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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地挣扎起来;左手结起;却惊心地现掌中空无一物。
急急忙忙地又在心里默念一次;手指张开;仍旧是什么都没有!
她的寒冰剑;不可能丢;那么只有可能是被封住了。
尧月的耳边回想起出昨晚那人温柔哄着自己忍一忍的暗哑嗓音;刚才还因为匍匐在地上奋力挣扎;扭出的一身惫;陡然间就冷了。
只有他了。
必然是鸣玉昨日在床榻之上趁着自己意志动摇;沉迷于他的力量之中的时候;将自己掌中的寒冰剑封锁了起来。
尧月几乎是抑制不住地冷笑起来;为着封了她的利器;竟是不惜用上了美男计;主动献身于自己。
鸣玉啊;鸣玉;不对;是青丘狐君;果真是好手段c心计!为了达到目的竟是使出这样多的花样来!
到了这个地步;尧月总算是明白;那个心思单纯;一心依赖自己;全心全意为着自己的鸣玉;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尧月紧咬住唇;嫣红的唇被咬的白;而后血腥味渗进了紧咬住的唇齿之间;她也丝毫不觉。
幻想着将那人咬成渣!
“慢着。”
忽然响起一个柔和中带着威严的声音。
拖着她往外走的队伍;停了下来。
尧月抬起头;心里燃起的希望却在看清来人之后;一下子冷的干干净净。
队伍的前方;青卿领着一行仙娥;一身天青色的宫装华丽。
这个人这个时候来;不落井下石已经是极好的了;她完全不希冀跟自己有仇的青卿能够帮助到自己。
守卫的天兵看到出声阻拦的是青丘狐君的夫人;神态一改刚才的冷硬;朝着青卿弯身行了一个礼;态度甚是恭敬。
青卿笑了笑;“这是我家帝君的宠妾;怕是头一遭看到这样的刑罚;被吓得胡言乱语了。”
“原来是一场误会。”
守卫的天兵打了个哈哈;抬手一挥;那些镇压在尧月手上的力量便立刻消失了。
青卿朝着天兵们微微颔;姿态典雅;举止大方;尽显了九天神鸟一族公主出众的风仪。
天兵头领走之前;朝着青卿拱拱手;“这天刑想来不久就要结束了;越到后面怕是场面越是可怖;夫人还是不早些离开吧;怕是会再吓着狐君的妾室。”
“无事。本就是我家帝君的旨意;让我们来看看;这被他擒住的魔族余孽的下场。”
领头的天兵赞道;“夫人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青卿抿唇而笑;将刚刚站起来的尧月扶住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确确实实不是过来帮你的。我是不想你这个妾丢了我们帝君的脸。”
天兵们一走;青卿刚才平易近人而又端庄大方的笑容消失了;面无表情地站在了尧月的旁边。握住了尧月的手腕。
尧月刚想说什么;就突然觉得有什么爬上了自己的手腕;猛然间收拢;将她手腕牢牢控制住了。
她想要退后一步;却已经迟了;根本就无法迈开步子了;脚也被控制住了。
她那一往后退;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往后仰倒。
身后立刻被人扶住了。
有人狠狠地踢中了她的膝盖窝的后心;尧月被顶着;强压着跪倒在了地上。
青卿的声音响起;“帝君虽然宠你;可也不能失了规矩。你没有听吩咐;就擅自跑到了这天刑场来。我知你同场上的人认识;当初在魔族的聚集地临渊之时;他就出现在了魔君的身边;更是处处关照你;让你能够自由出入临渊。想来也是个关系亲密的。”
这些事情;尧月一点都不知道;心里迷茫;面上却是一点都显露出来;只是双眼愤怒的看着青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人都已经被上了天刑;都已经快被天雷劈死;满脸鲜血;全身上下已经无一处完好的皮肤。人都要死了;他做了什么;难道不是都由着你来说?九天这样神;真真是让我开了眼界。知道的人;是说九天是在扫除魔族余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针对着鬼车身后的东海!你们这样做;是不是下一个目标;就是要对我们东海下手了!”
