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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没有离开的方法？”贾科皱起了眉。
&nb“有一班车，”男人的话让贾科产生了希望，“但是没人敢上去。”
&nb他们几人坐在早就停电的自动扶梯上，低声说话。
&nb“有特异者在车上？”贾科皱起了眉。
&nb“特异者……”男人琢磨了一会儿这个说法，接着说道，“不，车上没有什么怪东西，但是下车站——丽州站，有两个怪东西……”
&nb“是什么？”贾科皱眉问道。
&nb“两个‘人’，”男人说，“见人就杀。过去的没有存活下来的。”
&nb“那你们……难道一直留在这里？”
&nb“我们现在没有选择……”男人的脸上露出了茫然痛苦的神情，“这个站上的人不多，还有一些物资，但是我们的人数还在不断减少……马上我们就会被杀光……”
&nb“杀光？”贾科难以理解地看着他，“你说你们这个车站都是正常人。”
&nb“对……现在看上去是这样，”男人说，“因为‘他’很久没有来了。”
&nb“他？”
&nb“欺诈者，”男人说，“我们都这么叫他，我们用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他的存在，他能欺骗任何一个人，玩各种各样的把戏，让人自相残杀，让我们的亲人杀死自己……”男人的脸上透着一种死气。
&nb“他在这个站？”贾科觉得自己似乎隐约抓到了什么规律。
&nb“他可能在任何地方，因为谁都不清楚他究竟是谁……究竟是哪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朋友会对自己刀剑相向……所以在这个站上的人都没有办法形成团体……”男人说，“我快要受不了了，到下一个站被砍死都比在这里被自己人杀死要好……”
&nb贾科和吴辉凡对视了一眼。
&nb“去丽州的车什么时候来？”
&nb“两天一班，下一班明天早上八点来，”男人说，“要有票才行——列车上有个检票员。”
&nb“检票员？”贾科问了一句。
&nb“对，一个‘检票员’。”
&nb他们当然有票。贾科老刘和吴辉凡，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几百张票。
&nb贾科说：“有休息的地方吗？”
&nb男人将几人带到了上层候车厅。对比起寻州站，这里的候车厅显然看上去完好多了。男人将他们带进了一个洗手间。
&nb吴辉凡满脸□□的表情：“一定要在厕所里睡觉吗？”
&nb“人太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盘，”男人说，“我只能占这了，起码还能随时上厕所呢不是……”
&nb贾科观察了四周，厕所里只有一个们，倒的确是个坚固的地方。
&nb“你们是从五云的那辆车上下来的……五云怎么样？”男人叫徐武，三十二岁，原来是个工薪阶层。贾科正在拆水管，吴辉凡便说道：“糟透了，九死一生。”
&nb吴辉凡将寻州站上的危险对徐武叙述了一通，徐武颇有些目瞪口呆。恐怕对他们来说，去寻州也是他们唯一想到的无法验证安全性的那条路，只是没想到寻州更加凶残。
&nb徐武满脸绝望地看着他们说道：“无路可走了……你们、你们会留在这里吗？”
&nb“留在这干嘛？”吴辉凡看了他一眼，“如果这里没有别的出口，和寻州站没什么不同。我们肯定要去下一个站看看。”
&nb“但是、下一个站……”徐武咬牙看着三人，似乎不明白他们明知道危险为什么还要继续往前走。贾科随手将水管挥了两下，放在一边，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反裹在身上说：“明早八点是吗？我先休息了。”
&nb吴辉凡赶紧找了个地方也坐了下来，老刘撒了一泡尿，冲了冲水，发现已经没有水了，便啐了一口，就靠在墙边坐下了。
&nb半夜时，一个人缓慢地靠近贾科，猛地举起了手里的剪刀，向贾科刺去！
&nb…
&nb“……就算莫尔去睡觉了，你也不能现在就连入他的意识……你会让我被骂死！”维克多快步跟上男人的脚步，几次试图阻拦他都没有成功。
&nb“如果你这一次进入了他的意识，下一次莫尔一定会停用你！他已经开始怀疑你产生了自我意识，我——”
&nb男人突然转过身来，让维克多差点儿撞上他：“那你怎么认为？我产生了自主意识吗？我产生了情感吗？”
&nb“我……”维克多张了张嘴，卡住了。
&nb“如果我产生了自主意识，如果我爱上了他，如果我是他唯一的适用剂，如果我的目的和你们的并不冲突，你会阻止我吗？”
&nb“我……”维克多再次被堵住了。当男人转身向前时，他站在他身后说道，“你会被销毁！”
&nb“那就销毁我。”男人说。他大步走向莫尔的实验室，他远远地看到了趴在那儿睡觉的莫尔和一旁培养仪里的人。他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了一会儿8号，接着在玻璃门边输入了自己的密码。
