。”温水突然抬头。阴恻恻地望着沈潘。“他们背地里想做的事情。就在你那堆奏折里。”
“哦。”沈潘抽了抽嘴角。暗道这人老狐狸。那么重要的事情,他自己怎么不做?非让老子在这儿坐得屁股生疮。
“我让你派的暗卫,可查到了什么?”温水漫不经心问道。
“哦。也没啥。只有李家,前一阵子,将祝家一个庶女,嫁给了李家家主三叔的表舅的外甥的堂兄。”沈潘有些意兴阑珊道。
他也是查了又查。才发觉,原来李淮安那厮竟然不是正儿八经的李家人。
“李家家主三叔的表舅的外甥?”温水皱眉。“那还是李家人吗?我跟你说,你别这样泛泛而查。”
“谁说不是李家人?”沈潘嘴角一咧。嘿嘿笑道。“那老小子乖觉,当年搭上了李家的亲戚,改了名姓,做了李家的外宗。”
“哦。”温水抽了抽嘴角。但是点了点头。
这世上,不要脸的多的是,只要能飞黄腾达,果然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那祝家庶女也是祝家三房老二家的独女。”沈潘皱眉。“这笔买卖,祝家有些亏啊。”
这些世家势力交错,为了和气。总是会联姻的。只要不是嫡女嫡子互为通婚。皇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这通婚也得讲究一下门当户对?
祝家小姐怎么说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内宗小姐。怎么会嫁给那名不正言不顺。流里流气的外宗李淮安?还是当第二十七房小妾。
真是癞□□吃上了天鹅肉。沈潘冷笑一声。“听说那嫁妆还不少。当时我从梧州过,那嫁妆一片迤逦,何止十里?”
“哪里?梧州?”温水忽然幽幽道。眼神一凝。忽然厉声道。“李家有个人在梧州?”
沈潘心里咯噔一声。
他想到了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章 真相()
那年他驻守梧州。其实是没把李淮安放在心上的。
他是陛下亲封的监察史。监察百官,肃整朝纲。大小官员谁不知道他沈潘是新皇身旁的红人?所到之处,个个服帖得跟鹌鹑一样。
李淮安那人精自然不敢在他面前撒野。不仅不撒野,还藏的严严实实的,在他面前装得比孙子还孙子。说实话,若是李淮安不是个贪官,他投机取巧,谄上瞒下的本事,可真的是甩乾清宫那位温公公十八条街。
若不是他常驻在梧州,也不会知道李淮安那孙子王八蛋中饱私囊,竟然搜刮了那么多民脂民膏。
可那时候,沈潘未尝不是只查了个皮『毛』?他是监察史,虽说他要体察民情,监察百官。那时候已是皇上的凤连也没让他把所到之处的官员一一排查清楚啊。那时候也只不过是,作势走一圈,做做样子,彰显皇威罢了。
他逮住李淮安只是个偶然。那年,有人在他藏身的茅草屋里放了一纸血书,言梧州知府李淮安一夜之间血洗梧州第一商,甄家。
甄家被灭门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不过那血书上写得字字诛心,直指李淮安是杀人谋财的凶手。
这,他也不好不管是。都找到他老巢来了。
他当年觉得梧州山好水好,尤其有一座山,遍地都是桃树,更加好。那桃子又脆又甜,还个儿大。
他就暗搓搓地在烂柯山下边建了个茅草屋。效仿先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过先人采菊,他采桃。
那投状纸的人能趁他不在,将东西送到这儿。那也定然是废了一番苦心的。他沈潘自诩正直无私,又怎么会不搭理?
所以他当时看了血书,就直接八百里加急,送进了皇宫。
兹事体大,梧州第一商被灭门,这不是小事。纵然是旧时前案,也不是他一个只懂杀人的武夫能解决的。妥妥地拿去让凤连『操』心。
凤连『操』心没『操』心他没知道。他倒是在不久之后接了密旨。
凤连的密旨上让他直接调派驻扎在梧州的边军,抄家。将李淮安斩立决。
他去抄家的时候,李淮安还在他建的金阁里饮酒作乐,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皇上会直接让他归西。
实际上,连他也没想到。
这件事情有蹊跷。凤连虽说与他解释。新皇登基,全朝的文武百官莫不在观望,此时杀鸡儆猴以儆效尤是最好不过的。
这在外人听来倒是说得过去。
可他了解凤连。
凤连手底下有一批暗卫,他一直都知道。凤连做事颇有章法。不查明白。绝不会轻易定人死罪。何况,凤连未让从府衙调兵,而是直接动用了守疆的边军。
到底是什么。让凤连如此迫不及待地定了一个人的死罪,而且以雷霆之势,出手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