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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玉成华-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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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军威武!吾皇威武!”
  “覃军威武!吾皇威武!”
  “覃军威武!吾皇威武!”
  所有的呼号反复,重复成最后的两句。
  那收放自如的声势,那训练有素的步调,让人一个字一个字听在耳里,砸进心里……平平众人之中,唯有那冬日阳光照耀之下,一道唯一挺拔的明黄身影,凝聚了万千或敬或惊的目光。
  万众瞩目中的那人,修面俊容,挺拔如松,头顶正中一顶蟠龙金冠傲然指向天际,闪耀着艳阳般的金光,一瞬晃花了人的眼。
  他抬手,压下,呼喝声霎时消止。
  整整五千人,令行,禁止。
  待最后一声回响悠悠划过耳际,山谷回归一片寂静。从轰然巨响回复到寂静无声,一时错觉,仿佛使天地山川臣服的力量,都在那人区区股掌之中。
  他回首,缓缓四顾。
  眼中没了慵懒,没了无谓,那种我曾经管窥领教过的桀骜锋芒,不再掩藏,一点一点,由内而外,源源不断的散出。
  一时间,没有人敢大声呼吸,大声呼吸,好像是对一出奇迹的亵渎。
  确实是奇迹。
  因为就在眼前,春蕾绽成了夏花,丝虫蜕成了羽蝶。
  就在眼前,雀雁腾成了鸷鹰,马鹿跃成了螭虎。
  对很多人来说,这,怎么能不是惊心动魄的奇迹?
  一方被众人环绕的华池,池里养着一尾年轻的金鳞鱼,人人都再清楚、再明晓不过。那鱼在那里长大,经年在那里巡游,天天在池边过的,也不知道究竟看了它多少次,它身上多少鳞瓣、多少捻须、多少鳍片,似乎闭上眼睛,都能够数得过来……
  可就是这一尾鱼,如今清风刮过,水波开散,却眼看着熟悉的金色鳞光从水底浮上,转眼之间,露出它硕大的尾,露出它尖利的爪,露出它金光闪闪的身段,露出它顶着犄角的头。
  ——是不是很想问,究竟什么时候,它已化龙?
  那站在台上的人,分明的王者,一身的威仪,浑然天成。
  声音传来,淡然而冷冽,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家国为重,朕意已决。”
  由上至下的目光逐个扫过,身下数十老叟,伛偻着身子,不敢抬头逼视,只相互看,最后又把希望的目光,瑟缩的集中到跪在最前的两位身上。
  景元觉的目光,也就一丝不差的停留在那两个人头顶之上。
  “姜大人,令郎投壶之赏,朕昨夜已另旨颁发,特封为建功营副将,分管众子弟纪律营务。他已接旨领命,立下军令状,诺朕必严于律己,以身作则,愿能早日建功立业,以报皇恩——朕还要感谢爱卿,教得这么懂事的儿子。”
  姜大人一下子坐矮下去,僵在那里,抖如筛糠。
  景元觉斜睨了一眼,那将起未起的另一个。
  “温大人,大人礼部出身,学富五车,如今身居高位又年近半百,君臣纲常自然常在心中。朕一日为君,即为海内共尊,未嘱下臣起身,便就是忠义死谏,爱卿身为百官表率,也当谨守臣纲礼节,更何况因私废公、晚节不保之举,是吧?”
  温大人抬高了一半的膝盖嗵的跌回去,声音清脆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断了腿。
  鸷鸟累百,不如一鹗。
  无人再敢说话。
  冷风回荡,上万人的所在,寂如空谷。
  景元觉最后看了一眼台上跪着的身影,“回京。”
  “圣上起驾,回京——”
  他从足边低伏之人中大步走过,脚不停歇,宽大的袖袍被风兜起,潇潇然如过无人之境。
  眼见蒙恒等人快速自台上奔下,一语不发,却是训练有素的跟上。直到场外青麟卫事先排好、原也准备典礼结束后直接使用的御驾仪仗,景元觉舍车就马,片刻之间,扬长而去。
  青麟卫接着依序开拔。很快,山谷空荡下来,徒留一地老臣,其中腿软不经站的人,早已跌坐原地,勉强仍立着的,就在寂谷之中,兢兢战战。
  寒风骤起,在谷中打着旋的呼啸刮过,很快便辨不清其初始由来的东南西北,只卷起些残败的落叶,也依稀,带来些隐隐的湿气。
  要变天了。
  ……
  大梦无边、稚子何踪……木舟功成,金翎破风。
  不破则已、一破翔龙……
  不翔则已——
  一翔惊空。

  景元觉番外一 今朝有梦与明年'上'
  
  “脱掉衣服,给朕看看。”
  蒙恒进帐,就听见刚出浴的皇帝这样吩咐。
  虽然他知道帐子里除他以外必没有旁人,还是不免左右看看,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确实没有旁人。
  再看主子,很明显,他并没有要动口解释刚刚发出的命令的意愿。
  但这命令确实古怪。饶是蒙恒中郎将身为皇室一等护卫,出生入死,历经人世风雨,此时也满是一腔的惶恐与不解。不过,跟着主子这么多年过来,他知道什么是那人不开玩笑的神情,也早已习惯,听到吩咐就不再揣测主子任何的心思,于是少刻的犹豫之后,中郎将还是照办了。
  待他脱到只剩里衣,蒙恒抬头,微带期待的看了一眼他的主子。
  “继续。”
  于是最终,中郎将大人赤身裸体,□,面红耳赤的站在御帐之中。
  皇帝陛下在对面端坐,不带一丝羞赫的目光,来来回回的扫视,仔仔细细的端详——就连那隐秘的□,他也没有放过,反而,还皱着眉头,不知所思的看了半天。
  这幅情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假想此时如果突然有个冒失的人闯进来,看到他们堂堂覃朝的皇帝陛下,竟然有这种古怪的、不可告人的嗜好,一定……一定会吓破胆的吧?
