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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出局（）
贺显不动声『色』； 听着台下那道温柔的女声细细说着话； 将祸水东移； 打脸秦姨娘； 让她曾经笃定的证人； 成为杀掉自己的最锋锐的那把刀。
没错； 就是他； 救了柱子，顺带还将秦姨娘派出的那群人灭了口，又派了一波人回去； 谎称事情妥了。
本想将这件事交给沈宛若处理，而他只在背后协助她便可，从桑林那里得知太子殿下今日会来一同观赏赛龙舟； 那时； 他心中便隐隐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太子毕竟是大周的储君； 不会无缘无故做出一个举动； 有时； 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行为； 却是对大事情的重要发展起着咽喉的作用。
那时； 贺显便猜想； 皇帝可能也会来此。
赛龙舟这个传统设立好多年，皇帝一直默许它的存在，却从不过多的关心； 也不会去忽略它； 近些年来，皇帝对国子监的监生学业问题，以及检举制颇为关心，旁人看不出，他这个进出皇帝书房如进出自家书房的臣子，何以看不出，皇帝这是在重视学子教育问题了。
今日，皇帝果真来了，这便又与贺显心中猜想极为贴切。
再瞧着沈宛若，他方才那点吃味儿似乎也没了。这姑娘，看似胆小，实则胆大，看似粗心，实则细心，本以为他在包厢门口那一笑已经够是提点她，诸事不用『操』心，已经被他处理好了。
怎得，这丫头，竟然丝毫没有领悟到，他那一笑的含义。
又见她今日与太子眉来眼去，他便有些恼火，干脆也不对她笑，让她悬着的一颗心，使劲儿七上八下，折腾够了，他再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没曾想，那丫头还对他比较信任，没有慌神，反倒镇定自若。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份对他的信任，贺显此刻觉得看沈宛若顺眼多了。
沈宛若若是知道贺显此刻的想法，想必又是一顿火山爆发。
她的想法很简单，贺显这人，反常必有妖！
今日他一会儿子对她笑，一会儿子又对她冷情冷眼，那边必然是想让她心神不宁。
既然是想让她心神不宁，是一个想字，那事实肯定则与这个“想”背道而驰。
她的想法很简单，此刻，木已成舟，不是祸，就是福，反正就两种结果，何必多想，不如就让柱子来说上一说，赌赌运气。
沈宛若柔柔一笑，没想到自己竟然赌对了！
若是二人相互知晓，对方心中所想，想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见柱子都说得差不多了，沈宛若这才缓缓上前，继续补刀：“秦姨娘，我大哥待你如何，你心中知晓，不仅如此，想必沈府上下全然知晓，皇上可以随便找个府中人派来询问便知。”
“我原以为，秦姨娘只是讨厌我跟哥哥，却没想到你竟然狠心至此，不仅污蔑哥哥，还想指他于死地呀！”
见秦姨娘面无血『色』，沈宛若轻启朱唇：“你说哥哥娈童，还被你撞见，还连名带姓之处那人是柱子，现在柱子所言，便是我想说的，也是我哥哥想说的，这便是真相！你犯的罪，其一，污蔑沈府嫡子名誉。”
“其二，污蔑沈府名誉。你说哥哥罔顾人伦调戏于你，可有人证？哦，你的人证恐怕又是蓄意收买，身正不怕影子斜，父亲身居大周大司马，他的嫡子又岂会做出贪恋父亲美妾的行为！你这污蔑，不仅是在污蔑哥哥，还在污蔑沈府，污蔑大周大司马，污蔑当今圣上识人不清，昏庸无道！“
“大胆！”
皇帝终于怒了，一巴掌拍桌案上，声音震耳欲聋。
沈佑川也惊了一心，觉得自家女儿有些太过大胆，赶紧告罪：“皇上恕罪，小女无知，惹怒圣上！”
沈宛若面上并未『露』出惊恐之『色』，临危不惧，淡然地回看皇上。
她才不怕，上一辈子皇帝可是她未来公公，他的脾气，她能不知？
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她计较，反之，说不定还会夸她！
沈宛若的猜想很对，皇帝并未生气，他开始震怒，而后一听，反应过来以后，渐渐将怒火转移向了秦姨娘。
“贱婢，污蔑大司马大公子，其罪当诛！来人，带下去『乱』棍打死！”
他心中也有些烦躁，这沈佑川为他分忧国事尚可，如今处理着家务事，还真是没有两把刷子，想当年，他处理后宫诸事……
咳咳咳……
轻咳了几声，皇帝眼中不复方才的旖旎，一片清明，转而又夸了沈佑川有个好女儿。
沈佑川谦虚谢恩。
秦姨娘还想求饶，被人拖走还尖叫冤枉：“老爷！老爷，奴婢服侍了您这么多年，求老爷救命啊！”
沈佑川冷哼：“自取灭亡！”本想说，在府中养着一个闲人也算是养着，况且，秦姨娘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虽说是庶子，但也是自己的亲儿子，如果她不曾犯大错，他是不会处置她的。
