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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签-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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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

    要说的话太多,要教的东西也太多,她语无伦次,想到什么说什么。她既希望楚岩汐足够聪明,懂得察言观色而不触犯天颜免惹杀身之祸,又希望他笨得让皇帝失望而收回成命。左思右想都找不到两全之策,她脸上的胭脂一再地被泪水冲掉,宫女只好将她的脸擦干后重新涂抹。

    宣旨太监已在前厅等候得不耐烦,但表面上还是装得恭顺温和,不敢有任何不悦。

    站在照壁后,已哭到无泪的华贵人蹲下,目不转睛地望着已被她吓得有些惊慌失措的楚岩汐,她用力再抱了抱他,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脸颊,极轻声地对他耳语。

    究竟说了什么,连站得最近的霍铮也未听清。

    太监宣旨的时候,已知诏书内容的母子二人表情木然,寄云阁的太监与宫女们个个喜出望外,只有霍铮感觉如坠冰窖,他在心中亦问:怎么会这样?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第16章 寄云阁(2)() 
楚岩汐随宣旨太监离开,华贵人手捧诏书,立在寄云阁外的石阶上恭送,脸上是强装出来的欢笑,镶金绣翠的朝服更衬得她脸色苍白。

    楚岩汐频频回首,而她眼中的温暖已被泪水淹没,那里一片冰冷!他咬着唇无声流泪,娘亲已经叮嘱过无数遍从此不能哭,如果他哭,以后就会见不到她。他很努力,可为什么眼泪会不受控制地滴下来?

    皇帝颁诏天下封楚岩汐为太子的同时也晋升其生母为婕妤,果然是母凭子贵,只是华贵人自楚岩汐离开后一直大病不起,未能参加太子的册封大典。她婉言谢绝了皇帝赐的新宅地,称自己已经习惯住在寄云阁,皇帝也不勉强,不过她这里一切的用制规矩都按婕妤的品级配给。

    这一次不仅皇帝送来诸多赏赐,各宫各院的嫔妃亦纷纷送礼递帖,但华婕妤只命手下女官按规矩复礼,她则称病不出,除了按礼制去拜见过皇后,她不见任何人。

    霍铮继续在这里当差,没有楚岩汐的寄云阁死气沉沉,他有时会在巡视时发现草丛中被遗忘的一个玩具或是一柄小木剑,他都小心收起,他在心底也很想念这个相伴了多年的孩子。

    霍铮以后再未见楚岩汐返回过寄云阁。

    弹指一挥间,已是七年后的年末,皇宫内举行除夕盛宴,霍铮被借派去加强防卫。他当值的位置极远,依稀能看见前殿众多嫔妃带着皇子皇女井然有序地对帝后行着跪拜大礼。皇帝左手端坐着一位戴着太子礼冠的少年,霍铮凝神看了许久,但隔得太远,他无法看清。这种似是而非的情况下,那位少年怎么看怎么陌生。

    遥遥地,霍铮见到华婕妤上前行礼,她先向皇帝与皇后跪拜,再侧过身去向太子行礼。霍铮看见楚岩汐如对待其他人一样只是轻轻抬了一下手,他甚至未垂眼看一下自己的母亲。华婕妤低头谢过太子恩典,随着领位太监去了自己应坐的位置。

    霍铮以为自己入宫后再也见不到家人是件痛苦的事,现在才发现,曾是至亲至爱之人生疏到视若无睹,才是天底下最伤心的事情。

    开宴未多久,皇帝先退了席,皇后留下来听歌赏舞与众人同乐。

    霍铮耳中听着丝竹乐声,心里却在想,是不是所有的亲情,相见的时间少了即会冷淡忘却。譬如他自己,刚卖到宫中时不过五岁,比楚岩汐离开母亲时的年龄还小一岁,他初时很想念家,想念那个贫穷残破却住了好几个兄弟姐妹的家,想念寒冷的日子里一家人挤在一盏小油灯下的温暖。那种思家的痛会让他每每夜间哭醒,可是日子久了,这种思念日渐淡薄。二十一年一晃而过,他完全记不清自己到底是哪个县哪个村的人,亦想不起自己最爱的那个弟弟长什么样子,有关弟弟的所有印象全被楚岩汐取代。

    他甚至忘记想家是什么感觉。

    霍铮虽脑中天马行空,但依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远远似听见太监喊叫但混在丝竹乐声中听不太真切,见前面侍卫依次跪地,他知道是皇族人物经过这条走廊,他随着大家一起单膝跪下。

    没有多久,一双明黄色的靴子停在他眼前,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选他。”

    有太监极犹豫地低声道:“可是……太子殿下,皇上那边已给出圈选名单,若您选他,该如何回禀皇上?”

    楚岩汐冷哼一声,冰冷的语声中隐有怒意:“该如何说,还需我教你?!”

