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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府迷踪之冤有头债有主-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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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轩眉一笑,叫道:“尽快退下,别多废话!”
大伙人那敢怠慢,齐齐运起内功,催筏疾泻,站在木筏之上史三娘与葛衣人怔了会神,似是放心不下,但听葛衣人遥遥向昂立贝壳之上的花妖呼道:“花老前辈,晚辈不想走啦,留在这儿和你并肩御敌!”
花妖白长髯一掀动,气呼呼地叫道:“好个偏执的唐古拉铁,老夫教你走便走,这儿用你不着,孤岛上之事,还端你主持镇慑,怎好造次!”
葛衣人无奈应了声是,发力一蹬,木筏一泻十里,遥见陷船岛那边,阴阳门三人已踏水赶到花妖跟前了。
这其间,阴阳叟首先呵呵朗笑起来,双手一拱,朝着花妖作势揖道:“花兄弟,久违了!”
这一揖挟着雷霆万钧之力,疾然撞到,老怪物貌作施礼,实已动手较量,幸而花妖早有防备,这老儿也非庸手,论功力并不逊于阴阳门二怪之下,大袖拂处,也是貌作回礼,口中称道:“阴阳老兄,恕小弟礼有不周,请了!”
袖底下罡风一现,势如排山倒海,倏地拍出,恰好和阴阳叟压来的掌劲相撞,但听篷然一声山崩地裂巨响,阴阳叟脚下藉以浮水的一小块木块,已然变为粉末,花妖那半边贝壳也裂成片片,四处激荡。
两人发功之时,都是脚下用劲,只缘俱浮海上,海水软绵无力,承顶不起,因是一响过后,两人身上俱向海中沉下。
阴阳叟一惊,急急运气往上一窜,他的轻功委实惊人,就借此一窜之势,已经回头闯了二十丈左右,踏上最外围的一大块大礁笋上。
花妖不比阴阳叟生于北方,不谙水性,他在凶禽岛居栖多年,对海上生话,早已习以为常,身子才一沉已经浮起,使了一式踏水登萍功夫,往岸边疾赶而下。
这当儿,阴阳妪眼见老伴吃了对方一亏,也自奋不顾身,运劲掌上,倏地暗袭,要知阴阳妪虽也称为武林顶尖儿高手,但和她的丈夫比起来,功力尚差得远,因而花妖并不在意,只是轻描淡写,便已把她打来掌力消解于无形,迫得她退回礁笋之上,单婵乃晚一辈的人,那敢贸然出手,和当前来人为谁,只有随了本门两位尊长,退回礁笋,静候事态发展下去。
花妖迫退三人以后,只几个起落,已经到达阴阳门中人相距不过咫尺之遥的另一块礁石上立定。这时,阴阳叟似乎已知花妖并非好惹,却不急于动手,嘿嘿冷笑数声,哗然怪叫道:“好啊!花老弟别来数十载,功力又俊了许多啦!”
花妖龇牙一笑,说道:“不敢。小弟与兄台一向并无嫌怨,且添属好友,与老兄萍水相逢,遽尔出手,不知从何说起!”
阴阳叟面如骷髅,这时,他那张枯干无肉的尖脸,微微掀动一下,桀桀一阵大笑起来,一笑方落,陡地冷冷喝道:“花妖,你不顾多年的交谊,竟帮着外人,与本门为难,你还记得三十年前之事么?”
花妖毫不动容,待得阴阳叟喝罢,接上腔道:“老兄台时至今日,也活了不少时候啦,秉性丝毫不改。想当年,你无理庇藏紫府宫叛徒,又嗾使蛇帮幽禁秦吟草后人,把那孩子折磨至死,我在狂痫之时,那也不用说啦,当我灵性一复,岂容坐视你阴阳门为恶,曲在老兄台,反来斥责小弟,这又不知从何说起!”
