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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得节仪式吗?听到这话后,站在宴会厅柱子后的苏偙不禁抬起了眼睛,凝神注视着高高王座上的王室成员,仿佛在想些什么。
“喂,麦德查人。”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苏偙回过头来,只见一个侍卫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喂,我说你运气真不错,从库施来到了底比斯,这里可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天堂。”
天堂?苏偙面无表情的瞟了那个侍卫一眼,在心里冷冷答道:“要知道,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天堂,因为,我在地狱呆得太久了!”
这时,宴会上突然响起了一个沉闷的金属掉地声。
原来,是喝醉了的奥姆将军不留心间将身旁的金属灯台撞翻了。他本来就是个好酒之徒,此刻已是喝得烂醉。
灯油立即泼了一地,并伴随着灯芯里的火焰一下燃烧起来。
“啊,引起火灾怎么办?”几名侍女慌忙拿来布匹盖住了火焰,并用责备的目光望了望奥姆。
“火灾?”听到这话后,他不禁哈哈一笑,推开侍女,醉醺醺的反驳道:“这点小火能引起什么火灾?你们以为是十二年前的那场大火吗?”
这句看似平常的话一出口,谁也没发现,宴会上的三个人脸上都出现了微妙变化:迈瑞拉王放下了酒杯,塔阿抬起了一直低垂的眼睛,萨伊斯脸色微微发白。
醉得满脸通红的奥姆又灌下大一杯酒,继续说道:“对了,说到十二年前,我可是跟随法老去南征库施的大功臣,你们还记得吗?十二年前,我可是……可是英勇的猛将……”
听见奥姆的话后,另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贵族举起杯子,应和着:“是啊,那些库施人就像蚂蚁一样,我们不知杀死了多少。”他身边的一个同伴立即大笑着补充:“最可笑的是那些麦德查人,他们的祖国虽然是库施,却早已加入了我们的军队。在那次征服库施时,他们自己在杀自己的国人,哈哈哈,简直太好笑了!”
这两个贵族的谈话,好像无数尖针扎进了苏偙的胸口,他只觉得一股又酸又苦的悲愤之气顿时从心头涌到了喉咙,再穿过紧咬的牙缝溢了出来。这痛苦好像变成一股黑色湍流,急速吞噬了他的身体。他不禁紧紧攥住自己的拳头,来控制住这种激动情绪。
自从奥姆的醉话响起后,萨伊斯手中的杯子便一直微微轻晃。迈瑞拉王看了一眼身边脸色有异的儿子,突然挥了挥手,下令道:“今天的宴会就到这里。大家都喝醉了,早点休息吧。”
这突如其来的散席命令使人们大吃一惊,大家相互打量着,却又不敢多问。
“哥哥,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白?”赫拉迪蒂关切地拉住萨伊斯发冷的手。他立即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叫她放心的笑容:“没什么,可能是准备西得节仪式太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萨伊斯哥哥。”她惊讶地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不解地睁大了眼睛。
“奥姆将军真是酒后多嘴,这样一来,萨伊斯殿下说不准又想起了以前的事。”“你是说,十二年前那场使王后丧命的火灾?”“我听说,王后可不是这么死的……”“嘘,你不要命了!”柱子后,几个年长女官的小声议论传到了苏偙耳里。
原来是这样。苏偙不由抬起了眼睛。他进宫后,已经隐约听说过这件事情。
十二年前法老南征库施时,王宫里突然起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不少人丧身火海,甚至连王后都没有幸免。这场火灾对外说是意外,但幕后一定有人阴谋指使,只是一直没有查出来而已。
接着,他扫了一眼宴会厅里逐渐离去的王室成员,不禁冷冷一笑。
记忆的暗影(5)
明月像一面银色盾牌般在金字塔上冉冉升起,如水光芒撒遍了埃及大地。
一天、五天、十天……苏偙正坐在王宫池塘的台阶旁,一边用力掰着手里的树枝,一边烦躁不安地数着来到底比斯的天数。
每数一个日子,他就将掰断的一截树枝往池塘里狠狠掷去,每一下都激起一圈久久不能消失的愤怒涟漪。
来到王宫快半个月了,可他却找不到任何机会!他想不到王宫的守卫竟然如此森严!甚至连大臣晋见都要检查是否携带武器!
