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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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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您好点了吗?要不,咱还是请大夫来罢。”

    “莫咳咳咳莫要多事,这几日,我等要低调行事。不过风寒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幔帐垂帘的卧榻之上;张若菡正虚弱地靠在床头;自从上元那晚疯狂一舞;许久未动;突然剧烈运动出了一身的汗;被寒风一吹;再加上情绪激动;归家后就感觉头晕目眩,当晚就发了热,一病不起。病情来势汹汹,到了十七日,已然卧在床榻上起不来。高热伴随着咳嗽,还神思不属,满腹心事,夜夜都休息不好。

    无涯着急不已,想要请大夫来看,奈何张若菡就是不答应。无法,无涯只得按照以前大夫开过的老方子,去药房抓了药,自己煎来给张若菡服下。但是这一次似乎与寻常的风寒不同,药吃下,病情却没有好转,让无涯很是担忧。

    张若菡不顾病体,反复叮嘱无涯不得将自己生病的消息声张给家里人。上元那晚的事,她瞒着家里人并未说。只说被人流冲散后,自看了看花灯便归家了。她本就性子清冷,家里人也没有怀疑。家里人是决不乐意看她与晋国公主纠缠在一起的,再加上沈绥这样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就更加糟糕了。张家现在处在必须低调处事、明哲保身的期间,她作为张家的女儿,又怎么能为张家惹上这样的两个隐患?

    张若菡的本意,是暗中调查沈绥。她那晚前往鹭台,本来是想去见一见那位传闻中的“弟弟”沈缙的。哪知道那晚气氛太过鼓动人,她修心多年,竟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慎出了风头。又招惹了李瑾月与沈伯昭为她“争风吃醋”,后悔之下,她一心想着要避过这一段风头,绝不可再惹人瞩目。

    她本心性坚定淡泊,难被外物所动,只有那多年来的心结才能轻易牵动她的情绪。那晚之所以会情绪失控,是因为她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想。这个猜想,是从沈绥那位孱弱风致的琴痴弟弟沈缙身上看出来的。当时这个猜想刚冒出来时,她就难以克制内心的激动,此后归家反复思量,越发觉得有可能。

    赤糸,本就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大火中与赤糸一道失踪了,不见尸骨亦不见活人。而沈绥也有一个弟弟,半身残疾,口不能言,只能坐轮椅。这样的巧合,在张若菡看来本就不寻常。更巧的是,赤糸的妹妹也是琴痴,自小痴迷音律,在这方面堪称天才。最让她觉得可怕的巧合是,赤糸的妹妹与张若菡的音律老师是同一人,张若菡非常清楚赤糸妹妹的琴风。而这位“痴琴美郎”沈缙的琴风,与赤糸的妹妹实在太过相似了,特别在揉弦的指法之上,那是他们这一脉的特点,别家没有。这种指法,甚至后天都模仿不过来,只有儿时从童子功练起,才会这般精通熟稔,融入习惯。

    不过让张若菡气恼的是,她的这位音律师傅门徒满天下,弟子并不只有她们二人,因而张若菡并不能完全就确认沈缙就是赤糸的妹妹。假如能确认沈缙就是赤糸的妹妹,那么锁定沈绥就是赤糸,就没有任何的悬念了,实在是可惜。尽管如此,张若菡对沈绥沈缙兄弟俩的怀疑还是直线上升,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了。

    但是她仍然没有解决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为何沈绥、沈缙与赤糸还有赤糸妹妹彼此之间的容貌外形差了那么多。这不是一句简单的女扮男装或者易容就能搪塞解释的,这是从芯子都换了,几乎不是一个人。

    这世上,真有人能做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吗?

    这几日里,她困惑于这个问题,日思夜想,心绪难定,竟是加重了病情。如今卧床不起,实在是自作自受。但她实在克制不住自己不去想这些问题,这是她在这世上除了家人之外,最为在乎的事情了。

    无涯服侍张若菡洗漱完,服下药。又熬了清粥来,喂张若菡吃下小半碗。看着三娘清瘦泛着病态酡红的面颊,食难下咽的模样,无涯心疼极了。可是那句“三娘,还是请了大夫来看看罢。”却再也说不出口了,她不愿再惹三娘多费口舌,操心劳神。

    许是吃下了一些热食,张若菡身子骨稍微有了点力气,打起精神。让无涯端了矮案上榻,添水磨墨,打算亲笔写信。

    “三娘,您这是要写什么您都病成这样了”无涯都要哭了。

    “我不是要写长篇大论,不过三两字的简信,很快就好。”张若菡坚持道。

    无涯无法,只得遵从。

    无涯磨墨,张若菡斟酌片刻,提笔落纸,很快写下了两封信。皆折好装入信封,钤上封口,问无涯道:

    “千鹤呢?可曾回来过?”

    “昨日刚回来,三娘病着,她来看了。”

    “说了什么吗?”

    “就说了这两日跟踪探查的结果。沈司直一直埋头于公务,并无动静。公主那里也很安静,日日在校场训练,并无异常。”

    “她可有说她何时归来?”

