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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她瞬间回神。
“她……嗯……”
唐宠玉！
棹歌转头看向声音来处，只见三个衣着时尚亮丽的美丽少女正盯着她，而站在中间的正是她那同父异母的“好姐姐”。
“呵呵，宠玉，你哥他……”其中一个身着皮草背心的美女上下打量了一下棹歌，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惊讶与鄙夷。
“是啊，宠玉，新年舞会上看到唐大哥带了个女人去，我还以为是他女朋友呢，原来只是个站街妹，唐大哥真是太坏了，怎么可以随便拉个女人去参加欧阳伯伯的舞会嘛！”另外一个长裙长发的女人话说得更加难听起来。
棹歌看着她们，不发一言，唐宠玉似乎有点发慌，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棹歌，也没想到自己的朋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什么站街妹，你别乱讲啦，她是我同学。”唐宠玉拉了拉旁边的女孩，轻声说道。
“是吗？可是——”皮草女皱着眉头看了看棹歌，“你们学校不是很贵的吗？”
“是啊，可是我女朋友聪明，拿全额奖学金，哪像你们一个个的有肚子没脑子！”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年轻的大男孩，一把圈住棹歌的脖颈，亲密地拥住她，一脸不屑地瞪着对面的三个女人。
棹歌着实大吃一惊，骆笑天！她都快把这个人忘记了，他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喂！你怎么说话的！”皮草女顿时怒了，看架式很想上去跟骆笑天吵一架。
“什么嘛，还以为是唐大哥的女朋友，原来有男朋友的，喂！你什么人啊！还脚踏两条船！”长裙女突然义正辞严地跳出来，虽然目光忍不住在俊朗出色的骆笑天身上一转再转，但看向棹歌的目光十足是嫉妒加愤恨。
“好了，好了，不要再吵了，棹歌是我同学啦，你们不要乱讲！”唐宠玉觉得气氛越来越不妙，急忙做起和事佬，拉着她那两个闺蜜走开，同时向棹歌做了个对不起的口型，附送上一个甜美的笑容。
棹歌冲她点点头，示意没关系，可是心里却在不停地冷笑，这就是唐宠玉的友情啊……
唐宠玉走出十几步后，不禁又狐疑地回头看了看棹歌和仍旧趴在她肩上说笑着的骆笑天，她认得这个男孩，他曾经猛追过棹歌好长一段时间，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才慢慢淡化下去，难道……可是……那天舞会上，她哥明明亲口说棹歌是他女朋友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二十四章 雪夜
“谢谢！”棹歌轻声地向骆笑天道谢，同时也在暗示那个重得要死的大男孩应该从她肩上下来了。
可是骆笑天却像是完全没听懂，死赖着就是不动，“喂，那几个女人那么过分，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说什么？”棹歌有点不解地扭头看向骆笑天，遇上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理会，有什么好说的呢？
骆笑天也有点语塞，是啊，说什么呢？难道大庭广众的跟那几个脑残女吵架么？棹歌这么有气质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情。
好不容易骆笑天终于直起身子，“雪下大了，你还要在外面站着吗？”骆笑天收起笑容有点担心地看着衣着单薄的棹歌，非常自然地伸手贴了贴棹歌的脸，被冰得一跳：“哇，你都快成冰棍了，到商场里面去吧，到里面也能发啊。”
棹歌摇摇头，她被分配的区域就是这里，离开这里是违规的。
骆笑天没办法，只好伸手抢了棹歌一半的气球过来，“发完就行了是吧？我帮你发吧，赶紧发完，我请你去吃火锅。”
有骆笑天的帮忙，棹歌的工作果然完成得快了很多，快到中午的时候，棹歌领到了二十块钱的薪水，让一直跟在她旁边的骆笑天神情略显凝重。这就是她的生活？在寒风里穿着那么短薄的衣服吹上整整一个上午，拿到手的，只有区区二十块钱，甚至不够他带过去的女友吃一球手工冰淇淋。蓦然发现，却原来，世界上还有人是这样生活的。
“我去吃碗面就好了，下午我还有事。”棹歌不想跟这个爽朗的大男孩有更多交往，阳光般的笑脸总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喂，都说好了的，哪能反悔，我帮你发了那么多气球哎。放心啦，刚才说你是我女朋友就是想把那些无聊的女人赶走，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只是朋友，请你吃顿饭，一定要给这个面子的吧。”骆笑天的话让棹歌再没有推托的理由，只好笑着答应了。
“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我保证。”骆笑天举起两根手指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发誓。
棹歌只好笑着应了，跟着骆笑天走向他推荐的火锅店。
冬天里吃火锅果然是最暖身的，吃到二十分钟，棹歌已经全身暖透，脸色也不复青白，开始透出红润的光泽。
骆笑天看着她，心中不无遗憾，她真的很漂亮，精致得像个古瓷娃娃，可惜这么漂亮的女孩却拒绝不肯做他的女朋友，真的是很伤他帅哥的玻璃心啊。
“刚才那三个女人里中间那个不是你朋友吗？我记得你们很要好的。”
“嗯。”棹歌的筷子顿了顿，是啊，她们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
