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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清穿)_2-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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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髓知味,二人又时常小别,每一次团聚都特别珍惜。莫说觉得腻味,已经愈发难以割舍,和谐的果然是绝佳的爱情调味剂。她眯缝着眼看着熟睡的胤禩,他难得睡得如此沉,素日里她一动弹,他多少有些警觉。

    墨涵却记不清他是几时回来、几时——慢慢回想,她猛然清醒,忆起那种种不堪事,怒气生时,又满腹疑虑,何时又许了他做这亲密之事。

    “胤禩!”她坐直身,发狂的喊醒他,他揉着睡眼尚不明就里,只带着满足的笑容看着她。

    “涵儿!”他伸手拉她。

    “胤禩——”她把他摇晃清醒,“你做过什么?”

    他看着她的怒容,倒是比她反应速度快些,但他早就抱定如胤祯般死缠烂打的习,指指自己肩头、胸口密布的吻痕,道:“你看看就知道你做过什么?”

    墨涵抓狂不已,裹着被子吼:“出去!”

    “涵儿!”胤禩连忙来搂她。

    “你走不走?”

    “不走!”

    墨涵从来没见他如此赖皮:“你不走,我走!”

    胤禩也是前所未有的耍浑,不顾她的抵抗,把墨涵紧紧的搂住:“不管你是说什么,这辈子我都赖定你了!”

    “你有本事就赖在上一辈子!”墨涵是早就放弃挣扎,胤禩睡梦中也死命的搂着,她稍一动弹,只会被他圈得更紧。

    他此刻更真切的体会到拥有她的幸福,他实在希望那日酒后的事仅仅是一场恶梦:“起了,你别不理睬我!”

    “没有条件可讲!”墨涵还是冷冷的,“我饿了,要起来吃东西。你说我昏迷四天,我也要沐、洗头。我不是那种蛮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就发火的人,会给你一个解誓机会,你想好措辞,只是别企图骗我。”

    “墨涵,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胤禩心中慌乱。只要是与墨涵相关的事,他就难以冷静对待,他就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

    “好了!”墨涵心中也是矛盾万分,“我饿得胃痛了!”

    胤禩这才赶紧起身,亲她一下,匆匆穿好衣服,去吩咐备膳。

    墨涵平躺在上,呆看着帐顶绣制的交颈鸳鸯,她实在无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案,哪怕她看着他的睡态足足想了一晚,她依旧不知该何去何从。鸳鸯尚知一世唯一侣,人却这般随而为。若要她接受他的出轨,照常过日子,那是断断难为的,只要一想着他借着酒意搂着别的人,她就觉得无比。她不是要强求他什么,莫说在三四的清朝,即便在法律约束成一夫一的现代,身体的逾矩已不是稀罕事,可那与墨涵无关,她无法瓦全。可若说要毅然决然的离去,她心中又实在不舍,不舍他的情,不舍在这大难即将临头之际弃他于不顾,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与他能相守、相伴。可如今,一边是原则,一边是情感,实在两难。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太缺乏人的细腻情感,为什么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冷静,沐时,她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捋一遍,胤祥、胤祯各有什么心思她倒是瞧得分明的。不过唯一令她吃惊的倒是胤祯私见舜安颜之事,郎舅间关系自然好过旁人,只是舜安颜之前又与胤禛私交甚密,佟家与胤禩、胤禟的私下往来,这几人间错综复杂的蛛网令她无从理头绪。

    待她梳洗完毕,已磨蹭掉半个时辰,这才让碧烟去请了胤禩进来。他倒还真是想好了说辞,一进屋就开口道:“涵儿!我记不清到底做过什么了,只觉得慢慢喝迷糊了,后面的事当真没有丝毫印象。不是我狡辩,可事实如此。无论我曾做过什么,都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你要负气离开是决计不成的!”

    墨涵定定的看着他,一时竟哑口无言,起身背对着他,不敢再端详,慢慢收拾桌上乱堆的书,才缓缓道:“胤禩,或许你该考虑一下,现在这样的生活是否适合你,些许你心底终归是羡慕兄弟们那率‘’而为的日子。我们之间的感情,可是已变成你的束缚与负累?可是后悔、倦怠这样的关系?”

    “涵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即便那日我被妒火烧糊涂,在气头上,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我心里——”胤禩要近前,墨涵却冷冷的用手挡住他。

    “我希望你能给我起码的尊重,在想清楚前,别再碰我!昨晚之事并不能改变什么,我无法想象我的男人在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同时搂着别的人。我实在无法再接受这样的你!我原以为你是与众不同,是我的唯一,可眼下,没有什妙别,关于我们的回忆只令我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她的话令胤禩怔在原地。墨涵的伤痛化成一把盐撒在胤禩的伤口,他想上前抚慰她的酸楚,可这酸楚的始作俑者竟是自己,他艰涩的收回伸向她的手,他手中的伤口已经结痂,可心底的伤口却撕裂得更大,墨涵说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向他心。她的心思他从来知道,如今这难以挽回的局面都是自己一手造成,怨不得任何人。

    墨涵咬住唇,生怕自己再说出难听的话,不见他,且能冷静思量,见到他,就难以抑制心底的情绪,没有思考的能力,只由着子说些疏离的话。

    门外传来脚步声,碧烟道:“贝勒爷,格格,十四爷来了。”

    “知道了!”

