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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造地设？那女子终究还是……封梓卿落寞地笑了，她本是他的青梅，是他心里最隐晦的秘密。
第149章 小王妃（）
正如苍寂桐所言，瑾兮在屋里是待不住的。管家这个人精早就准备好了瑾兮一年四季的衣服，用的是上等的布料，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丫鬟服侍瑾兮沐浴的时候，都红透了一张小脸，害羞地不敢去看瑾兮身上欢爱后留下的痕迹，但又忍不住去偷看几眼。
起先瑾兮自己也不好意思，但是热水浴熨烫着她疲惫的身体，很舒服，瑾兮也就懒得假矜持了，有人伺候着，还是很惬意的。
屋里头瑾兮正好生享受着，屋外头，管家站在大树下，捧着一个小本子，拿着一支炭笔，正仰着头请教暗五关于瑾兮的喜好。
“小王妃爱肉不爱素，还不喜欢吃葱，这我知道，还有呢？”
“小、小王妃？哪个？屋里的那个？”暗五陡然间听到管家亲切而不知羞耻地称侯女为“小王妃”，震惊不已，小心脏扑楞楞地跳，“这么快？瑾姑娘已经是小王妃了？”
其他暗卫都好奇地注视着管家。
管家腼腆一笑，“昨晚你们都聋了？”
“其实，侯女做了王妃，也挺不错的，那我就能跟着回王府了。”暗五作为离群的孤雁，还是很想念瑞王府的，“话说小王妃的嘴是极端挑剔的，当然最爱的是瓜子，无聊了嗑瓜子，高兴了嗑瓜子，难过了还嗑瓜子。小王妃喜欢猪肉、鸡肉、牛肉，不喜欢羊肉，但是喜欢羊肉串，喜欢吃辣，喜欢酸的，喜欢汤面、年糕，然后，葱是不吃的，但姜蒜是吃的，香菜也可以尝尝，问题是不喜欢吃鱼，如果鱼不腥那可以一试，螃蟹是小王妃很爱吃的，但是不会剥壳，所以懒得吃。小王妃喜欢水里的虾，不喜欢海里的虾，喜欢玉螺，喜欢扇贝，喜欢蛤蜊。还有，汤的话，喜欢蛋羹和西红柿蛋汤，还有一道汤是小王妃很喜欢的，叫西湖牛肉羹。当然，小王妃也不是不喜欢吃菜，青菜和大白菜和金针菇是喜欢的。至于水果，葡萄很喜欢，苹果和梨需要切块才肯吃……”
暗五很快就适应了瑾兮新的身份，一口一个“小王妃”叫得自然又亲切。
“等等，够了，今天先讲这么多，我老了你知不知道，记不住这么多。”
“你那小本子是拿来装饰的吗？”暗五很鄙视地瞧了管家一眼。
“那也经不住你这么折腾啊，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你现在是要反咬一口吗？”
“我呢，是管家，我要是看不惯你呢，你就得收拾包袱走人。”管家把小本子唰的一合，准备去荼毒厨师的耳朵，临走前还提醒了暗五一句，“啊，对了，你唯一的价值就是，陪小王妃唠唠嗑。”
“那得涨月钱啊！”
“那你还是卷铺盖走人吧，王府里还能省点米钱。”
“那我还是陪小王妃唠嗑吧。”
等管家和暗五深切地沟通完之后，瑾兮也出门了，一眼就瞧见了管家，管家一转身也看见了瑾兮，立马狗腿地迎了上去，“小王妃，衣服还合身吗？”
“合身。”毕竟瑾兮还穿着别人家的衣服，自然得狗腿一些，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管家对她的称呼，“布料、花色、手工都很好。”
“小王妃喜欢就好，府里还有很多套，一年四季都有。”
“小王妃？”瑾兮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
管家又腼腆地笑了，他不会对瑾兮像对暗五那样说话，“您已经是府上的半个主子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瑾兮只能尴尬地笑着，“其实，我只是客人。”
管家再一次腼腆地笑了，“很快就不是客人了。”
“那……”瑾兮落败，“借您吉言。”
“小王妃可以在花园里转悠转悠，等着吃饭。”管家道，“石桌上已经准备好了瓜子和各种各样的小吃食。”
在瑾兮的心里，管家一直是个很上道的人，单凭管家给她准备了瓜子，他称呼她为小王妃的事情就翻篇了，“行，那感情好。”
瑾兮悠哉悠哉地往花园里走，长长的游廊里，路过的丫鬟见到瑾兮都恭恭敬敬地停下来给瑾兮请安，统一称呼瑾兮为“小王妃”，但是说话时都摆着害羞的脸，看都不敢看瑾兮。
瑾兮一边走，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昨天晚上……你们都看到了？”
跟在瑾兮身后的两个丫鬟思考了半天，才知道瑾兮问的是什么，然后又害羞了半天，才开口，“昨天好像没有人看到王爷抱着您回房……”
“那怎么都叫我小王妃？”瑾兮挑眉，“难道是从管家那里传出去的？”
“不是……”丫鬟嗫嚅着，“但是吧，您和王爷的声音，有、有些大……”
瑾兮哑口无言，感情是她和苍寂桐的动静太大了。
“你们，以后……非礼勿听。”
“其实，本来只有内院里的人听到了，可今早上所有人都知道了。”
