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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白浪共联翩-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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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开时,他无意间用上了韩伯教给他的躲避之法,方翟耳力实非常人,竟听出了对方掠去的方向与风声,当下愣了愣,第二招再不能出手,却低低地咳了咳,轻轻问道:“千山?”
  
  千山是韩伯的名讳,方陌自是知道的,此时见父亲犹疑的神色,想想已经过世的韩千山,不觉悲从中来。
  
  脚下似有千斤重,好不容易一步一步走到了床前,他慢慢跪下,低泣出声:“爹……爹爹……”
  
  床上的方翟再想不到进屋之人居然对自己口称爹爹,不觉皱起眉头,好一会儿才道:“你是……小陌?”
  
  方陌连连点头:“爹爹……”
  
  方翟忽地转过身来,残臂动了动,似乎是想摸摸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亲生子,却是徒劳无功。
  
  没有光彩的眼睛向著方陌跪著的地方转了转,他准确地抓住了儿子所在的位置:“小陌,你怎麽来了?千山呢?”
  
  凭著适才那一下闪避,他确信面前的人没有欺骗他,应是他的儿子无疑。
  
  韩千山没有子嗣,也不曾收什麽弟子,一身武艺尽传於方陌。
  
  方陌心中不免为韩伯感到了几分欣慰,这麽多年,父亲毕竟没有忘却韩千山,只是……他垂下头:“韩伯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
  
  方翟身体一僵,大大的眼睛依旧瞪得圆圆的,双唇微微颤抖,半晌轻轻吁出一口气:“过世了……”黑暗的世界里,似乎看见了韩千山那张温厚的脸,老老实实地冲他一弯腰:“公子……”
  
  韩千山,这名字要放在二十年前的江湖,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如今,竟然就这麽默默无闻地消逝了,为了他,为了他的儿子。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父子密谈
  
  卧房内一时沈默,只偶尔传出几缕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外间,少年一人默默独坐,似乎是在侧耳细听,又似乎什麽也不在意,只专注著自身的心事。
  
  里屋,怔然而坐的方翟终於有了动静,衣袖缓缓搭上方陌的头顶,失去了双臂的父亲似乎想通过这管袖子来安慰心爱的儿子,软薄的衣袖在年轻人的头顶上来回摩梭。
  
  方陌长到这麽大,对爹爹的记忆仍旧停留在四岁时,早已模糊,虽然韩伯待他情比骨肉,但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此时做出这样的动作,仍是让他既感无限欢喜又觉彻骨伤痛,忍不住跪行前扑,张开双臂将床上人紧紧抱住。
  
  方翟微微叹了口气,盲了十多年的双目此时也只能无用地转动著眼珠子,想要看看唯一的骨肉如今究竟长成何般模样,却是不能够的。
  
  方陌感觉到了父亲的遗憾,微微仰头,咬牙道:“爹爹,他们如此害您,孩儿定要为您报仇血恨。”
  
  他这话说得激愤,一个字一个字宛如从牙缝中蹦出来一般,凛冽坚定,声音也拔高了几分,竟被外头独坐之人听了去。
  
  少年立时变了颜色,“豁”地立起身,似乎即刻便要冲进去,然而却生生止住了脚步,最终复又颓然坐倒。
  
  或许,原先还抱著一线希望,闻听此言,心却霎那间凉去了一半。
  
  卧房内,方翟倒是微微露出了一抹笑意。他本生得俊美,虽然十多年的囚禁生活险险将他的心志折磨怠尽,双臂尽失後以往高超的剑法也已不能施展,但内功犹在,被困於斗室之中,平日除了练功再无其他消遣,心无旁骛,以致内力竟达方氏一门前所未有之境,若非顾念充王,光凭两管衣袖,这铁囚牢也不定能关得住他,如此一来,容貌自亦不见苍老,笑颜忽展时,小小陋室竟是陡然明亮了几分。
  
  方陌仍旧紧紧抱著父亲,这会儿却晓得应当压低声音了:“爹爹,我与陆大哥见过面,听陆大哥说,害您的人就是那个贺镜。孩儿现在打不过他,可总有一日,总有一日孩儿定能杀了姓贺的狗贼为爹爹报仇。”
  
  方翟淡淡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为主上尽忠,他替君王分忧,害我也在情理之中,报仇之言不必再提。”
  
  方陌愣了愣:“爹爹……”
  
  方翟继续道:“当年之事难说谁是谁非,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不提武氏兄弟早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便是充国,内忧外患之下也已风雨飘摇,其中缘由为父就不和你详谈了。”他停了停:“细想来,武士昭待主上实是不错。而武士暄,虽然他为人残忍阴狠,但以其心性,只断了我一对胳膊,废了我一双眸子,却遵守诺言并未对主上下毒手,已算是极大的仁慈。小陌,我虽不耻贺镜为人,却也不欲你去找他报仇,各为其主罢了,无关对错。”
  
  这一番话是方陌完全没有料到的,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心想听爹爹之言,倒似充国该亡似的,那陆大哥他们这麽些年来的辛苦岂非白废?
  
