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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伸过来的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等到手落到自己头上，灵犀才明白，他要摸她的头发。
于是也伸手去摸。
滑滑的，头发软软的。
这有什么好摸的？
摸头发会让人开心吗？
看到灵犀一脸的狐疑，秦如风再也忍不住的笑出来。
“你……你笑什么？”
“我很开心啊，开心了就会笑。”
开心？
灵犀运起灵力，手指在水面上轻轻一划，海水像是有了知觉，竟飞扬起来，在两人之间翻飞，将两人包围起来。
秦如风看到海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亮晶晶的，对面的灵犀好像水里的精灵，闪烁着别样的光，一直闪烁进他心里。
“这样呢？”这样开不开心？
“也开心。”
跟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
不知道是在哪个时候动的心，等他知道的时候，心动已经停不下来了。
看到秦如风笑，灵犀也开心的笑起来。
原来这么简单就可以开心啊。
两人又在海上漂了一会儿，不用划桨，灵犀借助风的力量，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突然她想到了如诗如画。
“对了，如诗如画呢？她们去哪儿了？”
提到如诗如画，秦如风的神色凝重了许多。
“她们去了军营。”
当她们知道了当年的事，尤其是秦如风正在做的事后，两个丫头如论如何也闲不住了。
她们可以像普通的女子那样过的平凡的生活，但她们是秦家之后，是将门之女。
家仇尚未报，父母魂尚未安，她们岂能苟活！
听到这个消息，灵犀是有点惊讶的，毕竟那时候她们还那么小，不过想想，毕竟是秦家的女儿，这个决定她是理解的。
“别担心，她们会出人头地的，尊重她们的选择。”
只有在提到如诗如画的时候，秦如风才会露出凝重的神情，他觉得自己从小就亏欠了两个妹妹，如今妹妹执意去军营，他也无法阻拦。
就像是灵犀说的，尊重她们的选择。
可是，把两个女子放在军营，他如何放心？
“当时，你怎么会来？”
他说的是祝道年出现的那天，说实话，如果不是她出现，他很有可能命丧疆场。
灵犀扬扬手，让腕上的镯子露出来。
“它告诉我，你有危险，我就来了。”
两个镯子相见，显得非常激动，暖意汩汩的流入两人的体内。
看着同心镯，秦如风陷入了深思。
“这么说……你一直在人间？”
否则，不可能这么及时的赶来。
灵犀点头，并不否认。
“灵犀宫发生了什么事？”
他觉得，一定是灵犀宫发生了什么事，那天她回去，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她不可能来人间。
“我杀了所有闯入灵犀宫的人，想屠南山阁的时候，川谷出现了，哦他就是那个在皇宫吃鬼的神，他说，既然他们想要，与其每日防备，不如大大方方的给，然后我就给了……于是我就带着弦月来人间。”
川谷说给？
“你……来人间多久了？”
灵犀仔细思考了说。
“一年多吧。”
一年多了……
“为什么……不来找我？”
为什么不找他吗？
为什么？
灵犀摸摸脑袋。
“我……为什么要去找你？”
“我是你夫君啊！”
“可我不是江小溪……”
江小溪的一魂一魄已经融入了她的灵魂，成为了一个新的灵魂，就是她，灵犀。
秦如风看着灵犀，一直看着，深深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目光深邃的，似乎要将她吸进去。
海水在两人之间飘着，隔着亮亮的，五彩斑斓的颜色，秦如风看到灵犀像闪耀的像一个钻石。
“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
不管你是江小溪还是灵犀，我都是你的夫君啊……
灵犀想的很简单，那三年是江小溪跟秦如风相处的，不是她，所以秦如风是江小溪的夫君，而不是她的。
她来人间自然要过她的生活，没道理去打扰他。
其实在灵犀心里，三年前她离开秦家回到灵犀宫的那一刻，就跟秦如风没关系了。
她醒来的时候，看到周围的一切，就在心里想好了。
为他们做最好的打算，给他们最好的生活，保他们一生平安无忧。
这是灵犀想为秦家做的，报答三年的恩情。
只是没想到，秦如风会说，他是她的夫君……
他爱的难道不是江小溪吗？
他爱灵犀吗？
虽然江小溪就是灵犀，灵犀就是江小溪，但两个人总归是不同的，他爱的是痴痴傻傻，一门心思黏他的江小溪。
可是灵犀是不同的，她不依赖任何人，不取悦任何人。
而且她活了很久很久，将来她会活更久更久。
什么是爱，她没有遇见过，也没有体会过。
“你……爱我吗？”
灵犀同样看着秦如风，目光清澈的找不到一丝杂质，她就这样看着他，任何不好的念头都会现原形。
