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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谜-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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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

    忽陀怔怔然行走在废墟之中,他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他能大致判断出这里曾经是一个规模不小的村落,从废墟中的一些残留物能看出,这里的村民从事的大多是木匠一类的活计,废墟残垣之中有特别多的大型木材,尚未完全烧毁,还能看出原貌。某一处残垣旁,还堆积着外表一层被烧成焦炭的原木。这都是整段整段地被伐下,从大山之中运至此处的。但仿佛一夜之间,这里就被彻底摧毁了,这些大型的木材,再也没有人动过。

    忽陀甚至能看到一艘半成型的大船,就在村落西南角的空地之上,龙骨都已架好,船身下还铺着滚木制成的轨道,沿着坡道向下,就能直抵大江边。但是如今,龙骨翻倾在地,其中几根木材已经折断,看到看到有刀剑砍在其上留下的痕迹。同样,龙骨也成了焦炭,虽未完全烧毁,但模样依旧惨不忍睹。

    在这片村落废墟之中,忽陀找了一圈,并未能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没有长绳,也没有可以求救的人,留给他的只是一片毫无利用价值的黄泉景象。

    这里的气氛太过凄寒阴冷,忽陀觉得身上的袍子都在透风,使得他寒颤不断。阴风呼号,在耳畔狂啸,忽陀想,那大约是冤魂的泣诉。他或许是这很多年来,唯一一个造访此地的活人,此番景象,映入他眼中,存入他脑海,如果这个村落里的人在天有灵,他们一定希望自己不要忘了曾来过这样一片废墟,这里曾是一夜间全村魂归之冥冢,大约,没有一个人,是自愿离开此世的罢。

    叹了口气,忽陀还是离去了,他不能在此久留,大郎和三娘还等着他救援呢。黑夜里,他站在山坡上俯瞰,隐约间,看到远处的江边好似有火光,他又惊又喜,连忙沿着轨道下了坡,往江岸边而去。

    “这附近有个周家村,十几年前,全村人一夜之间被灭口了,我推测,咱们现在身处的这处布满悬棺的洞窟,就是周家村全村人的葬地。”与此同时,悬棺之上,张若菡再一次问起沈绥究竟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沈绥想了想,从头说起。

    “我看过奉节县令孙斐给我的县志摘要。如今的云安寨是十多年前才刚刚建起来的,迁来的都是水兵中退下来的老兵,以及他们的家属。云安寨是一个半军事化的村落,村里人都是水军军籍,战时为水兵,非战时这些人就造船、捕鱼为业。云安寨里的人,户籍本不在夔州奉节县,都是后来迁过来的。但是就在云安寨迁来的当年,奉节县的人口调查之中,却并未多出云安寨这八十多户人口,不知为何人口被抹平了。而云安寨迁来的记录语焉不详,很是模糊,还是孙斐自己在十几年后的调查之中,才察觉出了不对劲。这说明,当时有人掩盖了此地曾经居住过八十多户人口的事实。”

    “这周家村八十多户人,一夜之间被灭口,必然是卷入某件巨大的隐秘事件之中。你有头绪吗?”张若菡轻声问道,她现在发声的力气也无,只是在用气音说话。虽然身上疲软不堪,但疼痛与寒冷已经被缓解了许多。在这个人的怀里,即便身处数丈高的悬崖之上,周身被无数悬棺包围,也让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温暖。

    沈绥回道:“这就说来话长了。我曾翻过大理寺的档案录,记录上说:十四年前四月暮春,江陵府司马张越,携其妻子、两个女儿、妻妹四人,回硖州老家归省。回江陵的途中,遭遇江水洪流,船只翻覆,全部落入江中。后来,张越、张越妻与妻妹三人的尸首找到了,但两个女儿至今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奉节县令孙斐并未从荆南节度使调来的硖州人户档案中查到张越妻子、妻妹的名字。这两个人好似凭空消失了。周家村的人户档案被抹平,与硖州张越案后,张越妻、妻妹档案消失完全是同一时期内发生的事。我完全有理由认为,张越的妻、妻妹并非是硖州人,而是周家村人,她们的户籍被人张冠李戴了,为的就是掩盖周家村灭村事件。而张越一家五口的死,也直接与周家村灭村案关联。”

    “这会不会有些牵强?张越的事情毕竟没有直接的证据。”张若菡道。

    “是啊,但两起案子是关联事件,这是没有疑问的。张越和他妻子、妻妹的尸体被冲到江陵的江岸旁,刚从江里飘来,就已被人发现,当时已经泡得肿烂,全然变形。仵作判断,至少在江水中泡了十二个时辰以上。若他们是从硖州返回江陵的途中落水身亡,无论如何,时间都不会这么长。而从夔州奉节一带到江陵,自流漂浮,差不多需要十二个时辰左右,这个时间很多木材商人都知道,夔州一带伐木盛行,木材运往东南一带,都依靠木材在江中自流。

    且,仵作判断,他们的死因并不是溺水而亡,他们鼻腔、肺中并无泥沙,落水前就已闭气了,很可能是早已被人蒙死。这么多的间接证据,我已然可以确认张越案与周家村灭村案关联。”

