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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门-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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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n heard about you!”失望后开始上课,见学生不用功,说:“You are wanker!”学生不懂,他让学生查词典,说学英语就要多查生词,多用生僻词,满以为学生会Dq“原来‘Wanker’是‘做事粗糙者’的意思!我明白了!”不料学生都在暗笑,两个女生都面红耳赤。他发师威道:“笑什么!”
 
梁样君苦笑说:“我们不是——”
“怎么不是?你英语好还是我英语好?”大学生混怒道。
梁作君把词典递过去。大学生一把拿过,从后扫起,见“Wanker”释义第H条就是“做事不认真者”的解释,理直气壮地想训人,不想无意间看见第一条竟是有“手淫者”的意思,一下子也面红耳赤,怨自己的大学教授只讲延伸义而不讲本义,况且那教授逢调皮学生就骂“Wanker”,那大学生自己也在教授嘴下当了六年的“Wanker”,才被督促出一个英语八级。
梁样君大笑,说:“We are not那个。”林雨翔也跟着笑。
 
大学生猛站起来,手抬起来想摔书而走,转念想书是他自己的,摔了心疼,便宁可不要效果,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意识到大门是公家的,弥补性地摔一下门。
四个学生愣着奇怪“天之骄子”的脾气。门外是白胖高“喂喂”的挽留声,大学生故意大声说,意在让门里的人也听清楚:“我教不了这些学生,你另请高明吧。
Nuts!我补了十分钟,给十块!”大学生伸手要钱。
“你没补完,怎么能——”白胖高为难道。
“You Nuts,too!”大学生气愤地甩头即走,走之余不忘再摔一扇门。
 
白胖高进来忍住火发下一摄试卷说:“你们好,把老师气走了,做卷子,我再去联系!”
四人哪有做卷子的心情。两个女生对那男老师交口称赞,说喜欢这种性格叛逆的男孩子,恨那男孩脚力无限,一会儿就走得不见人影,不然要拖回来。
梁样君重操旧业,说:“你回去有点感悟吧?”
雨翔缄口不语。
梁样君眉飞色舞道:“告诉你吧,这种东西需要胆量,豁出去,大不了再换一个。”
一番名言真是至理得一塌糊涂,林雨翔心头的阴云顿时被拨开。
“嗅,原来是这样!来未来,你帮我看看,我这情诗写得怎么样?”雨翔从书包里翻出一张饱经沧桑的纸。那纸古色古香,考古学家看了会流口水。
梁样君接过古物,细看一遍,大力赞叹,说:“好,好,好诗!有味道!有味道。”说着巴不得吃掉。
林雨翔开心地低头赧笑。
梁样君:“你的文才还不错——我——我差点当你文盲了。这样的诗一定会打动人的!兄弟,你大有前途,怎么不送出去呢?”
“我——还没有想好。”
“你这个白痴,告诉你,这东西一定会打动那个的!你不信算了!只是,你的纸好像太——太古老了吧r”“我只有——”“没关系,我有!你记着,随身必带信纸!要淡雅,不要太上!像我这张——”梁样君抽出他的信纸,一袭天蓝,背景是海。梁样君说这种信纸不用写字,光寄一张就会十拿九稳泡定。
林雨翔感激得无法言语,所以索性连谢也免了。他照梁样君说的誊写一遍。林雨翔的书法像脏孩子,平时其貌不扬,但打扫一下,还是领得出门的。以前软绵绵的似乎快要打瞌睡的字,今天都接受了重要任务,好比美国军队听到有仅可打,都振奋不已。
林雨翔见自己的字一扫颓靡,也满心喜欢。誊完一遍,回首罗天诚的“裸体字”,不过尔尔!梁样君看过,又夸林雨翔的字有人样。然后猛把信纸一撕为二。林雨翔挽救已晚,以为是梁样君嫉妒,无奈地说:“你H这又是——”梁样君又拿出透明胶,小心地把信补好,说:“我教给你吧,你这样,人家女孩子可以看出,你是经过再三考虑的,撕了信又补上寄出去,而不是那种冲动地见一个爱一个的,这样可以显示你用情的深,内心的矛盾,性格的稳重,懂俄?”
林雨翔佩服得又无法言语。把信装入信封,怕泄露机密,没写姓名。
这天八点就下了课。梁样君约林雨翔去舞厅。雨翔是舞盲,不敢去献丑,撒个谎推辞掉,躲在街角开地址和贴邮票,趁勇气开放的时候,寄掉再说,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处理。
这一夜无梦,睡眠安稳得仿佛航行在被麦哲伦冠名时的太平洋上。一早准时上岸,这一觉睡得舒服得了无牵挂,昨夜的事似乎变得模糊不真切,像在梦里。
彻底想起来时惊得一身冷汗,直拍脑袋,后悔怎么把信给寄了。上课时心思涣散,全在担心那信下场如何。他料想中国邮政事业快不到哪里去,但他低估了,中午去门卫间时见到他的信笔直地躺在Susan班级的信箱里,他又打不开,心里干着急,两眼瞪着那信百感交集,是探狱时的表情。
无奈探狱是允许的,只可以看看那信的样子,饱眼馋,要把信保释或劫狱出去要么须待时日要么断无可能。雨翔和那信咫尺天涯,痛苦不堪。
吃完中饭匆忙赶回门卫间探望,见那信已刑满释放,面对空荡荡的信箱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叫“怎么办,怎么办”!垂头丧气地走到Susan教室门口时,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头垂得恨不能嵌胸腔里。寒冬里只感觉身上滚烫,刺麻了皮肤。
下午的课心里反而平静了,想事已如此,自己也无能为力。好比罪已犯下,要杀要剐便是法官的事,他的使命至此而终。
那天下午雨翔和Susan再没见到,这也好,省心省事。这晚睡得也香,明天星期日,可以休息。严寒里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睡懒觉,雨翔就一觉睡到近中午。在被窝里什么都不想,倦得枕头上沾满口水,略微清醒,和他大哥一样,就有佳句来袭——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摊口水向东流。自娱了几遍,还原了“一江春水向东流”,突发奇想,何不沿着日落桥下的河水一直走,看会走到哪去。
天时地利人和,林父去采访了,林母的去向自然毋庸赘述。打点行装,换上旅游鞋。到了河边,是泥土的芳香。冬游不比春游,可以“春风拂面”,冬风绝对没有拂面的义务,冬风只负责逼人后退。雨翔抛掉了大叠试卷换取的郊游,不过一个小时,但却轻松不少。回到家里再做卷子的效果也胜过服用再多的补品。
周一上课像又掉在俗人市侩里,昏头涨脑地想睡。沈溪儿兴冲冲进来,说:“林雨翔,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你猜!”
“不知道。”
“叫你猜!”沈溪儿命令。
“我没空,我要睡觉了!”林雨翔一摆手,埋头下去睡觉。
“是 Susan的信!”
 
