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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词-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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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旬亦白上有兄长照拂,下在军中又是人人护着,他看重的东西,军中将士都会让着他,久而久之便习以为常了。

    可旬长清不甘心,说她是孩子,不过是旬亦白的说辞,但她就顺着这个话头说下去,女孩子骄纵者不止她一人,况且旬亦白年长于她,就算在他面前蛮横,他也没办法。

    况且,此事无理的并不是她。

    旬翼坐在上首,知道自己次子的个性,军人爱马也无不可,笑道:“日行千里是好马,不过长清都说了是她的东西,亦白你做哥哥的让让就是,你的战马亦是日行千里的好马,何需惦记别人的。”

    旬亦白的脸色由红转青,他仰首喝尽了杯中酒,清淡的神色又间杂着一丝阴冷,先旬长清开口笑言:“那就怪府内的人没有说全了,既然是你的马,二哥自该还你,不过二哥提醒你,马烈了些,就不要逞强去玩。”

    旬长清眨了眨眼睛:“二哥你又在笑话我,我在凌云学武学了多年,虽然武艺不怎样,但自保尚可,怎会被马伤。”

    听到凌云二字,旬亦白的目光在卫凌词身上逗留了很久,笑了笑,“听闻卫姑娘武艺精人,少有敌手,哪日可否试试?”

    “二公子说笑了,您是军中出身,又得王爷栽培,我自然比不上您,若想比试的话,你大可和袁统领比试,必有益处。”

    旬长清目光悠悠地一闪,抿着嘴唇想笑,袁顷名的武功只怕旬翼也难以比得上,若旬亦白去,简直是鸡蛋碰石头,师父这话真的很地道,她顺口接道:“二哥,你可以试试的,袁伯父那里讨教几招,他定会教你几招,我就曾试过的。”

    睁眼说瞎话,卫凌词轻轻睨她一眼,小无赖说谎都不眨一眼,不过旬亦白不会真的去问袁顷名,不然丢人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晚宴之上,众人说笑了几句,旬洛一人前来,身旁并无夫婿陪着,想来是闭门羹吃多了,怕再遭羞辱,便只让旬洛一人来探探风声。

    旬翼刚回京,白日又很忙碌,喝了几杯酒就已经醉了,其余几人也都散了。

    旬长清打着将人送回郡主府的名头,和卫凌词一道上了马车,那道角门自打锁了之后就没人敢开,这样正顺了她的心意。

    她钻进马车后,仗着有些微醉,就如烂泥般躺在了卫凌词的腿上,“你刚刚为何又不拉着我了,我以为你会让我这么忍气吞声呢。”

    “襄安公主,我拉着你有用吗?你的性子闹起来,天王老子都管不住,我如何管啊。”

    “才不是,你是不是想看看父王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对吗?”

    旬长清并不是真正的小奶虎,但凡是她的东西,若不想让,只怕也不会退半步,卫凌词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脸颊,笑言:“对啊,不过此次本就是他不对,只能说明王爷并未偏袒罢了,旬亦白个性要强,你还是不与他争的好。”

    “我的东西自是我的,不能让,”旬长清爬了起来,抱着她的胳膊晃了晃,眉眼弯作今晚的月牙,眸色闪闪,自信笑道:“就像你这样,也是我的,也不能让。”

    卫凌词喝了酒,也有些晕眩,被她这般摇晃,眼前昏暗的人影晃得厉害,她不耐,捏住了旬长清耳朵,怪道:“我也成了你的东西?”

第66章 成亲() 
旬长清立刻安定下来;自己揪住了那只耳朵,古怪道:“我是你的,你是我的;不都一样;何必计较。。”

    卫凌词听惯了她这些胡言乱语;也懒得予她计较,自己靠在马车里;半盏茶时间;马车就停了;大门绕到后门的距离;近得很。

    掀开车帘后;徐徐清风拂来,卫凌词脑子清醒了;忆起白日的事情,不知该不该告诉她;犹豫了须臾,旬长清自己凑了过来,低低道:“我们找个时间去冀州,横竖帝京乱了有人在。”

    既是有话说,卫凌词便放下车帘;不懂她这话的意思,“去冀州做什么?”

    旬长清瞄了一眼帘外站立的人;低声道:“袁谩来信说;她要成亲;无人观礼作证,便唤你我过去,日子定在八月十六。”

    八月十六是秋日了,卫凌词敛眸思索,陛下如今随时都有可能驾崩,若此时离去,只怕平南王府身后的势力尽归旬翼,于她们而言并无益处;如果放弃那些,只怕日后保全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她摇首道:“此时不适合离去,晚些日子,总得等到陛下那时大局已定后才可去冀州,况且徐恪失踪,与你我而言,路上安全不妥。”

    车帘闷热,旬长清掀开了车帘一角,夜里凉风吹得很舒服,但心里却压了一块石头,“我不明白,徐恪如何得知是你我在其中做事,他好像知道很多,师父,您不觉奇怪吗?”

    旬长清开口的话,也是卫凌词不解之处,她望着车帘的那只长得可称之为修长的手,一抹分不清的笑意在唇边流转,“我也不知,或许眼下得利的是王府,而你我又在帝京,我又参与了铁矿一事,他便由此猜测出。徐恪武艺高强,你最近几日还是不要出门为好,以防徐恪伺机出手杀人。”

    可如此解释还是不能让旬长清安心,她望了一眼卫凌词,依旧是拧眉不解,眸色涩然,不见平日信然之色,她又道:“或许是不是你我之间的人有问题?”