瑾兮猛然意识到，“那，那暗五他们不就是听了一整夜的……”
身后的丫鬟偷偷地笑了，为了不笑出声，还特意捂住了嘴。瑾兮羞红了脸，她觉得她还是老死在屋子里比较妥当。
“晏大夫。”瑾兮刚到花园就看到晏大夫翘着二郎腿坐在亭子里，嗑着原本属于她的瓜子。
“哟，小王妃终于起了啊。”晏大夫放下手里的瓜子，尾音拖得长长的，故意打趣瑾兮。
瑾兮腆着一张老脸，走到晏大夫面前坐下，“怎么连晏大夫都来凑这热闹？”
“日子平平淡淡，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晏大夫拍拍手，打落手里沾着的细碎的瓜子壳，“王爷让我给你把把脉。”
“做什么？我自己也是个大夫。”
“你给自己把脉，结果会告诉王爷吗？”
瑾兮啧啧嘴，没话说，乖乖地把手伸到晏大夫面前，露出一小截手腕。
“这……”晏大夫瞥了一眼，惊吓不已，“王妃你这样就有些过分了，我还是个孤家寡人呢，你这么刺激我？”
“你能相信我另一只手伤得更重？”瑾兮不去看都知道自己的手腕上有淡淡的淤青，是被苍寂桐用手掐出来的。
“你们……保重身体。”晏大夫本着医者的仁心规劝着，简直是苦口婆心，“那什么不宜太过剧烈，也不能太过频繁，伤身体啊，你们还年轻，慢慢来……虽然初尝情事，食骨知髓，一时半会是停不下来的，但是，还是要保重身体啊。”
瑾兮很想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她的心理素质还是不够强大。不是晏大夫的话让瑾兮羞愧，而是手腕上的淤青让瑾兮想起昨晚上苍寂桐单手抓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的样子……
“王妃？小王妃？”晏大夫眼看着瑾兮的脸越来越红，思绪越飘越远，赶紧叫醒瑾兮。
瑾兮回过神，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晏大夫给瑾兮诊脉，眉头越皱越紧，“王妃，从脉象上看，你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
“嗯，我知道。”瑾兮的情绪也跟着低落。
“真的知道吗？”晏大夫严肃起来，“你若是真的知道，就不会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了！”
瑾兮连嗑瓜子的心情都没有了，“晏大夫可不可以不要把这事告诉王爷？”
第150章 王妃，你好自为之（）
“为什么要瞒着他？”
“告诉他又如何？”瑾兮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他救不了我。”
“可是，至少他不会后悔，不是等你死了，他才惊觉没有好好珍惜过——”
“我不需要他可怜我。”
“你觉得那是可怜吗？”晏大夫道，“侯女身边没有什么在乎的人和事吧？所以，你对于自己会不会离开的事情满不在乎，因为没有值得留恋的人和事，所以才这么糟践自己……你其实没有想过要好好活着，对吧？”
晏大夫没有再玩笑地称呼瑾兮为“王妃”，一声“侯女”足以见晏大夫有多生气，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便是如此吧。
“兴许是的。”从来没有人这么尖锐地指出这一点，瑾兮身体里的那个老灵魂在这个世界里孤苦无依，背负着启家强压在她肩上的责任，她本无心参与皇城里的勾心斗角、阴谋算计，但是局势硬是将她推到风尖浪口之上，“晏大夫，如果我不是今日这般处境，或许会有另一番心情。”
“那王爷呢，你让王爷如何？”晏大夫叹气，“你或许觉得府上的人称呼你为小王妃，是在打趣，可是管家是第一个这么称呼你的人，他不是打趣，而是认可。”
瑾兮也不知道自己在晏大夫面前为什么会像个局促不安的学生，她的书指不安地搅动着衣角，“晏大夫，你像是私塾里的先生，我的功课一直不好，以前总是被先生教训，我要是顶嘴吧，他就罚我抄课文。”
“你是在暗示我，迂腐、多事、专制？”晏大夫觉得自己的好心一定是喂了狗。
“我哪敢啊？”瑾兮看见管家领着几个丫鬟端着餐盘正往这边走来，“我的意思是，请先生赏脸和学生一起用膳。”
“王妃在和晏大夫探讨医术啊？”管家听见了瑾兮的话，自然是以为他们在探讨医术了，“不过，还得先填饱肚子啊。”
“管家所言甚是。”瑾兮不管晏大夫现在是什么脸色，拿起筷子等着丫鬟把牛肉面和小菜端上来，望眼欲穿，“大户人家的厨子就是不一样，简简单单的牛肉面都能做得这么香！”
“小王妃喜欢就好。”管家笑眯眯的，像个慈祥的老爷爷，“早餐还是吃得清淡些为好，暗五说比起米饭，王妃更喜欢汤面，所以我就让厨房做了牛肉面。”
“我记得，第一次来王府，吃的也是牛肉面，甚是怀念啊。”瑾兮向晏大夫眨眨眼，“还是和您的徒弟一起吃的呢！对了，怎么不见他？”
“少套近乎。”晏大夫起得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