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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by雪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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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将视线搁在刀上,也不过才一转眼,那刀彷佛有生命一般,开始散发出斑斓萤光。
这是怎麽回事?笑儿屏息,将刀举高,满怀敬畏地伸手轻触刀身。
这次,江水般滔滔涌来的,全是刚刚那名女子娇豔的笑靥。高兴的笑、兴奋的笑、娇嗔的笑、以及佯装生气的笑,全都美得令人惊叹。笑儿觉得胸口阵阵收紧,明明幸福得像是行走在云端,同时却又止不住地忧伤慨叹。
是了,因为她马上就要离开他了。他们不能在一起,这是天地间的法则,是万物运行的真理。对她来说,他就像只朝生夕死的虫子,只一眨眼,再强烈的爱火也要灰飞烟灭,不留一点馀烬。
「我的郎啊,你可曾想过,若你离我而去,我那漫长生命,又该如何度过?」
切切悲泣,如在耳边响起。笑儿双目含泪,想起哥哥随时可能撒手人寰,弃他而去,不由得感同身受,一颗心痛得像要裂成两半。
这时,场景一转,他又来到那条江边,感觉自己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除了冷之外,没有其他知觉。
「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不会让他们带你走的。。。。。。」
是谁?是谁拥著他,痛哭失声?是什麽在天际隆隆作响,又是谁在厉声咒骂?
「龙姬,你这麽做已违反天庭法条,天上地下都将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一道电光劈下,只闻得哀号阵阵,烧焦味四溢。
「谁都不能把你带走。。。。。。我的郎啊,你要永远待在我身边。。。。。。」
是的,谁都不能把你带走。笑儿喃喃复颂著。
哥哥,你要永远待在我身边!
18
天还没亮,笑儿的哥哥便听见一声声清亮的打铁声,将他自并不安稳的睡梦中唤醒。
发生什麽事了?笑儿为何一早就开炉打铁?z
青年勉力坐起身,随手拿来一件外衣披上,轻咳两声,挽了挽未绾髻的长发,拖著虚软的步子,走出房间。
隔著一条走廊,远远便能看见炙热的火光。笑儿坐在炉前,一手拿锤,一手持钳,专注地不知在锻铸什麽东西。
「笑儿?」青年扶著墙, 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笑儿。
笑儿听见哥哥的呼唤,动作顿了顿,而後抬起头来。
「哥哥。」笑儿笑了笑,目光在哥哥身上逡巡片刻,那神色,那表情,不知为何竟给青年一种陌生的感觉,好似坐在那儿的并非他的弟弟,而是拥有相同外貌的陌生人。
「笑儿,一大清早的,你在打什麽?」青年揉了揉胸,觉得胸臆间有股气闷在那儿,令他喘不过气来。
笑儿见状,放下手中工具,走了过来。
「哥哥,你不舒服吗?」说著,便伸手抚上哥哥胸口,掌心平贴,轻揉起来。
笑儿一接近,那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就更加严重了。青年颤颤地吸气,望著眼前始终微笑的笑儿,内心那种陌生的感觉愈发明显。如果不是他十分确定,这人的确是他从小拉拔长大的弟弟没错,他真要脱口而出「你是谁」了。
「。。。。。。笑儿?」青年试探性地问。
「哥哥,你心跳得好快。」笑儿噙著笑,明明是与平日无异的笑容,看起来却有种说不出的虚假。
就好像戴著面具一般。
青年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拨开笑儿贴在他胸口的手,却被笑儿一把抓住手腕。笑儿黝黑的眼牢牢盯著哥哥,然後将他的手送至唇边,轻轻一吻。
青年吓得说不出话来。这是怎麽回事?眼前这人,真是他的笑儿吗?
笑儿凑近哥哥耳际,说话时,温热的吹息喷在哥哥耳上,像是某种刻意为之的挑逗。
「要一直待在我身边喔,哥哥。」
青年浑身僵硬,笑儿的声音里明明带著笑意,却令他肌骨生寒。
「因为,这是我们最大的希望。」
我们?青年愕然。下一瞬间,他的里衣已被笑儿扒开,露出苍白的肌肤。
「笑儿!」青年失声惊喊。
笑儿没有理会,迳自以腿强硬分开哥哥的双腿,一手将哥哥的双手抓起,固定在墙上,一手撩起哥哥衣襬,伸手探入。
察觉到弟弟拨开自己臀瓣,手指毫不犹豫地侵入那隐密的部位,青年脸上涌起血色,怒斥道:
「笑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麽!」
笑儿愣了愣,脸上浮起一片迷惘神色。
「我在。。。。。。我在干什麽。。。。。。」笑儿喃喃著,倏忽间,迷惘神色被冷静微笑取代,那像是笑儿又不像是笑儿的人,淡定自若地回答:
「我在做我一直都想做的事。」
青年不可置信地瞪著自己的弟弟。一直都想做的事?长久以来,笑儿都是用这种眼光来看待他吗?