阴阳叟气得那枯干如行尸的驱体,颤动不已,突地目放精光,炯炯射到,手一指,大声叫喝道:“好啊!花老儿,你不念百年交谊,我阴阳叟也没面子给啦,我如放过了你,还道老朽可欺呢!”
花妖镇静如恒,皱眉问道:“不给面子又待怎样?”
阴阳叟指着花妖的手往远处一移,大叫道:“花老儿,你敢和俺上荒岛去一见真章么?”
花妖好整以暇,把手斜斜一伸,笑道:“请吧!要比量什么,悉听尊便!”
“好!”阴阳叟叫声未毕,已然身形暴长,瞬眼之间,掠出数十丈外,阴阳妪和单婵,吸身紧紧随下。
但看单婵这婆娘眼色,似有隐忧,眉目之间,孕着一股抑郁之气,花妖早知此人,介乎在邪正之间,心地倒非歹毒,心下暗暗奇怪,想道:“怎地她会与阴阳二怪做一道赶路?”
其实,她本来乃阴阳门弟子,三十年前,因秘恋南星元,暗随史三娘伉俪南下,后来经过一连串剧变,史三娘成为洞中之囚,桑龙姑食言自肥,她对南星元希望已绝,遄赴仙灵清修,且为史三娘抚遗孤,及至近年,年事已大,更忘掉了早日儿女私情,已然是个正派中武林人物,她所以会跟阴阳二怪做一道者,亦纯出被迫之故。
原来阴阳二怪自赤城群雄大闹长白天池他们老巢穴之后,对这段仇怨,念念不忘。忆当日阴阳叟恰在坐关,支拒来敌,全凭那个老怪妇阴阳妪独立施为,不料中了史南之计,给盗去破毒砂阵宝物于前,复遭花妖助拳,歼灭蛇帮龙蜃帮于后,长白阴阳门势力大蹶,及至阴阳叟坐关完毕之日,两老商量之后,认为对方既有紫府中人在,且有花妖为助,力量也是不可轻侮,乃计议再清修三十载,练成绝艺,然后先找花妖算数,次上唐古拉山,捣毁紫府宫。
光阴如白驹过隙,瞬已三十载,阴阳二怪绝技也已练成,乃首途赴凶禽岛,到达之日,荒岛人踪已杏,花妖不知去向,白杨萧萧,在岛上只觅得两口冢墓,这两口冢墓并非别人,乃花妖童年爱侣白慈及其弟子妙真师太,无奈只好自凶禽岛秘密南下,到得中原,昼伏夜行,全然不敢露面,无他,皆缘那老怪妇脸像长得不雅,嗣后,才琢磨出一个计较来。
在闹市中买了一具面谱,让老怪妇戴上,这才敢在江湖上漏脸,他们此来既极度保密,武林中自无人知晓,那路经浙东,也曾上赤城走一遭,曾否找到赤城山主,作书人不暇分岔,留待后来分解。
赤城山主之事一了,随着先在江湖闯荡,不久,果然给他俩打听到桑南史单四人栖居之地,乃逐一走觅,可惜来迟一步,到得天姥时,桑史两人已先后乘槎浮海,找寻史炎及方洪两人去,在离开开姥时,虽曾路遇苗金凤与南芝,但两人是后辈,阴阳二怪并不注意,且幸苗金凤机智过人,乃侥幸逃过这两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之毒手。
天姥离仙灵最近,是以阴阳二怪想起单婵这个逆徒来,乃买棹迳赴此一孤悬海际的小岛,果然只几个时辰功夫,便已抵达。
抵达之后,荒岛并不大,且单婵又非隐蔽在什么秘密所在,故不费力便给老怪找到,找到之后,本待治她一个背叛师门之罪,无奈单婵以前暗帮群雄之事,老怪并不知道,只知她为情所困,擅离山门而已,这般罪行,尚不致严重,必要处死。
本来阴阳叟对单婵此人,亟是钟爱,因此之故,乃忍手不毁单婵,惟要她俯首认错,起誓明心,单婵肉在砧上,怎敢违拗,乃依二怪言语做了,最后,老怪命单婵领航,到那无名孤岛上去寻觅南星元。
怎知天不从人愿,船至途次,突遭风暴,与花妖等人,同遭一个命运,船破沉没,阴阳二怪以及单婵,水性虽不娴熟,武功却绝顶,乃凭本身一点功力,在海上载浮载沉达一昼夜,给冲到这一处陷船岛来,冤家路狭,在此处竟然撞上了花妖等人。
阴阳叟早已自陷船岛上望到海中木筏之上诸人,见有南星元和桑龙姑以及花妖等人在,不禁天赐良机,可以一鼓报却多年来心头积恨,怎料花妖殊非庸手,中流砥柱,独挽狂澜,掩护其余晚辈撤退,留下自己一条老命,来和二怪拼斗,二怪焉有不气得七窍生烟呢!