  方翟无神的眼珠子微微向下动了动:“小陌,陆文帛在做什麽事,为父倒也略知一二,是个有志气的好孩子!可惜,充国气数当尽,人力难挽,时至今日,武氏皇朝根基已固,再想憾动无异与天争日。为父的话你且记住,虽然方氏向来蒙主大恩,但历代子孙为国为民从无闪失,上对得起历代君王,下对得起乡梓黎庶,你是我方家唯一的血脉,又是充国遗臣之後,陆文帛需你帮忙时自然不可回避,但你亦不得主动去就他。”微微叹息著:“就算是为父的一片私心,方家不能在我手上断了後继香烟哪!”
  
  方陌顿时明白了,父亲说得婉转,其实就是不希望自己搀和进陆文帛那些人的事情罢了。
  
  其实,被韩伯抚养长大的年轻人压根儿不具备什麽忠君爱国的情操。早几年陆文帛也曾委婉地邀请他同谋复国,亦被他三言两语推却了。这些日子虽然一直住在回天教分舵内,与陆文帛抬头不见低头见,心中确实也曾兴起过利用回天教的势力救出父亲的念头,但犹豫再三之後,最终仍是决定单枪匹马偷潜镇国将军府。
  
  原本今晚是否能够顺利见到父亲,方陌心中并无绝对的把握,即使有了那张标注得详尽确实的地形图,年轻人也未将此行看得太过容易。他不仅计划了线路,甚至还做了最坏的打算。
  方陌有著年轻人的冲动,但是他的冲动却带著三分迟疑七分谨慎,与其父方翟年轻时倒是大相径庭。
  
  在他以为,父亲方翟自幼便是充王的伴读,与充王青梅竹马,情同骨肉。当年充王能够登上大位,方翟没少出力,甚至充国灭亡,父亲抛家弃子,追随充王来过囚俘生活,最终为充王落到了这等狼狈境地,仍是无怨无悔。如此想来,父亲或许会对他不问国事十分不满,必定晓以大义,责他以国难为己任。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父亲所思所想与他的猜测竟是背道而驰,恰恰契合了他本身散漫的性子,却也是意外收获。
  
  宛如一块大石落地,心头顿时轻松了几分,老老实实地回答一句:“孩儿谨遵父命。”他瞧著父亲下垂的双眼,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爹爹,陆大哥只说您为了主上,在金殿之上自断双臂,可孩儿瞧您的眼睛……”
  
  方翟不动,任儿子的手指在双眸处轻抚,半晌,方才缓缓道:“双臂是为父自己斩断的,眼睛也是为父自愿毒瞎的。武士暄对为父颇多忌惮,便是没了手,他仍不放心,以主上为要胁,为父迫不得已,任贺镜毒瞎了双眼。”他突然冷哼一声,神情间显出几分傲然:“他们恁地小看我方翟了,便是双臂已失,双眼已盲,以为父现时的功力,要出这牢笼也非难事。”
  
  方陌想起刚刚进屋时攻向自己的一管袖风,举起的手慢慢垂下:“爹爹留在此地,也是为了主上?”心下顿觉百般不是滋味,想想劳苦的韩伯,想想无父无母的自己,对那充王竟又凭添了几份怨恨。
  
  方翟似是察觉到了儿子的不以为然,幽幽叹息:“小陌,你莫怨为父,也不要责怪主上。为父是对不住你,对不住千山,可……”他轻轻摇了摇头,神情间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缱绻之意:“情之所至,不由我心……”
  
  方陌的眼泪突然滴落下来:“爹爹对主上情深意重,那我呢?韩伯呢?爹爹一句对不住,便能慰得韩伯的在天之灵麽?”积怨已深,本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解得的。
  
  方翟怔愣良久,两侧袖管轻轻抖动,最终重又归於平静:“千山原谅也罢,不原谅也罢,为父自知欠了他的。方翟不是无情人,今生已了,方翟来世还他便是。”
  
  茫茫碧落,天上人间情一诺。
  
  方陌一时悲喜交加。
  
  悲的是韩伯在世时与父亲聚少离多,临死仍旧念念不忘,牵肠挂肚;喜的是这麽多年的等待与守侯终究没有落空,父亲果非铁石心肠,今生二人虽无缘相守,但既已定下来世之约,韩伯在天之灵听得这份许诺,也当含笑九泉了。
  
  他举袖擦了擦眼泪:“孩儿年轻,心中对父亲离家之举颇有微词,是孩儿的不是。可韩伯十六年来含辛茹苦抚养孩儿,待孩儿犹如亲生,孩儿敬他爱他,他临终时仍是记挂著父亲……”深吸一口气:“孩儿此番进京寻找爹爹,一为尽孝,二为完成韩伯遗愿,聊慰英灵。适才出语无状,还望爹爹恕罪。”
  
  方翟毕竟心疼唯一的独子,闻言微微一笑:“我儿至情至性,仁孝两全,爹爹如何能够怪你?”他想了想,忽又问道:“小陌,是贺灵钧带你来的麽?”
  
  方陌这才想起外头还有人在,微一皱眉,声音愈发轻微:“是了。爹爹,那贺灵钧既是贺镜的儿子,为何如此相助於孩儿?”
  
  方翟的笑容染上了几分诡异的色彩:“为父苦心经营十年有余,今日方见成效。”
  
  方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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