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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箱丝绸-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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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内脏洗净了架上火堆去烤,他也将那兔子毛皮当做水囊,蓄了水一袋水回来。
  
  顾恽想想虽然觉得没必要,待会就弄掉了,可还是将药草送进嘴里嚼碎了,给赵子衿敷在腿上和身上,而后又像个老木匠似的倒腾起来,藤萝绕木板,胡麻交缠,很快搭出一个板状的方块来,赵子衿看了老半天,才明白他是在扎门。
  
  他看着顾恽又缠又编的,发丝和轮廓,在火光里被镀上一层金色,神情十分专注,心里就徜徉起一股熨帖的暖流,他想,同样是在这里,自己独自一人,就冷清寂静,他来了,就温暖的,像是归处。
  
  简陋的门板搭好了,顾恽将它翻起扣上洞口,又在后头支了两个斜棍子撑住,免得被疾风掀倒,洞里即刻就暖起来,木叉上的野味也烤的焦黄流油,满洞飘香,顾恽深吸一口气,将木叉取下来坐到赵子衿身边去,两人都饿极,也多日没吃到热荤腥,一时也顾不得什么狗屁仪态优雅,一通狼吞虎咽,很快就只剩一堆骨头。
  
  吃饱喝足,两人搂在一起,饱暖思淫//欲,独处的气氛又恰到好处,温暖又安静,顾恽扭头去亲赵子衿的唇角,情不自禁就滚在了一处,顾恽跨到他腰胯上坐着,手跟蛇似的灵活钻进侧纫,在赵子衿身上流连抚摸,赵子衿被激得一抖,隔着衣裳压住他作乱的手,低沉的话语含在两人嘴里:“阿恽,别玩火,这里什么都没有,会伤到你。”
  
  顾恽眼角斜上飞,沾了□,蛊惑似的勾起赵子衿的浴火,他无奈的低笑两声,凑上去将赵子衿的耳垂含进嘴里,在他耳边轻声道:“笨哪,有你,有我,不就够了——”
  
  酥麻自耳垂升起,席卷四肢百骸,最终都急速窜向腿间,赵子衿眼神一暗,抱着他侧向躺倒,飞快的翻身,将人压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这么坑爹的章节名,其实我也不想orz……
  一百章完结正文,貌似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orz……
  ps:窝是一坨人才,这章是今晚七点的二更,幸好我上来看了一次,orz,我居然把它给点到存稿箱去了,自己仍然坚定的认为,它已经发了





☆、第一百零一章 坦白从宽

  
  赵子衿醒来的时候,顾恽还在睡,两人赤身裸体的贴在一起,地上铺着顾恽的外衫和里衣。
  
  空气里还弥漫着清浅的气息,糜烂又醉人,赵子衿一垂眼,就能看到顾恽颈侧锁骨上的红痕点点,他露了个笑,心里喝了琼浆玉液似的满足,这里虽然简陋空挡,连对红喜烛也没有,可他还是觉得,和他预料中的洞房花烛夜同样美满。
  
  顾恽主动雌伏,更是让他激荡无比,虽然情难自禁,可第一次,荒山野岭也没什么准备,一切都在忍耐中以龟速进行,可饶是如此,进入那一瞬,顾恽还是疼的差点背过气,好一会才缓过来,气息微弱的打趣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那种销魂蚀骨又妙不可言的快感,好像还残留在灵魂上端似的,想起来尾椎骨都微微发麻。赵子衿用目光细细描摹顾恽眉眼,想到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千里相随、披荆斩棘,以及昨晚的退让忍耐,脑海里就只剩一句话在回荡:夫复何求——
  
  是啊,除了这人,他本来就没什么可求的,如今心愿得偿,不是何求,又是什么呢。
  
  顾恽可能是冷了,八爪章鱼似的缠在赵子衿身上,还在睡梦里,都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赵子衿左手一抬,对着木架上洗净烤晾的衣服屈指一拉,那两件衣服就像是被线牵住的风筝一样飞向他手里,经络里的真气畅行充沛的让他一愣,有些诧异,但还是先将顾恽裹好了。
  
  他抱着顾恽运起内力,只觉大小周天通行无阻,内力充沛的像是冰消雪融的溪流,将他日积月累的疲惫和倦怠一扫而空。
  
  赵子衿僵直身子,心底有些发寒,这种久违的状态,只有在他没中金蚕蛊之前,才有,如今这是——
  
  念头一起,顾恽昨晚的主动就变得异常诡异突兀,他瞬间就变了脸色,联想到某些可能,登时心头大恸,也不管顾恽是否还在沉睡,伸手就去推他,语气僵硬的仿佛能摊成一块铁饼:“顾恽,醒醒!”
  