话休絮烦,且说花妖与二怪两拨人疾如鹰隼,直朝陷船岛巅峰之处掠去,半盏茶之后,两拨人已然安抵绝顶。
陷船岛这所在并不小,岛上乱石杂摊,古木参天,全岛崎呕陡斜,竟无一处平荡,四周方圆数十里,密布利礁,而该岛则在利礁包围之内,宛如以礁石为护体之利器,形势极其险峻。
可是在绝顶之处,意外发现一片平原,那块平地极宽敞,在百顷以上地面,乃是一个山区中的盆地,这场地正是练武较量理想之所。
两拨人一前一后,已然到达,花妖顾念百年交谊,雅不欲就此生死相搏,只是阴阳二怪,看来怒气冲天,定非见个真章不休。
一到当地,陡听阴阳叟声声嘿嘿冷笑,叫道:“花老儿,要比划之处到了,咱来说个明白,好让你死也死得瞑目!”
花妖兀然不惧,纵声大笑道:“老兄台,别人惧你阴阳门厉害,我花妖岂是怕你之人,别卖狂好了,你要说些什么,也请一并说明好了!”
阴阳叟仰天打了几声哈哈,说道:“花老儿,你好志气,我阴阳叟早也知你那倔强性格,不过,你得放明白点,咱今天邀你来此,并非向你招降,嘿嘿!”
说到这里,老怪两眼一翻,登时精光夺眶而出,向花妖身上横扫一下,断喝道:“咱今天是要取你狗命的了。”
花妖心中也是有气,却是强自按捺,皱眉道:“老兄台,难道咱几十年前的过节不可以和气解决的么?”
阳阳叟两眉一掀,冷冷道:“哈,你还想活么?你我相交有年,也该知我老头性格,岂容你屡次向我们欺凌,长白山上之仇不报,枉为人了!”
花妖长叹一声,叫道:“阴阳老兄,那么你要怎生比量,快划出道儿来,花妖一概奉陪就是!”
话声方落,又听阴阳叟一连串发出桀桀怪笑,声可震撼山岳,阻遏飞云,他发出这笑声,无异显一显本身功力给颜色教花妖瞧瞧。
这种内功,也端的了得,乃是阴阳叟历三十载所练成的“声功”,比起桑龙姑的魔音,不知要强上若干倍呢!此际所发出的这阵笑,并未尽其全力,不过牛刀小试而已。
但在花妖听来,已觉难受异常,宛如有千百条弩矢穿心,神智为之烦燥欲狂,这一惊非小,只好急急强慑心志,屏息以应大敌。
只幸阴阳叟不过在试花妖功力而已,并非拼斗开始,是以只笑数声,便已嘎然停下。
花妖心中自忖:“数十载不闻老怪物声息,还道他年事已高,痛改前非,潜修养晦,不再为患江湖,谁知却已暗里练得这般鬼技俩,重现武林作恶!”
同时,他的心念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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