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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一条生路-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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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是半个鳞族,知道聚居地在哪里,把外人引了过去,鳞族却没把他当做背叛者,在海上遇到还会帮他驱赶鱼群。他起初有些感动,后来觉得鳞族也许一直以为他做的是同样的事情,是在给它们引去食物吧

    白螺把鳞族的危险老老实实地说了,结果也不出所料:那男人一点都没有要打退堂鼓的意思。兑现了自己的承诺、让碧藻手肘边的肉芽缩小消失后,他拒绝了桑叔等人的挽留,等不及第二天就准备走了。

    碧藻没精打采地缩在哥哥怀里。她感觉难受极了,刚才,她的血液好像变成了活物,有一部分在惊恐地逃窜,最终瑟瑟发抖地蛰伏下来白螺小心地哄着她,在除妖师走后不久,突然觉得不对,放下妹妹跑了出去。

    “暴风雨要来了——!”

    最有经验的渔民也得再过些时候才会察觉到,白螺却已经嗅到了风暴的气息。他赶紧往海边跑,祈祷着除妖师的船还没出发。气喘吁吁地爬到礁岸顶上,往下一看,见船和人都还在岸边,先是松了口气,等看清楚了,又是一愣。

    那是一艘他没见过的船。两头尖窄,细小狭长,精巧得像个能被捧在手里的玩具。这样单薄的木板船,别说暴风雨了,恐怕一个稍微大些的浪头都能将它打成碎片。白螺知道不熟悉海的人往往会轻视大海发脾气时的威胁,急忙往那里跑去。“喂!”他叫道,“现在不能出海”

    结果快跑到船边时,白螺发现他认错人了。坐在船上的不是那个除妖师,也和船一样是个没见过的陌生人。船里铺着素色的布,白螺只在商人那里见过一次、被视若珍宝的光泽极好的丝缎,就随意地用来铺垫,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被海水弄湿那人年纪只比他稍大些,穿着月白的衣衫,懒洋洋地靠在船边。

    船没有帆,也没有桨,更像一只宝匣,浮在微微动荡的海面。白螺跑过去时,那人像是在和谁说话,白螺却没看到有另一个人。等他跑近了,那人发觉,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像是认识白螺一样,对他笑了笑。

    “怎么了?”那人看着白螺,柔和地问,“急匆匆的是妹妹的手还有什么不好么?”

    风浪还没起来,船身却莫名一晃,仿佛被推了一下。那人笑容更盛,又不知对谁在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会出差错”

    白螺刚才看他一笑,仿佛随着风雨将至、正迅速昏暗下去的周围被一下子照亮了,这时才从愣怔间回过神来,急忙说:“快到岸上去!暴雨要来了!”说着就要去抓小船的船沿,想把船拖上岸来,同时还不忘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衣服的人?他应该也到海边来了,是不是已经出发了?这种天气出海,肯定会死人的!我得去找他回来”

    他的手伸出去,却抓了个空,船被波浪轻轻一推,从他手底下滑开了。“别管闲事。”一个声音在他背后阴森森地说。白螺猛地转过头,看到黑衣的除妖师不知何时出现了在他身后,表情很不爽地盯着他。白螺不由地结巴起来:“可是风暴”

    船上的人露出了无奈的表情。“云征。”他轻轻叫了声。之前对白螺还挺客气的除妖师黑着脸经过他身边,直接踏着水面走过去上了船,在挨着那人的船尾坐下了。白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见到那条怎么看怎么脆弱的小船稍微偏转了一下,像在冰面上滑动一样平稳地离开了岸边。

    那白衣少年对他摆了摆手,远远地说:“快回去吧!淋到雨会生病的——”

    白螺还想说什么,在刚才短短片刻间变得阴云密布的天空却已经落下了雨水。海面动荡起来——但无论是风、波浪还是雨滴,到了那条船的周围就像是不存在了,那一小片海仿佛属于另一个世界,永远清风柔细、波澜不惊。

    白螺愣了一会,在海浪扑到脚边时赶紧转身往礁岸上爬。他一路都没感觉到风和雨,像身边有个透明的罩子挡住了,直到安全地爬上去,才被突然变得猛烈的风吹得一个趔趄。他抹着脸上的雨水,努力往海面上看,想找那条小船——它在惊涛骇浪间相当显眼,因为风浪都在给它让路

    天昏地暗间的一点微光,分开波涛如山,飘飘然逐渐远去,消失在了他的视野尽头。

    ————

    陆攸趴在云征的肩膀上,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和小孩子闹别扭”他声音里带着困意,也带着笑意。云征揽住他的腰半抱着他,侧过头亲了亲他的眼睫,对这调侃不予置评。

    已经相当克制了!他心想,本来就没多少时间,偏要被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鬼分掉

    就在这个念头闪过后,云征感到肩膀上微微一沉。再去看时,刚才还在和他说话的陆攸果然已经睡着了。唇边还带着一点没消去的笑意,睫毛覆下小片阴影,闭着眼睛的样子乖顺又安静,好像只是困极了靠在他肩上打个盹。