“我……”爱你。
秦如风被这样的目光看着，喉头一梗，像是被什么噎住了。
他说不出话来。
“你不爱我。”
不爱我，怎么能算我的夫君呢？
没有感情，怎么会成亲，没有成亲，怎么能算夫君？
灵犀被这样的逻辑包围着，见秦如风说不出话来，她的心情低落到极点，心里暗暗的羡慕起自己的一魂一魄。
你看啊，虽然你被融合了，但是还有人爱着你啊。
他爱的是你……
不是我。
第22章 迷糊了（）
小船往岸边缓缓驶去，风把两人送上岸，然后悄悄的走了。
弦月在岸边翘首以盼，活像一个担心女儿嫁不出去的老妈子。
“你能不能消停点，我都晕了。”
川谷嚷嚷道。
“不能！这可是我姐姐的终身大事，我当然得盯着点。”
“什么终身大事，你姐姐是妖，他是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川谷表示这根本不可能。
“妖又怎样，人又怎样？只要相爱，谁说不能在一起？”
“咱们就不说妖和人的问题，就单单说这个寿命问题，你觉得，他一个人类，能陪你姐姐多久？等他死了，你姐姐不就一个人活在回忆里，你忍心？”
是噢，人类的寿命那么短，如果姐姐真的爱上了他，以后无穷无尽的生命岂不是要在伤心难过中度过？
“你这丫头，想问题就不能全面些，光凭秦如风喜欢你姐姐，你就要撮合他俩？你也不想想，过去的千百年里，喜欢你姐姐的人都数得上几个轮回了，难不成你都要去撮合？”
川谷趁热打铁。
可是，秦如风看起来是真心的，如果姐姐跟他在一起，应该会幸福的吧。
“你不知道，姐姐在灵犀宫守着职责，每天都那么孤独，我希望她幸福，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人间，遇上了秦如风，就算只有一百年又怎样，一百年的快乐，也是快乐啊！”
她倔强的很，只要有快乐的机会，都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很多年前，姐姐救了她，就像她抓住生的机会一样，希望姐姐也能抓住快乐的机会。
总不能因为以后会伤心，就放弃现在快乐的机会吧？
那这样说，当初生的机会放在她面前，难道因为她早晚一天会死就选择不活了？
“其实说实话，我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掌管日月，姐姐是妖啊，上天怎么会赋予妖这么职责呢？”
就像修仙的人，掌管人间。
就像生来的仙，掌管天界。
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为什么，一个妖，会被赋予掌管日月的职责。
听到弦月提出心里的疑问，川谷眼皮一跳。
“或许，你姐姐是与众不同的吧……”
一个与众不同的妖。
的确与众不同。
身为妖，生来人形，身上没有妖气，而且生的这般精致动人，不老不死，享天地之寿，与日月共存。
试问天下哪个妖，能做到像她姐姐这般？
想到这里，弦月心里升起一股骄傲。
这是她的姐姐，这般与众不同的妖，就是她姐姐。
小船驶入弦月的视线，她看着船上的两个人，怎么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
“你有没有觉得，他俩有点不对？”
川谷投去一个目光，“哈”的一声笑了。
“就是你努力的结果，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灵犀面无表情的走上来，秦如风跟在后面，跟太近了不是，跟太远了不是，他就看着灵犀在他前面一点点的地方。
“姐姐，你们这是……”
“下次别再做这种事了，再有下次，自己去扶桑树下领罚。”
扶桑树下？
弦月心里一跳，那可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每次日出，那里的热度能让人融化，然而晚上又冰寒无比，是个极热极寒之地。
还记得自己十岁的时候调皮跟人打架被发现，罚站在扶桑树下三天三夜，极热加上极寒……
天呐，那经历实在是太可怕了，以至于她现在回忆起来，然后怕的浑身颤抖。
“可是姐姐，我们这是在人间……”
她不在灵犀宫啊，想要去扶桑树下也不行。
“那就记着，等回到灵犀宫，处罚加倍。”
弦月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要不要，她才不要去扶桑树下。
“知道了姐姐，我以后不会了……”
看来这红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暗暗的瞄秦如风。
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我姐姐不开心了？害得我差点受罚！
他刚才迟疑了，是因为这个吗？
秦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