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之后,他就带我离开了这里。”十年前的绝望、愤怒和吃惊。在十年后却化成了几句淡淡的述说,不能不说时间实在是个好东西。
“为什么不去报官?”柳以沫皱眉。
“报官?呵呵……”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地笑话,燕深弦眉开眼笑,却掩饰不住悲凉,“小柳,你应该还记得你初上任时的情况吧,这里没人相信官府。实际上毕公宅就是这里的官府。而十年前地情况,比起现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毕家在百姓口中一向有口皆碑,没听说他们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们为什么要害你爹娘?”这点是柳以沫最想不通的。
“我也不知道,所以一直没有下过定论。”他耸耸肩,“而且事情隔得太久,想查也无处下手。”
“现在知道这件事地人。除了燕大哥你还有谁?”
“只有你,我叔叔自年幼就体弱多病,那次长途跋涉带我逃走。在把我托付给我爹的一个朋友后不久,他也去世了。”
“那就是死无对证……”柳以沫有些失望,“只要有人证明十年前毕公宅大火的那天,你爹娘确实是受邀去了毕公宅,且没有再回来,那么大概就可以立案了……”
“这点有人可以证明。”燕深弦蹙眉思考了片刻,突然抬头道,“那次的介绍人是我们村的村长,上次回家。我看到他仍然健在……”
“真的?”一团乱麻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着手的切入点。柳以沫眼前一亮,连同着斗志也昂扬起来。“好,那就这样,改日我和燕大哥一起回村找他问个明白,但是在这之前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免得打草惊蛇!”
“小柳,你确定要帮我?这件事如果查下去,很可能……”燕深弦想提醒她如果查下去,毕言飞很有可能脱不了干系,转过身却看到她眼里亮晶晶地神情,以及脸上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和了然。
“当然,燕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尽力。”柳以沫微微一笑,灿烂的笑容惹得燕深弦也跟着笑了起来,胸中豁然开朗。
回到衙门,两人心照不宣的各自散开,饭后方思贵派人送来重礼,说是感谢知县大人多日来对小女的照顾,柳以沫看着那一盒白花花地银子,挣扎了又挣扎,最后还是怀着万分沉痛的心情把它给退了回去……
其实撇开飘飘这个人妖的讨厌嘴脸不说,他有些话还是挺有道理地。比如,他说柳以沫觉得自己是大材小用,所以不屑去管那些她觉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事实上她确实是这样;他还质问她连让百姓安居乐业也做不到,百姓还能期待她做些什么?!他甚至直截了当的告诉她说,她当不起为民做主这四个字!
事实上,这些话句句都戳到柳以沫的痛处,虽然她不会承认,但这些确实是激发她咬紧牙关,宁愿把自己搭进去,也要对他下黑手的因素之一。
不过柳以沫一向都不是听不见逆耳忠言的人,因此在发泄完胸中怨愤以后,很干脆的就决定改邪归正,开始勤于公务。
既然决心要做个“为民做主”的好官,首先就该杜绝任何形式的贪污与贿赂——于是,在将已经到手地白花花地银子送回去以后,柳以沫捂着胸口跑回房间,主动面壁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走出房间的柳以沫满脸菜色,如同失水过多地萝卜一样,焉焉的。
“柳姐姐,怎么了?”手里握了几根红丹草的毕言飞走过来,倾身将俊朗的脸凑到柳以沫面前看她,“吁,有皱纹了诶……”呃?”柳以沫一惊,连忙用手摸自己的脸,“不是吧?这么快?老娘还没嫁出去呢,呜呜……”
“哈,骗你的!”毕言飞一弯眼睛一咧嘴,笑得好得意,“姐姐就算长皱纹了,在我眼里还是最漂亮的。”
“嘎……”这笑话可真冷,柳以沫对着他天真的笑脸,也生不出气来,只得鸭子似的干笑。
“姐姐,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是怎样的?”毕言飞直起身来,咬着嘴唇,微蹙起眉头,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就仿佛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突然长成为满腹心事的少年。
“呃,这个嘛……”
柳以沫无言以对,她确实不知道。最初认识毕言飞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天真了。
只是,现在的他,似乎和完全失去记忆前的他又有些不同,至于不同在哪里,柳以沫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
【七十五啰啰嗦嗦一大堆】
夏日炎炎,洛水县这年夏天比起往年尤其酷热,因而大街上随地可见打着赤膊的汉子,羞得一些良家女子再不敢轻易出门。
柳以沫虽然算不得良家女子,但也知道选择这种日头大盛的时候出门,实在是不明智之举。尤其,可能天气燥热也让人的情绪也变得容易暴躁,近日衙门接到的琐事尤其多,于是柳以沫不得不一面喝着冰镇的酸梅汤,一面打着蒲扇,却仍然满头大汗的处理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纠纷。
