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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
曲悠然的心从玻璃渣碎成了玻璃沙。
同样是上热搜，为什么别人的热词就那么唯美，到自己这儿就猥琐不堪呢。
她深深怀疑粉丝们的审美观已被扭曲。
而昔日红透半边天的昊然正气cp彻底被遗忘，从上次媒体见面会到这次综艺节目，卢昊在曲悠然面前的存在感越来越弱，同框的机会也越来越少，别说热搜了，就是消息都没看见几条，证明这对cp是真的凉了。
有倒下去的，就有站起来的，周扬x曲悠然的cp大军高举旗帜，再加上两人在节目的互动实在是太多了，随便剪一段都能做成cp视频，想不火都难。
魔粉们此时又想起了“悠然见南山”这个痴汉粉，跑到他微博底下呼唤，可好几天了，这人也没有站出来回应，实在很反常。
按他一贯的风格，女神都变成别人家的小黏黏了，他肯定会跳出来打翻醋坛子，为什么突然玩起了失踪？
最后，粉丝们得出结论，这个痴汉粉的心跟卢昊一样凉了，小太阳都捂不热了。
只有曲悠然心里是清楚的，这个小号可不就是周扬吗，他又岂止是在网上玩失踪呢。
“说到底，谁都没凉，本座才是真的凉了。”
第99章（）
眼看剑定乾坤新一期的宣传活动就要到了；剧组官微提前又放了一段四十秒的片花。
这一次的片花与以往不同，体现的不是烧钱特效和精彩武术动作戏；而是打了感情牌；以男主为中心，通过快速剪切的几个片段，表现了他的师徒情、友情、爱情。
这段片花是李山川自己亲自剪的；他刻意没有选取那些情感宣泄得很激烈的戏份；而是通过几个人物交流的细节来进行体现。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乃至一个背影；都充满了故事感；其中蕴藏的情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欲盖弥彰；让人无法不脑补。
这才是最高级的吊胃口的方式。
有了网络的大规模讨论，宣传活动的效果才会更理想。
虽然活动在下午两点才开始；曲悠然还是起了个早，除了化妆挑衣服以外；最重要的准备是见到周扬时说什么，怎样表现才显得自己不是不在意但又绝不会倒贴；这个冷热度一定要把握好。
“兄弟；好久不见；你又变帅了，哈哈。”
曲悠然对着镜子做着练习；硬扯出来的笑容有些僵硬。
kevin掰着她不断摇晃的头：“乖乖；别乱动啊；眼线会化歪的。你对着镜子说什么呢？”
“你觉得我刚才那么说；效果怎么样？”曲悠然问。
kevin冒死直言：“有一点点尬。”
曲悠然其实也看镜子里的自己有点不爽，于是又换了一种少女风，扯出自以为甜得不能再甜的微笑：“院子里的桃花都开了，君子几时来瞧瞧？”
kevin吐槽：“大冬天哪来的桃花？”
曲悠然：“”我家有钱，把桃树挂满红色毛爷爷不行吗！
这种尴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的自言自语，一直持续到曲悠然来到宣传活动现场的后台。
“嗨，最近过得怎么样？”
这是她经过千试百炼后最终选择的打招呼版本，确保安全，稳扎稳打。
一进入后台，曲悠然一眼就看到了周扬。
他总是星光闪闪，全身充满了吸引力，是人群之中最亮的焦点。
曲悠然感到自己血气正在上涌，有种练功走火入魔的错觉，连手心也在出汗，一点都不淡定。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完了，自从那晚梦回魔教，与过去彻底告别之后，她的教主气场是荡然无存了，再这么下去，怕是真要变成娇滴滴的小公主。
她挺了挺胸，抬了抬肩，目光坚毅地朝周扬走去。
周扬正在看这次宣传活动的台本，从挺拔的后背和低头的姿势来看，他看得十分专注。
曲悠然突然就打了退堂鼓，离周扬越近，她就越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作，差一点平地绊倒。
人家正在专心看台词，这时候去打搅他，是不是不太好
就在曲悠然犹豫不决的时候，另一个人倒是捷足先登了。
化着大浓妆的孙妍，扭着小细腰，走到周扬面前，拿了一颗红彤彤的圣女果给他，并把他手中的本子给抽走，低头看着他笑得十分妖艳。
而周扬对这种似有似无调情并不在意，不仅吃掉了那颗圣女果，还跟孙妍有说有笑，对于被抽走的台本，也没有要回来的打算，仿佛原本也没有多用心的在看。
曲悠然使劲眨了眨眼睛，以防看走眼，可这画面怎么看，都有点辣眼睛。
孙妍什么时候又从周扬的黑名单里放出来了？他明明知道这个女人都做了哪些缺德事，也一直没有给过他正眼，可现在为什么又表现得跟他如此亲近？
怕不是得了失忆症吧！
怪不得一直不接电话不回信息！
曲悠然脑子里预想了几百遍的“开场白”全部抛之脑后，冲过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凶巴巴地瞪着周扬质问道：“你最近都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我电话？”
