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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帽成婚-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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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迅速离开了鞋店,朝街上走。行了大约两百来米远,有个打着赤膊的小胖子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凑到了男孩面前:“阳哥,喇叭花她妈被人推了!好多血噢,医生说救不活了。我们在找那个人呢。阳哥,你帮帮忙,多叫点儿兄弟呗。”

    “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去,别跟我套近乎。谁认识老婊子的小婊子啊!”男孩将女孩一把藏在了广告牌后面。

    小胖子急了:“她有钱啊!二奶家的能不出手大方。她保证了,只要有人抓住了害她妈的人,请客不算,一口价五百块!”

    真大方啊,她父亲一个公安局的副局长,一个月不过两千多块钱。她母亲连件九十九块钱的真维斯都舍不得买,最后还是自己买了布料,动手给她做。

    男孩不耐烦得很:“还不知道哪儿来的脏钱呢。没事你们少掺和。”

    小胖子不服气:“钱就没脏的。阳哥,你不帮忙,可不能拦着弟兄们挣饭吃啊。”

    男孩忍无可忍:“你他妈知道是谁吗?光听你大嗓门的在这儿瞎逼逼。”

    “不知道。”小胖子无比实诚,“喇叭花看到的时候,她妈已经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男孩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蠢不可及的小弟:“谁知道她妈是不是自己一脚踩空了?瞎逼逼的,大热的天你也不怕中暑发痧。滚滚滚,哪儿凉快哪呆着去,别烦老子。”

    小胖子叫老大堵得不敢再直抒己见,只能贼眉鼠目地往老大身后探头探脑:“阳哥,这是嫂子吗?五专的还是和田街的那个?哎哟,阳哥——”小胖子脑袋瓜子上挨了一下,可怜兮兮,“你打我干嘛?”

    男孩像撵什么似的,挥挥手:“滚滚滚,立马给我滚蛋!”

    他一下脸,效果立竿见影,小胖子一路绝尘,瞬间消失。

    男孩紧张兮兮地跟广告牌后头的人解释:“那个五专的还有和田街的,都跟我没关系的。真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全是他们瞎掰掰的。”

    女孩子不说话,只低着头默默往前面走。男孩莫名心虚,一直小心翼翼跟在后头。怕她不高兴,他还特地拉远了点儿距离。快到公安局门口时,前面的小卖部转过头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见了女孩不掩欣喜:“小雪,你回来了!”

    赵建国大踏步上前,一直走到她面前才停下脚:“快点,你妈的灵位都布置好了,你赶紧进去。”

    她垂着脑袋不吭声,默默地跟在警察身后。等到跨进公安局大门时,她才转过头,小心翼翼地朝男孩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快走。

    警察小区的家中作为命案现场,暂时已经被封了。爸爸也不愿意继续住在那里,父女俩被公安局安排进了职工宿舍。没有地方设置灵堂,母亲的灵位只能摆放在局里头的小礼堂当中。她跪在灵位前,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每来一个人,她就朝对方磕个头。那些面孔熟悉又陌生,好像每一张脸都覆盖着面纱。

    有母亲的同辈人抱着她轻轻叹气;有她的朋友拉着她的手掉眼泪;也有父亲的同事粗声大嗓门地拍着胸口打包票,他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绝对不会让嫂子白死。

    她木木地听着,忘记了哭泣跟感激。隐隐约约的,前来吊唁的客人中间传出了声响,这丫头怎么这副冷肠灶,死的可是她亲妈。

    赵建国跟着忙里忙外,好不容易空闲下来,过来上了香,朝灵位拜了拜。她朝他磕头时,他竟然磕头回礼。看着她木愣愣的样子,当时还参加工作没几年的年轻警察脸涨红了,像是写保证书:“小雪,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

    她不予置否,只垂着脑袋。

    赵建国似乎有点儿尴尬,像是没话找话一般:“你今天下午去哪儿了?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呢,你们班主任都急死了,电话打到了公安局来。”

    她捏紧了拳头,眼睛盯着蒲团。小礼堂的前阶铺着暗红色的地毯,火光跳跃下,如同满地的鲜血。穿着高腰裙的女人仰头躺在楼梯上,殷红的鲜血从她裙子底下蔓延开来。女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手费力地向上伸展着,好像食人树探出的藤蔓,朝旁边的小腿抓去。

    女孩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步,咬着嘴唇小小声回答警察的问题:“我难受,我想我妈。”

    少女的泪水打动了赵建国,他有点儿手足无措,只能下意识地强调:“我们会抓到凶手的。你别怕,我接的电话,我不告诉你爸。”

    林副局长最近情绪都极为暴躁,今晚尤甚,简直就是谁点炸谁。

    旁边有人过来喊赵建国,他安慰了她一句,匆匆离开。少女绷紧了的脊背猛的松弛下来,她拿手捂住嘴唇,轻轻地吁了口气。

    礼堂里头的喧哗声大了一些,父亲皱着眉头匆匆走进来。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带着冷淡的厌烦。这样的眼神,她已经感受过很多次了。母亲被杀后的这几天里,每次她看着父亲,父亲都是毫不掩饰的烦躁与厌恶。

    大概对这位副局长而言,妻子的死亡更多的意味着麻烦吧。

    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升官发财死老婆,是人到中年三大赏心悦事。

    她握紧了拳头,抬起眼睛看父亲:“爸爸,你刚才出去是有什么事吗?”

