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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障目-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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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元之看着上好的乌木案上晕出一个又一个深色的水圈。
  
  皇帝自幼好强,诸事不愿落于人后,孟元之记得他小时候高烧,摇摇晃晃的过来上课,书背不全被自己责罚也不辩解,后来知道了原委,小人儿振振有词,心志不坚者,凌载不屑为之,更不屑与之为伍。
  
  “陛下,您已经派出那么多人去找了,您是天下共主,应以国事为先。”孟元之仍然不忘职责劝谏。
  
  “太傅,不是朕不想上朝……”
  
  不是不想上朝,不是不知道政事勤为先,只是齐湉走了,他的生活彻底乱了,他的作息规律,他的气定神闲,他的运筹帷幄,似乎都被齐湉带走了,留下的只有烦躁不安,只有恐惧焦灼。
  
  他一直都是想当然的认为,齐湉必定是要陪自己一直走下去的,上次齐湉私逃出宫,自己之所以痛下杀手,与其说愤怒,不如说是惶恐之下的举动。
  
  已经习惯了与他同食同眠,习惯了朝议廷议后赶着回东暖阁,习惯了抬头随处可见宁静沉致的身影,甚至习惯了吃饭时看着那人的神色,他多夹了几口的菜就示意内侍端到他面前,习惯了半夜醒来睁眼看看身边的人被子是否盖住了,担心他体弱经不起半夜的寒气。
  
  半年,仅仅用了半年,齐湉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齐湉走了,皇帝的每一次呼吸都喘不直气,每一次闭眼都是齐湉的身影。
  
  原来再好的安神药也比不上那人匀绵的呼吸,再无情冷漠的齐湉,也好过如今的孤影成单。
  
  “太傅,他为什么就不明白,朕只恨不能把一颗心都掏出来给他看看……”
  
  他诸事都已经替他安排妥当,只想着等他入宫好好怜爱,不再为难他,不再强迫他,他连小太监都亲自物色好了,那性格醇厚开朗,笑起来眼睛一跳一跳的,和小准子一模一样。
  
  “陛下,被君王恩宠加重,牵心挂念,对有些人来说,并不一定是福。”孟元之想起以前也曾经有一个人这样问自己,如今同样的问题又被提起。
  
  “陛下容臣讲个故事。”孟元之侧身,知天命的年纪,偏又是龙章凤姿的容颜让人微微恍惚,开口道:“天佑二十年,蜀地洪涝,饿殍遍地,十王爷从死人堆中救出一少年,怜其孤苦,随侍身边。
  后十王辅佐先帝登基,当时废太子余孽众多,颇让人头疼,少年献奇策,入险地,助他们扳倒废太子,遂成先帝入幕之宾。少年感激十王箪石之恩,不论何地对王爷以主仆执礼。后先帝登基,犬戎作乱,十王率兵叛乱,少年请命同去,大获全胜。然班师途中,王爷中了细作的箭,箭上带毒,一触即发,少年赶到时王爷已经闭目。少年认定是先帝派去的人做的手脚,自此对先帝怀恨在心,几次请辞,先帝不允,少年遂言此生决不私下奉召。先帝几次旧疾发作,其状凶险,宣少年入宫面圣。少年只言,陛下不允臣见恩公最后一面,臣也自当不与陛下见最后一面。”
  
  孟元之黯然,前朝旧事人物杳然,偏偏他一人独自苟活,道:“这位少年就是定远威武护国大将军齐辛,先帝评他,其貌如玉,其心如石。旁人只道先帝对臣倚重,其实先帝宾天前,先是连问三声齐辛何在,臣默然不语,先帝了然,才有以天下累微臣之说。”
  
  皇帝幼年时只知父王对齐辛恩宠有加,逾越人臣,却不知有这么一段□。
  
  “齐辛那人啊,若他记得你的恩,是宁可处处委屈自己也要护你周全的人,他若记得你的仇,你即使死在他面前,他也是可以与旁人谈笑风生的。”孟元之悠悠感慨,又话锋一转,道出自己的真正用意:““陛下,您告诉臣,您可对齐湉行过荒唐之事?”
  
  荒唐之事,他可曾对齐湉行过荒唐之事,他行过的那些事何止荒唐。
  
  就在一日前,赵石的铁血手腕下,很快就有供词呈到了皇帝面前。
  
  从皇帝封齐湉为舍人的敕文发到将军府时,他的哥哥就十分记恨。齐湉回府,他哥哥不知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说齐湉是对陛下自荐枕席,魅惑主上才得了这封赏。齐母询问齐湉,齐湉沉默不语,此后两日齐母只把齐湉拘在房间细问。齐湉回宫时,齐母没有出来相送,齐湉是一步三回头走的。
  
  随后齐括的话更是让皇帝觉得害怕。
  “那日我送他入宫,我答应他,这次若能让陛下满意,就让他独自开府,与母亲搬出去同住……”
  
  “我知道齐湉的心愿一直都是金榜题名,娶妻生子,以飨母亲……”
  
  “其实我本来设计让他母亲假死,然后让他们母子一起逃出去的。”齐括微微侧头,苍凉的笑意浮上面,道:“可是宗薄明来了,天下有什么假死药可以瞒得过鬼圣手……”
  
  皇帝手脚冰凉,面色如金,呆坐在龙椅上。
  
  孟元之一看皇帝的表情便知他和齐湉相处必定坎坷不顺,叹口气道:“陛下,你虽心属齐湉,但我看那孩子象他爷爷,何况其母个性刚烈,当初若不是为了齐湉,怎么肯屈就?您就让那孩子走吧。”
  
  “不行!”本来萎靡、正在发呆的皇帝猛然起身,疯狂的眼神带着占有和掠夺,几乎是出自本能的拒绝。
  
  没有抱过齐湉,他尚可抱着别人的身体还感觉美好,没有见过齐湉的笑,他还可以称赞别人笑靥如花似锦,可是他得到过齐湉,如此真实的拥在怀里,那些肆意的亲吻,任意的占有,现在让他放手,他如何放手!
  
