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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一无所有的胜利者（）
看着段慕尘黑黑的脸色，陆子期嘴角不着痕迹地又露出一抹冷笑，深眸之中光华流转，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望进段慕尘的眼底深处，哼，现在你可是体会到我的心情了吧？还有，你终于看清楚你妹夫的真面目了吧，你不要以为他你妹妹肯……背负骂名，就一定会她放弃江山！
聂长言不可思议地盯着两个人，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他还真怕他们两个人打起来啊！
感受到来自段慕尘眼底的敌意，欧阳晞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聂长言缓缓说道；“长言，你派人去宫里接王妃回府吧。”
“不用了！”段慕尘义正言辞地说道，“段芷溪是我段慕尘的妹妹，她是我们段家的女儿就不劳烦康王殿下费心了！”
他这话一出口，欧阳晞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段慕尘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她是你们段家的女儿就不劳我费心了。说到底，她还是我康王府的王妃呢！
“王爷、王爷，”就在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康王府的肖管事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王爷，王妃回来了！”
听到“王妃回来了”这几个字，段慕尘悬着的那颗心这才平静下来。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欧阳晞说道。
他话音刚落，肖管事还想说点什么，聂长言瞪了他一眼，肖管事嘴唇动了动硬生生地把话咽回肚子里，悻悻地离开了书房，
陆子期道：“既然段……康王妃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这就说明王爷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们或许会对我们出手，但绝对不会是现在！”
陆子期巧妙地把“你们”换成了“我们”段慕尘不禁也为之一叹，他怎么就没有想过他是这样的陆子期。不过，这下，自己总算有些知道为什么陆子期拼了命的想要保住陆雪琪了。
有陆子期这么聪明的人从中调和，欧阳晞接下来也是话锋一转，笑容慵懒，“慕尘，你来我这儿难道就只是这个布帛？”
也是，被欧阳晞和陆子期没完没了的絮叨了一番后，又有这个布帛之事，段慕尘都快忘记他是要来康王府干嘛来了。
“当然不只是这一件事了！”
他当然不只是这么一件事来的，其实，在马车里的时候，段慕尘就已经偷偷地打开过布帛了。至于里边的他也是早就清楚了，而刚刚他的一切反应都是他故意装给欧阳晞看的，他倒要看看这个康王是有多爱自己的妹妹，不过……哼，反正他心里听失望的，欧阳晞并没有表现出自己想要的那种反应。
而段慕尘之所以来到康王府，完全是欧阳晗的事，听说他又被人跟踪了！段慕尘必须来问清楚，那些跟踪欧阳晗的人到底是不是欧阳晞派出去的。如果是的话，他必须要制止。不行，欧阳晗已经是这样了，他不能再让他……反正不管是谁，只要是再敢跟欧阳晗过不去，那就是跟他段慕尘过不去，他才不管对方是谁呢。哪怕是自己的妹婿也不行！
“那慕尘你是所为何事？”虽然知道段慕尘现在对自己肯定有很多意见，欧阳晞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段慕尘这么急匆匆地来找自己所谓何事，而且他还带着陆子期这么一个……呃……说拖油瓶好像不太合适呢？
段慕尘也不愿拐弯抹角，于是便直接了当地问道：“你派人跟踪欧阳晗？”
他话音刚落，欧阳晞便瞥见聂长言不太神色，于是便明白了聂长言老是说他这两天很忙的原因了，回道：“是的！”
段慕尘却出乎意料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还回答得这么纯粹自然呢？
“你为何要派人跟踪他？”
欧阳晞笑：“这么说，慕尘你也一直都在派人跟着他？”
“我派人跟着他只是保护他，跟你不一样！”段慕尘回道，他派人跟着欧阳晗完全就只是因为怕欧阳晗在寻找母亲的路上再遇到什么刺客杀手之类的。
欧阳晞嘴角维持着一抹淡淡的笑，段慕尘果然是个好表哥，但他为什么就确定自己不是一个好堂兄呢？
“我派人过去也是保护小晗！”
段慕尘心下冷笑一番，什么什么时候你也变得如此虚伪了，“如果人是殿下你派去的或许有可能是保护欧阳晗，但如果人是聂城主派去的，我想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吧？”
这个聂长言还真是康王最有力的拥护者，他是能帮康王夺得天下无所不用其极。他不仅派人追杀欧阳晗，还有意将此事嫁祸给太子。这样，不但替欧阳晞除掉了欧阳晗这个情敌，还能激起靖王府与******的战争，真的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啊！
“人是长言派出去的不假，可他也是奉了我的命令行事的，慕尘你不能对他有这么多的偏见！”看来这个康王今天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想要偏袒聂长言了。
陆子期看他们吵得热火朝天，“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
