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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相手札-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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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慎一直叫他宁怀宣,从小就是,所以他就只是宁怀宣,不是当初相府上的小公子,也不是后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朝丞相,宁怀宣这三个字,这个人,简单纯粹。
  易暄也是在很多年以后才明白那个时候宁怀宣说的这句话,就好像宁怀宣再遇昭王爷,才恍然于过去昭王爷在提及江南时,总是柔和追忆的眼光,那些他与易慎讲起的东西,样样巨细,不是真的留意了,记住在心里,是说不出来的。
  
  那日在相府小院中,昭王爷问宁怀宣,可曾后悔。
  青衣萧萧,一句“由不得我后悔”,说得坦然安定。
  喜欢就是喜欢了,不过有些与众不同,哪来的后悔?
  这些年也都不是白熬的,凡事都在心里记着呢,不怕是假的。
  
  易暄叫他的时候,宁怀宣正看着眼前的云吞面出神。
  “宁相你在想什么呢?”易暄问道,“一整天了,你都恍恍惚惚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宁怀宣这才发觉霞光满天,已是夕阳西下的光景。
  “被你这小鬼拉着跑了一整天,能不累吗。”易慎轻轻敲了敲易暄的脑袋,见宁怀宣气色一般,便沉声道,“要不这就回去吧。”
  宁怀宣看易暄忽然就开始吃东西的样子,道:“不能让大殿下饿着回去,吃完再说吧。”
  易暄嘴里含着一大口面不能说话,但他却在极力点头。
  易慎睨了易暄一眼,拿起筷子也低头吃了起来。
  
  就这样有了第一次出宫的经历,易暄开始尝试着抓住每一次可以通过宁怀宣出去外头玩的机会,不是去相府,就是借机拉上易礽跟易韫。
  易慎自然不太乐意让易暄时常跑出宫去,毕竟还是孩子,即使有侍卫跟着也保不齐会出点状况,帝都虽然是天子脚下,总有些出人意料的状况发生,就好比过去温汲当街驾马惊动了易慎出行的马车。
  易暄眼见着易慎对自己出宫之事看得越发紧俏,他便总寻着宁怀宣,一口一个宁相,扯着宁怀宣的袖子撒娇——易礽教的,这是小孩子的特权,大人再铁石心肠,这么软磨硬泡上好几回必定也就松口了,何况那还是脾性温和的宁相。
  宁怀宣说这事他做不得主,需要易慎同意才行。
  “可是宁相你要是跟父皇开口的话,父皇一定会答应的。”易暄揪着宁怀宣的衣角,竹青的料子攥在手里,指腹在上面摩挲,上头被秋风吹透的微凉这会儿都不见了。
  宁相所言,圣上十有八九是听得进去的,是故无论朝堂之事或者底下私事,宁怀宣出面的几率总是最大,因为至少易慎会听,但究竟是不是采纳宁怀宣的意见,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大殿下总不能一直指望着臣出面的。”宁怀宣将易暄领着朝御书房走去,“殿下与皇上是父子,彼此连心,有什么事说开了,是在礼度之内的,皇上必定不会反对。”
  “我就想出宫去多看看。父皇跟宁相都出过帝都的,我就想在帝都里转转。”易暄道。
  “殿下如今还小,将来大一些,足够保护自己了,皇上自然就让你出去了。”宁怀宣劝说道。
  “是吗?”易暄抬头看着浅笑的宁怀宣,来了兴趣一样追问道,“那要到什么时候?”
  “就看殿下什么时候能够达到皇上的要求了。”
  “父皇的要求是什么?”
  “这个……殿下不如自己进去问问皇上。”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御书房门口,宁怀宣对守在外头的小福道,“小福总管。”
  小福朝两人行了礼,便将书房门轻轻推开。
  易暄还在迟疑,却是宁怀宣先提步走入内,他便即刻跟了上去。
  御书房内悄然无声,易暄跟着宁怀宣走入,见易慎居然伏在书案上睡着了。
  “宁……”易暄正困惑着不知接下去要做什么,抬眼时见宁怀宣已经走向了一旁的架子。
  那里挂着易慎平时穿的外衫,宁怀宣取下一件就悄声走近还在睡眠中的易慎。
  大概是昨天睡太晚了,这会儿披着奏折居然就睡着了,手臂下还压着一本翻开的折子。
  