人与人的心思确实不同,就像柳以沫理解不了老百姓细水长流过日子的想法一样,百姓们对柳以沫突然从狗官变身父母官的举动,也实在捉摸不透。
不过百姓们也乐得不考虑这些,他们只负责过日子,这日子能过下去自然是再好不过。
涂管家近日来得很勤,隔三差五就来衙门里走一趟,每次都带了不少毕言飞失去记忆前喜爱的东西,多是些瓶瓶罐罐,以及柳以沫认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几乎要将她小小的衙门填满。
其实这衙门大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些从州府借来的官兵住宿地点,被伍四三安置在一处租来的院内,前不久聘来的衙役和四个捕头自然是集体住在北面修葺好了的小院,柳以沫理所当然的一人霸占了主宅,燕深弦毕言飞都被安排在主宅不远处的客房里。总体来说,衙门所占面积和人数对比起来,并不拥挤。反而略显空旷了一些。
这次涂管家几乎要将毕公宅的东西全部塞进来,毕言飞房间地摆设和格局等等,都按照他过去的房间重新调整了一遍。柳以沫虽然不满,但在涂管家貌似抱歉的口吻下,也不好说什么。况且她也知道涂管家这样做为的是帮助毕言飞早点恢复记忆。
“老朽替我家公子多谢大人了。”涂管家虽然弯腰。却依旧带了几分威严,“此恩老朽牢记。他日定会报还。”
“涂管家客气,言飞也是本县的朋友。本县也自然希望他早点好起来。”夏日炎炎好睡眠,柳以沫打了个哈欠硬着头皮同他客套,“什么恩不恩地,说这些就太见外了。”
“这么说是老朽不识抬举了,大人勿怪。”涂管家呵呵笑。
“只是有个问题本县想问问涂管家。和言飞地病有关,”柳以沫仔细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如果涂管家觉得为难,可以不回答。”
涂管家看了她一眼,徐徐道,“大人请问。”
“我那日听王老太爷说起,毕公宅在十年前发过一次大火……”她观察涂管家的神色,却见不到半分波动。果然是老狐狸。“而言飞也是听王老太爷提起这些以后才突然昏迷,所以我就猜言飞地病因。是不是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见涂管家沉默了一下,柳以沫连忙道,“如果涂管家觉得不便说,大可以不说。”
涂管家摇头,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他知道就算他不说,这个好奇心太重地小丫头也会自己去查的。
“大人猜得不错,确实是和此事有关联。”他叹了口气,“那日火起之时,我家公子身陷火海之中,本身他能从大火中被救出就已经是万幸,但他的头部也因此被掉下的梁柱击中,所以自此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痴傻。”
“可我觉得他一点也不傻!”柳以沫此时听到原委,也忍不住为毕言飞捏了一把汗,当日他若葬身火海……胸腔里像是被什么绞了一下,她突然不敢想象如果见不到他的话。
“大人了解得挺多嘛。”听见她为公子争辩,涂管家倒是有些意外,“说公子痴傻是有些笼统,但也差不多是这样,脑子受伤以后,他性情大变,这原本也不算大问题,只是自此以后,他地记忆也一直停留在那一年……”
“记忆停留?什么意思?”柳以沫听的有些糊涂了。
“那年公子正好十五,也就是说,他只记得十五岁前的人和事,之后的十年里,每当新的一天来临,他都会把昨天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也就是说,他认为自己一直生活在十五岁那年?”柳以沫咋舌,看着涂管家无奈的点头,她仍然不敢相信,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病症啊。
只是,世上之事无奇不有。而且涂管家所说的,似乎也没有漏洞。难怪他年纪比她大了许多,却一直喊她姐姐,难怪以前总听娇花抱怨说他总是忘记她地名字。
“可是他为什么单单记得我?”柳以沫小心翼翼地问。这点她曾经想过无数遍,得出的结论是除非他对自己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所以才能破例记住了自己。但是这个结论曾经被她自己鄙视过无数遍,她虽然有点自恋,但也没自恋到这种程度。
不过,说她对毕言飞一见钟情倒还是说得过去,可惜这个钟情没有持续太久,在知道他就是尧公子以后就被她强行给掐死在摇篮里了。
“老朽也不明白,可能大人给公子留下地印象太过深刻……”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只有这样可以解释了。看上谁不好,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丫头呢,涂管家一看到柳以沫就忍不住想叹气,这丫头太不简单,本该少纠缠为妙的。
“这次公子突然失去过去的记忆,但却记得现在,听大夫说这是好转的迹象,老朽急于看到一个健健康康的公子,所以这几日有些操之过急了,还忘大人谅解……”
“没事,都说过不必见外了。”柳以沫听到毕言飞的过去本该是伤感的,可是现在却又有些庆幸,他至少还记得她。
“对了,关于飘飘的事,老朽还有几句话和大人说。”临走前,涂管家又想起了什么,“如果他得罪了大人,不知道大人可不可以卖个人情给老朽,不要再嫉恨于他。”
“飘飘?”这个名字好像很久没听到了,自从他男扮女装被拆穿后,整个县城里的男子都很有默契的决口不提这个名字,柳以沫咋一听到这个名字时愣了一下,“涂管家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