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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惟双-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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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阑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自然。”

    纳兰性德折扇半遮面,眼波好似一潭秋水,扇面遮掩下的嘴角却露出一丝寒意。据掌柜的讲,沧阑是汉阳楼的常客,他每年都会借汉阳楼的这张桌子做带路的生意。沧阑每年此时准到襄阳府住上个把月,期间不吃不喝,这点与他口中的辟谷相符。凡经沧阑引路的,多半是游学士子,另一半则是前往大理无量山求学之人。至于求教于何人,士子无一例外的守口如瓶,这点与沧阑口中阆玄居士不好虚名之说相符。

    然而,沧阑一双澄明的双眸却好似深不见底的深潭,让人捉摸不透,更猜不到他的心思。纳兰性德本就看不上长得溜光水滑的小白脸,再加上沧阑的飘忽不定,这担忧又多了一重。他又一转念,他若不是歹人,极有可能是吴三桂或者十三密探的人。就算他有歹心加害康熙,十三密探和影卫也决计不会让他如愿。我且放宽心,看他究竟是何来路。

    纳兰性德双眸空灵遐思之时,康熙差遣图海为沧阑还账,自己与沧阑谈的颇为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见此状况,纳兰性德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知曹寅见到沧阑会作何感想。

    不聊不知道,沧阑肚里的东西可不是盖的,说的康熙一愣一愣的,搞得暗恨书到用时方恨少,对“卫玠”羡慕嫉妒的感情难以掩饰。纳兰性德对沧阑尚在观察期,以客观之心处之,但其谈吐着实不凡,一看便知他师承世外高人,绝非凡夫俗子之见识。

    沧阑掏出丝绢手帕铺在桌上,提笔即勾勒出大清疆域雏形,说道,“康熙皇帝想撤藩,只怕没那么容易。大清貌似坐拥天下,康熙皇帝驾驭之疆土不过大清版图之三分之一尔。”

    “西北面有准葛尔汉国和俄国虎视眈眈;达赖喇嘛统辖之西藏其心难测;东北边关沙皇俄国大兵压境,连年侵扰我边陲;草原狼察哈尔王看似归顺大清,实则其心当诛;东南沿海有台湾郑经之患。再加上云贵的的吴三桂、两广和福建的耿精忠、尚可喜,二位说说看,康熙皇帝究竟有多少御龙之地?”

    沧阑笔到勾了之处,处处敲在康熙的心头。

    “自大清入关,皇图自是如此,顺治、康熙父子面临的局面大抵相同。情势相同,皇帝可不同,康熙比起他爹顺治皇帝英明的多,必能成就一番大业。”

    听闻此番夸赞,康熙抿嘴乐了。

    纳兰性德又要了壶黄山毛峰,康熙押了口茶,问道,浸天兄对天下局势看的通透,可有解决良策?”

    “在下之才至多看天下,却不得解。若要问策,还需请教我……”沧阑吞咽了后半句,掠过半面的忧思。

    “到时,还望浸天兄引荐。”

    “若有缘,在下自会相助。”沧阑低头喝茶,洋溢在玉容上的笑意了无痕迹。

    纳兰性德见状,与康熙交换了下眼神,为何一提及师门他不是搪塞,就是面露难色。莫非他与师门有怨?莫非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17。御皇图…第十一章:知君象沧阑(一)
    一袭蜀绣衣,一柄古鱼肠,一策忠君事

    当晚回到汉江楼,玛尔汉奏报十三密探之重明传来的消息:台湾延平王府获悉康熙微服南行,加派眼线沿江搜寻康熙行踪。大顺与前明余孽也豁上血本刺杀康熙。且山西陕州关隘守军来报,在城外荒郊处发现传递奏章之校尉的尸首,其随身奏章和腰牌、马匹俱在。看来贼子们已然发现了康熙的踪迹,襄阳之地再好,也决不可逗留。

    杀手们来的比想象中要快的多,延平王府、大顺和前明的乱党都想要康熙的性命,随行的人手不多,杀手们又志在必得。行踪破败是迟早的事,况且马上就要进入吴三桂的势力范围,形势必将更加凶险。

    图海建议兵分两路,康熙、纳兰性德、玛尔汉和沧阑为一路,按原计划行进。按照常理,若身后随着大批的杀手和密探,康熙必定改变路线,改走陆路。若康熙这一路跳出惯性思维,反其道而行之,势必安全许多。

    图海、贾孟城、星桥和曹寅为另一路,负责引开杀手和追兵,由陆路进发。

    玛尔汉建议康熙等人在襄阳府就地添置衣物,以蜀绣代替周身上下清一色的苏州织造,这样能更好地掩人耳目。

    康熙给了图海另一个任务,沿途明察暗访各地官员,务必将盐务和漕运之事查个清楚明白,并授予他临机决断之权。

    康熙交由曹寅一道密旨,让在苏州任上的曹玺派人沿途打点、暗中随护,不得有误。同时,康熙告诉曹寅他此次假扮皇帝,此次任务至关重大,他必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谨慎。如此一来,就算曹寅不呆在康熙身边,他也会安分不少。

    出乎纳兰性德意料之外的是,他们离开襄阳府的当天夜里,汉阳楼、汉江楼的掌柜、伙计及绸缎、成衣装的伙计和掌柜相继离奇死亡。原因只有一个——他们见过康熙和纳兰性德。平民百姓的性命与皇帝比起来贱如草芥,一文不值,他们纵死上一万次都抵不上皇帝的一根汗毛来的金贵。统治者脚下踩的不是江山社稷,而是森森白骨。想到这些,纳兰性德难以入眠,他细腻敏感的神经看不得污浊、容不得沙子。

    康熙则恰恰相反,他认为凡事总有代价。能与金字塔顶端等价交换的除了江山社稷,再无一物匹配得起皇帝的宝座。白骨森森如何,血流成河又如何,不过是效忠皇帝的代价,不过是龙驭天下的前奏。在康熙眼中,事情若黑即白,难道纷杂的世事真这么容易分得清吗?

