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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越说越不着调,秦钧终于转过了身。
月色下,秦钧的耳垂微微泛着红,半敛着眉眼,漠然地看着杜云彤。
好似在看着再普通的一个人似的,但眼底却无他看寻常人的防备与漠视。
长长睫毛下,他眼底仿佛有着星河,又像是蔚蓝的海水波光潋滟,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秦钧道:“胡闹。”
他的手背在身后,杜云彤把他的手拉到面前,与他十指相扣,笑眯眯道:“什么胡闹,我这说的可是真心话,比真金都真。”
“奴家心里,侯爷最重要了。”
秦钧比她想象中的好哄多了,三两句软话都能把他哄回来,看来她以前对他多有误解,以为他是那种生气之后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人。
杜云彤仰起脸,弯弯的眼睛里满是秦钧。
秦钧身后是星光灿烂伴着月色朦胧,周围夜风徐徐,送来了阵阵花香,一切都如梦似幻般的不真实。
而秦钧低哑的声音,便是那不真实里唯一的真实。
“止戈。”
秦钧道。
因为是仰着脸,她能看到他微红的耳垂,以及闪躲的眼神。
此时不逗他,更待何时?
傲娇的小少年表露心迹的机会可不多,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杜云彤笑得一脸诚恳:“什么?”
秦钧微微偏过脸,声音又低了一分:“我的名字。”
杜云彤眨了眨眼:“我知道侯爷的名字是秦止戈呀。”
她要他自己说出来,他想让她叫他名字,而不是疏离又陌生的侯爷。
傲娇是病,得治。
许是她现在的不上道与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聪明相差甚大,秦钧又侧回了脸,半眯着眼,似乎在看她是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还是假不明白。
但她那张脸实在太具有欺骗性,秋水似的眼睛直直望着人,能让人的心都无端软了三分,再加上她彼时懵懂的小表情,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她平时的精明。
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懵懂稚气的少年,婀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不懂爱,也不懂恨的年龄。
如一张白纸般,等着有心人来描画。
秦钧睫毛动了动,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
“以后,叫我名字便可。”
说完这句话,他的视线又偏向一旁。
月色下,她云锦的外衫极尽透明,修长的脖颈,雪白的肌肤,灵动的眸子,如画里走出来的仕女般,般般入画。
杜云彤眼睛弯了弯:“好啊。”
让你傲娇,让你傲娇,该说的,还不一样要说?
踮起脚尖,让额头轻轻碰在他薄薄的唇上,感觉到他与她十指相握的手指微微收紧,杜云彤眼底的笑意一层一层漫上来。
“止戈”
艾玛,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 80 章()
第八十章
想起秦钧昨夜落荒而逃的身影;杜云彤忍不住嘴角微翘。
能把战无不胜的杀神吓得落荒而逃;她大概是大夏朝的第一个;也是独一个吧。
手托着下巴;杜云彤险些笑出了声。
至于吗?
不就是主动亲了一下;哪里就到了仿佛遭了雷劈似的;一动不动的震惊;待回神之后跑的比兔子都快。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深海里出来的母夜叉,对秦钧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怂!
她长这么大;活了两世,就没见过像秦钧这么怂的人。
看上去跟高岭之花似的冷峻,周身还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怎就是一个纯情的不能再纯情的小少年了呢?
这跟她想象的霸道侯爷爱上我完全不同啊。
她想象中的秦钧;应该是把她壁咚到墙上,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声音磁性又低沉;再配上一脸的邪魅狂拽;说:“女人;叫本侯的名字。”
又或者;穿着华美精致的衣衫;漫不经心地喝着万万两一杯的茶,慵懒又冷漠地说着类似于天凉王破的话。
这才是对得起他狂拽中二的人设,而不是像昨夜那般;被她主动亲了之后掉头就跑;一路上花都被他踩死不少。
纯情的一匹。
让她都有种在调。戏良家妇男的罪恶感。
杜云彤思绪乱飞。
不行不行,再继续想下去,今天的活都没法做了。
杜云彤揉了揉脸,强迫自己不再想秦钧的事情。
然而打开学子们的文章,绢纸上竟出现昨夜月下秦钧的模样。
看书是他,看风是他,看景也是他。
杜云彤觉得自己大概是中了毒。
一种名唤恋爱的毒。
没救了。
然而就在此时,百灵走进了屋,道:“姑娘,齐夫人递来了帖子,您看见还是不见。”
杜云彤眉头微动。
这么快就做出选择了?