&nb“密码错误。”机械的女声说道。
&nb匆匆追上来的维克多说道：“我说过了，你不可能进入他的意识……莫尔不会让你有漏子可钻。”
&nb男人扭头看向了维克多。维克多后退了一步说道：“不……这是莫尔的实验室，我的权限不如他高……”男人将维克多一把拎到了密码器边撞在墙壁上。“好好好、住手，别这样，我才刚刚把你修好，你不能这么对你的维修者……”
&nb维克多在胁迫下输入了自己的密码。
&nb“密码错误。”机械的女声再次响起。维克多松了一口气：“你看，我说过……”
&nb男人怒视着里面的莫尔，接着向被动实验体储存室大跨步走去。维克多连忙跟上他，惊慌地说：“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7号！你……”
&nb男人来到了那个房间前。他将维克多一把拎过来，说道：“这是你的实验室。”
&nb维克多说：“是的没错……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你难道想要将他摇醒？别开玩笑了……”
&nb男人只是冷静地说：“开门。维克多。”
&nb维克多毫无反抗力地开了门，他莫名其妙地看着男人走进了硕大的房间。房间里充斥的线路让中央那个人显得异常得小。
&nb男人开始向上攀爬，踩着那堆或粗壮或纤细的线。很快爬到了那具人体身边。他看着里面漂浮在培养液中的人，将手缓慢地覆盖住了对方面前的玻璃。
&nb维克多站在下方，很想要知道7号到底要做什么。男人忽然从抓住了一旁一根纤细的线路。
&nb维克多感到有几分不妙，他睁大眼睛叫道：“你想干什么！”
&nb“接入他的意识。”
&nb“不，这行不通，你没有仪器辅助……”男人猛地扯断了线，火星一时之间噼里啪啦的。他将还贴在自己脑袋上的线路拽过来分开两条分别接入断开的线头，然后他就那样坐在那儿闭上了眼睛。
&nb“喂！7号！我的老天……”爬到一半的维克多赶紧又退回下来，到外面查看整体数据情况。他看到7号的数据流进入了对方的意识中，像一条泥鳅一样立刻不见了踪影……
&nb…
&nb贾科猛地弹动了一下，他大睁双眼，头脑的剧烈疼痛让他浑身都抽搐了一下。接着感到危机的身体在一瞬间自发地抓住了面前的手。剪刀尖距离他的额头仅仅两公分。
&nb徐武瞪大了眼睛，面孔上涕泗横流，他惊恐地大叫起来，被贾科夺走了剪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向后退去。被惊醒的老刘和吴辉凡都起身看向了贾科和徐武。
&nb贾科捂着自己的脑袋站起来，他盯着黑暗中的徐武低吼道：“你想干什么……”
&nb徐武一边后退一边恐惧地大叫：“你是什么……你是欺诈者……你不是人……”
&nb贾科还在处理脑海里纷乱的信息，他发出“嘶——”的声音，烦躁愤怒地一脚踩在徐武的手腕上：“我是人——”
&nb徐武大睁着惊恐的眼睛，崩溃地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放过我吧……我只是想要你们的票……我没有票了……我没有票……对不起……”
&nb老刘一枪对准发出声音的地方，徐武的声音瞬间消失了。
&nb吴辉凡来到贾科身边，有些担忧地问：“怎么了？没事吧？”
&nb贾科感到头疼渐渐下去了。他低喘了几口气说道：“没事……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跑进脑子了……”
第6章 7。1（）
&nb六点的时候贾科和老刘扫荡了一圈周围的食物，揣进了吴辉凡从货架上拿下的一个背包里。他们啃了一点儿牛肉干，然后挑出几张前往丽州站的车票，站在了轨道边候车台上。
&nb吴辉凡有点儿紧张，他看着贾科说：“你不准备别的武器了？就——一根水管？”
&nb“够了。”贾科说。太重的武器容易影响行动，再说这周围什么东西不是武器呢……
&nb老刘的枪还有一些子弹，他一直给自己留了一个备用弹匣，吴辉凡在一个超市里找到了一柄库存的菜刀，揣在手里总觉得会割伤自己，就将它放进了帆布包。
&nb七点半的时候吴辉凡忽然问老刘：“丽州站下一站是什么？我们可不可能直接坐到下一站？”
&nb“丽州是一个大站，”老刘说，“所有经过列车都会停。”
&nb吴辉凡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nb七点五十了。轰隆声从轨道上响起，贾科三人盯着那辆越来越近的列车，心跳都加快了。
&nb列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nb和贾科一样等候在列车旁的还有几个人，有一半是和他们一样从寻州站过来的。他们的目光扫过贾科几人，既没有攻击的意思也没有要搭伙的想法。
&nb八点整时，列车的门开了。
&nb贾科和吴辉凡对视了一眼，同时向前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