苏偙紧咬着嘴唇,忿忿地将最后一截树枝扔进池塘。当他站起身来准备往房间里走去时,却突然看见池塘对面那座宫室最偏的窗子中,跳出一个轻盈的白色人影。
那不是赫拉迪蒂公主的寝宫吗,从里面出来的人是谁?苏偙下意识地将身体藏在树丛后,目光却依旧追随着那个白色身影,只见它小心翼翼地绕开巡夜的侍卫,往议政厅方向跑去。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苏偙,使他不禁悄悄跟随起这个身影来。
茫茫月色下,那个身影灵活地王宫里穿行,直到来到议政厅一角的窗户下,才停下脚步。身影的主人伸出手来撑住窗沿,再敏捷地轻轻蹿身一跳,从窗户里进入了房间。
尾随而来的苏偙贴近窗户,向里望去,只见月光映照出了一张明丽动人的少女脸孔。
原来是赫拉迪蒂公主,她又想做什么?他不禁惊讶地注视起她的一举一动来。
只见她灵巧地溜进空无一人的房间后,小心翼翼地踮起脚来,取出几卷放在柜子中的纸莎草纸,将它们轻轻展开后,再对着月光凝神看起来。在这阅读的过程中,她时而微笑,时而蹙眉,时而沉思,时而低语,简直完全沉浸了进去。
原来,她是来议政厅偷偷翻阅那些记载政事的卷宗,想不到她竟然对政治感兴趣。见此情景,苏偙不禁一惊,他知道法老十分宠爱这个女儿,甚至默许她可以在议政厅听大臣议事,但觉得她年纪太小,一直没有同意她看这些卷宗。如果被发现的话,即使父亲再宠爱,她也会受到处罚……
“以武力控制卡纳克的祭司,再依靠亲信控制军队……”房间里的赫拉迪蒂看得出神,不禁轻轻地念出了声。
这声音虽低,却立即引起了在房间正门外几名值夜侍卫的注意。
“里面是什么人!”他们马上警觉起来,一名性急的侍卫甚至开始推门。
赫拉迪蒂猛然抬起头,迅速将手里的卷宗放回原处,飞快往窗户方向跑去。当她正准备翻窗离开时,却一下看见了苏偙的棕色眼睛。她惊愕得差点叫出声来。
情急之下,苏偙一把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说:“先回房间躲起来。”
“那里是谁?”侍卫被这声音所惊动,迅速赶了过来。
“是我。我刚听见一些声音,所以过来看看。”苏偙慢慢走了出来。
“是你?”他们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追问道,“那你看见什么了没有?”“我看见几只鸟从草丛里飞起。”他平静答道,“可能是王宫里的鸟受惊了。”
“是鸟吗?”侍卫们愣了一下,又从窗户里扫了一遍空荡荡的房间,最终放心地离开了。
那些值夜侍卫走远后,赫拉迪蒂才从躲藏处出来。苏偙伸出手,将她扶下了窗户。
当两人回到寝宫附近时,她突然看了一直沉默的苏偙一眼,笑了起来:“原来,你倒不是一个讨厌的人。”
讨厌的人?苏偙轻咬了一下嘴唇。这,就是你们埃及人对我们麦德查人的看法吗?
她见苏偙没有回答,不禁微微发恼,随手折下身边的一根树枝,飞快地向他眼睛抽去:“你是哑巴吗!”
一时间,他竟忘了服从,而是本能地用右手一挡。月光下,右腕上那只血色的蝎子刺青显得格外刺目。
这刺青一下引起了赫拉迪蒂的注意,她将苏偙没有回答的事情暂时抛在了脑后,好奇问道:“对了,我以前就想问了,这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意义?苏偙的身体不禁一颤,这是他很小的时候,母亲给他纹上去的。恍惚中,母亲的声音仿佛又一次掠过他耳边:“孩子,我们是麦德查人,是最英勇善战的民族。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可以丢掉麦德查人的骄傲……就像这个刺青一样,我们民族的骄傲也会永远伴随你……”
麦德查人的骄傲?他的心不由颤抖了一下。被法老视为利用工具的民族,被埃及人看作下贱人种的民族,还能有什么骄傲?
他看了赫拉迪蒂一眼,声音暗哑地答道:“是我母亲纹上去的,代表着我们民族的骄傲……”
“母亲吗?”听了这句话后,一抹怀念的笑容不禁浮现在赫拉迪蒂脸上,她扔下树枝,深吸了口气,轻轻说道:“我母亲十二年前就去世了,现在,我只能在画像上看到她的美丽身影……”接着,她转过头来,随口问道:“你母亲还在吗?”
“我母亲……”一瞬间,苏偙仿佛感到一股彻骨的悲哀拼命咬噬着他的冰冷心坎,他短促地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她还在。”
“是吗?真羡慕呢。”她笑了起来。接着,她挑起眉毛,看了他一眼:“不过我把你的脸划破了,到时候你母亲一定认不出你来了。”
认不出我来了吗?苏偙棕色的眼眸不禁微微一颤,他根本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母亲。
她丝毫没有发现苏偙微妙的神色变幻,只是轻轻地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寝宫:“我又得从窗户回房间了。记住,苏偙。今天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
记忆的暗影(6)
几天后,当萨伊斯来到赫拉迪蒂的宫室里,看见她正和塞索斯一起,要苏偙给他们教授剑术时,不禁笑着发问:“我的妹妹准备要上战场吗?”
“只要父亲答应,我一定会去。”她收好那把铁剑,对着哥哥灿然一笑。
“那你一定会比战争女神塞克梅特更加英勇。”萨伊斯微笑着注视这个妹妹,接着望了一眼苏偙,“你的卓越剑术,现在却成了哄孩子的东西。”“哥哥,我可不是孩子!”赫拉迪蒂立即不服气地嚷道。
“是吗?”他轻拍了一下妹妹的脸颊,“赫拉迪蒂,你现在倒和他相处得很好。当时最讨厌他的人,好像就是你吧。”
听到这话后,她一时语塞,接着马上反驳:“胡说,我现在一样讨厌他!”“如果你讨厌他,怎么会带他去打猎!”塞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