    太监“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磕头认错。

    楚岩汐未再说什么,明黄的靴子转了个方向,不快不慢地向前行进,太监宫女随着他一起离开,只有这位说错话的太监与霍铮对跪着。惊出一身汗的太监在地上伏了很久,直至另一位太监来传命令,他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带着霍铮前往太子殿。

    霍铮又回到楚岩汐身边,直接升至帐前带刀侍卫,两人又似从前那样朝夕相处。只是,楚岩汐已不是原来那个楚岩汐,对霍铮来讲,这位十三岁的少年完全是个陌生人,除了依稀可以辨认出一点他曾经的相貌以外,霍铮再找不到一丝他过去的影子。

    原来那日在盛宴上的感觉没有错,这本就是个陌生人,当然怎么看都陌生。

    霍铮一直在等楚岩汐过问有关华婕妤的事情,他连如何回复都已想好。可是无数次与太子单独相处,他都未等到那个期待已久的提问。

    大约半年后的一日上午,楚岩汐一个人在书房中静静看书,柔媚阳光从窗格中探入,轻软地照在他的身上,在织锦的绸缎上反射出一层银色的光芒,他的面目因此显得模糊。

    霍铮在他身侧已静立了小半上午,从这种光线、这种角度看到的瘦弱少年几乎与七年前的那个顽皮孩童重合,一丝熟悉的暖意爬上霍铮的心头。那些在他心中翻滚了无数次的话语借着这种感觉脱口而出:“太子殿下,您不想回寄云阁去看一看?”

    太久没有开口讲话,他的声音略显干涩。

    楚岩汐将书缓缓放了下来,抬起头坐正了身子。他的脸从阳光中退回到阴暗处,刚才给霍铮的温暖错觉顿时消退。那本是一张俊秀苍白还略显稚气的脸,却因不合年纪的冰寒冷峻的表情而让人心生畏惧,听说他并不常发怒,大多时间沉默不语,但即使是宫中最得势的老太监也惧怕他,害怕在他身边值班。

    霍铮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走到书桌前跪了下来。

    楚岩汐重又拿起了书,认真研读。他读完书后去午膳,下午去见太傅,傍晚去练骑射,第二天早上未回书房。霍铮在书房跪了一天一夜,太监与宫女只是倍加小心地服侍太子,无人敢为他求情。

    一直到下午,楚岩汐才回到书房。他又坐回那个位置,居高临下地看着霍铮,道:“跪明白了?”

    霍铮低头,声音嘶哑地回答道:“下臣知罪。”

    “知罪?什么罪?”

    霍铮深吸口气,道:“以下犯上。”

    话一出口,他打个冷战。在宫中,以下犯上是死罪,凌迟、赐毒酒、行斩甚至诛九族都可能。

    楚岩汐拿起昨日清晨未看完的书顺手翻了一页,冷冷说道:“我是君,你是臣,你没有权利提问,只能回答!我该做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指点。”

    霍铮听得心里发寒,不知他要如何处置自己,正在思索是否请求他宽恕,又听到他语调平缓地说道:“去侍御司领鞭刑三十。”

    霍铮磕头道谢,无论是否在念旧情,楚岩汐最终还是放了他一马。侍御司的几位差官听到是太子口谕,不敢有一丝马虎,亦无人敢在鞭子的倒刺上放水,那三十鞭打得实实在在一点不含糊,每一鞭下去都倒钩下皮肉。霍铮咬牙坚持,没有让自己当堂晕死,但三十鞭打完,他脚下血流成河,他痛得动下手指都不可能。

第17章 白虎(1)() 
莲一一将物品放入厨房后出来,见主仆二人站在门口,一副要辞行的样子。

    霍铮上前行礼道:“刚才少主与姑娘逗趣,今夜我们不能久留。”

    莲一一明显很失望,但她却点头道:“有聚必定有散,希望我们还能再相见。”说到这里,语音中已有哭意,她努力微笑,假装抬头去看天上满月,逼回欲落的泪,“趁着好月色,你们快走吧。今天有日晕,怕一会儿变天,山路不好走,让小白送你们,它比我更懂这山中道路。”

    楚岩汐看她一眼,轻拧眉头:“你真的太啰唆!”

    莲一一冲他瞪眼,说:“你三年才来见我一回,三年的话集在一时讲,能不啰唆?好啦,别同我过不去,要走快走。”

    不等她召唤,已听懂话语的白虎起身来到他们身边,绕众人一圈后往竹屋后走去。霍铮与莲一一拱手道别,楚岩汐只是抬眼看了下天色,转身即走。

    莲一一摇摇头,低声自语:“真没礼貌。”

    话虽这么说,她的目光却追随着他们转到山后,直至再也看不见了,她才落落寡欢地返回竹屋。屋中少了他们两个,灯光都似落寞许多,略显昏暗。他们饮茶的杯子犹放在桌子上,杯中茶还略温,但人已全离开。

    相聚是件快乐的事情,分别却总是太令人伤怀。

    莲一一不知还要过多久才能再见到他们,又或许再也见不到。他们本只欠一次面谢,他们来过,即是谢过,以后也没有再来的必要。

    她很适应独自生活,只是刚才的热闹映衬得现在太过冷落。她叹了口气,站在窗口看了许久流云绕月,这才摸出一支竹笛,轻轻吹奏一首小曲。没多久,竹林中走出来两只小鹿,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她。

    莲一一放下竹笛,说:“怎么是你们两个?平时我吹笛都是灰兔与雪狐来的呢。不过也好,你们陪陪我,小白今夜不知何时回来,我有些寂寞。”

    这两只鹿身上散发九色光芒,显然不是普通的鹿,但莲一一从未出过这座山,以为天底下的鹿都是这个样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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