  相逢后,他一直将他视若珍宝,从来没有全名全姓的叫过他,也从没用如此恶劣的语气,同他说话,可见这次真是气疯了。
  
  顾恽嗯了一声,迷瞪了半天还没睁开眼,放在平时赵子衿铁定心软,跟着就是一通好哄,让他安心接着睡,可这次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要叫他醒来问个清楚,他强硬起来,一张刀削斧凿的脸,就显得十分不近人情,甚至显出凉薄来。
  
  再说,顾恽也不是这么不识好歹的人,自己若是有事叫他,他不会连醒觉的毅力都没有,就算没有毅力,退一万步讲,他就是拿牙签儿,也会将眼皮撑开,因为他知道自己为人,只要天不塌下来,一切以他为重。
  
  可若真是如他猜想,那他的天,和塌下来也差不多了。
  
  赵子衿见他这样,愈发觉得他是在装歪逃避,心里越发惶恐的踏实那个猜想,方才浸泡着心脏的琼浆玉液,立刻就变成了滚烫的火山熔岩,疼的他恨不得拿刀剜去。
  
  他急红了眼,以至于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责怪,顾恽的脖子就在手边,自己的颤抖不已,手止不住的就想往上靠,恨不得掐死他一了百了,可赵子衿心里明白,他再恨的牙痒痒,也会在掐死他之前,剁掉自己的胳膊,顾恽就是他的罩门,七寸,和逆鳞,他是他的命。
  
  顾恽本来还想装睡,眼皮缝儿里看见赵子衿一副恨不得杀了自己再自杀的狠绝,立刻就装不下去了。他默默又沉重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是劳苦的忙碌命,浑身都疼,眼睛疼、腰杆疼、屁……这个不说也罢,疼成这样了,还要操心的安抚这钻进了牛角尖的破孩子,想起这个,头也开始疼了。
  
  顾恽将眼缝合上,扭扭身躯在赵子衿身上蹭了一下,瞬间像是不堪剧痛似的嘶嘶吐气,清隽的眉眼皱成一块苦瓜,就着抽气的空挡,憋出两眼水光慢慢睁开,做无辜的睡意朦胧状,潋滟磷光闪的看向赵子衿,声音有些暗哑,笑道:“叫我作甚?”
  
  正所谓嗔拳不打笑面、床头吵架床尾和,顾玖觉得自己的策略没错,赵子衿必然也会吃这套,可——天杀的,他发誓左眼角连绵不绝往下淌的那玩意儿,真的不在他计划中……
  
  赵子衿本来满腔怒火,可一见他扭动腰胯时微妙的吃痛表情,嚣张的怒火就实化成木头似的被削去一截,断口上长出丝丝愧疚来,昨晚不该那般折腾他的。
  
  赵子衿有些心虚的错开一眼,一瞬又飞快的撤回来,准备铁了心严刑拷问,谁料目光一对上顾恽的左眼,瞬间就妥协成了秋后算账。他觉得嗓子眼堵了一团棉花,将他想说的话全部给堵住了,他使劲握紧手指,才借由细微的刺痛回过神来,颤巍着伸手去碰顾恽的左眼旁侧脸面,断续道:“阿恽,你的…眼睛——怎么了?”
  
  顾恽疼的想龇牙咧嘴,却碍于赵子衿在气头上而不敢让他觉得自己不够诚恳严肃,正一门心思在忍痛,猛不防听见赵子衿声音打颤拐弯的来了一句,还有些不明所以:“嗯?我的眼睛?怎么了?”
  
  赵子衿在他左眼下轻轻一碰,被火烫似的扯开。
  
  顾恽是觉得左眼有些怪异,可他才醒,赵子衿就快气死了,他忙活着捋顺毛装乖巧,也没在意,赵子衿这么一擦,手臂退开正好悬在他面前,他这才就看清,赵子衿食指指腹上的液体,不是他以为他泪水,而是暗红色的血——
  
  顾恽一愣,不想左眼的情况已经严重恶化到这个地步了,之前太不注意,如今才有切身的恐惧,这只眼睛,不是南姑娘口中的威胁警告,而是真的会瞎。可这种感觉,说实话,又实在不够强烈,一只眼睛,换赵子衿一条来去自如的命,他觉得值当。
  
  可赵子衿不这么觉得,他迅速冷静下来,边披衣服边往门外走,他抬脚就想踹门,因为神速,可一想这是顾恽辛苦扎起来的,就改腿为手,将藤麻缠就的门拉开,在地上抓了一团雪,走回来贴在顾恽左眼上,面容绷得很紧,怒气集结,不肯说话。
  
  顾恽被他两手一前一后按着后脑勺和眼睛,眼睛火辣辣的疼,被冻麻了反倒好受些,只是可怜半拉鼻子,冻没了似的。赵子衿好歹还裹着衣服,虽然光着腿,可也比自己一丝不挂要好太多,虽然巫山也赴了云雨也翻过,可眼下正值算账,赤条条实在有些那啥,况且不披人皮,总是觉得心虚气短。
  
  顾恽顶风作案,一边注意赵子衿的脸色以防它风云变幻,一边做贼似的伸手,去捡地上的衣服,他平着头,只能在地上一通瞎摸,好不容易摸到两片衣角,还都被自己压在尊臀下。
  
  自己那件外衣就在他手侧两尺,赵子衿打定主意冷眼旁观,让顾恽不能再这样肆无忌惮,他想,讲道理这条路明显走不通,这厮歪理一大串,而且最擅长的就是阳奉阴违,还不如一言不发,他要是心里有自己,总不能看着自己变成哑巴。
  
  可不说话,又不代表不管他,在他回过神的时候,手已经伸出去捡了衣裳披在他光溜溜的肩膀上,然后飞快的撤开,兀自酝酿沉默。
  
  半晌,头顶裁决的屠刀并未落下,可顾恽实在受不了这种诡异的静谧,开始坦白从宽:“子衿,你别闷不吭声的,我觉得怪不习惯的,你有什么话就问,别憋着,我发誓知无不言,不打一丝马虎眼。”
  
  赵子衿平静的盯着他,好一会才道:“那你先说眼睛是怎么回事儿,阿恽,别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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