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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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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她这样一个累累血债的罪人,在神君的眼中应当能算得上是极具挑战性的,神君闲来无事当作消遣想将她点化,若是点化成功了,那便是实打实的一桩大功德。

    仅此而已么,心脏似乎被人用指尖掐了掐,即便是一丁点儿的血肉,也是疼的。她眉心微微蹙起,白梅香若有似无地氤氲开来,九知觉得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救命之恩。”

    朝良眉峰微微一挑:“救命之恩?”九知点了点头,难得见她有这般嗫嚅忸怩的情态,朝良竟觉得很是受用,看够了后才悠悠说道:“不必,我也是顺手清理门户罢了。”

    九知不解,朝良笑了一声,捉住从眼前柔柔飘过烟雾,修长的手指翻覆间捏出一朵花来,他将花递给了九知,神情带着狡黠,假作诧异地说道:“本君没有告诉过你,长离其实能算作是本君的徒弟么?”

    “噗——”九知一口茶喷了出来,愕然看向朝良,“长离是你徒弟?”

    朝良很从容地将面上的茶水揩干净后,道:“是上古时候的事了,当时他还是在炼狱海中的一条火蛇,我与破军途径炼狱,见他在浮屠业火中挣扎得可怜,破军一时善心大发将他救了出来,事后他拜我二人为师,但也仅仅是挂了个师父的名头。那时六界未定,我与破军皆分不出心思去教导他,便任由他自己去修行去了,再见面时,他业已修成上神,实在是很了不起。”

    九知托着腮看朝良,他的眉目晕在日光中,柔和得不像样,约莫是因为提起了破军的原因,果然传闻所说的他与破军鹣鲽情深并非虚言。她不知为何有些心酸,但却又想听下去,挣扎了一会儿后才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跟着我们平定了战乱,在即将封神的时候,突然堕入魔道。”

    九知有些诧异:“为什么?”

    朝良极轻地笑了一声:“你说呢?”

    她不满地翻了个白眼,自己给自己倒满了茶,边喝边道:“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那是上古时候的事情,我截至如今也才三千八百四十一岁好么?”

    朝良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稍稍提高了声,问她:“你是嫌本君老了?”

    九知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朝良是怎么从她的话里悟出这个意思的,她抱着茶杯摇头:“绝无此意,朝良君英姿丰貌,一点儿也不显老。”

    朝良却斤斤计较起来:“不显老,那实际还是老。”

    九知瞠目结舌,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计较是因何,她乌黑的眼珠转了转,目光落在他手间拈着的香雾捏成的花上。她记得长离也会,且时常用来排遣寂寞,如此看起来二人似乎确然有那么些联系,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九知的神情变得有些莫测,她试探着开口:“若朝良君是长离的师父,那岂不是……”

    朝良欣然点头:“不错,这样算起来,你该唤本君一声师祖。”

    九知一懵:“师……师祖?”

    朝良嘴角轻翘,正襟危坐地掖着袖,似是在等她去递上一杯敬师茶,九知觉得有些不对劲,磨着牙道:“那你为何之前不说?”

    朝良看了她一眼:“若是我告诉你了,你还会安心待在本君身边?”

    这句话让九知愣了愣,的确,照她当时的情况,若是知晓朝良是长离的师父,她是决计不会待在朝良身侧的,朝良又继续道:“再则,本君只是担了个师父的名头罢了,于长离没有授业之恩,算不得真正的师徒。”

    九知哦了一声:“既然神君与长离算不得真正的师徒,我与长离也一早就断了师徒名分,那神君也算不得是我的师祖了。”

    朝良未曾料到她还能悟出这一层意思来,半是欣慰半是惋惜地感叹道:“原来你没那么蠢。”

    “说谁蠢呢?”九知扬眉,朝良勾着唇不说话,他离她坐得很近,她趴在桌上时斜乜去,便能正对上他胸口。他的衣领有些敞,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膛来,都说狐狸眼尖,九知一眼便瞧见了那衣领轮廓处露出的一小道伤痕,颜色很深,应是陈年旧伤,她想也未想便抬手去撩他的衣领,想要看清那道伤疤,且问:“那是什么?”

    朝良起先未反应过来,任由她将手探了进去,她的指尖有些凉,被触及的皮肤被这凉意激得一颤,却引发了源自灵魂深处的颤栗。据说天府神君常爱点的白梅香里藏有梅的精魄,能识人心,屋内白梅香从未如此刻这般浓稠过,有风从窗口送入冷意,抚在九知面上,教她猛地清醒。她耳根一红,倏忽将手收了回来,紧紧地捏着指尖,觉得尴尬极了。

    朝良不紧不慢地拢好了衣领,含笑看着她:“本君的豆腐,好吃吗?”