齐夫人的速度还真是快。
不,不应该这样讲,应该是李昙在齐文心心里的位置,还是颇为重要的,要不然,依着齐文心精于算计的性格,才会现在就给她答复。
“见,先带她去花厅。”
李昙对齐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齐家不会轻易放弃李昙的,纵然秦钧提出来的要求过分了些,他们也会斟酌考虑再三的。
毕竟李昙身上流着齐家人的血液,齐家不会那么铁石心肠看着秦钧弄死李昙而不管的。
杜云彤换了一身待客的衣裳,一边走,一边想着问齐文心要哪几座城池。
她之前与秦钧商议过,阳谷、昌平、济阴,以及黎国卫国这几个城池是齐家人的屯兵之处,也是齐家人对天启城出兵的重要地方,若他们能割舍其中的几个,将会大大减轻天启城的城防压力。
就是不知道他们愿意把哪几个地方让出来。
事情总要做两手打算,一城不让,只给粮草金银,又或者两三个城池这样的结果杜云彤都设想过,并且做好了应对之策,就看齐文心如何开口了。
小丫鬟奉上了茶。
花荫下,齐文心一身轻纱薄衫,周身如笼罩着一层茜色梦境般的不真实,越发像是深山的幽兰般清雅。
齐文心低垂着眉,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
想来是这几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杜云彤挺理解她的。
如果秦钧成了阶下囚,性命危在旦夕,她多半也是如此。
微风拂来,吹动着齐文心鬓间的发。
齐文心理了理鬓发,打开了手中的地图,声音哀怨又凄婉:“不知姑娘,想要哪几座城池?”
上道,聪明。
地图平铺在桌上,杜云彤微笑着看着,仿佛看到了不久后,秦钧大军开拔的场景。
千军万马嘶鸣,城池之上,飘起了秦字大旗。
那可真是一番美景。
清风又吹,缠绕在藤架上的花朵轻颤着,飘起了阵阵花雨。
天气有些炎热,齐文心穿的是极薄的纱衣,她此时又在指着地图上的城池位置,微风拂过,吹起了她薄如蝉翼的衣袖。
雪白如玉的腕上带着碧色的玉镯,几个玉镯成串,碧色与雪白相映成趣。
然而在玉镯的空隙间,杜云彤看到了一颗殷红的守宫砂。
杜云彤眼皮跳了跳。
有声之间,她竟然遇到了传说中的里才有的桥段——齐文心嫁给王宏多年,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这个世道上,女子自出生就会被点上守宫砂,杜云彤手腕上也有一个,洗澡洗漱根本去不掉,只有与男人完成生命的大和谐,才会自动消除。
守宫砂一旦消除,再怎么点,也点不成原来的。
她那一眼看的清楚,齐文心晚上的,与她手腕上的守宫砂没有任何不同。
这是什么样的心胸与气概?
如如花似玉的美儿同处一室,王宏居然能做到坐怀不乱?
她敬王宏是条汉子。
齐文心略有些慌乱,连忙将袖子拂在腕上,见杜云彤脸上并无异样,才悄悄松了口气。
杜云彤眉头动了动。
齐文心带这一串玉镯,八成是为了遮守宫砂的,若是不然,被旁人看到她腕上的守宫砂,她的名声以及王宏的名声,就不用要了。
杜云彤只假装没有看到。
看起来,王宏与齐文心的关系,也并非表面上的相敬如宾。
王宏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一方大将,秦钧在她面前经常提及王宏,言及他若攻打青州,王宏将是他的心腹大患。
齐家依赖王宏戍守边城,故而不存在王宏仰人鼻息,供着齐文心的存在。
纵然王宏大了齐文心十几岁,且儿女成群,但在齐家看来,指不定还是齐文心高攀了王宏才对。
毕竟齐文心本是一个不起眼的庶女,而王宏则是能征善战之将。
杜云彤收回目光,看向铺在桌上的地图。
这颗守宫砂暴露的消息不可谓不多。
这个世界的男人大多大男子主义,娶回家的女人,对他们来讲,就是用来传宗接代的,王宏娶了齐文心,没道理不跟她圆房。
他若是不喜欢齐文心,完全可以不娶,而不是娶回家看着。
若是说他某方面不行,那就更不可能了,王宏的儿女都一大串了,若是不行,他之前的那些儿女是怎么来的?
原因只有一个,王宏知道齐文心不喜欢她,但他还是执意娶了齐文心,娶了齐文心之后,尊重她的意愿,并没有动她。
男尊女卑的情况下,王宏对齐文心尊敬有加,并不强迫她与他圆房,哪怕冒着名声尽毁的危险,也遵从齐文心的意见,由此可见,王宏对齐文心,不可谓不深情了。
这可真是一段曲折又感人的故事。
但偏偏,齐文心不喜欢王宏,一门心思都在李昙心上。
甚至今日过来找她,也只是齐文心自己的意思,并非齐家人的态度。
杜云彤扫了一眼地图,抿着茶,慢慢道:“敢问夫人,是夫人自己来的,还是代表着东莱齐氏来的?”
齐文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