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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提秋水台上还有旁人,自然是故意误导燕狂。
燕狂大笑,道:“原本竟是小世子的表妹,怪道不同一般女子你们且瞧她写给我的邀约。”
华灼写的字条被摆出来,几个宗室子弟一看,顿时哄堂大笑。
“她竟约你城外乱葬岗……哈哈哈哈……”
“燕二少啊燕二少,你敢去否?”
“这等女子,刁钻之极,怪不得小世子说她骄纵惯了,燕二少,你这小身板,可吃不住这样的知音人,我看还是算了吧,京中多少温柔贤淑的女子任你挑,你何苦来哉……”
“你们这些俗男子,如何识得世间奇女子之风华,你们且看这字,虽是女子手笔,但峥嵘之态,胜过多少平庸男儿,我燕狂自负生平,那些唯唯喏喏只晓得从父从夫的女子,如何配让我瞧得上,小世子,我自敬你三杯酒,还请将明路示出。”
林龙自觉得计,心中暗喜,道:“我不与你多说,免得表妹将来怪我,你只管打听荣安堂便是。”
燕狂正要称谢,这时那位一直没有吭声的成仁兄却突然冷笑一声,道:“燕二少三思而行,荣安堂那位八小姐与庄侍郎府联姻在即,你莫要知音人未寻到,便先成失意人。”
然后,他又看了林龙一眼,道:“小世子居心叵测,恕我失陪了。”
语毕,起身便走。
秋藕台上刹时间竟冷场了,几个宗室子弟愣愣地看着他离去,面面相觑,林龙被人看破手段,面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隔了好一会儿,那位克己兄才打起了圆场,道:“成仁兄正在失意之时,最是见不得旁人好,小世子莫与他一般见识。”
犹豫了一下,他才又对燕狂道:“不过荣安堂那位小姐与庄侍郎府确实有联姻之说,坊间传言,也不知真假,燕二少你……”
燕狂若有所思,他虽然不知道林龙的手段,但也并非蠢人,见林龙神色不对,自然知道有蹊跷,当下对几个宗室子弟一拱手,道:“今日所获非浅,方才那首曲子颇有些意思,我欲深研一番,便先告辞了。”
天下何处无芳草,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子去冒着得罪庄家的风险,坊间传言,难辨真假,看来还真要好好打听一番才是。
秋水台上自然不知道隔壁还上演了这么一出,这会儿她们点的丸子宴已经被送了过来,各式各样热腾腾的丸子,香喷喷,好看又好吃,就连白露也暂时忘了她的临摹,四个女孩儿围着满桌的丸子,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倒也尽兴而散。
临走前,白露还特地找庄静要了《百花杀》的曲谱,说要回去研究研究,程宁则抓着华灼,含羞带怯地问她能不能在京中待到正月十五之后。
华灼有些诧异,问道:“为什么要到正月十五之后?”
程宁羞涩道:“每年正月十五,京中所有的士子都要在京中酒楼雅会,论经说典,联句作诗,比拼丹青造诣。”
华灼恍然,感情程宁是想参加这样的盛会,但她身为女子,户部侍郎又以俭治家,肯定是没钱在酒楼里订位子的,不用细想也知道,到了正月十五那天,京中酒楼里别说包厢,就是普通的座位都是千金难求,所以程宁想走她的后门。
“程妹妹,今儿咱们虽是头回见面,但却是一见如故,明年正月十五能不能留在京中,我心中还没有准数,但你放心,我一定吩咐方大掌柜给你留下一间包厢。”
到那个时候,再想留下秋水台这样的地方显然是不可能了,但一间包厢,华灼还是做得了主的。
程宁真是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
华灼笑笑,道:“妹妹若是舍不得我,改日我上你家去,只怕妹妹不欢迎我来。”
程宁连忙急道:“姐姐肯来,我再高兴不过,就怕姐姐嫌弃我家寒鄙,没有高屋软椅。”
华灼还指望她能在户部侍郎跟前透些口风呢,怎么可能嫌弃,便又笑道:“那就好说了,什么时候妹妹得空了,给我下贴子便是,我一定到。”
如此这般,说了好一会儿话,四个女孩儿才各自分开,各上各轿,各归各家,庄静自是跟着华灼乘坐一轿,一块儿走了,半路上扯着华灼道:“今儿的事情,不许你跟我娘说。”
华灼故意眨眨眼睛,疑惑道:“什么事情?”
庄静红了脸,又气又急道:“你再捉弄我,我便告诉二哥去。”
华灼失笑,这个女孩儿,一着急就是“我告诉二哥去”,明显还没长大嘛,也不再逗她,开始说正经的,道:“我瞧那燕二少通韵律,又知进退,为人还算不错,虽不曾瞧见他家世、品貌,但想来能名列京中十少,不是宗室子弟,便是官宦世家,相貌也必是端正的,若他一心一意寻了来,你真的不理他么?”
