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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同学,这么巧,咱们又碰面了。”李辉屈指敲了敲桌面,脸上的伤已经完全不见痕迹了,勾着一边嘴角冲她笑,“还记得我不?”
废话,上次带人把周鹏打成那样,又害她和蒋逸舟都进了派出所,蒋逸舟嘴角和手臂上的伤好几天才消,能不记得吗?
阮念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的人,不点头也不摇头,李辉问的这句话明显只是铺垫,她答不答都是一样的,所以没吭声等他往下说。
“哎,商量个事儿吧。”李辉手臂枕在桌边,拿起水杯晃了晃,又放下,“咱俩这么有缘,次次都能碰上,不如交个朋友,帮我们付顿饭钱吧?”
“”阮念目瞪口呆。
她长这么大真的第一次见如此不要脸的人,居然说次次都能碰上很有缘就让她付饭钱怎么不想想每次碰上他都是些什么事?
阮念性子温软,但不代表她就要像软柿子似的任人揉捏,这种显而易见属于敲诈的行为,她要是顺了李辉的意思,估计以后得没完没了。
“我没有带钱。”
她说完,抱着书包就要站起来,木墩儿都不用看李辉的眼神,抱臂杵在她座位外,将她的出路堵得死死的。
阮念咬咬牙,看见端盘子的店员正好经过这桌附近,扬声想叫人:“服唔”
木墩儿在她出声的瞬间就一手将人猛地按回椅子上,这座位是靠着墙的,阮念猝不及防被他推了一下,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墙上,震得她眼冒金星脑袋空白,险些没痛昏过去。
“怎么啦?”店员听见声响,过来询问情况。
李辉摆手,笑着说没事儿:“碰上老同学了,凑巧坐一块儿叙叙旧而已。”
说完又看向木墩儿:“哎哎,放下放下,都是同学嘛,别动手动脚的,多不好看啊。”
木墩儿继续抱臂站回去,表情和善,店员看他们都穿着一个学校的校服,也就没多管了,点点头走开去忙别的事情。
“你没带钱?”李辉的目光往她怀里抱着的书包看过去,“那你朋友总有钱吧?”
阮念刚从剧痛中缓过来,又被他这厚颜无耻的话炸得几乎失去思考能力,抬头看了看旁边的木墩儿以及不知什么时候站过来的另一个高个儿男生,两个人在桌边像堵围墙似的把她围在角落里。
28()
对面的李辉翘着二郎腿;手搭在椅背上;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这样
别说逃跑了;她现在如果大声呼救;估计木墩儿立马就能捂住她嘴或者直接打晕她;然后把她和苏棠包里的钱全搜刮走。
不;这还算轻的;万一他们借口说她不舒服,把她扶出了这家店,拉到哪个没人知道的偏僻地方干点儿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考虑完了没有?”李辉说,“我看你朋友也差不多该回来了;要不等她一起商量商量?”
阮念的头还阵阵抽痛;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机被她捏得死紧,一下又一下地在她的手里震动;不知是谁在给她发消息。
可当着这些人的面;她根本没法拿出来看;而且刚一紧张就按了锁屏键;她现在看不见屏幕;连解锁密码都按不出来,更别说找谁求救了。
阮念努力镇定下来;这个李辉不是好惹的,何况他还带了好几个人来;她不想把苏棠也牵扯进来;苏棠为人仗义又热血,要是被她知道了,说不定还得跟这些人干一场架,他们人多势众,哪是苏棠她一个人能对付得了的
“你们吃了多少钱,”阮念迫不得已,咬牙妥协,“我有多的话,可以帮你们付。”
“不多,”李辉咧嘴一笑,给她竖起三根手指,“就300块钱。”
300块钱???
他们怎么不直接去抢?!
阮念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原本想着100打下的就算了,这些人上来就狮子大开口说要300块钱,哪个学生没事会随身带着这么多钱?
“没有。”她回答。
李辉没太听清,或者是没料到这小娘儿们还敢拒绝:“你说什么?”
“我没有这么多钱。”阮念提高声量,捏着手机的指尖紧张得泛白,“你们要么找别人,要么让我回学校找人借。”
“呵,让你回学校?你他妈当老子是傻逼?”李辉的耐心终于耗尽了,“砰”地一掌拍在桌上,冲木墩儿丢了个眼神,“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木墩儿会意,伸手就来抢苏棠的书包,阮念不给,他就扣住她手腕往外掰扯,挣扎间阮念的手机被甩到了桌上,顺着惯性一路往桌边滑了过去,阮念再伸手的时候已经够不着了,反倒被桌对面的李辉一手接住,拿在手里翻了两圈,眼里射出不怀好意的贼光。
“密码是多少?”李辉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快点。”
阮念将书包抢了回来,紧紧抿着唇不肯说。
她当然知道李辉想干什么,只要解了锁,手机里的微信支付宝都会暴露无遗,到时被他看到自己的余额其实本来是不多的,可偏偏今天蒋逸舟又给她转了300块钱,如果李辉知道她有这么多钱,等会儿就不是只堵着她不让走这么简单了。
“不说是吧?”李辉仿佛已经从她的表情看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了,站起身,朝高个儿摆摆手,“你先回去跟他们玩儿着,哥去办点儿正事。”
高个儿点点头,看了阮念一眼就回去卡座那边继续猜拳喝酒了,剩下的木墩儿显然是李辉的心腹,用不着李辉开口吩咐,一手扯住阮念的书包背带,强拉着她跟在李辉后头一同出了店门,也不过是几秒的事情。
后街似乎有不少死胡同,破烂脏乱,放垃圾桶的,也有些堆着废旧的单车和电器,反正一般没人会来,来的要么是收垃圾的,要么就是约架的,或者像她这种
“唔!”
