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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反派-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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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远桥看着棺材中的青年,久久回不过神来。

    青书他一向心高气傲,这事他的确做得出来。

    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青书不过是再也信不过自己这个当父亲的罢了。他只道自己在江湖上臭名昭着,他与武当声誉必二者不可同存,他不相信自己会替他解决江湖上的这些流言蜚语,也不相信自己能保他一世平安,他这样高傲的性子,宁愿先一步与武当划清界限,也不愿被动的等到武当把他推出去的那一天。

    可是宋远桥却无法责怪他。

    青书一步步走到今天,何尝不是自己逼迫的。溺子如杀子。曾经的自己只知一味宠爱,青书犯下大错后,生怕他再铸下大错,又变得只知一味严厉。

    他不是不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如果不这样,他该如何与青书相处呢?又如何给武当众人一个交代?如果他处理不好,青书会不会被同门群情激奋的清理门户了?宋远桥真的不知道。

    他想让青书活下来,青书偏偏死了。如果他对他没有那么严苛,青书后来是不是就不会被他逼得剑走偏锋?宋远桥同样不知道答案。

    宋远桥深吸一口气,见躺在棺材中的青年衣襟略有散乱,想来是棺材移动晃动时造成的。他颤抖着伸出手,如同十数年前,青书尚且年幼时那般,俯下身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位堪称武当脊梁的张三丰大弟子,终于像是不堪重负一样扶着棺材弯下了腰,他踉跄着跪在了地上,面朝张三丰闭关所在的紫霄宫,哽咽着说:“师父啊,你教会我如何当一个代掌门,教会我如何当一个大师兄,也教会我怎样当一个江湖人交口称誉的大侠,弟子却没学会如何当一个父亲……”

    泪水打在地面上,宋远桥几乎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茫然与悔愧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让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好。

    别看他名声显赫,但归根结底,在宋远桥自己心目中,他也不过是一个在父子之情,兄弟之义,师门之责中挣扎的无能之辈罢了。

    ……

    这一次,宋青书又被葬在了武当后山,然而却不是在上次那个孤零零的周围只有这一块坟茔的地方,而是与武当历代弟子葬在了一起。

    宋远桥不顾俞莲舟等人担忧的劝阻,又回归了曾经那种半闭关的状态。他在殿里精研太极拳法,实则不过是在借武学麻醉自己罢了,就如同当初他不知道青书还活着时那样,甚至比那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只偶尔趁着月色朦胧时,才会出来走走。

    多半是到乔衡的房间外待一会儿,或是到后山乔衡的墓前沉默地站着。

    周围古树沧桑,环抱青山,生于斯长于斯,从峥嵘葱茏到腐朽枯败,留下来的大概只有满山寥落了。树影与宋远桥的身影融合在一起,他就这样站着,然后又在晨光熹微之前,回到殿内继续打坐,钻研武功。

    却说那刘家村的老村长,在半个多月前还特地上了一次武当。他搬到武当庇佑的地界上已有月余了,当他们彻底安顿下来后,就想着前来拜谢宋远桥与乔衡,却惊闻噩耗,那个曾经在他们村中教了学究书的乔先生,不,或许该称之为宋先生过世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现在的刘家村里后,居然有不少当初听过乔衡讲课的学生,自发以弟子之礼为他服丧。

    宋远桥知道此事后,神色微怔,他想起自己当初对青书说的那句“与当初的你相比,你如今还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这才恍然惊觉,自己这话是何等的荒谬。

    就是不知道当初听到此事后心中该是何种滋味,他想起在刘家村时青书颇为热衷于为这些孩童教书,但回到武当后,竟是再也不曾提起过此事,是被他打击得灰心丧气了吧。

    宋远桥无言,过了片刻他默默地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愿再想。

    心神俱乏的他很快就陷入了浅梦中。

    恍惚中,他似乎身处于一片大雨中。放眼望去,一条他未曾走过的街道映入眼中,乌云遮月,街道两旁的店铺门扉紧闭,全都打烊了。

    前方雨幕中出现一个人,他撑着一把颜色清丽的油纸伞,从青石小道的尽头徐徐走来,待他越来越近,宋远桥看清他的面容时,浑身一震。

    大雨倾盆,来者就像是神思于外,完全没有注意脚下一样,在来到宋远桥身前时,竟被一颗石子绊倒在地,雨伞也从手中滚落。昔年意气风发、策马而行的江湖少侠,如今就连一颗小小的石子,都足以成为他难以跨越的绊脚石。他单膝跪在地上,漆黑的双眼空无没有神采,就像是一个失明之人一样,任何光彩落入他眼中,都像坠入了深渊,枯寂空无。

    宋远桥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青年站起来,就像是再也抽不出半分力气一样。

    他习惯性的弯下腰,用一种安抚小孩子的语气问:“哪里磕疼了?”

