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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团长，你怎么看？”凌俊放下杯子，从裤包里摸出烟来，放进嘴里，伸手在身上摸来摸去，感情是找不到打火机了。
“凌大队长！这里是作战指挥室，请您不要抽烟。”副团长邵灼终于忍不住了。
“哎，”魏登才挥舞着他的大手，打断了邵灼的话，“我现在特许凌大，可以在指挥室抽烟。”
凌俊眉毛一挑，冷笑着看了邵灼一眼，手一伸，“呐，打火机，有没有？”
“你？！”邵灼没好气地喊道：“通讯兵！”
“报告！”通讯兵跑了进来。
“有没有打火机？”邵灼问道。
“报告没有。”通讯兵彻底糊涂了，不知道副团长为什么突然问他要打火机，但目光一扫，见凌俊嘴里含着的香烟，顿时明白了，“请稍等，我去找。”
“哔哔报告灵鹫，兔子发现目标残骸，暂未发现有人员生还，请指示。”电台里传来前方特侦大队员的声音。
廖炳湘背着双手，看了凌俊一眼，见后者正在盯着电子沙盘思索，转身对通讯兵说道：“告诉前方的队员，把目标残骸全部拆解，无论如何，残骸必须运回我方。”
“对了。”凌俊的目光依然盯着电子沙盘的3d投影，用激光笔在几个点上来回扫动，“廖团长，请你过来看看。”
廖秉湘大步走过去，魏登才和邵灼等人也紧跟着围到了电子沙盘前。
凌俊用激光笔反复在3d的投影上扫过，对廖炳湘说道：“廖团长，你请看这里，”激光笔指着一条蓝色的河流，“这是怒江河谷，这边是塔山区域，属于果敢游击队与缅甸政府军势力范围的接驳区域，这条河谷属于怒江支流。”他移动激光笔，光点射在了一个红色的点上，“这里是中缅边界3117号界碑，离这里不到三公里，是缅方最近的哨所。我方的侦察队员在这里降落，沿中心点360度展开搜索。而我们发现目标残骸的地点在这里”他将激光笔指向另外一个点，“直升机坠落地点距离缅方哨所直线距离约两公里，综合前方发回的战场信息综合分析，我可以判定，击落武直十的地空*，与袭击缅甸边防军哨所这些行为，应该是同一支队伍所为。”
廖炳湘看着沙盘，不发一言。
“廖团长。”凌俊明显对廖炳湘的沉默十分不满，“现在是信息化条件下的一体化实战，这不是演习。”说着说着，凌俊明显提高了语气：“也许我不该多问，不过作为执行这次搜索任务的直属特种侦察大队的大队长，我认为我有权知道我的队员执行的到底是什么任务。廖团长，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支不明国籍的特种作战分队出现在这一区域？武直十在夜间冒险越境，单机到陌生的战场环境下执行任务，这显然不符合常理。那架失踪的武装直升机在失踪前执行的到底是什么任务？”
“这不是陆航团自个的事儿”廖炳湘长叹一口气说道，“作战命令是华其炎副司令员亲自下达的，作战计划也是由总参作战处亲自操刀的，而我们陆航团所能做的，就是执行这个计划，并严格保密”廖炳湘说到这里时略一迟疑，看了一眼凌俊，嘴唇动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凌大队长，你我都很清楚，有的任务真不是你问我我就能说的”
“好了，我知道了。这下轮到凌俊打断廖炳湘的话了。“别以为你们陆航团有多么了不起，还不是一样要我们特侦大队来给你们擦屁股。我说廖炳湘，你就告诉我，现在在红星区塔山这一块，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凌俊，你！”廖炳湘的脸都气红了，但他拿凌俊没有一点办法，整个16军都知道，凌俊是那种天王老子都不认的人，他和他的特侦大队一样，除了16军司令部，谁都管不了他。
廖炳湘看了魏登才一眼，希望魏登才作为政委，能够出来说说话，但魏登才却自顾着找水杯喝水，假装没看见他。无奈之下，这才从凌俊手里拿过激光笔，对着3d沙盘说道：“不能说的，我廖炳湘绝不会多说一个字儿，现在我告诉你，在这一区域的具体情况。”激光笔指向距离塔山地区海拔最高的区域：“这里，是这次任务的核心，缅甸掸族自治邦果敢红星区，也就是果敢民主同盟军的主要游击区。东边约十六公里，也就是这里，是中缅边境3117号界碑。”激光笔的红点定在了一个圆点上，3d地图显示，这里是红星区的高海拔区域，一个名叫总河镇的地方。
“这里是果敢的总河镇，果敢民主同盟军指挥部驻地所在。”廖炳湘指着地图说道，“相邻的崇岗、红岩镇，都属于同盟军的势力范围。在这里，”他用激光笔指向崇岗和总河的交界处，“就在前一段时间，军司令部发给了我们一条绝密情报。根据情报显示，有一支不明国籍的特种作战突击队会在昨晚行动，对这一区域进行机降渗透，他们的目的是突袭果敢民主同盟军的首脑机关，对其实施斩首。”
这下轮到凌俊不说话了。廖炳湘的一番话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而廖炳湘并没有注意到凌俊一脸震惊的表情，接着说道：