阮念被推进来的时候,踉跄着狠狠撞到了墙上,要不是背后有书包垫着,这会儿她的后脑勺大概要开花儿了。
“我呢,一般不打女的,弱不拉几,打起来也没劲儿。”李辉把手机上下抛着玩,慢慢逼近她,嘴边猥琐的笑容越来越深,“不过嘛,要折磨人的方法多的是了,就看你配不配合”
“啊——”
李辉这“合”字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一声惨叫打断了他,阮念心里砰砰砰狂跳不停,没听出是谁叫的,但从李辉的表情来看,应该是那个木墩儿
然而下一秒,阮念就眼睁睁看着李辉的脑袋像不受控制似的,直冲着她的方向撞过来,狠狠地磕到了她头顶的墙上。
“我操?谁他妈按老子的头”
李辉痛得眼前一黑,刚离开墙面两公分想抬手抹一把看是不是流血了,后脑那只手立马又更重地把他按了下去,正好磕的是同一块地方。
“啊——!”李辉惨叫,“操他妈谁啊!”
阮念被这两下震得小腿都软了,整个人缩在李辉和墙之间忍不住发抖,等李辉骂骂咧咧退开的时候感觉有什么湿湿的液体滴了下来,她往自己脸上抹了抹,摊开手看——
居然是血?!
“爽么。”
蒋逸舟抓着他那头鸟窝似的黄毛,往后用力一扯,强迫着李辉把那张被血糊得眼都睁不开的脸露出来,李辉痛得嗷嗷叫,一手按住额头的伤口,一手胡乱挥舞着反击。
但本来就打不过的,这会儿失去视线的李辉更是毫无攻击力,蒋逸舟轻轻松松就避开了他的动作,手松开那把干草似的的头发,扣住他肩往自己的方向压,顺势屈膝往他肚子猛顶了过去。
“呃”李辉被这下顶得想干呕,捂着肚子倒退了几步,差点儿没滚进后面的垃圾堆里。
日,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出来之前,明明还撞见姓蒋的下楼去饭堂了,妈的来凑什么热闹!
李辉看了眼倒在胡同口不知是晕是死的木墩儿,上次几个弟兄一起都弄不死这小子,现在就他自己,根本想都不用想了,还不如先服个软,等出去再说。
可没等他张口求饶,蒋逸舟已经抬腿冲他腹部又踹了一脚,老实说这一脚的力道不怎么样,但叠加在刚才顶的那一下后面,威力足够大了,李辉连挣扎都没有,直接被踹到地上滚了两圈,抱着肚子闷声直哼哼。
“我操咳别打了我操要死了”
蒋逸舟甩了甩手,回头看了眼抱着书包还蹲在墙角那边的阮念,面无表情地走到李辉身旁蹲下,一手揪住他的校服领子,屈起的指节紧紧抵在李辉的喉咙上,沉黑的双眸死盯着他。
“敢动我的人。”蒋逸舟扯了扯嘴角,语气冷得像冰,“找死。”
李辉眯着眼勉强看他,中午三十多度的高温天气,他却只觉得浑身都发冷,牙关抖得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蒋逸舟没让他一直沉默,盯着他看了几秒,松开了他的衣领,然后两手分别扣住他的右肩和胳膊
杀猪般的惨叫回荡在整个死胡同里,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再没有别的声响。
“蒋逸舟。”
蒋逸舟“嗯”了一声,握着阮念的手拉她起来,顺手接过她怀里的书包挎在左肩上,阮念点头说能,看向躺在垃圾堆旁一动不动的李辉,有些担心:“他”
她不是担心李辉怎么样,只是怕蒋逸舟把人打得太严重了,会摊上什么麻烦。
“没骨折,只卸了胳膊。”不过该下重手的都下了,保管把人打得不敢再犯,蒋逸舟上下看了看她,低声道,“伤到哪儿了。”
阮念有点儿吓懵了,听这话下意识想摇头,不料一晃头更晕了,才想起自己后脑上有伤,想伸手去摸。
“别碰。”蒋逸舟挡了她一下,把她的手拉下来握住,“我看看。”
他的手很暖,几乎是有些热了,裹着她的手很舒服,说不上是哪种舒服,大概是觉得安心吧。
居然眼眶还有点儿热。
哎。
她刚才是真的很害怕啊。
幸好,幸好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