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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让老人家出气,老夫人便是天天耳提命面,她也可以接受,但嫁人她仍是不想的,只是希望寻到一个让祖孙两个彼此都能满意的法子。
相信杜莺能处理好,她都已经挺到现在了,杜若拍拍她的手,想到送马的事情,与杜凌道:“哥哥,你对马儿最是了解,这会儿带表妹去马厩里选一匹马儿罢。”
谢月仪吃了一惊。
竟然叫杜凌带她去,是不是……
她目光疑惑,是在怀疑自己故意搭桥?杜若笑一笑:“哥哥你还不知吗,他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自然会替你选匹骏马。”
旁边的贾氏听着,柔声道:“娘娘,要说马儿,我们玉城也是一样了如指掌呢,或可让他同去也做些参考。”
今日葛玉真没有来,贾氏说是身体不适,杜若怀疑是葛玉真自个儿不想来,小姑娘任性闹腾,不来也好,便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葛玉城比起葛玉真是好太多了,当日赛马也颇有风采,在年轻一辈中算得上出众,故而贺玄很快就提拔他去了兵部任职。
“那就劳烦葛公子了。”她看向林慧,“林姑娘也同去选一匹罢。”
林慧吓一跳:“这,娘娘……”
“慧儿,既然是娘娘恩赐,你便去罢。”贾氏心想,恐怕杜若是觉得谢月仪一个小姑娘同外男去选马不好,便是叫林慧也同去,且林慧是葛家的人,不至于弄得好像她只偏向杜家。
林慧怔了怔,连忙答谢。
四人便朝马厩走了。
杜凌向来大大咧咧的,在路上就与谢月仪大谈马经,谢月仪微微垂着头听,中途并不插话,葛玉城瞧得一眼,与杜凌道:“你这样讲只怕谢姑娘听不明白。”
“这等简单的……”杜凌挑眉笑起来,“也是,傻姑娘似的,都不问问我。”他手拉一拉谢月仪的袖子,“你到底在不在听?”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满含着年轻人的朝气,谢月仪光是听着心就砰砰直跳,哪里还会问什么,她生怕自己突然脸红被他发现,杜凌的性子又直,要是问出来她怎么好意思?便是道:“表哥,我是在听的,也听懂了一些,此前穆姑娘来家里,也与我说过相马呢。”
听到穆南风的名字,杜凌脚步一顿:“她已经来教过你了?”
“是啊,她说教我一些基础的功夫,同我说马儿的性情……”
杜凌打断她:“真是女人的做派,像她这样子教,何时才能教会你?我原本就说我来教你的,可若若非是不肯,”他冷笑几声,“你在她那里至多也不过学个三脚猫的功夫!”
谢月仪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生气,讷讷道:“我觉得穆姑娘教的不错呀。”
杜凌没有搭理,大踏步朝前走了,竟是把她一个人甩在后面。
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了她,谢月仪眼睛一红,差些想哭,不过身边还有葛玉城与林慧在,她到底是没有真的哭,勉强笑一下与林慧道:“表哥真是性急。”
“是呀,男人多数是这样。”林慧还是善解人意的,“不像我们姑娘家,我们两个慢慢走吧。”
谢月仪点点头。
路上再是无话了,葛玉城侧眸看去,发现她脸颊微微泛着红色,睫毛长长,鼻子小巧,轮廓是极为柔和的,跟她说话时一样,总是细声细气,只是竟喜欢上杜凌这样的人,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吧?毕竟男人要是注意到合适的姑娘,绝不会无动于衷。
他走得会儿,自觉是外男,便是也大步先去了马厩。
杜凌已经在挑选马儿了,葛玉城拍拍他肩膀道:“你怎么走那么快,你原本该是要领谢姑娘一起来选马的。”
“那有什么?”杜凌道,“她又不是不知道马厩在哪里,还有宫人在前面引路,还能找不到吗?我先予她挑了也是一样。”
“总要看看她喜不喜欢。”
“她知道什么?”杜凌眉头挑了挑,但还是听从了葛玉城的建议,心想也许谢月仪有喜欢的颜色,姑娘家都喜欢白色的罢?像穆南风的坐骑就是白马。
突然想到这个人,他有点烦躁的把手搭在马圈上。
谢月仪同林慧姗姗过来。
两个人都不是活泼的性子,反倒是葛玉城先问林慧。
林慧道:“我要一匹红色的。”
杜凌见状,也问谢月仪:“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喜欢黑色的。”
杜凌一怔。
怎么谢月仪这么奇怪,居然喜欢黑色,他以为……他自己的坐骑就是黑色的,只是女儿家骑黑色的会好看吗?打量谢月仪一眼,她生得娇俏玲珑,比杜若还要矮一些,骑黑色的好像不太适合,他摇摇头:“我看还是白色的罢。”
谢月仪咬了咬嘴唇,不是很甘愿,只是并不想逆了杜凌。
杜凌便予她挑选,半响又问:“穆南风还教了你什么?”
“教我怎么用马鞭……”
“马儿都没有骑呢,她就教你用鞭子吗?”杜凌冷笑道,“她到底会不会教?”