  “陛下,您对齐湉执念太深,而齐湉对您偏生无心,徒留在身边,伤了他也伤了你自己。您就放过他吧。”
  
  皇帝惨然一笑,喃喃开口:“放过他?齐括叫朕放过他儿子,奉安叫朕让他走,如今太傅也这么说。你们都要朕放过齐湉,可是放过他,朕怎么办,谁能放过朕!”
  
  皇帝宽大的袍袖一掠,拉出长长的弧度,面容决绝,道:“太傅,朕不能放开他,齐湉只能陪着朕,他只能回来!”
  
  皇帝的眼神中带着不可撼动的意志,拔高的声音在殿内回响,如同誓言一般。
  




☆、第 25 章

  在皇帝密如篦子的搜捕下,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水云亭亭长上报,说是在仙居山附近抓住了齐湉。
  
  十几日来,皇帝已经听到太多的郡县传来这样的消息。
  没有一次是真的。
  因为当时随着通告一起下去的是每一位熟悉齐湉的隐卫,隐卫没有确认的飞报,就意味着齐湉还未找到。
  
  然而水云亭消息之后的第二日,是沧州郡隐卫陆风一路通过驿站传来确认的飞报。
  
  水云亭直属沧州郡,从发现到确认费了一天的时日。
  
  一接到确认的消息,皇帝恨不得肋下生翼,日行千里朝沧州出发,哪里还坐得住。
  留下谕旨将国事交代给太傅,就带着盘虎朝沧州郡出发了。
  
  两日两夜的疾走,每到驿站必换良驹保证脚程,终于在第三日的清晨到达了沧州郡。
  
  沧州牧常高心喜晏起,当盘虎一路直闯入府时,他还高卧榻上。
  一听到皇帝驾临,七魂六魄散了一般,慌慌张张地穿戴迎驾。
  
  一出厅门,看到庭前站着风尘仆仆,一身劲服的男子,手脚哆嗦地要跪拜。
  皇帝不耐烦地制止,道:“最快的路,带朕去水云亭,,迟了一步,两罪并罚。”
  
  沧州郡风景秀美,奇山峻岭,既有鬼斧神功的岩基、也有因风作态的飞天瀑,层层叠嶂,落石成景,奇峰环绕之下,有一村庄,家家门前流水,户户飞檐挑云,故有水云亭之名。
  
  皇帝未到水云亭官署,就远远看见两个人影从官署处走出来。
  
  陆风一脸焦灼,身边有一官差打扮,正跟着他说什么,陆风一边扎手袖,一边赶着出门。
  
  陆风以快眼得列帝侧,往这边扫了一眼,就愣住了,疾走过来跪下行礼道:“陆风参见陛下。”
  
  皇帝虚扶一把,连夜赶路,急火犯心,嘴角冒起一溜的水泡,声音干涩沙哑,道“齐湉呢?” 
  
  陆风不敢贸然起身,只垂首道:“属下失职,一时看管失察,让公子跑了。”
  
  “跑了?”皇帝瞳仁紧缩,面上变色。
  
  陆风赶紧解释道:“属下那日确认是公子后,赶着给陛下传信,一回来下面的人就报齐公子乘松绑之际逃走,官差追着他一路逃进了仙居山,我们正一点一点缩小范围搜捕。刚刚来报说是在大风崖那里发现了公子的踪迹,属下正准备赶过去。”
  
  陆风说完,又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物,双手呈到皇帝面前道:“这是齐公子在挣扎中掉下的,请陛下过目。”
  
  一块滑润的美玉,无形无状,皇帝把玉紧紧握在手中,如同把那人握在自己的掌心。
  
  齐湉,你要毫发无伤地回到朕身边!
  
  仙居山,洞天名山,屏蔽周围,而多神仙之宅,故名仙居,是集奇、险、清、幽于一体,汇峰、瀑、溪、林于一地的好去处,有许多奇人异士喜欢来此隐居。
  
  皇帝赶到大风崖时,亭长正带着几个手下在搜捕,大风崖上烟雾袅袅,景色朦胧。
  
  亭长道:“刚才都看到人了,忽然一阵大风,刮来了云雾,又看不见了。”
  
  大风崖上的风十分诡异,刚刚还树木葱葱,景色明朗,突然一阵大风来袭,卷着云雾就连对面的人都看不见。
  
  “找!常高心,去把附近几署的人全部找来!”
  
  亭长得空从陆风处得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皇帝陛下,惊呆地嘴巴足以塞得下一个鸡蛋。
  
  亭长看到皇帝四处走动,赶紧躬身行礼道:“陛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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