    这便是有内应的问题了,卫凌词眸色乍寒,额上淡淡青筋似是显露,夜色渐渐深沉,车帘透过来的风吹起了她的乌发,在空中翩飞翻卷。

    前世劫囚后,在邙山后的江边旁,她苦苦等候接应的船只,最终都没有出现,若不是有人背叛,没有来接应,旬长清何至于跳江来替她洗清嫌疑,她何至于嫁予旬亦然,一切的一切皆因有人透露了她的计划。

    她不言不语,微微烛火下的人呆呆僵立,双眸如火,与平时完全不同的烈火之焰在燃烧,旬长清感受到了浓浓煞气,脑中那根弦再次紧绷,她吞了吞咽喉,“我就是胡乱猜测,紫缙是前世的人,纤云纤雨亦是你的亲信,想来是其他地方出现了问题,你切勿想其他。”

    其实旬长清一直都觉得卫凌词的手段太过阴狠,她不知道前世最后经历了什么,但卫凌词种种变现可以察觉她过得并不好,甚至她心里对着原来不敢忘,这些旬长清觉得有些残忍,那些不美好的事总刻在脑中,日日想着,日日念着,便是折磨了。

    她不知如何安慰人,但内应一事总觉得是真的,徐恪只知道所有事情是她二人谋划,但并不能事先了解她们的计划,那就说明内应并不是近身之人,而是在外面做事的‘闲杂人等’。

    卫凌词的眼神搅乱了她的心,起伏不定,她轻轻环过卫凌词的腰,习惯性地靠在她的身上,轻声道:“我猜就算有内应也不是身边的人,你让人在外围查查看,你不要这般疑心,显然就算是内应又如何,横竖不能将我如何,不如这样我们先去冀州,反正阿谩姐姐娶亲也没有人观礼,让她们提前办完亲事,我们再赶回来,一月的时候陛下那里撑得过去,也当你散散心可好。”

    小奶猫般的人又没了骨头,卫凌词有些热,又不愿推开她,脑中乱得很,不如就听她的话试试,“就听你的,只是冀州之行刻不容缓,你书信通知袁谩,我们去看看便可,成亲是大事,需备礼,只是袁谩是嫁人还是娶旬亦素?”

    旬长清怔了怔,她也不知袁谩是嫁人还是娶亲,怪道:“书信上未写,只写让我们过去,我猜应该是娶阿素姐姐,若是嫁人,为何袁统领那里没有动静,袁谩胆子大得很,料到袁顷名不同意便私下办亲事,成事后,袁统领后悔都来不及,只怕她娘会拿棍子打断她的腿。”

    卫凌词却是想到了它处,担忧道:“她应该娶旬亦素,只是旬亦素是边疆王妃,如何就回来了,阿那暄舍得放人?还是说边疆出事了?”

    老狐狸想的就是多,怪不得总是头疼,一日十二时辰脑子不停地转,头疼是轻的了,她伸手揉揉卫凌词鬓边太阳穴,“去了就知,若是阿素姐姐也是好事,我得备两份礼才好,我想袁谩定缺银子,不如送她些银子好了。”

    二人在马车上坐了半个时辰,台阶下等候的侍女站得腿脚发酸,还好这里没有蚊虫叮咬,不然肯定站立不住。

    马车内两人商定好后日便去冀州,徐恪若敢跟着也是好事,她们人多定能将他拿下,只怕徐恪不会跟随,毕竟杀她二人也无用了,凌云山已经归穆尘。

    两人谈到此处对视一眼,旬长清先道:“或许徐恪想夺回凌云宗,必先杀死穆尘。”

    “可杀死穆尘,他仍旧是朝廷钦犯,待不得凌云。”

    “除非陛下既往不咎,可绝无可能,但有一人便是他的希望,只需跟着他,便可找到徐恪,我们也可安心去冀州。”

    卫凌词笑着颔首,摸摸她头上的碎发,夸道:“此事牵连甚广,你还是少沾手为好,我会让穆尘去处理,掩其锋芒才好。”

    大齐有女帝先河,旬长清此时太过展露锋芒也不是善事,不如此刻抽身去冀州,淡忘于众人视线内,一月后归来,皇帝驾崩,新帝继位,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旬长清抱了抱卫凌词,始终不愿意放手,靓丽的桃花眼泛着迷人的神采,卫凌词被她的眼神弄得心软,在她额头上落下温柔一吻,笑道:“赶紧回去,你在这里停留半个时辰了,有些不像话了。”

    旬长清不满足,嘀咕道:“不像话也是你先带头的,你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卫凌词下了马车,瞥见了府门内走来的人影,掀开了车帘,眉梢调皮地扬起,“可以啊,你进去坐坐,不如我待会再送你回去也可。”

    车内人看不清外间的人影走动,旬长清更不知她这是玩笑话,只掀开帘子露出半个身子,盈盈笑道:“你再送我,我还得送你,这样都不用睡了,多没意思”

    话未完就看到了台阶上的卫晓,旬长清心中咯噔了一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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