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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必然会寻机会生些事故,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倒是可以给他们提供不少方便。想来鱼儿应该快上沟了吧!
“幽姑娘,林公子来了。”正沉思间听到丫头禀报,叶心收回思绪,整整衣服,起身迎接。这位林安公子明面上是江宁的一位丝绸商人,实际上一方面给天地会提供资金支持,另一方面也是借着身份之便为天地会打探消息。
“林公子安好,幽这厢有礼了。”
“幽姑娘多礼,林安打扰了。”
“不敢,公子请坐,樱儿,上茶。”
“多谢姑娘!”
两人落座,下人很快将茶水点心送上。叶心入画舫后的单名幽字,随意取的,名动秦淮后,这个字倒成了她的号了。所在的画舫也被人称为幽舫。叶心闻名于外的是舞,各种风情的舞,或高雅或诱惑,都足以动人心魄,让人魂为之销。
“幽姑娘这里的茶似乎总是比别处的更清新。”
“林公子这是在笑话幽吗?幽只是一介俗人,托身此处也是百般无奈,那些名人雅士的讲究,幽可是一点都不懂,哪里当得公子称赞。”
叶心在秦淮河上的名声并不像其他的名妓以才名清高动人,她的身上带着很真实的生活气息,画舫上的陈设也很平民化。于所谓的才气名声并不在意,也不讲究,所以诸多客人都知道跟幽姑娘谈论风花雪月还不如跟她讲讲哪里的东西好吃来得实在。
照这样说,叶心本不可能于诸多秦淮奇女子间脱颖而出。可是禁不住叶心会舞,说她一舞倾城亦不为过。跳起舞来的叶心与平时的样子可谓云泥之别。这样的反差带来了诸多探究好奇的目光,也为让叶心在秦淮河上站稳了脚。再加上一些有意的包装和举措,让叶心名声盛极一时,却又倍让人感到神秘。
叶心对外宣称的身世是世家之女,家族获罪而入贱籍。当年主理此事的就是当今圣上最宠幸的江宁曹家。叶心因相貌出众,曾经被逼为妾,为主母不容,赶出了家门。此后更是四处流浪,受了许多苦楚。终无力为生,流落至这秦淮河上讨生活。不愿卖身,只想着求得温饱而已。
这样的身世,很合理,也将她塑造成了一个很矛盾的形象。渴望安稳的生活,有坚持和底线,在过人的美貌和惊人的舞姿的衬托下,很容易得到信任。当初这样的身世故事,叶心把重点放在了家族获罪的原因上——文字狱。
将这一点稍作了掩饰,让有心人要稍作调查才能查到,反而越发能取信于人。今天林安独身过来,叶心知道自己布下的饵快要起作用了。
“幽姑娘过隒了。”林安放下茶杯道,“姑娘惠质兰心,这里的一景一物都可看出姑娘的质存高洁,若非身世如此,必将成为名动一时的倾城女子。”
叶心微沉了脸,面露不喜,“公子这话说得太重了,幽当不起,幽如今已是蒲柳之姿,如何敢有那样的心思。”
“姑娘莫怒,在下唐突了,只是有感姑娘本是名门之后,却被因朝廷无道而落到这般田地,在下也为姑娘不值啊!”
“林公子慎言,这些话往后莫再说了。幽也当不曾听过,如果公子无事就请回吧,幽也该去练舞了。”叶心脸上的伤感一闪而逝,然后掩饰过去,一脸冷色地起身对林安道。
林安自然注意到了叶心表情的转变,知道事有可为,倒也不急,起身道,“是在下莽撞了,姑娘安坐,在下这就告辞了。”
等林安走到门口,叶心突然开口,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公子为何跟幽说这些?”
林安并不回头,只轻道,“实不相瞒,在下也曾经被当今朝廷害得家破人亡,现如今倒是有个报此血仇的机会,因无意中知道姑娘的身世,感同身受,想必姑娘必也有心为自己死去的家人讨个公道,所以特来相询。但看姑娘现在的心思,看来已经很满意这样的生活了,那么也不敢再打扰姑娘,这就告辞了。”话落,不等叶心反应,林安快步离开。
叶心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颓然地坐在地上默默流泪。眼中不时闪过仇恨和伤痛。暗中盯着叶心一举一动的人等她累极昏睡后,几个起落离开幽舫,回去传信去了。
等感觉到无人监视,叶心睁开双眼,快了吧!眼中是不容错认的杀意和坚定。
表现了几日的犹豫和纠结,叶心亲自找上了林安。将叶心这些日子的思虑都看在眼里的天地会众人则是志得意满地相信了叶心的加入。
“所以,按照你们得到的消息,鞑子皇帝不日就将到达江宁了。”
“是的,到时候正是秦淮河上每年选花魁的时候,江宁在那个时候人流最为复杂,我们正好可以借机行事。”
“我能帮什么忙?”
“幽姑娘天人之姿,到时候定然会吸引很多权贵,希望姑娘到时候尽全力夺魁,一则能打探到更多消息,另一方面也许能将鞑子皇帝引来,这样更便于我们行事。”
“林公子太看得起我了,”叶心轻笑,“公子也知道历年秦淮花魁都是集大才于一身的奇女子,幽疏于文采,怕是会让公子失望。而且公子莫忘了,大清官员是不准嫖**妓的,你如何肯定对方肯定会找到我?”