“不理不理……”
庄静红着脸捂住耳朵直摇头。
“那倒可惜了。”
华灼嘀咕了一句,那燕二少见了她写的字条,知趣而退,显见是有护花之心的,这样的男儿,心地坏不到哪里去,既然庄静不愿意搭理,她也只能说一句可惜。
庄静红了一会儿,见华灼竟然没再说下去,她心里窘迫稍解,隔了一会儿,自己没忍住,道:“那燕狂是个极傲的人,早几年前我就听说过他,多少京中望族相中他,要招他做女婿,他都不肯,说定要寻个知音人,这一转眼都好几年过去了,他还是一个人,我瞧他呀,这辈子都寻不着什么知音人,哼!”
说到后面,她重重哼了一声,显然还在因为那曲《凤求凰》而生气。
“还气呢,别小心眼儿了,你都用《百花杀》杀了他的锐气,他还没气呢,你气个什么。”华灼看着她气哼哼的模样儿,不由得又笑起来。
还说不理,分明在乎着呢。
“他活该。”庄静咬牙切齿,她还是头一回被人用《凤求凰》调戏,那又窘又羞的心情,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好吧,他活该。”华灼没再招惹她,只是摊了摊手,小心翼翼问道:“今儿你一曲《百花杀》,杀了燕二少的锐气,明儿这事就能传遍京城,就算我不说,伯娘也一样会知道。”
“啊……”庄静目瞪口呆,她忘了这一茬儿,该怎么办?
第213章 替人顶缸
怎么办?
华灼是没办法的,她总不能堵住全京城人的嘴巴,其实说起来,这也不是坏事对庄静来说,反而还是一桩好事,燕二少眼高于顶,他瞧得上的女孩儿,自然是不会差的,如果庄静肯在京中长住,不用多久,京中十秀里指不定就有她一席,到时候一家有女百家求,不知道多少好儿郎排着队让她挑呢。以华灼对韦氏的了解,女儿这样出风头,心中恐怕只有喜欢,绝不会有一丝责怪。
“总之不能让娘知道……”庄静瘪着嘴,她虽爱玩爱闹,却是不想出这样的风头的,“灼儿姐姐你就帮帮我啦,反正当时秋水台上就咱们四个人,跟白姐姐和程妹妹她们打一声招呼,到时候就说……就说是你弹的……”
“这可不成,我又不会弹琴。”华灼几乎失笑,庄静真是急疯了,这样的馊主意也想得出来。
“我教你呀,灼儿姐姐你这样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庄静眼巴巴地看着华灼,大有如果不答应就咬你一口的意思。
“静儿妹妹,你就要出名了,这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不想让伯娘知道呢?”华灼不解道。
庄静一撇嘴,道:“我还想多玩几年呢,不想那么早就订亲。娘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拉着我东家串门,西家走亲,我才不高兴被娘当成宝贝一样在人前炫耀呢,那多丢脸。”
那倒也是,庄静一曲成名,这样的麻烦肯定不会少的,她是吏部侍郎的亲侄女,绝对有不少人家要打她的主意,韦氏又是那样一个要强的性子,有了这机会,还不把女儿夸上天。
不过……如果让自己顶缸的话,却是重新打出荣安堂的名声的一个好机会,荣安堂败落了这么多年,京里恐怕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华氏豪族里还有一个名叫荣安堂的嫡支,把荣安堂的名声打出去,父亲以后为官,也能添几分声势。
但自己毕竟没学过琴,顶一时缸没有问题,但以后出门应酬,那些夫人小姐们让她当众弹奏一曲,岂不露馅了,到时候弄巧成拙,反为不美。
想到这里,华灼还是摇摇头,责任太大,她可不敢顶这个缸。
“灼儿姐姐,你就帮我这一回吧……”庄静急了。
华灼无奈,道:“学琴不是一日二日的事,哪有那么容易顶缸的,若伯娘明日就让我弹上一曲,怎么办?”
“我不管,反正你要帮我……你要不帮我,我就……我就不认你当我二嫂。”庄静耍起了无赖。
华灼让她弄得哭笑不得,却也不能让这个准小姑子太为难,毕竟庄铮可宠着这个妹妹了,她不想因为这点事儿而跟庄铮闹得不愉快,想了想,终是无可奈何道:“好吧,在伯娘跟前,我可以帮你顶缸,但是对外头,我可不会承认的,顶多咱们跟白姐姐、程妹妹她们通个气,不跟任何人说当时弹琴的是谁。”
“那……说定了,反悔的是小狗,明儿我就教你弹琴,唔……偷偷地教,不能让娘知道。”
庄静想也不想,一口答应,能在母亲跟前瞒过去就行,至于外头……让那些爱嚼舌根子的人猜去吧。
回到太液池旧宅,华灼就马上派人给白露和程宁那里各送了一封信,把事情交代了一下,两个女孩儿都是善解人意的,自然是满口答应。庄静这才高高兴兴地回了侍郎府,说要好好想想该怎么教华灼弹琴。
华灼看她一头的兴奋劲儿,只能赶紧派人去买了架五弦琴回来,华宜人正好过来要问她今日聚会的情况,见到这琴,不由得笑道:“妹妹还会弹琴?”
“哪儿呀,是正要学呢。”
华灼也不瞒她,把今日的情形略说了一说,还有替庄静顶缸的事情,华宜人噗哧一笑,道:“庄小姐可真爱胡闹,杀了人家的威风,还不肯让人家知道她是谁……”
笑过一阵,她的神色便转向凝重,道:“这位燕二少我也略有所闻,京中众多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