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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去了琴姑娘那里受到了贵宾级的独处弹情待遇，今日来了我这里，需要我给你作画一副吗？”山茶不着痕迹的翻了一个白眼。
“你啊，这小家子气，一点都不饶人。不用，难得的相处时间，怎么能把时间用在了这上面。”
“山茶还真对不起您老了，麻烦您继续找曲酒去。”
“你这说话得了莺妈妈的几分精髓，怪渗人的。”
“曲酒善解人意，快去找她。”
“我能怎么办？我就觉得和你这样小家子脾气的人相处起来更舒服。我来青楼是放松的，不是打起精神和青楼里的端着的闺秀谈古论今，感叹春秋的。”
山茶打了一个呵欠，懒得理泫玉，靠在了他的大腿上，闭上休息。
泫玉失去了依靠的肩膀，头轻了轻，看着靠着自己的山茶眼睛下的黑色，“怎么？昨晚接客了的？没休息好？眼黑的真重。”
“青楼不晚上接客还白天？只有你这个人才不分青楼的白天黑夜。昨夜用心画了一副夏困，有点伤神。”
“这是泫玉的不对了。夏困，今年的知了少了不少。”
“嗯，一大早就等着你，困死了，我先睡一会儿。”
暖暖的太阳晒在懒懒的茶花身上，让休息不足的她困困的，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太阳了，青楼女只有黑夜，无论是否卖身，亦或者卖艺，青楼的悲哀，是没有光明的。
山茶好久都没好好的睡一觉了，在这么困的情况下，没多久便陷入了沉睡。不过没多久便做梦了，梦见了白色的山茶花染上了浓重的红色。
“做噩梦了？”泫玉给惊坐起来的山茶理了理头发。
山茶额头上豆大的冷汗顺着细腻的脸庞，滴在了草地上。她眯着眼看着太阳，“嗯，梦见了泫玉公子打算给山茶赎身，吓得我立马醒了。”
“那还真是荣幸，能进入出名的画姑娘的梦里。不过以你敛财的能力，应该早已存够了赎身的银钱？”
“山茶贵啊，赎身的银钱还不够。”青楼越有名，那赎身所费更多。
“还差多少？你若真愿赎身出院，我还真舍不得给你补，以后我还要私闯民宅才能抱着你。”
山茶翻了翻白眼，还不是要闯，“放心，一时半会儿，山茶哪儿都不会去。”
“因为你也舍不得泫玉公子？”泫玉拉回了山茶，接着抱着。
“您忘了？山茶还没当上花魁，怎么能离开这里？”
“你还怪我？当年没助你一臂之力？”
“山茶怎么会怪你？若不是没看见曲酒，还真没那勇气觉得能一定能胜了她。”
“哦？我那样做反而让你认清了现实？”
第98章（）
“让花魁大赛今年才举行，让我有足够多的时间去了解曲酒的优点以及弱点。”山茶搂住了泫玉的脖子。
“你为什么一定想要当花魁呢？”泫玉有点不理解，青楼女子大多数都是被迫卖进青楼的，基本上都是想存够足够的银钱给自己赎身。她们不断的往上走，是为了挣更多的银子，给自己赎身然后有银子度过余生，或者拥有一定挑选客人的权利，并不是每一个客人都是温文尔雅的。即使有些女子认清了现实，知道自己出楼无望，但也会争取自己在自己的黄金期多挣一点，青楼是个优胜劣汰的地方，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所以银子才是她们的底气。像山茶这样画技了得，并不是被吹捧出来的，有着真本事的女子，完全可以自立门户。京城里有着排名，山茶已经有了些才女的名声，上了榜。
“花魁可是山茶一直的梦想，我最大的梦已经死了，只剩下这个梦了。”
“山茶，你可以换一个梦，比如寻一良人共度余生？”
“泫玉公子真是说笑，我们青楼女子无良人。那些所谓的帮姐姐们赎身的恩客的爱情，只是吃惯了冷苦的姐姐们，舍不得那一点温暖，被花言巧语给骗了去。大多数的姐姐们的下场并不好，佳人易老，这一皮囊维持不了多久。没了好看的外貌，你们这群臭男人还会有其他的解花语，而我们这些看透了人情冷暖的青楼女子只能怨自己眼光不好，郁郁寡欢而死。”
“那你也是这样的？”
“泫玉公子真是健忘，山茶得不到，那别人也别想得到，山茶会杀了他，然后好好的活下去。珍馐佳肴，奇珍异宝，繁华衣裙，还没享受够，山茶怎么舍得去死？”
“真是胆大包天的言论，他对你还挺不错的，你就这样对我对他？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还不是泫玉公子需要杀了他，威胁利诱了山茶。而山茶的心早就跟着一起死了。”
泫玉拉起了山茶一缕发丝轻轻轻吻，这样野性而自私自利的样子真令人喜爱，爱不释手，“想不想去我府里？”
山茶居高临下的看着泫玉公子保养得体的面容，“泫玉公子想八抬大轿娶了山茶吗？”