    亡妻的头七,如果不是有工会的人帮忙张罗,他恐怕都想不起来还要烧七。她的父亲,还真是日理万机。

    林副局长没有回看女儿,只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句:“爸爸有事要忙。”他腰间的寻呼机震动了一下,他立刻又火烧屁股一般赶紧走到了边上。

    她木木地目送父亲的背影远去,牙齿咬破了下唇。一股腥咸味充斥着她的口腔,鲜血含在嘴里跟闻在鼻尖的感觉,真的不一样。

    空气中,血腥味似乎还没散尽。女人的身体在往外源源不断地淌着血,似乎永远没有干涸的时候。

    黑色的影子随着脚步声靠近,她抬起了头,对上了赵建国严肃的面孔:“小雪,你今天中午离开学校以后,都去过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

    她的心一阵狂跳,简直要从嗓子眼里头蹿出来。小礼堂的冷气打得太足了,她跪在火盆跟前,后背冰冷,前胸汗涔涔,校服t恤贴在身上,无比的难受。她没有抬头,声音仿佛蚊子哼:“我就随便乱逛,好像去过公园,我不记得了,没人陪我。”

    赵建国的眉头皱得死紧,半晌又追问了一句:“真的什么人都没有?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有谁见到你了。”

    汗水一颗颗从胸口往下滑落,她怀疑蓝色校服裤子的腰身都被水打湿成深蓝。身后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前来吊唁的客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起了闲话。是有人死了,对,在家里头被杀死了。可是生活还要继续,旁人不可能感同身受。旁人的生死真的没有自家孩子暑假在哪儿补课重要。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警察似乎有些焦灼,语气放重了一些:“小雪,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还是好好想想。”

    “赵叔叔。”她抬起了头,一脸茫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建国一时语塞,下意识地拿拳头挡了下嘴巴,含含混混道:“没没什么,就是你旷课不好。”

    夜色深了,前来吊唁的客人渐渐散去。工会主席孙阿姨过来抱着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姑娘,没事了,晚上好好睡一觉。你好好的,你妈才能放心。”

    她垂着脑袋不吭声,眼角的余光睇着父亲。果然,最后一位客人吊唁结束,客人前脚刚走,父亲后脚就跟着出了礼堂门。

    从小礼堂到她暂住的单身女职工宿舍,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过道。走廊声控灯年久失修,非得重重地踏上一脚,才可能有反应。她跪着磕头的时间太久,腿脚都使不出力气,反正光亮不是她现在需要的东西,她宁可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外面的路灯打进来昏暗的光线,走廊墙上贴着各种各样的普法宣传贴画。每一张贴画都告诉她,要相信人民警察。

    过道拐角处的值班室里头,当班的警察正在跟朋友打电话:“卧槽,你看了没有?nba传奇明星队跟我们国家队的比赛,就是17号晚上的那场,我去,真精彩!我哪儿能去现场,第二天中午不是有复播嘛。滚,我从头看到尾,那个牛掰啊。你他妈才光看报纸胡吹呢!”

    她死死盯着值班室里头眉飞色舞的警察,下意识转过了脑袋。公安局大厅的电子钟显示着日期:2000年8月24日。

    8月18日中午,她的母亲在家中遭遇了谋杀。今天,是母亲的头七。

    父亲匆匆忙忙地从办公室出来,看到她就皱眉:“杵在这儿干什么?明天不上学了?”

    她看着父亲手里头的车钥匙,没能忍住:“爸爸,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你以为我成天跟你妈一样,闲的没事做?”父亲十分不耐烦,“赶紧回去,我没空盯着你。”

    她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爸爸,你真的认为妈妈很闲?妈妈除了上班以外,还要照顾家里。你多久没有去学校给我开过家长会了?家里头的事情,你又关心过多少?”

    父亲勃然大怒,指着她的鼻子厉声呵斥:“给我回去!你别以为我会跟你妈一样,把你教成这么没规矩的样子!”

    值班室里头的警察终于被惊动了,赶紧出来劝:“哎,小雪,你不要老缠着你爸爸啊。我们一直在调查案子,这种事情急不了的。你爸爸都已经请省厅的专家过来帮忙了。”

    她咬住嘴唇,死死逼着自己不要落泪,跌跌撞撞地跑回了暂住的女职工宿舍。合上门板后,她跌落在门背后,将拳头塞进嘴巴里。她不能哭,她不可以哭,妈妈死了,她找不到可以哭的地方。

    “砰”的一声轻响,什么东西砸上了宿舍窗户玻璃,她听到了一声奶声奶气的小猫叫。以前她一直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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