「这样是不对的。。。。。。笑儿,我们是兄弟,是亲生兄弟啊!」青年声嘶力竭,试图唤醒不知著了什麽魔的弟弟。然而笑儿只是无动於衷地伸入第二根手指,青年身体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腿一软便往下倒,正好被笑儿抱进怀里。
「你不知道,我有多麽想你。。。。。。」笑儿在哥哥耳边呢喃著,同时伸入第三根手指。青年浑身一震,绝望地呐喊:
「笑儿,你清醒点,笑儿!」
「清醒?我很清醒啊。」笑儿疑惑地歪著头。「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语音未落,青年感到身下一松,竟是笑儿抽出了手指。青年松了口气,正要抬起头,却感到下身被某个热烫的东西抵住,青年颤抖著,忽然明白,笑儿是不会放过他的。
「笑儿,为什麽。。。。。。」青年闭上眼,不愿看到弟弟对自己做出兽行。
「为什麽?因为……」笑儿的声音听起来很愉快,腰一挺,将自己送进哥哥体内。「因为这是拥有你最快的方法。」
青年痛呼一声,感觉自己被撕开,身体好似从中间裂成两半,几欲晕去。笑儿不顾哥哥体弱,猛烈地在他体内抽送,久违的温暖潮湿的触感包围住他,令他陶醉莫名。
青年含著泪,咬住下唇,多麽希望能就此死去,不用面对这样的耻辱,这样的心痛。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笑儿已不再只是笑儿,而在这样的笑儿眼中,哥哥也并非只是哥哥,同时也是那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儿。
「龙姬,我的妻啊。。。。。。」笑儿叹息著,转眼间,又泫然欲泣:「哥哥,不要离开我,哥哥。。。。。。」
19
酒楼里的客人,个个胆颤心惊,簌簌发抖。
碰的一声,酒杯被人重重砸在桌上,更是将所有客人吓得屁股离了椅,跳了半天高。
大妖席天面色不善地将酒杯斟满,恶狠狠地扫视四周:
「看什麽看?喝啊!」
众人唯唯诺诺,酒杯捧在手里,却没人敢喝。
席天一仰头,将酒灌进嘴里,酒液热辣辣的,一路由喉咙烧进肚肠。
「可恶,竟敢躲我,你凭什麽躲我?可恶,可恶。。。。。。」咒来骂去,都是可恶这两个字。客人们无奈地掏掏耳朵,想劝席天换个词儿来听听,却没人有那个胆。
大妖席天大驾光临,是倘午的事。彼时,酒楼客人不多,见席天上门,只觉得稀罕,哪里晓得就要大祸临头了。
说来说去,全怪上前迎客的老板娘一句:
「哎哟,席天大人,濒云大人呢?他没跟您一阵吗?」
结果席天就这样爆发了。
「不要让我听到他的名字!」怒吼的同时,天空雷声大作,一道电光毫不客气地劈在酒楼旁,把一棵无辜的路树劈成了焦炭。
席天掏出一锭银子,暴吼:
「今天我买单!全都给我,喝!」
於是,所有来不及逃走的客人们,被迫枯坐在酒楼里,喝席天请的酒,吃席天请的肉,还得听席天喃喃咒骂某个只能用「可恶」来形容的家伙。
至於那个可恶的家伙,到底是哪个家伙?大夥儿可都心知肚明。能让大妖席天暴跳如雷的,还有谁?不就是他们这些丰都居民遴选出来的共主濒云吗?
天晓得濒云这回又是哪里惹到席天,竟气得席天跑来酒楼买醉,还对著一个襁褓中的娃娃自言自语。
「你说,他为什麽躲我?我又没做错什麽事,他干嘛躲我?」
娃娃呵呵笑著,圆圆的小脸像弥勒佛一样讨喜。这娃娃便是席天硬塞给酒楼老板娘照顾的人类婴孩,想是老板娘照顾得好,这孩子不仅毫发未伤,还给养得白白胖胖的;见到席天,竟然还认得他,又是笑又是亲的,嘴里不停噢噢叫,听起来还真有点像是在叫「狗狗」。
但是娃娃还没到学说话的年龄,当然无法回答席天的问题。
话说这几天来,席天跑遍了花街柳巷,翻遍了丰都上下,就是找不到濒云的身影。明明那人懒得要命,能躺就不坐,能坐就不站,却没来由地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叫席天欲哭无泪。
这麽找了三四天,席天终於想到一个可能性:
他是不是在躲我?
这个可能性犹如乌云罩顶,一下子夺去席天生命中所有的阳光。
那天早上,席天醒来,头痛欲裂,茫茫然发现自己躺在客栈厢房里,除了宿醉之外,全身上下好端端的,空气里一抹残香,赫然正是濒云平日衣物上的薰香味儿。
莫非昨晚酒醉之後,将他扛来这里,照料一晚上的,正是濒云?
席天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阵甜,顾不得头疼得要命,便往花街去找濒云。想不到平常閒来无事老是窝在温柔乡里的濒云,这回竟像是蒸发了一般,所有人都说没见著他,就连清风和珠雨也疑惑著,濒云大人究竟上哪儿去了?
难道说,是自己那晚酒後失态,做了什麽不该做的事吗?席天努力搜寻记忆,却完全想不起喝醉之後发生的事。真要发生了什麽事,也只能去问濒云了。
但是,就算真的发生了什麽事,难道就不能直接跟他说吗?为什麽非要躲著他不可?
「会不会他只是刚好有事?还是说,他又要离开了?」席天哭丧著脸,软软地垂下头。「他又要丢下我不管了吗?三百年耶,我花了三百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他竟然又要走。。。。。。」
喂喂,他是不是喝醉了啊?客人们见状,交头接耳吱吱喳喳起来。有人想要藉机开溜,才踏出半步呢,席天便猛地抬起头来,把那妖怪吓得缩回座位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不行,他怎麽可以走?」席天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又补上一句:「我怎麽可以让他走。。。。。。没错,他休想甩掉我!」语音未落,席天已经一个飞身,跃出酒楼,跌跌撞撞地飞向丰都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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