骆笑天看棹歌脸色不对，识趣的不再问，径自给棹歌倒了杯饮料，“喝点饮料，太辣了，看不出来你这么能吃辣啊。”骆笑天十分可爱地吐出舌头扇了扇，不停地吸气。
“辣点暖和。”棹歌不客气地又下了一大盘羊肉。
***
吃得饱饱的，棹歌带着一身暖暖的火锅气走出店门，外面的雪已经越下越大，树梢房角已经积出了白色的边缘。
“真不用我送你？”骆笑天颇有点小遗憾地看着棹歌。
棹歌道谢后摇头，现在时间还早，她可不打算回家。
“那好吧，下次如果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吧，你这人冷冰冰的，就适合吃火锅，哈哈。”骆笑天笑得明朗，让棹歌颇有些无语，但是面对这样的大男孩，纯粹是个朋友的话，她也确实讨厌不起来。
***
有中午那一顿丰盛的火锅大餐打底，棹歌觉得一下午都很有活力，她跑了两个大卖场做了六个小时的促销员，又回浪影工作直到凌晨才往家走。
一整个下午雪都没停，路上的雪已经积了起来，尤其是入夜以后，人少车少，马路上也变得白茫茫一片，不少被辗成雪泥的地方都已经上了冻，结了冰。公交车早就已经没有了，棹歌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还有好几次险些滑倒，速度比平时慢了一倍不止。
就在离家还有十几分钟路程的地方，棹歌突然停住了脚步，看向不远处的路灯。路灯下，一个清俊笔直的身影正举着一把油纸伞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人面向着棹歌，在如此寒冷的雪夜，于灯下静静地站着，令棹歌有种错觉，仿佛他站在那里就是为了等她。
那人等了半晌，却见棹歌停下了脚步，似乎有些不解，便朝棹歌走了过来。
“你……”棹歌张口结舌地看着他，这么晚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下雪了。”纳兰净尘走近棹歌，把伞移到她的头顶替她遮住如鹅毛般漫天飘落的雪花。
“嗯。”棹歌也不知道该回答他什么，只能惊怔地看着这个怪人。
“雪很漂亮。”纳兰目光一直望着伞外的雪片，显得兴致很浓。
“嗯。”棹歌除了点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她在猜测纳兰是不是就像小孩子一样，见到下雪就兴奋地睡不着觉，所以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到外面来看雪。
“你冷不冷？”纳兰终于低头看向棹歌，让棹歌终于确定这家伙不是在自言自语，而是真的在跟她说话。
“嗯。”棹歌依旧只能回个嗯字，不冷才怪。
“去喝杯牛奶吧，我煮了牛奶，可是一直等不到你回来。”纳兰的话说得自然无比，但是那“回来”两个字却让棹歌的脸莫名一烫，这是多么暧昧的一个字眼啊。
“你真的在等我？”
“一个人看雪很无聊，想找个人陪。”纳兰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容隐在油伞的阴影中让棹歌看不分明。
“这么晚？”棹歌白他一眼。
“这时候的雪才好看。”
“黑古隆冬的能看见什么啊？”
纳兰只是轻笑不语，手自然地环上棹歌的肩膀，将她纳入自己护翼的范围。
***
在这样寒冷的冬夜，一杯温热的带着桂花甜香的牛奶就像毒品一样深深地吸引着棹歌，她没办法拒绝这种诱惑，只能跟随着那个总是神神秘秘的男人走进他的小院。
弃儿已经睡了，这种天气纳兰把它留在屋子里，屋里地暖系统做得极好，弃儿躺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一点警觉心都没有了。
“你的鞋子好像湿了，脱下来，我给你拿去烘干。”纳兰细心地发现棹歌脚上的棉鞋是廉价的布棉鞋，根本防不了水，现下已经湿透了。他拿过一双厚暖的棉拖鞋放在棹歌脚下，伸手就要去脱棹歌脚上的鞋。棹歌惊得一缩脚，急忙避开，“我自己来。”
看着纳兰毫不在意地拿着她的鞋子朝后院走，棹歌的心里泛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个男人分明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居然肯弯下身帮她脱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棹歌总觉得自己每多见纳兰一次就多好奇一分。
纳兰的屋子里很暖和，比唐家还暖和些，棹歌的棉衣也已经被雪浸得半湿，便顺手脱下外衣扔在了被地暖烘得发热的地毯上，自己在从椅子上坐到了地毯上，享受那从地下升起的融融热气，眼睛看着弃儿，心想着，难怪那家伙睡得那么香甜，这地毯又暖又软，简直是太舒服了。
大约十分钟后纳兰从后屋端着两杯牛奶走出来，刚刚撩帘进厅就看见棹歌已经趴在地毯上睡着了。
纳兰轻手轻脚地把牛奶放到桌上，弯下身轻轻唤了棹歌两声，但是棹歌却只是沉沉地睡着，完全没有反应。纳兰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倾身弯腰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但是棹歌却像是累坏了，完全没有反应，只是将头向纳兰的怀里微微侧了侧。
纳兰把棹歌抱进房间安置她睡下没多久，就发现棹歌发起了高烧，大概是白天又冷又累，晚上又淋着雪湿了鞋走了那么远的路，所以，一倒下来就再也撑不住了。
第二十五章 温暖
迷迷糊糊间棹歌已经忘却了时间，半梦半醒之间除了觉得寒冷就是一个接一个亦幻亦真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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