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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渊见她又乖巧又柔顺,整个心都酥了,他克制不住地掀了被子,一把箍着她的纤腰,又开始亲了起来。
阮兰芷心知苏慕渊待不了多久,于是半推半就地由着他去了。
苏慕渊真想就这般痛痛快快地弄了她,奈何时不我待,只能抓着一点子时间温存一番,于是搂着那柔弱无骨,滑腻光洁的身子,好一番亲摸吮咂,只弄得阮兰芷一身的痕迹方才罢手。
阮兰芷哪里受得住他这般热情,到了后来,竟“嘤”的一声昏厥了过去。
临走前,苏慕渊趁着阮兰芷还在睡,一把顺走了娇娇人儿昨夜里穿的粉底绣缠枝并蒂莲的兜儿,用力嗅了嗅,满是幽香,他满意地将兜儿贴身藏在怀里,方才面不改色地出去。
军中寂寥乏味,他也只能用这种卑劣的方式聊以慰藉了。
苏慕渊将将跃出窗子,见剑英表情严肃地守在院口子上,周围静悄悄地一片,俨然没有人。
剑英见到苏慕渊,毕恭毕敬地打了个稽首:“主子,这就要走了?”
苏慕渊沉沉地应了一声:“嗯,晚些时候你再进去伺候姑娘,她现在还睡着呢,别去打扰她。”
剑英自是点头称是,苏慕渊想起阮兰芷昨夜里的异常,便又问道:“昨天我带阿芷从庄子回城,后来你送姑娘回来,可是又见到什么人了?”
剑英闻言,想起昨晚赵慧在花厅里的那番话,于是一字不漏地告诉给苏慕渊听了。
苏慕渊听罢,面色立时沉了下来,他冷冷一笑,同剑英吩咐了几声,便施展起轻功飞掠出了阮府。
解猜忌铁骑出城(下)()
差不多快到响午的时候;阮兰芷方才悠悠转醒;剑英扶起浑身酸软乏力的小人儿;去净室沐浴梳洗了一番;再伺候她将衣裙一件一件穿好。
穿戴完毕;剑英又将阮兰芷扶到妆镜前坐下;为她挽了个双环髻;同时在妆奁里挑了两枚小巧精致的宝钿固定在发髻两侧,最后拿了一个坠着花胜的链子缀在阮兰芷光洁的额前。
别看剑英是个会武的女子,实际上这伺候姑娘穿衣梳头的手艺她也是一样没落。
梳妆打扮的过程中;阮兰芷始终神色淡淡,不曾与剑英说过一句话。
毕竟阮兰芷是个格外自尊自爱的人,苏慕渊强行宿在她的绣阁里一夜;虽非她本意;可面对这知道始末的剑英,她仍是觉得膈应;且她对这个压根对自个儿不忠心的丫头;也有些忌惮。而那剑英也一副好似任何事儿都荣辱不惊地模样;尽职尽责地做着手上的事儿。
这厢将将打扮停当;那梦香便提了食盒子打起帘子走进来。
梦香对于昨夜里是怎么回到婧姝院的都不太记得了;只知自己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下人房的床铺里。
剑英扶了阮兰芷在桌边坐下,梦香将那食盒子掀开,里头是一小碗枸杞山药碧粳粥;并四碟分量不多的下粥小菜;有翠滢滢的醋溜黄瓜,白生生的召白藕,筋软光滑的夏月麻腐,碧绿爽口的旋切莴笋,最后,食盒的底层则是一碗热腾腾的羊|乳|羹。
阮兰芷虽然睡了许久,却也因着同那苏慕渊争吵了大半夜,早上又被弄醒了折腾了一番,如今她的手指头一点子力气都没有,甚至连端个小碗都是十分吃力的。
阮兰芷抬了抬软绵绵的手,发觉压根使不上力,她红着一张俏脸,本想赌气不吃,那剑英一眼就看穿了阮兰芷的意图,索性就端起粥碗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唇边,神情严肃地道:“姑娘多少还是吃一点儿吧,身子要紧。”
梦香闻言,也转头来瞧,果然见自家姑娘一副恹恹的模样,她这小日子才走了没几天,莫不是又病了?