“姑娘莫忧,此事我们定然会想办法替姑娘处置周全。至于另一事,姑娘就更不必担心了,那些个规则都不过是明面上的,暗地里,姑娘也知道中间的微妙之处。姑娘来此地久,许是还不太了解,江南地界上,达官贵人们都以能请到每届的花魁表演为荣。这已经是传统了。”
“如此,”叶心微顿,“幽但凭差遣。惟一事相求。”
“姑娘但说无妨。”
“我要手刃仇人。”
“理所应当,到时事成,那曹贼就交给姑娘处置便是。”
第 57 章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叶心得到了天地会众的信任,也给他们提供了一些很重要的消息,慢慢能接触到天地会内部。到圣驾到江宁时,叶心已经大略摸清了天地会众在江南的总部所在,对他们高层的堂主之类的也认得差不多。
越是到这种时候,叶心越是冷静,这么长时间的布置,定要让天地会在江南就此消失。
秦淮河上每年选花魁的盛事如期举行。各家花舫都装扮一新,各自施展神通,吸引客人注意。每年选花魁比赛会持续半个月,前七天是第一局,这半个月,各显神通,将各家船上的姑娘推到人前。这一局没有胜负评判,只是为了后面的正面交锋作准备。
前七天,让越多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声,到最后正式比赛的时候才会得到更多的支持。因此这七天每一艘画舫都想尽各种法子去吸引各方注意力。秦淮河上一时热闹非凡,夜夜歌舞不断,引得整个扬州城都为之不眠。
叶心有天地会帮忙造势,自是声名远播。到七日结束时,秦淮河上有三名女子成了被念叨最多的。一则莲若姑娘的歌,一则幽姑娘的舞,一则是柳满儿姑娘的文采风流。
这一日,在莲若的莲舫上,迎来了三位特殊的客人。来人自称姓应,是三兄弟,在家排行八、九、十,听闻莲若姑娘声似天籁,特别来欣赏。不用说这便是跟着康熙老爷子下江南的八九十三位阿哥了。
“这位就是名动秦淮的莲若姑娘吧,果真是天香国色。”
“九爷谬赞了,奴家蒲柳之姿,难得爷您看得上眼。”
“姑娘过谦了,”另一边的八阿哥脸上带着浅笑,温和非常,“我兄弟走南闯北也算有些眼界,确实不曾见过如姑娘这般绝色的女子,听闻姑娘还生了一把好嗓子,不知我兄弟是否有幸得闻姑娘仙音。”
“八哥九哥你们就别扯些有的没的啦,”转向莲若,“你快些唱吧,外头可是把你都传成仙了,可别让爷失望啊!”
“爷您这话奴家可当不起。既然三位爷看得起奴家,奴家就献回丑了。”莲若娇笑着,唤人取了琴来,净手焚香,合着乐音,开始吟唱。
莲若唱的是一首普通的江南小曲,吴侬软语,配着莲若清丽的音色,纯纯得如江南的雨巷,透着微微的湿意和暖意,仿佛穿越了千年时光,带着难得的宁静,却又显得分外鲜活,叫人感觉到丝丝烟火之气。
几个阿哥听着这样的曲子都是眼露惊奇,他们确实不曾想过,这位青楼女子竟然还能唱出这样称得上剔透的声乐。看来这一回来倒是不虚此行了。
曲毕,莲若起身,对着三人一福身,“献丑了,唱得不好,三位爷多包涵。”
“姑娘太谦虚了。看来这天籁二字确是实至名归了。”
“八爷过奖。”莲若笑得淡然。
“爷听说这一回你和另外两个女人被称为这次花魁大赛的三朵金花,你的水平爷是知道了,不知道另两个是不是也是名副其实?”
“呵呵,十爷您可是好不讲情面。奴家这才给爷唱完了曲,爷就想着其他人了。”莲若笑嗔道,“不过,就奴家了解的,那位柳满儿姑娘的确是文彩出众,诗画犹是一绝。爷要是感兴趣,倒也可以亲自去看看,想来也必不会令爷失望的。”
“哦?莲若姑娘倒是好心胸,竟给自己的竞争对手这么高的评价。”
“看九爷说得,那事实如此,纵然莲若将人非般抹黑也改不了啊,那样倒显得莲若太难看了。”
“那另一位呢,人称一舞倾城的幽姑娘?”
莲若敛了笑,道,“这位幽姑娘论起来,还是我带入行的。她与莲若一位故人有旧,数月前来寻我,想在这秦淮河上寻一处安身所在。当时我应了,帮着她在此地立稳了脚,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给自己竖了这么大一个敌人?”
看着九爷似笑非笑的表情,莲若微红了脸,有几分尴尬。轻咳一声,微整了脸色,“倒是让几位爷看笑话了。不过说起来,我们三个人里面,这位幽姑娘的赢面怕是最大的罢。”
“这话从何说起,就爷所知,她可是从哪方面都比不上你和另一位的。不说其他,单论入行时间,在这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