没想到，贱婢竟然将念头打在他的嫡子跟嫡女头上了！
纵然是皇帝不处置她，回府后，他也不会让秦姨娘活！
秦姨娘彻底绝望，方才冒着光的眼睛此刻暗淡无比，她最后看了眼自己的亲生儿子沈博思，看到他眼里含着的泪，她凄凉一笑，被人拖走，没过多久，便再无动静。
沈博思闭上眼，刚刚秦姨娘对他无声地说的那几个字，他都懂。
她说：“要、报、仇。”
可是他如今谈何报仇！
本以为秦姨娘这一次能搞垮沈佳鸿，这样他才帮衬着指责了他几句，现在，她败了，这不是也将他往火坑里面推吗？
从今以后，父亲将如何看待他？
沈佳鸿又将如何看待他？
沈府上下又将如何看待他？
沈博思不知，也不愿深想，再怎么说，那都是她的亲生母亲，此刻，他唯有隐忍。
皇帝又安慰了沈佳鸿几句，所幸赛龙舟也结束了，于是摆驾回宫。
皇帝一走，顶着众人头上的那天子威仪也渐渐散去，当事人沈佳鸿从出事到现在，只觉得晕头转向，等事情处理妥当了，他才得知，原来秦姨娘想害他，已经被圣上处置了，多亏妹妹一直帮他！
他有些自责，他这个大哥，做得着实窝囊，自从沈宛若回府，都是她保护的他，而他却从未为她做过什么！
回府后，沈佑川训斥了长子几句，脸『色』不好也不坏，又告诫众人以后决不可以太纵然一个下人，避免秦姨娘事件再次发生。
众人皆说好。
最后，他看了眼沈博思，只是宽慰了几句，让他不要学秦氏，又让他这段时候不用去国子监，好生在府待着。也算是间接惩罚了他！
沈博思无喜无悲，点头道好。
沈宛若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海藻回府在她耳旁悄声告诉了她沈娇云离开以后，去了茅房，一直没有出来，大约等她们都去面圣了，沈娇云这才从茅房出来。
沈宛若心中其实一直有个猜想，沈娇云为何会选在这个时候去茅房？
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
如果是故意安排，那她去茅房又是为了什么？是见什么人？还是传递什么消息？
这一世，她尽量跟这个庶妹减少接触，此刻却觉得这个庶妹恐怕并不简单，当年沈娇云嫁给司徒青，她只当是为了情，这背后会不会还有更隐晦的一些她不能知晓的东西呢？
越想越头疼，加之今日这些事也的确够惊心动魄，她身心俱疲，见天『色』已晚，让海棠为她洗漱以后，便躺床上歇息了，没过多久，她便沉沉地进入梦乡。
皇宫，御书房。
皇帝正批阅奏折，见太子一直在旁，也不回去，默不作声，似话有话。
他最终沉不住了，放下奏折，问他：“顾儿可有事要对朕说？”
太子周顾楞了楞，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无、无事，父皇，儿臣告退！”
太子走后，皇帝眼眸一定，问身边王公公：“太子今日似乎有心事。”
王公公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也是从小看着太子长大，他沉『吟』片刻：“奴才今日看着太子一直往沈家大姑娘那里看。”
“哦？”皇帝挑眉，“就是那个胆大的丫头？”
王公公点头。
皇帝一笑：“她爹是个谨慎的，她倒胆子大，不过……”，捋了捋胡子，“朕觉着那姑娘不错，她叫……”
“沈宛若。”王公公忙回答。
皇帝若有所思，淡淡道：“孩子都大了，太子也该选妃了。”
王公公默不作声，知道皇上的心思，他只能应，不能猜。
许久之后，皇帝又问他：“你觉着，这沈家大姑娘与太子相配吗？”
王公公诚惶诚恐：“奴、奴才……奴才觉着，这陛下的龙子龙孙个个都是顶好的！”
见他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皇帝也懒得继续问他，突然他想到了沈宛若，那个胆子大，敢顶撞他，说他是昏君的姑娘。
那丫头明眸皓齿，模样也标致，当他的儿媳『妇』自是没问题。
只是她老子比较难缠。
想到当年沈佑川的原配夫人被人设计葬身火海，那时他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还求他，日后让他的一对子女安然成长……
皇帝对沈佑川的情分是君臣之情，对他夫人却是无尽的愧疚……
毕竟，当年那件事她若是不知道，便不会死。
想到这里，他平静温和的眼眸划过一丝狠辣，只是一瞬，又恢复常态，似乎忘了之前的话题，让王公公斟茶，看着身旁堆成小山的奏折，今晚，又不能去后宫陪他的惠妃了，只消等会王得去她宫里的时候，她得知以后可千万不要生气。
否则，又是好几日对他不理不睬，他可吃不消。
第26章 圣旨到（）
沈宛若睡得正香甜； 梦里她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大橙子； 没有腿儿； 在树上扑腾来扑腾去； 晃神后； 她发现自己原来在一棵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