    但是,云征知道,这一天、数天,甚至是这一整个月,他可能都不会再醒了。

    他轻轻摸了摸陆攸沉睡的脸,克制住了想要吻他的冲动。虽然陆攸明确地表示过不介意云征在他睡着时吻他、抚摸他,甚至是抱他,但云征还是从未那样做过。他怀着这种幼稚的执拗,仿佛要陆攸因此怀着一点歉疚,就会能早一点从梦里醒过来。

    虽然他心里很明白这只是毫无用处的妄想。

    这样的事情第一次发生,是他和陆攸下山的两个多月后。虽然能日行千里,但他们那时一点都不急,便走得慢吞吞的,体验一路上的风土人情。冬日里的江南,只落一点薄雪,浅浅覆着路面青石、屋顶黑瓦,是令人心动的素雅。陆攸喜欢那个小镇,云征和他就多留了几天,想等一场灯会再走。

    然后,那天早上他们起来没多久,陆攸突然说有点困。云征以为他晚上没睡好,刚想让他吃点东西再去睡一会,他就倒下去了——还在呼吸,还有体温和心跳,却怎么都叫不醒。云征当时感到的不是惊吓,而是一种“终于来了”的平静的绝望。他以为是陆攸从这个世界离开了,只留给他一具失去神魂的躯壳。

    但是并非如此。陆攸只睡了大半天,傍晚时就毫无异常地醒了过来。他不知道自己突然昏倒了,还被身边突然改变的环境吓了一跳。在他的感觉中,只过去了一眨眼的时间,以为还在早晨。

    陆攸之前已经把下山前的那次异常忘了,这一回才又想了起来。两人顿时没了游玩的兴致,正好云老头传讯过来让云征过去帮忙对付一只大妖,他们就一起过去了。途中陆攸又“睡着”了一次,那次他失去意识的时间是一天半。

    再接下来,就是三天、五天十几天一两个月

    云老头也没见过这种异常的症状,他用各种手段翻来覆去检查了半天,接连排除了中毒、中蛊、诅咒和妖术,最后勉强得出个结论:可能是神魂受损。但是让他吃过药、待在恢复的阵法里,那种情况还是照样发生了。

    陆攸倒是知道一种有点相似的病,就是所谓的“睡美人综合征”,患者会毫无预兆地入睡,一睡能睡十几天时间这还是第一个世界里看新闻时看到的,因为很有趣就一直记住了。他起初怀疑会不会他就是比较倒霉,难得能在一个世界不受限制地多待些时间,就患上了怪病,但在云老头得出了“神魂受损”的结论后,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他的灵魂上有一道裂痕。

    系统当初是怎么说的?

    “只要愈合前不再受伤导致情况恶化,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慢慢恢复”。

    ——只要愈合前不再受伤。

    他想到了渡劫的时候。前六道天劫是云征挡下的,第六道险些就杀了他;第八道天劫,将系统唤出的契约锁链毁掉了大半,那可是神让人类灵魂成为“选民”的契约,在与天道规则相关的劫雷下损毁严重,此后系统就再也没上线过。

    第七道第七道劫雷,他是自己撑过去的。

    他当时没感觉到特别的疼痛,也没有听见“碎裂声”之类的异常。但他短暂地失去过意识。那算是“受伤”吗?

    为了避免云征没道理地为此感到愧疚,陆攸没说出这个猜测,只告诉了云征他在来之前受过伤。云征似乎相信了,此后寻找的就是恢复神魂的方法了,无论多么复杂偏门都要找出来用。那些办法,有的毫无作用,有的能够起效,效果却很微弱,始终是治标不治本。有一整年陆攸完全没发作过,他们都以为已经好了,结果下一次,他睡了整整七个月。

    身体是大妖,一直沉睡着也不会觉得多么僵硬,在陆攸的感觉中,时间变成了跳跃前进的,冷不丁就要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云征是愈挫愈勇,到后来都有点疯魔了,差点就去尝试那些极为邪恶的、要消耗大量活人的血和灵魂的祭祀——被及时赶回来的云老头狠揍一通,总算还来得及回过神来收住。

    虽然当时他情绪失控,突然冒出来、毁掉了一大片房屋的触手,也让云老头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虽然早就看出这个徒弟不是人类,但也没预料过这种进展

    不知云老头这次得了什么灵感,后来就给他们带来了鳞族的传闻。只要是海中生灵,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云征主宰,他却完全不知道有什么“鳞族”存在。哪怕是最微小的可能,也值得去尝试,最终他们还是找过来了。

    以目前的进展看来不说鳞族是不是传言中那么神奇,光是它们确实存在、云征却感应不到,也值得去探访一番。

    黄泉,黄泉会是因为它们实际上居住于黄泉之下、而非海中,因此才不是他的臣民吗?

    海上风浪不是被屏障挡住,而是在接近时自觉地柔顺了下来。云征看到前面有一片海域,海水的颜色格外深,好像底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船行到海域中间,悄无声息地就往水中沉去了,没有一点浪花溅起来。

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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