  所幸,没有人敢冒失到闯进御帐找死。
  所幸,蒙恒明白,其实他的主子,绝对没有那种古怪的嗜好。
  他最多只是,前天晚上在定襄王那里大概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回来后,稍稍有些极度反常而已……
  蒙恒安慰自己。
  景元觉并不知道他的侍卫长此时脑子里在想的奇怪东西,或者说,他根本不关心。他只顾着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男人匀称的身材,经年的锻炼所养成的坚实筋肉,还有那宽阔的肩膀,窄细的腰身……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在所有女人心中,挺拔健壮,惹人羡慕的地道男子汉啊。
  即使在男人眼里……
  看起来,那一身虽然黑却并不暗沉的皮肤,在夜灯的光下透出枣色的光泽,甚至也很细腻,有几分,说不出的诱人……
  然而,皇帝却叹了一口气。
  寒露将至,暮色深沉。
  覃朝人尽皆知的不务正业心性不定的皇帝景氏元觉,其时并不在京城九重宫阙里履行他身为人君的义务,却在北邑首府广平城中,一座名为醉生楼的酒楼之上,举杯浅饮,消磨时光。
  无能之名远播,此人向来不以为意。所谓的人言嘛……即是人言,岂可尽信乎?
  不然也。
  就比如现在,能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是因为他办完了他要办的事。
  当然旁人不会知道,他也不想他们知道。
  又比如这几年来朝局暗流涌动,大臣各怀鬼胎,后宫勾心斗角……事情多了去了,他不是看不见,他是故意冷眼旁观,不插手。
  人皆喜自作聪明,何如坐而观之?
  景元觉玩转酒杯,扯起一抹浅淡的微笑,放纵着那些人上窜下跳,因为他们只是……
  统统在他的股掌之中,而已。
  他想到这里,看了一眼身边一言不发的贴身侍卫们。能跟着他,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是忠臣,是死士,是必要时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血溅当场,也要保他周全的人……但他们,也只是尽他们的职责罢了。
  他又想起今夜,就在不久之后,他还要去那一座广平郡王府赴宴,以便安抚跟着他出来又为了他私自微服乱跑而头痛不已的两位下臣。那两人整天价的诚惶诚恐,就怕弄丢了他,确实也辛苦……因为他,再不济也是他们的主君。
  景元觉泯了一口这酒楼里叫不出名字的酒水,辛辣的滋味停在唇舌,进不到脑中。
  无聊,真的无聊啊……
  除了某一件事终结之时偶有的兴奋,其中的时间,他全部拿来等待……的确无聊。
  一壶酒没有喝完,邻桌有人生事。
  那是几个关外的大汉,嫌酒家怠慢了自己,一下揪着小二不放,眼看就要动起手来。
  侍卫统领蒙恒用眼光询问,景元觉摇头,他不想生事。
  以为有一场瓯架就要上演,却有个本已走掉的书生上去管了闲事。
  那书生是个骗子,景元觉听他说了几句就这么想。
  不仅仅是骗子,还是舌灿莲花的高级骗子。
  先是旁敲侧击的把那几人比作英雄好汉,再凭空编造出一个堂皇的凄美传说,然后将传说诓回现实,辅以身临其境的亲身游记推波助澜,最后还加上一篇词藻富丽的景物咏叹……彻底把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唬得一愣一楞,真的就唏嘘嗟叹,真的就摩拳擦掌,要去那书生说的西山一探究竟。
  景元觉坐在角落里暗自摇头,现在可是入了秋的夜晚啊。
  那人几句话把人煽上山头,却还不满意。
  三寸不烂,巧言令色,那几个人晕头转向,最后不仅上山,还是抱着他们刚刚为之惹事嫌淡的花雕上的山。
  酒楼中根本无人反应过来,那几个大汉和书生称兄道弟,兴致高昂,一边景元觉看得是哭笑不得,总算本着同类相惜的精神,忍住了一时对弱者的同情泛滥。
  人已走远,那书生默立片刻,转身,露出一个诡笑。
  诡,笑。
  看得景元觉瞬时就呆住。
  那是怎样的一个笑啊。
  明明该是机关算尽,阴谋得逞的小人奸诈,配在那眉目如丝的清秀脸上,却像是小孩子恶作剧般清透明亮,兴高采烈,一双大而漂亮的桃花眼,糅尽三分算计,三分得意,三分没心没肺,甚至还,还有一分让人想和他一齐笑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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