    气血上涌,九知觉得眼前一片昏暗,今天真是撞了什么邪,就在她想要起身拱手告退时,朝良突然淡淡说道:“是定光留下的伤。”

    定光?九知不解地往一旁看去,神剑有些畏缩地悲鸣了一声,讨好般自行飞到朝良身侧,用剑鞘蹭了蹭他的手背。

    朝良却看都不看定光一眼,他仿佛落入了某段往事中,无端深陷,不能自拔:“定光不是我锻造的,是破军。”

    这段往事从他口中说出来,听在九知耳中,竟也让她觉得心绪低落。天府与破军,天府善谋,破军善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朝良在锻造兵器这一项上实在是毫无技法可言,以至于当年十四神君除了他之外都有了自己的兵器,只有他赤手空拳,每次上阵杀敌都有损他风雅的形象。

    后来破军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说替他打一柄剑。可破军锻造神器有些奇怪的癖好,就是喜欢以自己的血为媒介,这样锻造出来的神器最大的好处便是会对持有者忠贞不二。

    但坏就坏在忠贞不二上,破军压根儿意识到这回是在替别人铸剑,照旧添了自己的血进去,待九九八十一日打造好后,直接收剑入鞘送给了朝良,并十分热心的让朝良□□试试。

    朝良依言将定光拔了出来,哪知定光剑灵睁眼看到自己第一眼见的竟然不是打造自己的神君,一个激动就误以为自己被贼子宵小给抢了去,狂性大发,在二人都未能反应过来的时候给了朝良当胸一剑。

    九知瞪大了眼:“那后来呢?”

    “后来破军去求帝君,将她的血渡了一些与我,自此后我与她骨血相融,脉络相连,生死相关。”

    这句话让九知生出一些难过之外的情绪,她也不大明白是什么,只觉得其中有很多的遗漏与隐瞒,她撑着右脸,漫不经心地道:“朝良君说自己与破军神君生死相连,可破军神君早便应劫羽化了,朝良君为何还好端端的在三十三重天享尽清福呢?”

    她都未曾注意到自己言辞间带了隐秘的怨毒,朝良神色淡了下来,之前的笑容消磨殆尽,他紧抿着唇角,轻声道:“因为我在等她。”

    “我在等她回来,”这样细致又温存的语调,像是一把钝刀,用粗砺的刀锋切割着九知的心脏,“我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的,因为她知道我会一直等着她。”

    “哦,这样。”九知垂下头来,眼前似是被什么蒙住了,一派的水雾,教她连自己衣裙上的缠枝莲都看不明切,她从凳上站了起来,用飞快的语速说道:“那朝良君好好休养,不打扰你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步伐极快,像是身后有什么吃人的兽,她几乎要夺门而逃,那把白梅伞她都忘了拿,门外雨涟涟,她就这样逃入了雨幕中。

    朝良一动不动地在原处坐了很久,直至白梅香燃尽了,一道袅袅香烟自炉中盘旋而起,他才转头望向了窗外,低声道:“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第28章 少阳() 
那日淋雨后九知便着了风寒,在小阁中歇了足足六日才好转,期间白玉来寻她,还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门是开着的,白玉记得九知不爱喝药,但只要是亲近的人递给她的,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从未有过疑虑。她拎着食盒小心翼翼地从门口探了进来,瞧见九知正坐在西窗下的小榻上对着窗外出神,紫微幻境中的雨从那日后便未曾有过停歇,虽是极有情调,却毫无分寸,那牛毛般的绵绵雨让人从骨子里都觉得阴冷,只能闷在屋中,无休无止地等待着雨过天晴。

    九知的眉心微微蹙起,那是她有心事时惯有的模样,是白玉所熟稔的。白玉有片刻的失神,回过神来后她抬起手来叩了叩门。

    “笃——笃——笃——”三声。

    九知恍然看向这边,正对上白玉乌溜溜的眼珠子,白玉弯了眼,甜甜脆脆地喊了声九知姊姊,才走过去,往她身侧挤,边挤边道:“姊姊在想什么?”

    九知有气无力地拖拉着声气:“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不知道呢。”白玉从食盒从将那碗姜汤端了出来,摆到小桌上,往九知面前推:“姊姊好点了么?姜汤还是热的,快些喝了吧。”

    九知修长的手臂搭在支起的那条腿上,略略歪了歪头,姜汤在潮湿的阴郁中蒸腾起氤氲的水雾,白玉推碗推得有些急,洒了些汤汁出来,九知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熬姜汤了?”

    白玉有些得意地哼了一声,叉腰道:“白玉这些年孤身在外的,学了可多东西了,姊姊还以为是当年么?”说着她献宝般地端起汤来,递到九知嘴边:“白玉熬得可辛苦了,姊姊喝一点嘛。”

    那姜汤的味道漫入鼻间,冲得九知皱了皱眉,但被白玉磨得无法,她只得顺手端过了汤,抿了一口,觉得有些奇怪:“这姜汤怎么有点腥?”

    白玉贼兮兮地笑:“当然啦,这是白玉秘制,天上地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九知笑了一下,随即抬手将那碗姜汤喝了个干净,就着袖子一抹嘴,天青色的碗沿映着窗外的天光,澄澈透亮,她坐正了身子朝向白玉,冲她扬了扬下颌:“说吧,什么事?”

    白玉瞪大了眼:“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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