    她回身去看他,他迎上她的目光:“你放心,我不会将过错归咎于他。他是在推波助澜,可糊涂的是我自己。”他痴痴的看着她,眼中已蕴着水气,只怕更令她难受,转身道,“涵儿,我等你慢慢考虑,但我绝不会离开你。”

    他径直去了,墨涵沉默着继续手中机械的动作,挨着将书码好,日然瞧见书堆下盖着的镇尺,她瞧着那叠得方正的信笺,这,怎么还在此处,“碧烟!”

    胤禩诧异的看着尾随而来的墨涵,然多言,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厅,只见胤祯得意的翘坐,胤禟夫正盯着屋子里跪着的一名子低声细语。

    不问,都猜到那是谁,果真是有几分姿,楚楚可怜的眼观鼻,鼻观心。

    胤祯见了墨涵,立刻蹿过来:“就是这贱婢勾引了八哥,还说八哥已许了她入府。我把人从郑亲王那里要来交给你随意发落!”

    她笑着拍拍他的肩说:“你真乖巧!可我能如何发落?”

    那柳儿已转过来对着墨涵道:“求格格给奴婢做主!”

    墨涵还是笑着问:“你说贝勒爷许你入府,可有什么凭信?”

    柳儿连忙从怀里掏出个荷包,高高举起,呈给墨涵看,却没有交出来的意思。墨涵看着那荷包,只决绝的看了胤禩一眼,只一眼,已令他凉到心底。

    

下卷 巧拷

    荷包!

    那不是寻常物件,荷包正是墨涵亲手所绣,里面装着刻着她满文名字的玉。

    胤禩连着几日忧心墨涵,并不察觉身上少了东西,此刻一看却是脸大变,这样要紧的东西却被自己随手丢给个歌姬,怎不令墨涵生恨。他慌得要去夺,那柳儿却弓着身子将东西重新藏在怀里。胤禩气得要拿脚去踹,却被墨涵拦住:“贝勒爷,这是何苦?一日夫百日恩,哪有天亮就不认人的道理。”这话梗得他无话可说。

    胤祯却在那里晃来晃去,又咳嗽几声,柳儿立刻不停的给墨涵磕头:“求格格给奴婢做主啊!”

    胤禟过来恶狠狠的道:“你个死奴才,在郑亲王那里不知做过多少贱事,竟敢耐着八阿哥!你是不想活了么?”

    “好了!你们此刻吓唬她个弱子有什么用?都老实坐着!”墨涵边说边指指他三兄弟,三人虽不满,却无人敢在此刻去惹她发火,都乖乖坐下,她才又去问那丫头,“你是叫柳儿吧?”

    “回格格的话,奴婢小名柳叶,王爷说叫着麻烦,就去了叶子,叫柳儿!”她声音宛转,答得有板有眼。

    墨涵大笑起来,胤禩只当是那“柳”字惹她难受,又要站起来要申辩,却听她笑声连连:“不知道你这个柳叶可会飞檐走壁?”她心里是联想到韦小宝那个会武功的柳叶姑姑,胤禩竟扯上这样一个人。她都有些佩服自己的神经,仿佛局外人般在玩这个游戏,哪里是在审问奸情。

    众人都不明白她的意思,柳儿撒然道:“格格,荷包真是贝勒爷赏给奴婢的。”

    这忽然的表白引起了不止一人的怀疑,胤禟却示意胤禩别急,这样的破绽墨涵岂有瞧不出的。

    “那天贝勒爷宠幸你时,都说了些什么,又是怎么允诺你的?”

    “贝勒爷先是念了首曲子的上半段。”

    众人都是讶异,胤禩已羞得埋头,不知那柳儿话的真假,心里虽恼怒,然敢再去阻止墨涵问话,胤祯已笑得不亦乐乎。兰兮却是气得又掐了胤禟,怨他惹出这么多事端。

    “这话有几分意思,看来你倒是没说谎!贝勒爷原是有这样的雅兴!”墨涵用眼神示意胤祯给她搬个椅对着柳儿,她选个舒服的姿势坐下,“起身回话吧!跪久了,膝盖生痛,贝勒爷会心疼的!”

    “墨涵!”胤禩已难压火气,她怎么打骂他都行,哪有这样与个奴婢一问一答讥刺自己的道理。

    “你做得,我却问不荡?”墨涵也是不相让。

    胤禟赶紧拉了胤禩到一侧:“这样她不是更容易消气?八哥,且忍忍,墨涵自有主意!她会被个小丫头欺负的么?”

    “你把那曲子唱来听听!唱得好,倒是可以考虑,贝勒爷跟前是没有个可心伺候的人!”墨涵一直巧笑盈盈。

    柳儿是王府歌姬,倒不怯场,开口就来:“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杨柳枝,菲节。所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她声如黄鹂,唱功然入流,想来郑亲王瞧上的也只是姿。

    墨涵却是连连鼓掌,眼却看着胤禩:“不错,不错!韩音绕梁,三日不绝!好个往日依依今在否,好个也应攀折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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