    宋远桥伸出双臂想要把青年搀扶起来,然后再抚慰几句,只是手指刚刚碰到衣袂,眼前的场景就如镜中花水中月一样,倏尔消散。

    宋远桥在内室睁开眼,感受着仿佛仍残留在身上的水汽,心下恻然。

第73章 多情剑客无情剑(一)() 
乔衡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他现在大概是躺着的。

    乔衡能察觉到自己正被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熟悉的生漆味萦绕在鼻翼间,他动了一下手指,感到碰到了什么障碍,那是木板特有的触感。

    他正躺在一具棺材里。乔衡后知后觉的猜想道。

    这是一种绝对无法让人心生愉悦的开局状况,常人遇到这种情况,怕是要急到发疯,然而乔衡就像是完全没有考虑接下来有可能陷入的危险境地一样,没有采取任何举措,仍旧老老实实的躺着。

    他的视野中毫无光线,什么都看不见。如果有一点萤火照亮他的面庞,就会发现他的眼睛中没有任何神采,不是失明之人的那种没有焦距感,而是那种明明存在着神智,却什么都不愿意想、不愿意做的空茫。

    不,他还是有在想些什么的。

    他死了。

    但他现在还活着。

    他亲手将一柄利剑刺入了自己的心脏,他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当然想要活着,不仅要单纯的活着,还要好好的活着。对于拥有些许完美主义倾向的他来说,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不如让他干干脆脆的投入永恒的安眠。

    这种自尽而亡的情况,对于求生欲/望强烈的他来说,并不算常见。仅有的那几次,也只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在面对永无休止的囚/禁,又或是在一些让人生厌的刑罚面前,乔衡相信与他做出相同选择的人不会再少数。

    但是这一次,他又是为了什么呢?与他过往的遭遇相比,其实远远算不上最糟糕的状况。

    也许只是因为不愿再忍耐下去了……这勉强算是一个还算切题的答案吧。

    棺材外站着四个脚夫,大半夜的,他们被人从被窝里硬拽出来,那人要他们亲面把这具棺材交给一个叫上官老爷的人。那人给了他们四两银子,让他们必须在第二天把这具棺材送到如云客栈的“高贵厅”,而上官老爷就在那里。

    说老实话,大晚上睡得正香的时候,谁也不愿意被人莫名其妙的弄醒,但没人跟银子过不去不是?那可是整整四两银子!每人分一两银子,够他们每人换上两石米,全家吃上三个月了。而且那人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来到了他们的房间里,这样的江湖人他们哪惹得起,到底是接还是不接这单生意,哪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决定的。

    此地是一座位于城外的破庙,月挂树梢,庙外时不时传来蝈蝈的叫声。

    “来来来,我们把这棺材抬起来,如云客栈可不算近,要是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这棺材分量不轻啊,里面有人?这可是上好的‘楠寿’,也不知这里面躺着的人是谁,看起来家里福气不小。”这人说着,一边用艳羡的眼神看了一眼棺木,要是他死后也能用上这样一副楠木棺材该有多好。想到这里,他更好奇这棺材里躺着的人是谁了,据他所知,目前城里的大户人家,没哪户人家里有亲戚没了。

    空气愈渐稀薄,乔衡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也随之抬起了手,试探性的向上一顶,极其幸运的,棺木未被钉封。他使出巧劲,把棺盖掀翻在地。

    “啊!”正准备把棺材抬起来的四个脚夫惊叫了一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手中一松,刚被抬起一角的棺木重重落到了地上。

    乔衡硬撑着仍然处在乏力状态的身体坐了起来。

    四个脚夫看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扶着棺沿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他的脸色白得可怕,身上穿着一件玄色绣金边的寿衣,他从棺材里起身,鞋底踏过棺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异常清楚。一个脚夫控制不住颤抖的腿,一下子跪了下来。

    夜深人静的晚上,城外的破庙,从棺材里走出来的人,这一幕幕情景组合在一起,实在容不得脚夫们不多想。

    他们也曾从家里老人嘴里听过起尸、诈尸之类的故事,虽然他们打心底里不怎么相信这些事,但真遇到类似的事情,还是无法不心生恐惧。如果对方是活人,那就更可怕了,一个大活人却被人放在棺材里,再联系上之前被人从家里硬叫起来,半逼迫着前来抬棺材的事情,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他们大概是不小心卷进这些江湖人的阴私事里了。那些江湖事哪是他们这些脚夫可以掺和的,真遇见鬼怪了,大不了自己去见阎王爷,要是惹急了这些江湖人,那就是动辄灭人满门啊。

    较为年长的那个脚夫强忍住心底的不安,他向自己的同伴打了一个眼色。一行人见乔衡立在原地,像是在以一种极缓慢的速度环顾四周。

    年长的脚夫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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