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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作者:醺竹-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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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子弦不知道白勤海是怎麽想的,他同他这十多年的感情就这麽被他卖给了梁墨吟?
  木子弦不是傻子,白勤海十多年都生活在晖陆,认识的也不过是那些普通的商贾,那些人是没有勇气和魄力去对付木家的,近些日子,白勤海认识的,想要毁了木家的,也只有那个梁墨吟了。
  但是这十几年还比不上这几十天?
  白勤海他究竟是怎麽看待他的,木子弦心痛,这十几年的付出,换来的却是这个,白勤海不是傻子,木子弦不相信白勤海不知道,他把这些交给梁墨吟,对他木子弦而言意味著什麽。
  木子弦心痛,更多的却是寒心,他白勤海寒了木子弦的心。
  撑起沈重的身子,木子弦一步一步向门边走去,打开门,又是一声惊雷响起,照得木子弦的脸更加惨白了一分。
  “哥!”
  “家主!”
  木子弦对著木恙蓝和紫雨担忧的眸子,心里微微一暖,扯出一抹笑:“带我去找他吧!”
  “哥,你……啊!”木恙蓝盯著木子弦,有些担忧,有些恼怒。话一出口,却被木子弦狠狠滴敲了脑袋。
  “我是商人,我是木家主。”也是木子弦,不是晁慕。木子弦丢给木恙蓝一句话,自己在心里又加了一句,转身,扬长而去。
  “紫雨,你说哥他怎麽了?”看著木子弦离开的身影,木恙蓝对身边的紫雨问道。
  “你别担心,家主他不是那麽容易打垮的人。”紫雨的话依旧是淡淡的,但字里行间却有以往不曾有的温柔,让木恙蓝裂开嘴傻兮兮笑了一笑,又胯下脸,心里将白勤海骂了个底儿朝天。
  跟著紫雨、木恙蓝来到白勤海被软禁的屋子,白勤海被软禁在内屋,在屋外木子弦看的清楚,这窗户都钉上了木条,现在面前这门也是被锁锁著,外面还守了两个人。
  木子弦又有些心疼了,毕竟是他护了十几年的人,除了白家家产他未帮他谋夺以外,他都尽心护著的人,现在被他自己的人这样对待,木子弦也说不清是个什麽滋味,只是那隐隐的心疼他还是知道的,只是他寒了心,这痛又算的了什麽?
  暗自叹了口气,木子弦朝那二人吩咐道:“打开吧!”
  凤尾面具,木家的人当然都是知道的,再看看他身後的管事,守卫当然不在怀疑,回了声:“是!”
  屋子里没点灯,虽然有些暗,但木子弦还是看得出,屋子里很干净,而那个一身白衣看著干干净净的人,就立在那里,没有特意表现出来的纨!性子,只有淡淡的担忧和无法表达的忧愁。
  他面前是有些破损了的窗户,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狰狞的闪电,一阵阵的白光照在那个人身上,却又显得他孤寂悲哀。
  木子弦对身边的人扬了扬手,让人离开,木恙蓝本是不愿,但被紫雨拉著,也只得离开。
  许是几人走路的声音打扰了他,白勤海回过神来,身体僵了一下,木子弦见了也不说话,只等他自己转过身来。
  “你回来了?”白勤海这话一出口,木子弦便是觉得一阵头晕,他这话仿佛什麽都没发生一般,仿佛他依旧如以前那般等著自己回去。
  木子弦暗自叹了口气,他还是没能放下他,但木子弦却是不知该说什麽了。
  那个人就站在窗边,偶尔的白光让他的脸完全处於黑暗之中,木子弦看不清明。
  “日落时我就听下人谈论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会立刻来找我,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
  木子弦只觉得喉头干涩,一股子气卡在喉咙那里,不上不下,堵得那颗心脏拼命地跳。
  “你有什麽想问的就问吧!”白勤海开口,那语气里哪有一丝愧疚,那字字句句间竟是一片坦然。
  木子弦觉得自己的心,自己的魂在那一瞬间完全麻木了,已经疼得麻木了。
  暗暗深吸了口气,将一直避开白勤海的目光对著那黝黑的眸子,一字一句开口:“你,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麽想的。”
  “我?我在你和他之间选了他罢了。”白勤海笑,不知是讽刺还是自嘲。
  “梁墨吟?”木子弦只是想确定,他不愿意就这样凭著自己的猜测,用带色的眼光去看他。可是白勤海还是点了头,将木子弦最後的一点奢望切断。
  “我不明白,他利用你,你不明白吗?”木子弦感觉自己的情绪在沸腾,他快控制不住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他利用你,你还是将我们这十几年的情分卖了,卖给了不过认识几十天的梁墨吟?”木子弦嗤笑,他这麽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有没有想过他?
  “我没办法,心里装了他便可以放弃一切,而且你对我只是基於同情才对我这麽好,可是他,他可以给我真正的温暖。”
  木子弦觉得很无力,摇摇晃晃地退了一步,这才扶住旁边的桌子,他现在只是觉得悲哀,他这麽些年的感情被他说成同情?他看著面上有些疯狂的白勤海,只是觉得陌生,这是他爱的人吗?这是他护了十几年的人?
  “阿海,这些年就算你不能看清我对你的感情,你也该看清我对你的好谁可以比得上?我不明白我如此真心的付出,却换得你说眼中的同情,而梁墨吟带著利用的关心却被你说成是真正的温暖。喝!这算什麽?我这十几年算什麽?”
  木子弦自嘲一笑,颓废地瘫坐在身後的凳子上,又回到了刚才的双眼无神,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麽白勤海能这样理解他和梁墨吟的感情。
  他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二人的境遇相似,一样的幼时失母,一样的被父亲无视,甚至厌恶。他们一起闯祸,一起挨打,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冷眼旁观那丑陋的人心。
  他们一起共同走过了十几年,却比不过梁墨吟的几十天。
  十几年与几十天?
  木子弦压抑住一阵阵的眩晕感,咬牙看著白勤海:“阿海,难道我们的十几年比不上梁墨吟的几十天?”
  木子弦承认梁墨吟和白勤海相处的情况他不了解,也没办法做出评论,但他现在会去为情敌开脱?不会,他不愿,也无力去为那个陌生人说好话。
  “子弦,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并不爱我,像男女之间的那般爱。”屋外射来刺眼的白光,紧随而至的是一声巨响,白勤海的声音有些飘渺,不真实。
  “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此待我只是基於我与你的境遇相似,你内心产生出的同情,被你错认为是那般的感情。”
  “那你就可以否定我对你的一切?”木子弦质问,他是气昏了头,就算他误会了他对他的感情,但是这麽些年来他做的那些,木子弦相信,他白勤海知道,但他就这麽一笔抹消了。
  “对不起,子弦。”
  木子弦没有回答,也无力回答,他可以确定,最初知道白勤海的境遇之後,木子弦心中只有同情。
  白勤海与他境遇相似,但他与白勤海对待这般遭遇的方式大相径庭,他采取无视,而白勤海却选择自暴自弃,以期引起他人的注意。
  白勤海的遭遇让木子弦的感情由同情到心疼,由心疼到了如今这般。
  可是他白勤海眼里永远只看得见同情,看不见他的心疼,看不见他的怜惜与宠溺,也看不见他的情意?
  闪电,雷声冲击著这件屋子的寂静。
  雨点开始掉落,一滴,两滴……然後是一阵密集的敲打,黑陶瓦的屋檐延伸出门外三尺有余,冰冷的雨水迅速在黑陶瓦的屋顶上汇聚,哗啦啦地流了一地,填满了往日里檐水滴就的浅浅的水坑,汇作一股股细小的支流,响起哗哗的流水声,屋外是一片喧闹,而屋内却是越来越寂静难耐。
  屋外,夏日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道惊雷,照亮了漆黑的屋子。
  “我曾经想过。”寂静之中,白勤海开口,声音清透悠远,仿佛天地之隔。
  “和你到荆郇後就同你在一起,可是你没给我这个机会。”
  木子弦愣了,他从来不曾想过,白勤海会生出这样的心思,可是自己究竟做了什麽让他死心?
  “刚到兑南城那天,我就染了风寒,可是你没有发现,我以为你太累了,可是刚安顿好你就匆匆离开了。”白勤海笑了,笑得苦涩,木子弦看不清明,一种绝望开始蔓延。
  ……
  
