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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惟双-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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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内臣工对此持两种意见,一方以索额图为首,力主和平撤藩,以丰厚的待遇安抚。以明珠为首等臣工认为这是三藩的缓兵之计,这恰恰是他们给朝廷放出的烟雾弹。

    康熙更倾向于前者,朝廷作战准备不充分,且八旗子弟马放南山多年,比起三藩连年剿匪,睡不卸甲的兵勇来说,战斗力明显处于弱势。再者,战事一起,定然是三面受敌,即使是正义之战,战局的胜负仍旧是未知之数。

    “还是老办法,三推四请。尚可喜好歹也是个王爷,给足他面子,继续争取时间。”这是纳兰性德的办法,“廷寄一来二去,个把月就过去了。”

    “能拖延至入冬作战则最好,三藩的士兵在南方生活多年,江南江北冬季气候差异巨大。出于保存战斗力的考量,三藩定然不敢贸然过江。”图海盯着疆域图沉思良久,谨慎的奏报道,“且西北冬季酷寒,察哈尔王和王辅臣就算要策应三藩,也会选在东北风起时再行进兵。如此一来,又为朝廷争取了至少三个月的时间。”

    “总之,请皇上把握住一点。”玛尔汉拱手提醒道,“撤藩详情未敲定之前,切不可拨给三藩任何兵马钱粮。越是这个时候,朝廷越是要把银子攥牢。”

    康熙看了看身侧的纳兰性德,面带不解的摇了摇头。

    纳兰性德微微一笑,轻轻地说,“玛尔汉大人是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一旦战事开启,三藩拿着朝廷的银子造大清的反,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果然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康熙旋即了然,展颜而笑。

    康熙话虽说的漂亮,可做皇帝的谁不想天下太平。他打心底里盼着“文”撤藩,恨不得天天三炷香贡着吴三桂那帮老不死的藩王,保佑他们能安安生生的滚回辽东养老。

    纳兰性德清醒的意识到,吴三桂等人若不乘着撤藩的机会狮子大开口,狠吧劲儿的敲朝廷一笔,那月亮肯定从北边落下去。无论如何都要稳住玄烨,决不能让他被表象蒙蔽。

    可脑袋毕竟长在康熙的脖子上,就算两个人再亲近,也终究做不到二位一体。

    康熙十二年五月初九,平南王尚可喜第三次奏请回辽东养老,康熙乘势作出令其移藩的决定。而后,又对镇守福建的靖南王耿精忠和平西王吴三桂的撤藩要求也依例照准。

    进士及第之后,纳兰性德忽然变得谨慎起来。与其他侍卫一样,开始按部就班的值夜、换班、上朝、散朝、回家。不当班的时候大抵会呆在渌水亭抑或是宏词会馆内呼朋唤友、把酒赋词,品风月,论时政,笑谈天下,颇有闲云野鹤、归隐山林的味道。

    起初康熙还忍受的了,念及他大病初愈,总需要些时间调整,因而时时处处随他的心思,大事小情顺从忍让。时间一久,康熙越来越无法忍受他对自己的若即若离、不温不火的态度。

    五月十五亥时,纳兰性德换好衣服,收拾停当,准备出宫回家。今天康熙翻了皇后的牌子,现在该在坤宁宫睡下了。开端不错,他会慢慢习惯相望于朝堂,相持于咫尺。长此以往,就没人会记得纳兰性德和康熙之间不为世俗所容的感情。等一切都理顺了,我纳兰性德也可坐回堂堂正正的男儿,阿玛和额娘也就安心了。

    伴着柔和的清风,在紫禁城空荡、寂静的甬道里漫步而行,理想与现实碰撞衍生出的酸楚折磨和难以割舍的痛处,尤其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思念、眷恋让人难以抵挡,总会禁不住萌生退意。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口中低吟《画堂春》,不由得添了几声干干的自嘲。

    “好一个,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赫然抬头,皎洁的月色映出康熙清雅的面容,纳兰性德眼中的伤感未及隐藏,尽被康熙捕捉在眼里。

    “你不是去了坤宁宫吗?”

    “坤宁宫我去过了。”康熙走近了几步,纳兰性德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二人之间的距离丝毫没有拉近。

    “平定三藩之后,你是不是打算挂印封金,与水浸天同回茈碧水月隐居呢?”康熙面色如水,声音低沉,“过些年再填几个孩子,共享天伦之乐?容若,你把我放在了哪里?”

    纳兰性德毕恭毕敬的跪地禀报道,“皇上,奴才……”

    康熙蹭蹭几步走到他面前,俯身挑起他的下颌,质问道,“皇上?奴才?从宗人府出来,你就打定了主意吗?或者说,在宗人府里,你之所以一语不发,只为了一死了之吗?容若,你当真要弃我而去吗?”

    “天下人不解,我只当民众无知,不去计较。朝臣们不解,我只当他们迂腐不堪,不去计较。皇后不解,我只当她妇人见识,也不去计较。我做这么多,难道只换来你离我而去吗?”