  过去易慎也有这样的状况,看折子看到一半就倒头睡下了,宁怀宣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与周公相见多时。于是,宁怀宣就从架子上拿来外衫给易慎披上。
  有一回,宁怀宣还看见易慎手里拿着块帕子,很旧了,但易慎即使在睡梦中也攥得紧。他后来才知道那是当年在荷花池里,他递给易慎擦汗的那块帕子,当时易慎就直接攥在了手里,后来也一直没用,就随身带着了,也没同宁怀宣说起,当是个秘密一样藏着,不想那天就被发现了。
  易慎说他心里藏着件事不肯相告,但这样看来,易慎自己也有不曾告诉他的秘密,只是这些细枝末节连宁怀宣自己都没有注意,却被易慎保留了下来,时至今日。
  又有一回宁怀宣发现易慎睡着了,照旧拿了衫子给他披上,但那时宁怀宣发现易慎居然在笑,显然是在装睡。
  宁怀宣不恼,还将外衫为易慎披好,道:“皇上醒了?”
  这下却是易慎尴尬,脸上的表情呆呆傻傻的,好半天才似是而非地点点头道:“嗯……醒了……醒了……”
  这样的次数多了,也就无所谓真睡假眠,总是习惯了在看见这样状况的时候去做一些事,就跟易慎已经习惯了有宁怀宣在身边一样,平平淡淡的,彼此相知就好。
  这回易慎是当真睡着了,宁怀宣轻轻覆上外衫,就示意易暄出去。
  小福见宁怀宣与易暄这会儿就出来了,正要询问,却听青衫客道:“皇上正睡着,有劳小福总管了。”
  小福连连点头,就目送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离开。他总觉得,宁怀宣的脚步比过去慢了,每一步都似乎要跨上很长时间,自己看了二十年的这身袍子,也已经很旧很旧了。
  
  “宁相。”易暄扶着宁怀宣坐在那棵大树下。
  曾经易慎就坐在树杈上,当着一大群提心吊胆的侍从叫宁怀宣的名字。
  “大殿下有什么要问的?”宁怀宣道。
  易暄嚅嗫着,站在宁怀宣跟前,偷偷瞄着在秋风中依旧笑如春日阳光的男子。他说易慎将是而立之年的人了,他又何尝不是。身边看见的好些大臣都妻妾成群,唯独宁相还是孑然一身。
  这个问题易暄以前是问过的,宁怀宣没有回答,不知怎的,刚才看见宁怀宣给易慎披衣的样子,年纪尚小的孩子就莫名又想问一次。
  “宁相……怎么不成亲呢?”易暄绞着手指,咬着嘴唇,低头不敢去看宁怀宣。
  “怎么这么问?”
  “父皇……两位皇叔,还有其他大人都……”易暄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所有的音节都被吞没在此时的不安里。易暄一张小脸彻底红透了,像是做错了事一样。
  “成过亲的。”宁怀宣道,迎着易暄错愕的目光,他笑容依旧,淡然自若,“很早前就成过亲的,就是一直没告诉别人。”
  “为什么不说呢?”易暄追问道。
  “这就是两个人的事,彼此知道就可以。”
  “总该给人家一个名分呀。”易暄道,“像我母后,还有婉妃娘娘她们一样。宁相家的夫人,怎么能没有名分呢?而且,好像连父皇都不知道。”
  “在一起开心就好,多了个身份牵绊着,说不定就不是自己想要的了。”宁怀宣看着迷茫困惑的易暄,孩子清澈的双瞳里仿佛可以映出此时他的模样,不知喜忧的面容,看来安宁淡然,“而且,当时都还不是如今的境况。”
  “那是什么境况?”
  “就想留在他身边。”宁怀宣起身望着已在秋光中有所凋落的那棵树,树上仿佛依稀还能看见当年那个成天捣蛋的孩子的身影,穿越过众人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我也想留在宁相身边的。”易暄信誓旦旦道。
  “殿下如今还小,将来要是能遇见这样一个人,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人生也就几十年的光景,除去为了生存不得不做的那些事情,剩下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万万不要太为难自己了。”竹青的袍子被秋风吹得衣摆微动,宁怀宣就那样站着,昂首望着树杈,没有发觉脚边已经飘下了好几片落叶。
  易暄在心里反复想着宁怀宣的话,这样年纪的他难以明白那些夹杂着感叹的言辞,就觉得眼前青衫的男子不比过去熟悉了,宁怀宣眉宇间渐渐浓重起的伤感,教他有些无所适从。
  闷咳声打断了易暄的思绪,他看见树下清瘦的身影因此轻颤,便上前扶住宁怀宣,道:“宁相先坐下吧。”
  “大殿下切记,别贪玩过了头。”宁怀宣的教导从来不如易慎那样严厉,说话也多是带着商量的口吻。
  易暄此时低下头,想着自己这些日子来一心想着出宫当真没放多少心思在学业上,易慎为此对他又比过去严苛了一些,但宁怀宣直到如今才开口与他说,想来也是到了不得不说的境地了。
  想起那日易慎听见他说要出宫便即刻沉下脸的样子,易暄便心有余悸。以往不是没见过易慎那样眉目深沉的神色,偏偏就是那一日易慎脸色不大好,后来他听小福说,是因为宁怀宣又好几日没进宫,在相府里养病。
  帝都近来的天气有些反复无常,忽冷忽热的,所以宁怀宣跟着也病了。
  易暄其实很奇怪,平日看着宁怀宣虽然比寻常人要瘦弱,但一直以来也都没有太大的差池。他也听说了宁怀宣从小就有旧疾,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原因,总也不至于到了严重的地步。
  “宁相,你究竟是什么病?怎么不找太医看看?”易暄问道。
  “多注意调养就没事的,让殿下担心了。”宁怀宣道。
  “宁相……”易暄忽然像怕失去什么似的上前拉住宁怀宣的手,指尖的微凉又一次传递到孩子小小的掌心,但易暄只握得更紧,“我们坐下说话吧。”
  宁怀宣便坐回石凳子上,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
  “宁相……你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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