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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狩-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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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舟君,方才主公问你的话为何不照实回答呢?你要知道主公最厌恶人家隐瞒他事情,可是你却偏偏你三缄其口!尽管主公再宠你,但对臣下的忍耐总还是有个限度啊!所以我劝你还是——」 
碍于对方长辈的身份,雪舟只好没好气的缓颊道:「上村先生,我绝对没有隐瞒任何人任何事。我真的不晓得北条琉光的去处。我说过当我赶到之时牢房里确实早已空无一人。您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您再问我几次,我还是一样的答案。」 
「可是若事实真如你所言那可就糟了!咱们不是再过半旬就要开拔了吗?届时少了北条琉光这张王牌,我军的优势岂不是去了大半?」 
雪舟失笑的看着眼前这名几乎跟他父亲同年纪的男子,不可置信的扬起了形状美好的眉毛。「我很惊讶您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军旅生涯您体验的时间比我长,但为何您不对主公的统御能力怀抱信心反倒汲汲营营于人质这种九流的伎俩?我以为所谓策士至少都会不耻威吓利诱的行为。」 
「雪、雪舟君,你也别曲解我的话,我怎么可能会对主公有任何存疑?我也是出自一番好意想尽量减少我军战场上的伤亡啊!」豆大的眼珠紧张的在那张老迈的脸上打转,上村把话说得紧张,手忙脚乱的想替自己找台阶下。 
「我很高兴您有这份心,但以人质要胁这种招数再使第二次恐怕也只会让北条京子笑话咱们罢了!我以为京都一役各凭本事,这回真非得以实力论战不可了!」 
「对了,说到实力,你对北条氏的底细肯定知道不少吧?你不是藤原政辅的儿子吗?」 
上村见雪舟倏地变了脸色,懊悔的恨不得打掉自己的嘴巴。只见端丽的脸上泛着寒霜,铿锵的声音宛如破冰般砸入了上村耳内。 
「我不懂能不能打赢仗跟我是不是藤原政辅的儿子这件事有何关连?公归公,私归私,请您不要将两者混为一谈。」 
「我只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你没有必要反应如此激烈吧?我又不是要指责你什么,只是单纯跟你讨论而已嘛!你心虚什么?要不然何必这么在意你跟藤原氏的血缘关系?」 
「您说什么?」雪舟缓慢的将视线移到上村脸上,那气息,锐利的几乎将人刺伤。 
「没、没说什么——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碍于官阶,尽管对方年纪比自己小,但他只能气呼呼的闭上嘴巴用几乎是以很失礼的姿态退场。 
然而,雪舟却忽地唤住了他。「您怎么看呢?真正在意藤原氏血缘关系的人是我吗?我以为加贺一役已经证明我对武田家的忠诚,怎么上村先生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吗?」 
定定望着上村矮小的背影,雪舟的眉眼波澜不兴。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算了!我才懒得跟你这小伙子逞口舌之快——」上村难堪的连头回都不回,胡乱丢下句话后便快步离去。 
越过上村狼狈的脚步,雪舟的视线缓缓移到雕栏转角处神情踌躇的青年身上。 
小野武,昔日橘香川的爱将—— 
遥遥对上那双复杂的眼神,雪舟明白尽管那张脸孔将悲伤的情绪隐藏在最阴暗的角落,但他相信他的心情绝对还未平复过来。 
他知道小野武在橘香川发狂之后依然常去探望;他知道他依然仍在等他的主人清醒过来的一日。 
为了一个或许没有终点的等待,他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因何他战战兢兢侍奉了十几年的主人到头来居然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因何满口仁义道德底下,高贵的躯体装的却是骯脏而卑劣的灵魂? 
因何他如今在另一个人身上似乎也看到了相似的影子? 
对主上的忠诚可以空口无凭,在这个装饰着虚情假义的时代原来不需要太多身体力行。曾几何时,每个人都开始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扭曲武士之所以存在的价值。 
『你觉得我虚伪吗?你以为这世上就我一人这样吗?你以为…比起你发狂的主人,我又好过多少呢?』 
尽管遥遥对峙着,雪舟只是望着他的眼并无意做出任何解释。 
廊柱后的小野武剎那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在上村走后没多久,也默默转身离去。 