    四人过宜昌,于荆州登船渡江,六日后沿长江水道直入洞庭湖之君山。自分兵两路始,康熙与沧阑相谈甚欢,时常促膝秉烛夜谈。值夜的事情就落在纳兰性德和玛尔汉身上。

    适逢单日,玛尔汉当值。他伴着一盏孤灯,怀抱宝刀端坐在堂上,见纳兰性德推门而出,临窗而立。

    “纳兰大人为何深夜不眠?”

    纳兰性德淡淡的一笑说道;“洞庭湖的夜色格外迷人,我不想辜负了君山夜色。”

    玛尔汉望了望窗外皎洁的月色,笑了笑说;“若不是公务缠身,真想放下一切寄情山水,做个闲云野鹤也不错。”

    “平素听大人们这般说辞多半是气急之语,断不可信。玛尔汉大身为朝中重臣还能有这番心思,实在难得。”

    “在下此话只与纳兰大人说得,其他人说不得。”玛尔汉轻叹了一声,继续说,“纳兰大人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与皇上情同手足,少年得志,享尽人间荣华。正因为如此,纳兰大人才最能体会到为君者的无奈和伴君者地难处。见得多了,苦楚多了,看的就最通透,你说是不是?”

    纳兰性德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道,“只怕真到那时,只能是曲高和寡,寂寞开无主般落寞。”

    沉默片刻后,纳兰性德转而问道,“玛尔汉大人看的如此通透,为何还要入仕为官?”

    “我生而从军,少年从龙入关,未几中进士,遂混迹官场。一路走来倒也算是官运亨通,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只盼子嗣莫入宦海,女儿莫入皇家,此生足矣。”

    “身不由己只怕是一族,而非一代。”

    纳兰性德间接地否定了玛尔汉的期许。身为明珠之子的他比谁都清楚官二代的际遇。以玛尔汉才能和康熙的器重,三年之内必定位极人臣,其子女之富贵将不亚于自己。

    “什么人!”

    窗下几道黑影一闪,纳兰性德跃窗而出,紧随在黑影身后。

    玛尔汉“啪”的关上窗子,吹灭烛火,立在里间门前警觉的戒备着。

    等纳兰性德追至舜帝二妃娥皇女英墓园中,一袭白衣的沧阑手握短剑立在土丘上,他乌发及腰,散在肩头,随风轻拂。今日见他方觉他在江湖上飘荡日久;脸色略显苍白;侧看上去颇见几分憔悴;不过这些根本无损于他的英俊,反倒给他身上平添了几分沧桑感;让人望去便觉此人不比凡俗。夜色如水,白衣如雪,一人独立丘壑之上,上有星月为伴,下有舜帝二妃及洞庭为邻,就莫要去打扰他了。

    “方才那两个黑衣人是来寻我的,已被我打发走了,无须担忧。”沧阑的声音很低沉,不似平素般悠扬。

    “嗯。”纳兰性德转身要走。

    “一人饮酒甚是无趣,反正你也睡不着,一起喝一杯吧。”话音未落,纳兰性德突感脑后疾风袭来,肩头向左一闪,探手将铁木雕花酒壶握在掌中。

    “怪不得你总戴着帽子,原来你没剃发!”纳兰性德坐到石台上,端详着沧阑额间的美人揪,试探着问道,“你该不会是个女儿家吧。”

    他侧眼望着纳兰性德,声音依旧低沉,说道,“是又如何?”

    “吃惊,很吃惊。”纳兰性德轻轻地笑了,“早该想到你是个女儿家,哪会有男子长得如此俊俏,我还真以为是卫玠转世。”

    沧阑夺过酒壶,不客气的还嘴道,“你若扮作女人也会很美。”

    原来她真实的声音如此婉转。

    纳兰性德拿起她手边的古剑,把玩着问,“你本名定然不叫沧阑,你真名叫什么?”

    “水浸天。”寒光一凛,剑身的光泽与月光交汇,那寒星一般的光泽摄人心魄。

    “光乎如屈阳之华,沉沉如如芙蓉始生于湖,其文如列星之行,其光如水之溢塘。”纳兰性德对着剑身喃喃,“好一把鱼肠剑。”

    “你倒很识货。”

    “唐朝方千有诗云:一泓潋滟复澄明,半日功夫劚小庭。占地未过四五尺,浸天唯入两三星。鹢舟草际浮霜叶,渔火沙边驻小萤。才见规模识方寸,知君立意象沧澜。”纳兰性德眉眼一转,嘴角携过几丝笑意,“想来你的号和名皆出于此。”

    “人说纳兰性德出口成章,今夜不妨以水浸天三字为题,赋词一首如何?”

    纳兰性德双眸一瞪,心中骤然抓紧,正色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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