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言欢一愣,垂下了头,低声地道,“欢儿怎么会被人欺负?就算是一时被欺负,我也不会永远被欺负的不是?”
尧月一笑,“说的对,我们不会永远过着这样的日子!”
正在此时,门外处响起了说话的声音,显然是有人朝着书阁来了,马上就要推开了书阁的门。
尧月立刻将言欢抱住,两个人往池塘里一跃,轻飘飘地浸入了池塘的睡莲叶子中。
池塘距离着窗户的位置很近,不过是几丈的距离,若是俯下身来,几乎都可以摘起睡莲花。
尧月抱着言欢往水下刚刚藏好,就听到了刚才跳下来的窗户边有人说话的声音。
“怎么还未将那个龙女除去?”
这声音里充满了煞气。
“一直未曾得到机会罢了。”
这个声音娇弱,十分熟悉,正是神鸟族公主青卿,尧月曾经的丫鬟青鸟的声音。
尧月怀里的言欢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尧月,眸光中都是怒气,因为在水里,讲话出不了声音。
可是尧月却看懂了她说的那句话的口型。
“母亲,他们是在说你!”
尧月倒未曾想到这么多,只是安抚地摸了摸言欢的发顶,示意她稍安勿躁。
既然撞见了这两人的秘密对话,那就不要错过吧,好好听着他们说完,看看他们想要得到一个怎么样的机会。
“未曾得到机会?是不是青丘帝君一直护着?我早听说了,这个狐君鸣玉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单看他重生之后,那些个雷厉风行的手段,偌大的临渊就被彻底的清洗,就凭着这一件事,就让九尾狐族重新兴起,得到了九天天帝的重视。幸好你当年慧眼识珠。不过说到这里,当年我们就已经让你解除了这一门亲事,你却又坚持着。本以为你同他的情意深重,再加上你将他救醒的恩情,他应该将你捧在手心里宠着,疼着。可是为何我瞧着你同他相处,却觉得不像是那么一回事。现在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龙女的宠妾,这个鸣玉究竟在想些什么?他莫不是晓得了当年的那些事情,所以才会娶了那个龙女做妾,冷落了你?”
青卿冷笑了两声,“不过是图着两日新鲜罢了,现在帝君不是已经腻了吗?先前整日里的宠着,现在却又整日都不再踏足那个龙女尧月的庭院了。”
“所以你就迟迟不下手?趁着这个机会,斩草除根,何况那个宠妾能不动声色地勾着鸣玉在外面生下一个孩子,你以为是什么轻易好相与的角色?让一个女人莫名其妙无声无息的死了,你才好安心。至于那个孩子,一个母亲不被宠爱的孩子,还不是随着你拿捏?”
“帝君确实挺宠爱那个孩子的。”青卿的声音有些感叹。
“不能留!孩子而已,哪一天掉入了池塘或是被山林中的猛兽吃掉,不过都是天意罢了。”
“这怎么可以?那个孩子,还那么小!帝君那么欢喜那个孩子,怕是会伤心的。”
“你又不是不能生!说到孩子,你同帝君成亲这几百年了,怎么还不见你有任何动静?你必须为着我们神鸟一族着想,让青丘下一任的帝君的身上带着我们神鸟一族的血缘!努力些,不要总是这般没有出息,你到底能不能做好这些事情?不要再给我们神鸟一族丢脸了!”
青卿似乎很久都没有再做声,就在尧月以往这两个人已经离开了窗边的时候,就听到了青卿幽怨的声音,“其实,成亲这样久,帝君他从未碰过我。他不碰我,我又如何能生下孩子?我又不是二姐姐,不像二姐姐这样有手段,有了孩子。”
“你!”
那个煞气重重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好像是有人打扰到了他们,两个人立刻就离开了。
等了一会,再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尧月才敢浮出了池塘,刚才还开着的窗子也被人关上了。
言欢轻声唤了尧月一声,示意尧月赶紧离开。
尧月便抛开了刚才听见那些话之后的思绪,根据着言欢所指示的,游到了池塘对岸,果然看到了那一处有一朵盛开在水底的白色睡莲。
这池塘水面上的睡莲早已经开过季节了,这水底盛开着这朵睡莲,明显不太正常。
言欢伸手将那朵睡莲往右边一拽,岸边就出现了一个暗道,有活水往池塘里面灌了进来。周边的睡莲根底随着这活水的灌入轻轻摇曳。
幸好刚才没有心急火燎的轻举妄动,若是贸然打开了暗道,必然是要叫刚才在窗户边上说话的人发现的。
而那两个人明显就是分外看不惯自己,竟是要将自己除掉才罢休。
尧月将言欢护佑在自己身后,逆着那股活水,往外游走着。
出来的时候,却是到了另外一处河流里面。
“母亲,我们应该是已经出了狐族的宫城,你看看那里的台城柳,说明我们已经到了青丘同外界的边缘了。”
尧月顺着言欢扬起的手指向看去,果然是杨柳依依,山林绵延,不见那些仿造着人间的房屋建筑,也不见任何的喧嚣繁华。
言欢十分高兴,在草地上来回跑了几圈,这才抱住了尧月,兴奋地大喊,“母亲,我们自由了!我们去寻父亲吧!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寻我的父亲吗?”