“我方在获悉了这一情报以后，由我成都军区第16集团军司令部华其炎副司令员亲自下达作战命令，按照预定作战计划，我们将派出一架武装直升机秘密越过中缅边境，临时部署到总河镇，配合我地面突击分队执行任务，对敌实施反斩首特种作战，全歼这一敌特种作战突击队。”
“结果呢？”凌俊回过神来，回头看着廖炳湘，“武直十怎么会被击落？”
“情报有误。”廖炳湘沉重地回答道。
“我来补充吧。”邵灼走上前来，接过廖炳湘手里的激光笔，说道：“我方的情报来源绝对可靠，但提供的情报只有敌特战队的行进路线，以及任务目标，所以情报”
“能不能直接一点？邵副团长。”凌俊对邵灼没什么好脸色。
邵灼没答话，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情报并没有反应出完全真实的情况，对方也的确派出了特种突击队，但不是一个，而是同时派出了两个特种作战突击队。”
“你是说另外一组敌方突击队漏网了？并且在武直十返航途中，击落了它？”凌俊转过头来，歪着脖子问邵灼。
第九章 争端（二）（）
“我有问题！”邵灼话音刚落，凌俊就发话了，“敌突击队为什么要分成两个小组呢？如果说对方此次任务的目的是突袭总河，对果敢同盟军指挥中心实施斩首，那为什么不派出无人攻击机直接进行手术式定点打击？这在中东，人家可是经常干的事儿。这是第一，第二，为什么第二分队不跟第一队一起行动，却绕了那么大一个弯子，跑到3117号界碑不足三公里的中缅边境一带，就是为了突袭缅甸政府军的一个小小哨所吗？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果敢民主同盟军，一个邻国的反政府武装，我们为什么会介入到他们被敌突击队斩首的这档子事里去？还葬送了一架新型武装直升机，和两个王牌飞行员的生命？”
邵灼扬起了眉毛：“凌俊同志！有些事情不是你应该问的！这些你不应该知道！”
“呦？一个陆航团区区副团长倒命令起我来了？你不数数你肩上的豆豆。”凌俊指指邵灼衣领上的上校领章，“邵灼同志，请你明白，下级应该如何跟上级说话！”说罢，凌俊凑近邵灼，轻声说道：“就你一陆航团副团长，这样跟我说话，你够格吗你？”
邵灼脸色一阵青白，正要发作，一直不发话的孔祥富看看形势不对，这才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这次执行的毕竟是联合任务，前方的特侦队员还处在未知的危险中，敌人还没有找到，看看，自己人先吵成一锅粥，这像什么话嘛！”
魏登才此时也放下水杯，缓缓说道：“凌大，咱们都是军人，军人就是要服从命令听指挥，保密条例咱们还是需要遵守的嘛！你就别勉强邵副团长了。”
听到魏登才都发话了，邵灼心里的气略有些消弭。他白了凌俊一眼，放下了激光笔。而凌俊倒是放过了邵灼，却又将枪口瞄准了廖炳湘，转过身说道：“廖炳湘，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凭什么？我把我的兵扔在果敢这么一个鸟不生蛋的破地方，难道就是为了给缅甸的反政府军首脑机关看家护院呀。”
“凌大。”廖炳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反正下一次的作战计划已经下来了，和这次一样，还是由我们陆航团和你们特侦大队的联合任务。所以说，这个笼子，你迟早要进来的。反正我已经被暂时免职了，你这么想知道，那我也不妨提前告诉你了。”
凌俊颇觉有些惊讶，不信地睁大了双眼。说惊讶，倒不是他惊讶廖炳湘竟真的把内情说出来，而是完全没料到接下来的任务居然真的落到了自己的头上。更何况，廖炳湘因为任务失败就被立刻免职，那下次自己的任务如果出了什么差池，恐怕自己也难辞其咎。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廖炳湘，只见廖炳湘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果敢民主同盟军能够支撑到今天，凌大，你和我其实都非常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中缅边境的地下走私，为什么屡禁不止，我想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中缅政府大家都是都心照不宣吧。”
凌俊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死结，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电子沙盘上的那张三维地图。突然，抬起头来，手指着廖炳湘：“我说，好你个廖炳湘啊！我这边屁股还给你没擦完，你又开始卖我了是不是，啊？”
廖炳湘无奈地双手一摊：“这凌大你说哪里话来着呢？这是这是华副司令员下达的命令。其实我早该对你说的，这不是现在都告诉你了嘛？”
“我不清楚果敢同盟军跟咱有什么利益纠葛，”凌俊余怒未消，继续说道，“那好，现在我的队员可是在给你擦屁股，去帮你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