    “我是昏君也罢,是明主也好,自会有后人评说。百年之后,你我早已作古,身后非议诽谤又有何所惧?你究竟在顾虑些什么?”

    “我……”纳兰性德顿时哽咽,康熙说的不无道理,自己的做法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我有一问,只问一次,你必要如实作答。”纳兰性德仰视康熙阴影里晶亮的双眸,郑重其事的问道,“我可以有真正的家事吗?你许我有子嗣妻妾吗?”

    “许如何,不许又如何?”

    “你先回答我。”纳兰性德双眸如水,凝望着康熙,期盼得到他的恩准。

    “你是我的,天底下任何人不能染指你,绝对不能。”

    纳兰性德失望透顶的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凄凉满目的说道,“我是你的,除了你,我有什么呢?”

    听闻此话,康熙身子一震,满眼依恋的望来,“容若,告诉我,我若不许,你当你如何?”

    “纳兰性德今生不再见任何人。”康熙怔住了,眼看着他默然离去,擦肩而过之际,攥住他的手掌,急切的问道,“容若,你要去哪里?”

    “相国寺。”

    康熙将纳兰性德拽到面前,低声命令道,“我看哪个寺庙敢给你剃度,你想都不要想。”

    “你想我怎样?我不能过正常人都生活吗?我这辈子只能守着你、护着你、陪着你。当你坐拥六宫粉黛的时候,我只能抱着酒壶看月亮、数星星吗?当你抚儿弄孙的时候,我只能孤身一人面对死寂的宅院发呆吗?”

    “玄烨,康熙八年我曾问过你,你可曾想过你我的将来?当时你如是说,我不怪你。四年过去了,没想到答案还是一样的自私。”

    “玄烨,付出不可怕,为情痴狂也不可耻。最可悲的便是对方的眼里没有你的将来。我不想成为你的羁绊,就算死了又何妨?一副皮囊而已。你呢?你为我想过吗?”

    “宅院、金银、财帛、高官,我稀罕吗?你给我砌了一座金鸟笼,却不给我未来。人活着,看不到明天,这样活着与死了有什么区别?玄烨,你跟我在一起,难道是为了毁了我吗?”

    面对康熙惊愕不解的目光,叹息又重了一重,他低声说道,“这个问题,你若想不明白,大可以慢慢想,我可以等。但在你想明白之前,我们还是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吧。”

    “容若……我……怎么舍得?”康熙愧疚的拉住他的腕子,意欲挽留,柔声的恳求道,“容若,跟我回去吧。容若,咱们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掉,好吗?”

    “……”拂开康熙的手掌,纳兰性德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52。凤栖梧…第二十八章:江山夜沉沉(二)
    纳兰性德走出没几步,身后即传来康熙恼怒、讥讽的声音,“你若是想跟水浸天做真夫妻,大可以明说,何必绕弯子。”

    “……”纳兰性德轻轻地笑了笑,没有作答,继续向前走。

    “没有你,我一样能平定三藩。没有你,我还是康熙大帝。你既然想做普通人,就尽管去做。免得日后埋怨是我毁了你,是我害你被天下人耻笑!”

    “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纳兰性德收住脚步,侧过脸,月光照亮了他无懈可击的侧脸,在地上投下一抹剪影。

    “从此,你我各不相欠。这辈子,朕都不要再见到你!”

    “呲啦!”康熙扯下半幅内裙,扬手向后扔了出去。

    “……”他回身捡起半幅内裙,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揣进怀里。

    “不要轻信吴三桂,他为人阴鸷狡黠,毫无信义可言,切记!”说着,他疲惫的站起身,重重叹了口气,翩然而去。

    “朕的事,自己会处理!”康熙迈开大步,怒气冲冲的向南书房走去。

    “睡前,记得点安神香。”康熙睡眠很浅,加上政事繁重,一天至多睡三个时辰。若没有安神香辅助,他很难安然入梦。

    “你……”康熙木得收住脚步,转回身,百转千回的目光望去,只换来月光下的空怅惘。

    ******

    披一袭月光,一人一骑走在青石板路上,耳畔传来打更的梆子声,马蹄噶哒噶哒的敲击着路面,心下又裁出一阙《采桑子》,“白衣裳凭朱阑立,凉月趖西。点鬓霜微,岁晏知君归不归?残更目断传书雁,尺素还稀。一味相思,准拟相看似旧时。”

    甘露院的灯还亮着,便抬脚走了进去,见水浸天对月独坐,一脸清俊之色,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背后,泛起朦胧的光芒。婚后,为他等门无形之中成了水浸天的习惯。

    “怎么还不睡?”

    “不想辜负了这月色。”水浸天没料想今夜他居然坐了下来。婚后,他还是头一回坐在自己房里,心里说不出是喜还是惊。

    “我跟他说,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水浸天递了杯酒给他,脸颊携过一丝莞尔,轻轻地说,“他一定很生气,他一定又误会了咱们。”

    “似乎更严重些,这次是割袍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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