尧月脸上的笑意一僵。
言欢这样努力地看书学习,修炼法术,不仅仅是想着逃出来,更是希望能够早日找到父亲吧。
可是,鬼车已经死了,她去哪里给这个孩子寻找到一个父亲?
尧月忍不住紧咬住了下唇,蹲下身,双手扶住了小言欢的双肩。
有些事情总是要告诉言欢的。
她总是不可能永远欺骗着这个孩子。
忍住胸口里陡然间蔓延出来的紧张,尧月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抬起眼睛,张开了嘴,“欢儿,母亲对不住你。母亲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可能不能去寻找你父亲了。”
似是被这突然凝重的气氛感染,过于早熟的言欢脸上鲜嫩的笑意也淡了下去,睁大了一双墨色的眸子,专注地盯着尧月。
野外突然骤然起了一阵狂风,呼呼地呼啸着穿过了两人身边的树木,刮得树叶哗哗作响。
两人都突然间沉默了下来,默契地等着这种让人厌烦的树叶子摇晃的声音停止下来。
可是心已经生了烦躁,风静与不静,又有何要紧?
只不过两人都在酝酿,一个在酝酿着如何开口,一个却是心念百转。
“因为,你父亲,他,已经死了。”
她一说完,这恼人的风声就忽然间停止了下来,在空旷的荒野之中,清晰的敲打在了言欢幼稚的心头。
言欢却突然间一笑,“绝不可能!”
尧月一怔,心口里绞痛起来,自己伤到了这个孩子,眼眶立时就红了。
“母亲,真的,我知道父亲还活着!”
何以言欢(一)()
“母亲,真的,我知道父亲还活着!”
似乎见尧月一脸不相信的神情,小言欢迫不及待地大声重复了一次。
“母亲,这些日子里,我总是梦见一只大鸟,同我的娘亲一样,长着九个头,虽然看上去十分凶,但是他对我可好了,在梦里会带着欢儿四处遨游,去了雪山之巅,那里白雪皑皑呢。我们又到了广阔的海面上,白色的浪花卷起,海风夹着水珠扑到面上,夹杂着别样的味道,十分舒适。”
言欢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在梦中的所见,一边用手急急忙忙比划着。
尧月慎重地点点头,“母亲相信你。”
可是尧月心底里却是不信的。
这个孩子本就爱看书,四海八荒的地理志应该是看了不少。言欢一出生的时候,就被尧月带到了青丘,再加上整日里被困在青丘那个山窝里,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样的经历,尧月小的时候也有过,所以她懂,却无法当真。
不过懂是一回事,面上却不能打破小孩子心里纯真的梦。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欢儿既然说在梦中去了雪山之巅,那母亲便同你去雪山瞧瞧。我们把你在梦中所走的路都走一遍,迟早就会遇到了你父亲,好不好?”
言欢听了尧月的话,面上甜甜地一笑,“好啊,好啊,父亲总归就会在这几个地方。欢儿知道的。”
小家伙邀功似的将小下巴往上一挑。
两个人便立刻上路了。
尧月改装成一个年轻公子,换上了一身玄色的长袍,一把素扇在手,另外一只手则是牵着变成了小男孩打扮的言欢。
本是扎着两个小辫子,现在变成了一个小团子束在了头顶之上,言欢似乎分外惬意,蹦蹦跳跳地瞧着四周的风景。
“母……哥哥,我们还有多久才会到雪山啊?为什么不直接飞过去啊?欢儿能够飞的,带着母亲过去,应该很快就能到达。”
走了半天,言欢的步伐也慢了下来,从蹦蹦跳跳拉着尧月往前走,变成了一步一步艰难地挪着,拖着尧月的手,恨不得整个人都被尧月拖着往前走。
两个人为了掩人耳目,彼此之间的称呼也改变了。
尧月清了清嗓子,素扇在手中摇得好不自在,慢悠悠地道,“这出行,乐趣就是在这过程之中,你若是不经历这些苦难,怎么会觉着到达目的地的愉悦?欢儿头一次跟着哥哥出远门,吃吃苦也好,以后才晓得甜的珍贵。”
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了,一个魔君的后代如何承受往后生活中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如何在三界的重围之中自保?
言欢的小脸立时就垮了,扁着嘴,站立在原地,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往前走了。
尧月也不去哄她,停了下来,蹲下身,握住了言欢的手,头一次用着严肃的语气同言欢说话,“言欢,母亲不能护佑你一辈子。你的身份特殊,必须自己强大起来,才能自保,知道吗?”
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了,又如何对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