“什么!”林雨翔惊得连几秒钟前惦记着的睡觉都忘记了。
“没空算了,不给你了!”
第二章(9)
“别,我醒了——”雨翔急道。
“你老实交待,你对我朋友干了什么,Susan她可没有写信的习惯嗅!”
林雨翔听了自豪地说:“我的本领!把信给我!”
“不给不给!”
林雨翔要飞身去抢。沈溪儿逗雨翔玩了一会儿,腻掉了,把信一扔说:“你可不要打她的主意嗅!”
“我没,我只是——”林雨翔低头要拆信。
“还说没有呢!我都跟我的——Susan讲了!”沈溪儿吸嘴道。
“什么!”林雨翔又惊得连几秒钟前惦记的拆信都忘记了。
“哪,你听仔细了,我对Susan说林雨翔这小子有追你的倾向呢!”
“你怎么——怎么可以胡说人道呢!”林雨翔一脸害羞,再轻声追问:“那她说什么?”
“十个字!”
“十个字?”林雨翔心里拼命凑个十字句。
“我告诉你吧!”
“她说哪十个字?”
“你别跳楼嗅!”
“不会不会,我乐观开朗活泼,对新生活充满向往,哪会呢!”
“那,我告诉你噗!”
“嗯。”
“听着!帕杀唤!”
“你快说!”
“她说蔼—她说——”
“她说什么?”
“她说——”沈溪儿咳一声,折磨够了林雨翔的身心,说,“她说——‘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雨翔浑身凉彻。这次打击重大,没有十年八载的怕是恢复不了。但既然Susan开口送话给他了,不论好坏,也聊胜于无,好比人饿极了,连观音上也会去吃。
‘称是不是很悲伤啊?想哭就哭吧!”
“我哭你个头!她说这些话关我什么事?”
“嗅?”沈溪儿这个疑词发得详略有当回转无穷,引得雨翔自卑。
“没事的,你去做你的事吧!”
“不,我要看住你,免得你寻死,你死了,我会很心痛的——因为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林雨翔括了这么多年,价值相当一顿饭,气愤道:“没你事了。”
“好了,你一个人静静吧2想开点,排队都还轮不上你呢!”沈溪儿转身就走。
雨翔低头摆弄信,想这里面不会是好话了,不忍心二度悲伤。班主任进门再发卷子,吓得雨翔忙把信往屁股下塞——这班主任爱拆信远近闻名、凡视野里有学生的信,好比小孩子看见玩具,拆掉才罢休。
呆了几分钟,班主任走了。那信被坐得暖烘烘的,已经有六七成熟,只消再加辣酱油和番茄酱,即成阿根廷牧人有名的用屁股的温度烤成的牛扒餐。
雨翔终于下决心拆开了牛扒餐。里面是张粉红的信纸,写了一些字,理论上正好够拒绝一个人的数目而不到接受一个人所需的篇幅。
雨翔下了天大的决心,睁眼看信。看完后大舒一口气,因为这信态度极不明确:雨翔:展信快乐。
说真的,我看不懂你的信。
跟随吗?我会去考清华。希望四年后在那里见到你。一切清华园再说。
雨翔惊异于Susan的长远计议。林雨翔还不知道四天后的生活,Susan的蓝图却已经画到四年后。清华之梦,遥不可及,而追求的愿望却急不可摇,如今毕业将到,大限将至,此时不加紧攻势,更待何时?周三时,雨翔又在神气的楼房里补作文——本来不想去补,只是有事要请教梁样君。作文老师在本地闻名遇这,可惜得了一个文人最犯忌的庸俗的姓——牛。恨得抛弃不用,自起炉灶,取笔名八个,乃备需求,直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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