周扬并没对她的突然袭击感到意外，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圣女果，半响才抬头看着曲悠然，眼神淡漠而疏离。
这样的反应令曲悠然感到心寒，她虽然也才认识周扬不过几个月，但这个总是把笑容挂在脸上的男人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人望而生畏，就好像与自己形同陌路，甚至从未相识。
她为周扬玩失踪的行为找了那么多借口，在这一刻，全部破碎了。
但她不是一个吃闷亏的人，心中有不满就必须要发泄，有疑问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周扬，你能不能像个爷们一样，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你以为对我置之不理，就可以装作不认识我了吗？”
见周扬沉默，孙妍立刻站了出来：“曲悠然，周扬为什么要回你消息，你知道我们华晟的一哥有多忙吗？你不过就是个买热搜炒作的二流明星，大概不知道真正的流量天王每天的行程有多满吧。”
“华晟一哥？”曲悠然对这个称呼更加听不顺耳，“你不是都要解约了吗？不是都被陈煜辉限制流量了吗？现在又帮他们站什么台！”
孙妍没想到曲悠然能这么直白地说出内幕，她看了看左右，生怕被其他人听到，凑近曲悠然警告她：“你小声点，别乱给周扬扣帽子，人家可还是要继续当公司台柱的，你别想破坏关系。”
“我跟你说话了吗！”曲悠然伸手就推了孙妍一把，对这种居心险恶的女人，她觉得自己没必要怜香惜玉。
孙妍险些被强大的推力给推倒在地，她没想到曲悠然竟然直接动了手，心中的火立刻就被点燃，站起来抬手就要甩曲悠然一个耳光，却被一直冷眼旁观的周扬给按住了手。
从手腕处传来的疼痛令孙妍看清了一点，周扬表面上看起来已经跟曲悠然决裂，但其实还是护着她的。
那天周扬突然找到陈煜辉说要重新考虑续约问题，她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不过周扬很快用实际行动打消了陈煜辉的怀疑，不仅答应他跟曲悠然断了联系，对公司安排的大小通告都照单全收，看起来确实是浪子回头了。
现在孙妍知道了，从感情上，周扬或许还对曲悠然余情未了，自己很有必要继续帮陈煜辉监视他。
周扬站起来，与曲悠然面对面，脸上仍旧看不到一丝笑容，淡淡地说：“最近公司给我的工作太多了，我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
“回个信息要耗费多少时间？”曲悠然问。
“不是时间的问题，我只是”
“只是什么？不想回吗？”
面对曲悠然的逼问，周扬的目光没有一丝波澜，极其官方而客气地说：“如果你有事需要联系我，可以跟我经纪人预约，我尽量抽时间。”
“预约？我也需要预约吗？”
曲悠然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冷漠脸，失望极了。
曾经，周扬是怎么跟自己承诺的呢？
什么我会永远保护你、随叫随到、做你的忠犬、对你负责、娶你全tm是骗人的！
男人的承诺果然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哈哈哈”曲悠然自嘲地笑了起来，“也对，我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预约周影帝呢，白莲花才配跟你出双入对。好，很好，今后你我各行其道，我不会再来找你，你最好也永远别来找我！”
曲悠然拿起手机用力扯掉周扬送的那根小绵羊手机链，朝着他那张冷漠但依旧英俊的脸甩了过去，带着一脸的失望和愤怒转身离去。
周扬握着手机链的手满是可怖的青筋，像是倾注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把它捏碎，抑或是深深嵌入掌心。
那根手机链的链子已被曲悠然扯断，他久久地凝视着她离开的方向，眼中满是留恋与不舍。
就这样吧，断了就断了。
**
宣传活动中，曲悠然与周扬全程零互动，令网友们一头雾水，纷纷跑来她微博底下八卦。
她没有心思去看，也不想看。
以自己的性子，如果真要回复，肯定会直接说“你们的男神就是个人渣”，这句话要是被周扬粉丝看到了，不跳起来骂人才怪，她可不想因为区区一个渣男惹祸上身。
不就是绝交吗，这种小事根本不需放在心上。
曲悠然赶紧翻阅美女粉丝的相册洗洗眼，还是女人看着舒服，男人真是越帅心越黑！
叫什么周扬，周黑炭才对！
***
没有黑炭的日子，曲悠然还是该吃吃该睡睡，小肚皮又变得圆润了。
这段时间，街上开始张灯结彩，街边的橱窗里都摆上了穿着红衣服的大胡子老人，玻璃上喷绘着朵朵雪花。
曲悠然坐在车里好奇地望着窗外的景象，对司机方卫说：“方师傅，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节日？怎么到处都这么热闹。”
方卫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