尧月一句比一句高亢;言辞犀利;说的全部都是能挑起三界动荡的话。
青卿居高临下地看着尧月;这个人已经跪在了自己的脚下;明明是处在了劣势之中;明明是跪着的;气势却丝毫不输人。
几乎给青卿错觉;尧月仿佛站着的;指着她的鼻子骂她。
尤其是尧月所说的那一番话;她心惊;这个女人;居然能心思转的这样快。
公主就是公主;哪怕是草包公主;也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十分了解。
青卿走到了尧月身边;露出了场中正在受刑的人。
“哎呀;眼见着已经降下了两千道天刑了呢。听人说;这个阶段;脚必然要废了;双脚上的肌肤全部化成灰;双手也一样废了;只剩下了黑漆漆如同碳一样的骨架。现在就是背部的肌肤被烧了。这背上的肌肤;可不比着双脚双手;直接连着内脏呢;可是离着元神最近的位置呢。”
青卿咯地笑了起来;声音是做作的娇媚;腻的人想吐。
这才是真正的青鸟吧;一朝隐忍;为奴为婢;一旦功臣;便觉得扬眉吐气;原形毕露。
场上的鬼车确确实实同青卿说的那样;下半身已经只剩下了焦黑的骨架;双手也只剩下了骨架。
“等会你就会看着他胸前和背上的肌肤被天雷烧的干干净净;然后只剩下血淋淋的内脏;最后是一副骨架;第三千道天雷;会压轴上场;给你那可恶的魔族余孽情郎最后一击;元神灰飞烟灭;世上再无此人。”
青卿俯下身;伸手在尧月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精心修理过的指甲啊冰冷冷滑过尧月的脸;她的指甲在尧月的脸上轻轻抚着;像是游蛇一样;滑过了她的眼珠;鼻梁;最后到了她的双唇。
“嘶……”
青卿用力在尧月原先咬伤的唇上用力一按;让尧月闷哼出声。
尧月的目光从场上的异常痛苦;连颤没有的鬼车身上移了回来。
她恨恨盯着青卿;“你究竟想干什么?我实话告诉你;我跟你家帝君;从此以后再无任何关系;我本就不是他的什么劳什子小妾;他的什么疯;拿我来气你。他先前日日在我那里睡着的时候;不过是折磨我而已;我根本就没有做过一个宠妾该做的事情。我也对他再无半点心思;你现在是否可以放过我了?”
尧月想的很清楚了;青卿这样恨着自己;不过就是因为自己在鸣玉身边;担了这个莫须有的虚名。
青卿一怔;随即冷笑开来;“你说这些是在可怜我吗?他本就是我的夫君;也需要你来施舍;你来让吗?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妾罢了!”
猩红立刻爬上了青卿温柔端庄的脸;贤惠在这一刻被撕开了裂缝;心事被尧月一戳击中;恼羞成怒了。
青卿一手扯住尧月的头;那股力道大的让尧月整张脸都往后仰去。
“难受吗?伤心吗?看着你喜欢的人;慢慢痛苦地死在你眼前;你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感觉怎么样?当年我就是这样在旁边看着;先是日日看着我心爱的人在冰棺里面躺着;后来是日日看着我心爱的人失去了平常的心智;像个孩子一样依赖着你。现在你看着鬼车死;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情;而我当时却是忍受你了整整五百多年!”
啪地一个响亮的巴掌;又狠又快地落到尧月的脸上;将尧月整个人都打倒在了地上。
青卿几乎是立刻走上前来;显然是还不够解气;再抽几百个巴掌;都不够。
身后却有人及时拦住了青卿;那人声音老成;就同尧月上回偷听到的;同青卿密谋的那个人的声音一模一样;“公主别气坏了;这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听话;自然有的是法子整治她;若是被那人知道了……到时候公主你有理也要无理了。”
青卿哼了哼;抽出了手绢;在掌心里揉了又揉;恨不得将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的尧月当做这个手心里的帕子;揉死了才好!
由于身子都被牢牢捆绑着;尧月怎么也无法爬起来;眼看着天雷已经将鬼车前面同背后的肌肤烧得干干净净;露出血淋淋的内脏来;滴滴答答地血伴随着轰隆隆的降下的天雷;慢慢流下了高台;顺着地面上青石板的纹路;汇成了一条条的浅溪;近在了尧月的眼前。
尧月拼命地扭动着身子;想要离鬼车再近一些。
她还有许多话同鬼车讲;同他讲言欢的事情;同他讲自己后悔了;后悔恋上了鸣玉;后悔自己总是在情事上不能自拔;识人不清。
“还有五百道天雷;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了。”
青卿冷眼看着尧月在地上拼命的挣扎;一身华贵的赤色锦袍裹了尘土;却不狼狈;染上了血迹;却更加鲜艳。
这个女人;不过是平常的容貌;不过是笑起来的时候;勉力能入眼;怎么就会让鸣玉对她上了心;让鸣玉移了情!
她冷言冷语地提醒着;尧月的脸色果然更加白了。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就是特意候在这里;看着尧月自投罗网;让她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鬼车灰飞烟灭才够。
不;还不够。
青卿的面上阴狠如水;沉重欲滴。
更厉害的还在后面!
青卿将尧月提了起来;一改脸上的阴狠;端庄温柔地笑着;“你是不是很离那个人近一些?”
尧月的脸上染了血迹;衬得一张脸更加惨白。
尧月咬住了唇;看着眼前这张笑吟吟的脸;实际心里不知道又在动什么样的毒蝎计谋;却又知晓自己现下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她咬住了唇;扫了一眼一直不停歇的天雷;若是再这样下去;鬼车就真的要灰飞烟灭了。
她双眼一闭;两行热泪滚滚留下;深吸一口气;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求你;放开我;让我过去。”
“什么?”青卿站起来;站的离尧月远了一些;背对着尧月;故意大声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尧月知道她这是故意刁难自己;扬起了声音;用着自己最大的声音极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哦。”
青卿转过身来;歪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