“这个不能。”他的妻妾只能是清白女子。
“如果只是想偷偷养着山茶，那山茶不愿。当我成了全京城唯一的花魁之时，泫玉公子不是想见山茶就能见到的了，那时候你若愿意娶了山茶，那山茶会认认真真的考虑一下。”花魁，只有京城青楼才能共同选出的唯一人，每四年才选一个替代上一届的，代表着所有青楼女子无边的荣耀。花魁基本诞生于怡红院。
“你这个小鬼真是有着填不满的欲望，”泫玉好笑的看着骄傲的像只孔雀的山茶，“你今年岁辰几何？”
“今年满十八了。”她的心死了快五年了。
“也挺大了的，青楼里十二三岁的娇嫩花儿才吃香，每界花魁都是这个年龄，你这老人有胜算吗？”
“那些小孩子加起来的威胁比不上曲酒的威胁大，她真的很强，但我会比她更强。”
泫玉一把把山茶搂进了怀里，用手捆着她，“你这个样子真耀眼，差点就忍不住想把你带走藏好。”
“但是你还是忍住了，看来我的魅力还不够，还需要更多，多到你们这些臭男人全部都无法控制的拜倒在山茶的石榴裙下。”山茶抛了一个媚眼。
“但哑女不会拜倒在你的魅力下。”泫玉轻笑道。
山茶推开了泫玉，直接起身，怎么要提起她杀了的那个人。她的心就是跟随的那个人死了的，在如此温暖的太阳的照耀下，她都感觉浑身冰冷。一想起那个如同诅咒般的名字，心就抑制不住的痛，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正视她，用话语欺骗一下她都不愿意。
泫玉从背后抱住了发抖的山茶，“没关系，他不爱你，我爱你。”
“泫玉公子这张嘴可迷倒了院里多少姐姐妹妹？”只要不提他，什么都好。
“你多久没去那山里呢？听说那像鬼屋的屋子里时不时穿出鬼哭狼嚎吓着路人，前几天我派人去探查了一番，多了一个匾额。”
“什么匾额？”
“前世今生楼。”泫玉明显的感觉到了山茶颤抖了身体，“怎么，你很在意？原本想让人拆了，既然你在意的话，那我就留着它。”
“不，请拆掉这楼，毕竟它的存在随时提醒着山茶杀过人，毕竟山茶是遵纪守法的好妓女。”
“我帮了你这么多，你打算给我点什么好处？”
“泫玉公子想要什么好处？”山茶拉住了泫玉的手，看着燕妈妈慢慢走来，“我能成为怡红院的老鸨吗？”
“不能，虽然你的资质挺好的，但怡红院的老鸨只能是面容一样的双生子，而且我觉得山茶更适合你，莺莺燕燕的名字并不适合你。”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泫玉公子想要什么好处？”
“可以……”
“泫玉公子。”燕妈妈打断了泫玉的话，泫玉抬头看着她，“纳兰公子回来了，正等着您。”
“嗯，好。”泫玉像个无脊椎动物长了脊椎一样，黏在山茶的身子直接直了起来，毫无招呼的直接离开。
“可以什么？”山茶整理着滑落的衣服，高声问道。
“下次再说。”
燕妈妈看着衣衫不整的山茶叹了一口气，“你若想去当艳姐儿的话，我去给莺妈妈打声招呼。”
山茶吐了吐舌头，“燕妈妈，山茶下次注意，这次权当意外。”
“泫玉公子就是太纵容你了，总有一天你会吃亏的。”
“不会的，有燕妈妈在。”
燕妈妈瞅了一眼山茶，跟上了泫玉。
山茶伸了一个懒腰，刚披好的外套又滑落了下去，慵懒魅惑，她还有什么可失去的？这具身体吗？她在青楼里见惯了，早已不在意了。
山茶看了看天色，还早，可以继续回去补个觉，可一进屋就看见了令她睡意全无的事物。
第99章（）
“薄荷？”
薄荷正在细心的给花瓶里插着红色的山茶花，听见了山茶压抑的愤怒的声音，抬头疑惑的看着她，“山茶姑娘？”
“这个季节没有山茶花，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些开的这么美艳的花？”山茶收敛了怒气，她这几年一直避开了山茶花，没想到会在反季节遇到了它，但薄荷是今年才跟着她的，不知道这些。
薄荷看着山茶还是以往的样子，或许刚才那是她的错觉，“这是曲酒姑娘送过来的，说是意外得到的，认为这样的茶花很适合山茶姑娘。”
“曲酒还真是有心了，薄荷把我前几日得到的正红色绸缎送过去。”
青楼女子不能穿正色，而曲酒最讨厌的便是红色，难道这花，薄荷瞅了瞅那红色的山茶花，“是，姑娘，奴婢这就去。”
山茶满意的看着薄荷走之前把山茶花带走了，这个丫鬟可以留下来了，蠢货只会坏事。
山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明明很困但是睡不着，烦躁，满脑子都是红的像血的山茶花。
“山茶姑娘？”薄荷一回来就看见了山茶楞楞的坐在床上。
山茶翻出了自己最素雅的一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