“姑娘哪儿不舒服?”梦香抢步上前,想要探一探阮兰芷的额头,后者本就脸皮发烫,哪里敢让她碰触,赶忙别过头急道:“我就是有点乏,没别的事儿,梦香别瞎操心了。”
梦香见阮兰芷那副弱不胜衣的样子,于是也加入到劝说的行列,同剑英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阮兰芷本就是做贼心虚,生怕叫一无所知的梦香察觉到什么,这般想着,纵使再没有胃口,少不得还是勉强自己吃一些。
只不过阮兰芷本就是个用饭一粒一粒数着来吃的人儿,半个手掌小的瓷碗,她不过略略用了几口,就取出帕子来掩口,推了推剑英的手臂,表示吃不下了。
剑英是个知情人,她挑了挑眉,又盛了掺了木瓜粒的羊乳羹来劝阮兰芷用,这羊乳可是稀罕物,莫说是阮府,甚至连许多勋贵氏族家里的姑娘都不能常常吃到。
有书记载“常饮羊乳,色如处子。”
却说这羊的乳汁,是十分温补的,比起那牛乳来,不仅仅是口感更为醇绵细腻,它也比牛乳更加养肤,且十分适宜体质羸弱,气血不足的体虚之人食用。
如今在阮府里,除了阮兰芷,再没听说谁的房里可以天天吃上这稀罕吃食,都是苏慕渊托王氏送来的。
原先阮府家境尚可的时候,万氏为了养她这副白玉一般的小身子,也曾让阮兰芷喝过乳羹,只不过那羊乳也是不纯的,都是请奶|娘挤出来的人|乳或是牛乳掺着一点儿羊乳,喂给阮兰芷喝。
因着资源有限,阮兰芷当年也才半个月喝一次罢了,现在有了苏慕渊在暗中献力,她喝这纯羊乳羹,就成了早晚各一碗了。
却说这给阮兰芷做羊乳羹的厨娘,也是苏慕渊暗中安插进来的,这厨娘做的乳羹香浓绵软,口感细腻不说,还将糖蜜以及当季的水果切成丁,掺在羹里,让阮兰芷吃着甜丝丝的,半点子羊膻味儿都没有。
因此,饶是阮兰芷这种胃口极差的,也能每回用上小半碗。
这厢梦香见阮兰芷眉宇间带着一股子郁气,似是心情不太好,于是便挑了个话题来聊:“姑娘,我今日醒得晏了,没赶得及趴墙头,我听那大清早就在御街边儿上守着的王大哥说,铁骑出宫门时,很是威风,夹道上一睹风采的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呢。”
阮兰芷闻言,神色一僵,赶忙转过身去,却又不制止梦香聊起这个事儿很矛盾,不是吗?
剑英见阮兰芷一副想接着听下去,偏还又佯作浑不在意的模样,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偏头主动去问那梦香:“真的?可是那威远侯的虎翼军?”
梦香点点头,双眼放光地又道:“我听那出去采买的王大哥说了,真的很是威风呢,今次威远侯北征,圣上又加封他做正一品天策大将军,军头司和街道司都出动了御前军和天武军来助阵,那阵仗,公主出降或是皇太子纳妃,也不外如是了。”
剑英闻言点了点头,已有所指地冲阮兰芷一笑:“姑娘,圣上可真看中威远侯啊”
却说这“天策大将军”可不得了,执掌天策府,这天策大将军的职位在术朝的亲王、三公之上,与文官之首太师、太傅、太保三师,可平起平坐。
而这天策府则是术朝武官官府之首,凌驾于十四卫府之上,天策大将军可自己招募将才作为天策府中的官员,即所谓的“许自置官属”。
梦香一脸的兴奋激动,来回来去就是“天策大将军威风至极”之类,干巴巴的两句话,梦香虽然跟在饱读诗书才华横溢的阮兰芷身边,却是个不爱读书的,阮兰芷曾经也耐着性子教梦香认过几个字,可后来见她实在没兴趣,也就罢了,能认识些日常的字,也是好的。
王大哥虽然同梦香详尽的描述了,那浩浩荡荡的队伍,整齐划一地打马走过十里御街的场景,可梦香个嘴笨的却没法子诠释,嘴里不停的重复着“铁骑很是威风”一类的话。
“那威远侯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寒光闪闪的墨黑玄铁胄甲,威风凛凛地打马走在最前头,神气极了,他身后跟着气势迫人,银鞍白马,皂盖朱幡的数万大军,围观的老百姓们都被那架势震慑住了,连气儿都不敢大声喘。”王大哥当初是这样对梦香说的。
“那苏侯爷麾下的将士们,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有那骁骑、云骑、骠骑三军,也有弓箭营、习驭弩营、骑射营、长|枪营与步兵营,这样威武的队伍延绵了好几里,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大的阵仗,真希望自己也能参军,投到威远侯的麾下,与突厥军好好儿打一仗。那真是光耀门楣的事儿啊,战死沙场也值得了”每个男儿在年轻时,都有捍卫疆土,征战戍边的梦想,王大哥也不例外。
然而到了梦香嘴里,这些个话就缩减成了:“真是恨我怎地就起得那样迟,这样精彩的巡街都错过了。”梦香一边说着,眼神里尽是惋惜。
因着梦香词不达意,至于那巡街铁骑究竟是何等的壮观,阮兰芷是完全感受不到的。
大概也就是如同梦香说的那样,“很威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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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军马将将出了京城,苏慕渊骑在高头大马上,紧抿着薄唇不发一语,身后一众将士们见侯爷神色冰冷,俱都将腰杆挺得直直的,生怕被他发现自个儿的精神面貌不佳。
实际上,面上阴沉冷鹜的威远侯,满脑子想的却是昨夜里睡在他怀里的娇人儿,雪白玉肤,娉婷绰约,还有那清晨床帐里的旖旎风光
苏慕渊下意识地抚了抚心口的位置,那盈满香气的兜儿正被妥帖地藏在那儿。
苏慕渊的思绪渐渐飘远:却是不知阿芷醒了没有?可用了早饭?
如今他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舍得离开,可军令在身,只能义无反顾,一路往前。
队伍虽长,行进的速度却不慢,又往北前行数里,官道旁,一辆宝马香车停在不远处,苏慕渊看了一眼,抬手打了个手势:“全军原地歇息半刻钟。”
苏慕渊独自打马行到马车近前,翻身下来,一脚踩在车辕上,以手撑在膝盖处,冷冷地对那守在外面的侍卫道:“还不叫你家主子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