    “并未说,想来可能今日未必会回来。”无涯估算道。

    “既如此,你替我跑一趟罢。这一封封面写有‘谨奉了一大师道启’的信,你替我送到青龙寺了一大师手中。这一封白封面的信,你替我送到晋国公主府,务必让公主亲启。此事紧急,你马上就出门,先送公主府,再送青龙寺。”

    “喏。”无涯连忙接过两封信,贴身藏好。然后又担忧地对张若菡道:

    “可是三娘”

    张若菡知道她在担心自己,虚弱地笑了下,道:

    “不必担心我,我一个病人,躺在榻上休息,又能有什么事。”

    无涯抿了抿唇,闷声道:“我这就快些去,会尽快赶回来的。”这么说着,无涯却打定了主意,拼着日后被三娘责罚,也要去请了大夫回来给三娘看病,可不能再这般任由三娘病下去了。

    张若菡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无涯的心思怎么能瞒得过她的眼睛,这丫头从小就是个直肠子,藏不住情绪。张若菡幽幽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她累了,随了这丫头罢,起码这丫头还不至于糊涂到把长安最好的大夫请过来这般地步。至于瞒不住家里人,也无所谓了,昨日她都未曾去给祖母她老人家请过安,如此反常,估计也瞒不住多久了。

    这般转着思绪,不知何时,无涯已经离去了,屋里就剩下她一个人。静谧,不远处的狻猊香炉升起丝丝缕缕的薄烟,榻边的炭炉烤得暖热。半开的牖窗外,有一株红梅斜斜探过,飘来幽幽芬芳。

    张若菡的脑袋沉沉的,脑后衾枕软软,将她陷入其中。思绪已然不受自己控制,意识在远离。冥冥之中,张若菡隔着轻纱幔帐,好像看到了一个红衣人,斜坐在了她的榻旁。那人拉起了她的手,温热的,粗糙的,带着老茧的手。那手就这般搭上了她的脉搏,似乎是在给她号脉。

    张若菡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此时此刻万般皆如虚幻,却又无比得真实。

    不久,那手缓缓离了她的手腕,附上了她的面颊。温柔地抚摸下,张若菡好似回到了孩提时代,那时她经常大病,娘亲总是这般坐在她榻边,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阿娘”她无意识地唤道。

    那手似乎停滞了一下,微微有些颤抖,但终归平静。恍惚间,张若菡感觉到自己胸口的衣物被解开,衣袖也被捋起。接着,有轻微的刺痛传来,好似有人在她身上扎针。

    她想挣扎着睁开眼,看看那人是谁,可是她的眼皮太沉了,低低垂坠着,半睡半醒,若不是意志力还在抵抗,她恐怕已经没有了意识,更不会知道有这样一位红衣人。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否则自己闭着眼,又为何能看到榻边红衣人?

    轻微的刺痛时间不长,很快就过去了。她感觉到那双手为她穿好衣服,掩好被角。片刻后,她听到了远处笔墨书写的声响,有人提笔落字。

    书写声落下后,张若菡听到了开门声,那人离去了。红色的衣角翩然,好似穿花蝴蝶,让她迷蒙间,忆起十多年前某个清晨,红衣少女闯入她闺房,唤她起身,见她懒懒不起,赌气跨门离去。

    “赤糸赤糸”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入鬓。

    昔日清晨唤我起,如今薄暮盼君归。暮光三千秋,胡不归,胡不归?独留我伶俜此世间,茕茕孑立孤影长,莫能忘。

    ***

    当日傍晚,沈家小院。

    沈绥正在自己书房中执卷读书,响起敲门声,沈绥道:

    “进来。”

    一袭淡红襦裙的伊颦推门而入,随即转身掩好了门。

    “颦娘”沈绥放下手中书,低声唤道,“莲婢怎么样了?”

    “病得挺严重的,好在时间不长,施了针控制住了。我伪装张家老夫人请来的大夫,留了方子在那里,但愿她们能用。不用也不打紧,施过针应当就无事了。”

    沈绥喉头哽了哽,最后只是道了一句:“这便好。”

    颦娘定定地看着沈绥,半晌道:

    “你不亲自去看看她?自己分明担心到把书都拿倒了。”

    沈绥低头看了一下方才拿在手里的书,确实是拿倒了,她根本就没看进去,只是装作若无其事,一心等着颦娘回来。

    沈绥苦笑:“她派了盲女整日整日地看着我,那盲女非比寻常,我只能收敛行为。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看她?”

    “你何苦瞒着她,引得她猜忌不已,徒劳心神。”颦娘皱眉道。

    “时机未到,不可告与她知。我不愿过早卷她进来。”沈绥低头。

    “你以为这样就算保护她了吗?就凭她那个性子,固执起来,谁都拉不回来。她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危害我们计划的事,你又该当如何?赤糸,她已经卷进来了,你必须要为她的安全,我们所有人的未来负责。”颦娘很少这般语重心长地与沈绥说话,这一次,她真的生气了,也心疼了。病榻上那一声“阿娘”,直直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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