“子期，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两个兄长竟然会谁派人跟踪弟弟而吵得不可开交！”哼，你们不用吵了，人不是你们派出去的，也不是聂长言的，而是本公子派出去的！
只要一想到欧阳晗的事情，段慕尘心里就隐隐作痛，表面上却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
“殿下，不管你跟欧阳晗之间的心结是否已经解开，我希望你能明白，欧阳晗他现在已经一无了，你已经赢了，所以，作为胜利的一方，你能不能放他一马？”说着说着，段慕尘的语气竟然还真变得像是在请求欧阳晞了呢！
欧阳晞确实扯了扯嘴角，赢，自己真的赢了么？那好像只是表面上吧，可实际上呢？欧阳晗看上去像是失败者，但他还是拥有那么多：芷溪亘古不变的爱，太后的独宠，父母的钟爱，还有段慕尘时时刻刻对他的维护……可是，他自己呢，自己有什么呢？（。）
第183章 梨花带雨（）
“慕尘，你什么意思？本王几时不肯放过欧阳晗了？”是啊，他几时可曾真的针对欧阳晗了，跟踪欧阳晗的人都是被聂长言派去的，这事连他自己都还被蒙在鼓里呢！如果说因为这件事段慕尘怪罪他的话，那真是……令他无话可说。
听了欧阳晞这一句，段慕尘果然半晌做不得声，最后方道：“最好不是你……否则，我们将军府是该好好想想拥护谁了，百姓需要的是一个仁君，而不是一个背后捅人刀子的小人！”
言罢，段慕尘拂袖而去。
“你！”听了段慕尘这些指责康王的话，欧阳晞似乎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反应，也没有说些什么，聂长言却是听不下去了，指着段慕尘的背影骂骂咧咧地说道：“他什么意思他？”
“长言！”欧阳晞瞥了一眼陆子期，大声呵斥住聂长言，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
只见陆子期玩味地勾唇一笑，懒洋洋地道：“来了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不然妹……告辞！”陆子期又朝着欧阳晞作了一揖，退出王府书房。欧阳晞则是派人送他出府去。
陆子期离开后，聂长言道：“王爷觉得陆子期此次孤身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欧阳晞脸色微变，眉头一皱，“本王不管他陆子期为的是什么！本王且问你，我一再强调不要再去找欧阳晗的麻烦，你却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对待，到底是何道理？”
聂长言本以为自己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欧阳晗找个机会弄死他，殿下就知道此事，却没有想到原来一直跟着欧阳晗的另一组人马却是段慕尘派过去保护他的！
“属下知错，这件事是属下处理得欠妥当殿下责罚！”不管怎么说，聂长言承认错误的态度还是很诚恳的。
欧阳晞沉吟着叹了口气，凝视着聂长言半晌说不出话来，也许只有他凡事已自己为中心吧。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错，也终归是自己，那么自己又有何理由斥责他呢？半晌后，欧阳晞挥了挥手，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书房。
他走后，聂长言的眸中立马升起一种难以理解的光芒，刚刚殿下眼中的那股忧伤是因为自己么？
心中忧郁，欧阳晞在王府里溜达了许久，到了晚上方才往屋子那边走去。
段芷溪只是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睡着，恍惚是小时候生病的时候，睁眼就瞧见窗户那边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袭宝蓝羽缎翩然而至。听那游廊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近。
有侍女笑意盈盈地说：“小王爷来瞧主子了。”
段芷溪听见欧阳晗熟悉而又亲切的脚步声待要起来，欧阳晗已伸出温暖的一只手来按在她额上，“快些躺下，别再着凉了。”熟悉语声温和细腻，段芷溪瞬间感到整个身子都不再像刚刚那样虚软无力，而是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
欧阳晗收回放在段芷溪额上的那只温暖的手，笑着说：“看你还听不听话！”
段芷溪笑着反驳道：“反正要比你听话得多，我病了好歹还知道喝药呢！你呢，你哪一次生病不只会给姑母找麻烦！”
窗下是紫嫣用银吊子替段芷溪熬药，看到段芷溪自打见到欧阳晗后，脸色开始红润起来，她也是开心地笑了。
一阵阵的药香弥漫开来，欧阳晗捂着鼻子说道：“诶呀，我最讨厌闻这种味道了，我先走了，芷溪你慢慢喝吧啊！”
话音刚落，欧阳晗便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你别走！”段芷溪想要抓住欧阳晗的衣角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别走……别走……你别走……”
段芷溪一惊就醒了。窗子那边药吊子依旧搁在炉上，煮得咕噜噜直响。段芷溪却是出了一身的汗。紫嫣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汤药，小声地说：“小姐，你可醒了。王爷刚刚过来看你，见你脸色极不好地躺在床上差点大发雷霆呢！”
段芷溪轻轻坐起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地说道：“小晗呢？”
紫嫣愣住，“小……小……小姐，晗公子没有在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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