  作家的话:
  到这里呢,木木和阿海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也结束了,然後木木和狐狸开始发展了。
    
    ☆、第三十章。离魂

  安静的屋子里,白勤海说,说得很轻,仿佛在释然。木子弦安静地听,听到的每一句话都会增加他的苦涩和绝望。
  “你从天云港回到兑南,自己昏睡了两天,我守了你两天,但你醒来也不问关於我的事,反而急匆匆地要离开,我想陪你出去,但你不同意,我求你,我想我可以得到你的信任的,可是我错了,你根本不信我。”
  “你离开後我就在想你对我的感情究竟是什麽,最後我只想出‘同情’两个字。”
  ……
  雨还在下,白勤海还在说,但木子弦却是闭上了眼睛,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嘲讽的笑。
  木子弦不知白勤海会这样想,他现在很混乱,什麽都无法想,仿佛失去了六魂七魄,而他的身体只是一具傀儡,如傀儡般连思考都不能,又怎会有心痛之说?
  哀莫大於心死,心死了,哪还有感觉?没有痛苦,没有悲哀,没有心痛……没有一切该有的感觉。
  木子弦这般模样持续到天亮依旧没有变化,白勤海就那样看著木子弦一动不动的模样,靠著墙壁,在那里在暴雨声中过了一个晚上。
  任凭屋外雷声阵阵,屋内也只余一片寂静,一坐一立的两人显得分外凄凉。
  雨停了,连淅淅沥沥的细雨也停了,阳光充斥著这一片天,却照不进木子弦的眼,阳光特有的一丝温暖照在身上,却没办法看到一丝光线,抬起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没有一丝影子,木子弦还是有些恍惚,不明白自己究竟怎麽了。
  “子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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