谢月仪沉默。
“这一匹马还行。”杜凌左挑右选,牵了一匹过来,拉到她面前,“你要不要试着骑一下?不过我看你应该骑不了,你根本就没有学,光是听她说一些没用的了!”他顿一顿,“她有没有说何时再来教你?我倒要看看,有了马,她还会不会这样胡说八道。”
谢月仪垂眸看着马缰。
耳边听着杜凌说话。
她终于发现,杜凌为什么会这样生气了,他只要提到穆南风时便是没有理智,可是他好像控制不住,间或就会提起她,提完了又生气。
但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眼眸是闪闪发亮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亮。
谢月仪透不过气来。
想到那日赛马,也是杜凌先挑衅穆南风,他不要命的纵马驰骋,可是在最后一刻却败下阵来,临走时,他也是骑着马去找穆南风,她坐在马车里看着他走远,只是不清楚他是说了什么,又折返回来,就像今日这般怒气腾腾。
她的手一下子握住了围栏,紧得骨节都发白了。
“我不要白马。”她一字一顿道,“我就要黑的。”
声音极为的干涩,好像不是她自己的声音。
杜凌有点儿不耐烦:“我都挑好了,你居然又要换颜色?黑马哪里好看呢,黑马只合适男人骑,姑娘家还是骑白色的,或者红色的也好……”
谢月仪忍不住要哭了,她想捂住耳朵不听杜凌的话,她的胸脯上下起伏着,说不出一个字。
“我正好又挑了一匹黑马。”葛玉城走过来,“你看看,行不行?”
杜凌眉头拧了拧,他觉得谢月仪十分奇怪,怎么突然喜欢给人添麻烦了?只是都已经选好马了,他倒也不好说什么。
谢月仪接过缰绳,抬起头来时,遇到了葛玉城的目光。
那里藏着一抹温柔,淡淡的如同月光一样,好像看穿了她所有的想法,谢月仪忽然浑身无力,再也控制不了眼泪,全部都落了下来,浪潮般的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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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杜家正在搬家。
院外靠墙停着十二辆牛车,下人们鱼贯而出,三三两两或提着桌椅,或抬着屏风纱橱,一一装载到牛车上,那声响极大,来回的响动,几个时辰都没有消停。
可杜若却没受什么影响,明明听见管事们到处高声催喊,依旧慢条斯理的捣鼓她那一件件小玩意儿。
玉竹看得着急,轻声道:”姑娘,你这样得弄到什么时候,不如让奴婢代劳?”
杜若摇摇头:”都是我的宝贝,放在一起磕坏了你赔呢?”
小姑娘拿起一只玉蝴蝶用细绫包了,交给鹤兰,又拿起一卷孤本,这回包得更细心,裹了三层不止。玉竹是个急性子,瞧着她纤细般的胳膊晃来晃去,就想扑上去替她,忍不住提醒道:”老夫人说今日酉时定要搬进去的。”
杜老夫人是个做什么事儿都要翻黄历的,今次他们杜家跟随赵坚攻入长安,赵坚在自立为王之后,论功行赏,封了杜家大爷为宋国公,前几日甚至还赐下国公府。老夫人高兴坏了,急着就要搬入大宅,选了最近的吉日,连那门匾都是连夜赶制,此时恐怕还在散发着油漆味呢。
杜若对这祖母也是没辙了,瞧一眼靠墙的水漏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哪一件东西弄坏了,世上都难寻。”
自家姑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而今大老爷又被封为国公爷,在府里那是横着走,别说这些小玩意儿,就是她要把独院搬走,恐怕大老爷也得想个主意!
玉竹不敢再多嘴。
杜若还是慢腾腾的。
晓得女儿这脾气,谢氏那头收拾好了,就来催杜若,果见她什么都没弄,瞧瞧这一地的边角料,光知道包这个包那个,她一甩帕子吩咐道:”玉竹,你赶紧收拾起来,姑娘手里的别管,把那些大件儿让人开始往外抬了!”
”娘,”杜若抬起头,欲言又止,半响道,”别让他们碰坏了。”
”小祖宗,他们哪个敢碰坏你的东西,你啊……”她低头瞧瞧她的小脸,觉得她今日做事比往常还要慢,伸手轻抚在她发髻上,柔声问,”可是不愿搬走?”
没有攻下长安之前,她们这些家眷都住在晋县,已经住得大半年,晋县山清水秀民风淳朴,虽然被赵坚大军侵占,但没有伤百姓一丝一毫,仍维持着安宁,好似隔绝世事的桃花源。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让杜若舍不得离开,她只是知道,他们注定要搬入长安的,因为她曾梦见过。
也是从这一天起,大周真正分裂成了两个国,周国与赵坚建立的新王朝,大燕。
而她也变成了大燕的子民。
这一切都印证了她的梦,杜若既害怕又觉得新奇,她抬头朝谢氏笑笑:”这里住着很舒服,不过只要跟爹爹娘,哥哥在一起,住哪里都一样,我没什么不愿的。”
谢氏道:”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