    “可这与朱元茂到底有何联系?还有朱元茂的表亲卢子修一家满门被灭的案子,难道说,是朱元茂灭了周家村。幸存下来的周大一家,又灭了卢子修一家,最后杀死了朱元茂?”张若菡问。

    沈绥笑了,道:

    “你说的没错,这就是两起复仇案。佛家总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可不正是冤冤相报吗?不过,并非是朱元茂灭了周家村,而是卢子修灭了周家村。而卢子修一家也并非是周大一家杀死的。”

    “此话怎讲?”张若菡疑惑地看着沈绥。

    “卢子修灭门案发生在一年半前,那时,周大还在京畿一带服役,他没有作案的条件。”沈绥解释道。

    忽陀看到,就在不远处的江滩尽头,有一处废弃的船坞注,火光就是从船坞中照亮的。

    他加快了脚步,向着废弃的船坞行去。出来时走得急,他没来得及带武器,如今手边只有马鞭一条,还有腰间从不离身的一柄弯刀。

    隐约间,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那船坞中的人,似乎并非是什么善人。这是他在大漠中摸爬滚打许多年养成的野性嗅觉,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很靠近了,他放缓了脚步,手按在了刀柄之上。船坞高百尺,进深数射,借助天然的洞窟修建而成,如今其中大半是空的,四面的木竹脚手架零零散散,几处已然断裂坍塌。角落里堆积着几摞原木,也早已落满了灰。

    船坞内侧架子上挂着火盆,火光通过缝隙照到外面的夜色中去,这便是他看到的火光来源。火光映红了忽陀的面颊,近些日子在外行路艰苦,疏于打理,面上的络腮须髯已经长长了好几寸,深目高鼻的面容依旧英俊,胡须给他平添了几分沧桑与成熟。弯曲棕黄的发,被他努力地束成髻,但无奈的是,依旧有几绺不服贴地垂在额前。他面上脏兮兮的,还有几处划伤,显得颇为狼狈。一双碧绿的眼显得警惕又凝重。

    整个大唐船坞本就少,这种天然洞窟形成的船坞更是极其少见的,只有在造船业非常发达的夔州才能看到。

    江风更冷了,忽陀紧了紧身上的大翻领胡袍。看到火盆下有几根备用火把,他取了一根,点燃,举着,缓缓步入了船坞深处。

    船坞深处,越发阴暗了,火光将忽陀的影子投在崖壁之上,显出诡谲的姿态。他看到船坞最深处,出现了人生活的痕迹。有一处简陋的竹屋,就歪歪扭扭地搭建在船坞内。竹屋外,门旁,摆着泥砖砌成的小泥炉,其上搁着一口补过两次的铁锅。火是灭了的,锅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一旁摆放的木盆里,蓄着半盆清水,浸着两只碗,两副筷。贴着竹屋外墙,摞着一捆捆风干后劈好的干柴。

    竹屋的墙壁上,挂着渔网,而就在距离竹屋下不远处的坞口下,系着一艘小舟,就是最贫穷渔民的小舟,最多不过捞鱼一石,再多就盛不下了。

    忽陀无意识地吞了口唾沫,握紧了后腰的刀鞘,站在竹屋门前,出声喊道:

    “渔家,可有人在!”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应。他蹙了蹙眉,再喊:

    “打搅渔家,我有急事,求助渔家!!”

    还是没有人应,忽陀抬手向门,打算推门而入。就在他刚把手放在门扉上时,“喀嚓”,老旧失修的门扉吱呀而开,一张可怖的脸出现在了火光之下。这张脸之阴沉、之诡异,让忽陀惊得倒退了半步。

    一对吊着肿胀眼袋的浮泡眼死死盯着他,粗糙泛黄的面颊布满皱纹,一张鱼一般嘴角下垂的大口,厚唇泛紫,掩不住满口黄黑参差的碎牙。朝天鼻歪在一旁,似是曾被人打断了鼻骨。奇丑不堪,让他真是不忍再看第二眼。他生得还极其瘦小,佝偻着背,身高不及忽陀的胸腹。

    “谁”此人的声音极其沙哑,透着一股有气无力的感觉,仿佛阴间来的幽幽回音。

    忽陀从此人的穿着和外貌,勉强判断出这是个年约四十岁的男子。他又一次吞咽了一口唾沫,清了清嗓子道:

    “渔家,你家中可有长绳,要非常非常长的绳子,起码要有三十丈长,我等着救人急用。”

    这个奇丑无比的男子站在门口盯着忽陀看了一会儿,看得忽陀浑身发毛。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屋。忽陀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这人到底是答应他了,还是没答应?但是看着半掩着的门,忽陀还是决定先在原地等一会儿。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那人都没什么动静,忽陀心系大郎和三娘,有些等不下去了。他将火把放入竹屋外门檐下挂着的火盆中,转身按住刀柄,另一只手缓缓推开了门。

    “吱呀”,门艰涩地打开,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好似臭鱼烂虾三伏天下被堆放在一起,曝晒后腐烂的味道。忽陀差点被熏晕过去,强行闭了气,紧紧地皱着眉,跨步而入。

    屋内的景象一目了然,一张木板床,两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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