第三回 


把战争当作复仇的工具是再也卑劣不过的事了。把正义当作赎罪的借口却能够稍微舒缓自己充满罪恶感的心情。在藤原氏撒手人寰之后,雪舟的积极,完全展现在扳倒北条氏的行动上。 
今日的军事会议,武田永宗终于依从他的建言颁布了移军命令。在拔军加贺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雪舟不禁松了口气,这样一来,他总算是深入近畿的核心地带了。 
当目标越来越近时,他兴奋的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见…… 
离开加贺城的前几天,雪舟突然想到处去看一看,走一走。或许,再也没有机会旧地重游了吧? 
换下沉重的官服,雪舟一身轻装低调的策马踏出了城门。沿路枫叶嫣红照眼,宜人的秋景,间歇拂面的惬意清风更让人舒服的不禁舒展了眉宇。 
长期以来的疲惫似乎还没有完全回复过来的样子。最近,他常常会失神想起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最近,他老在梦中摸索过去的回忆…… 
那个人…… 
那个人过的还好吧?少了自己碍手碍脚自己的日子,他理应更加逍遥快活吧? 
马蹄哒哒踏起尘花扬起莫名快意,当他在回过神来,加贺城已经看不见了。 
往郊外又行了数里,雪舟听见了水声。他昂首看见耸然入天的峭壁飞瀑轰然震耳。怔了怔,手里却下意识拉住了缰绳。他细细观望起四周,苍冰色的眼底悄悄浮现一股类似离愁的惆怅。 
尽管路旁花木草石丛生肆长,但从加贺城往回走十几里的路,他却再也熟悉不过了。以前两军对峙之时交通不行,如今藉武田天下之便又经开拓,脚下的路确实是比以前好走了许多。 
几乎可以说是随心所欲,雪舟一路走走停停,要抵达黑部川的主流其实花不到半天的时间,但直到当天黄昏,他也才走到昔日初遇平子陵的地方。 
放马饮水吃草后,雪舟一个人坐在河畔屈膝望着夕阳西沉。他想起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为了不知名的原因等着,他还记得那时候那个人就躺在他身旁。 
意识到陪伴死亡的滋味原来比自己面临还要来得恐怖,他下意识缩起了肩膀,视线禁不住移向了如今看似寸草不生的水畔。 
狼狈爬上岸边的两个人,惨白的脸色几乎只可以用滑稽来形容。尽管如此,男人偏偏还在耳边不停唠叨,待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掌已经染满了他的鲜血。 
第一次清楚拥有与失去的差别在哪里,在总是习惯被另一个人守护的同时,他承认他开始害怕了。或许应该说他无法接受在这种情况下失去他吧? 
后来在加贺城内,男人幽幽醒来了。他疑惑他活下来是为了什么?而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在等待着? 
只是因为好久都没好好看过彼此了,所以用彼此的双眼再一次仔细记忆。那时的笑声,第一次感觉到轻盈。 

* * * 

「主公,橘香川的教训您难道忘了?」 
「此话何意??」 
「臣下只是提醒主公切勿大权旁落——」 
「滚出去!大战在即,你胆敢在此危言耸听!」 
摔落的酒碟砸开了额头朵朵血花,席下之人骇然俯平了身子,衣衫隐约透露着颤动的痕迹。 
「臣下失言、臣下失言!请主公原谅——臣下只是听闻雪舟君私自调拨三军,臣下以为……请恕臣下愚昧,臣下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主公授意——」 
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武田永宗紧紧抿起了双唇,一改方才暴怒之姿,倒异常沉默起来。他倨傲的坐在蒲团上,若有所思的摇晃着碟中的酒液。 
僵持的时刻,直到小野武不知情误闯了进来才为之打破—— 
「起来吧!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武田永宗的脸色可以说是难看至极,但碍于小野武在场他倒也不便发作,仅是沉声喝令几乎可以说是趴在地上的男人起身随后草草结束了话题。 
小野武楞楞见男人从地上爬起来,瞧见那头濡湿的灰发汗如雨下。他虽是一脸好奇,但碍于身份有别也不好多问。 
「小野,何事?」 
听见武田永宗问自己话,小野武立即收回视线道:「启禀主公,如今三军蓄势待发,只待您一声令下随时都可朝京都开拔。」 
武田永宗眉毛微微挑动,面无表情啖了口酒道:「雪卿人呢?」 
「雪舟大人啊?呃、我刚才在校场上也没瞧见他,我以为他会在这儿——」小野武困惑的敧着头。 
「荒唐!你们那么多双眼睛却连一个人都看不住!校场点将军师不在还打什么仗!快去把人给我找回来!」 
「啊!是、是——」面对武田永宗突如其来的怒气小野武虽然一头雾水,但他还是马不停蹄地退下去执行命令。 
连小野武何时出去都未曾留意的武田永宗,只是一径饮着酒神色看似凝重。他的视线不经意瞥向方才甚为激动的男人,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那名追随了自己十数年,最后却不得善终的臣子橘香川—— 

* * * 

黑部川与那古之浦一脉相连,天黑之后的道路又是一大挑战,面对狭窄的甬道,雪舟只好徒步进入树林。 
即使事过境迁,但穿越这里的战栗仍让他的心跳异常鼓噪。他记得橘香川那一刀差点让他绝命于此,在体验何谓亲情冷酷的同时,却也明白了被深刻爱怜时的悸动。 
感受着共同呼吸过的气息,尽管他已离开,但他的发肤却因无尽的思念而刺痛。在离开京都之前,他还不懂什么叫做刻骨铭心。尔今追溯往昔,他的心反而为了无以名状的空虚而苦不堪言。 
黑部川边,萤火点点。他曾经同那个人一起赏过清风残月踏遍整夜的水花。足边清风拂过苇草,不过眨眼,青绿色的火光已轻盈掠过脸颊。 
放眼见,黑部川边的萤火繁盛更胜以往,他以为若是从前的自己见着这景象想必会十分开心吧? 
但如今心情不同了。 
他忘了是谁告诉他,让萤火变得更加耀眼是战争,因为是火炮下堆栈的死尸沉默的孕育了黑夜短暂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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