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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不可攀-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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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宝茵:“……”

待裴世泽离开后,纪宝茵拽着纪清晨的手臂,便一个劲地念叨:“你瞧瞧裴世子,竟还叫我让着你呢。从小到大,我哪会没让着你了。真是的,他这是要把你宠上天啊。”

这半酸半嫉地口吻,纪清晨微微一撇嘴,表示道:“你若是喜欢,待我过几日瞧见方家表哥,也会帮五姐姐你说的。”

她一提起方孟衡,纪宝茵更加跳脚。昨日里方家送了好些年礼过来,可是把大伯母高兴地哟,脸上那喜气,真是挡都挡不住。

这会两个订了婚的姑娘,倒是忘记了堆雪人的事情,只一个劲地打趣对方。

待午膳的时候,纪清晨才知道,原来今日是定国公亲自带着裴世泽上门,一是为了送年礼,二是为了定下他们成亲的日子。

这还是杏儿偷偷去打听来的,纪清晨原以为这事要等到她及笄礼之后才开始商讨呢。

“这会定下了日子,定国公府里也该提前准备起来,要重新修葺院子,还要准备六礼。便是前前后后准备,一年时间才算充裕呢,”杏儿倒是说地头头是道地,弄地跟她自个成过亲一般。

不过她说地倒也是,定国公府世子爷成亲,怎么都要准备个一年。

纪清晨听完之后,立即板着脸说道:“不许再出去打听了,要是被旁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迫不及待呢。”

杏儿一愣,随后便立即拍胸脯说道,“姑娘放心吧,都是奴婢自作主张非要去打听的,与姑娘可没一点儿关系。”

纪清晨听罢,这才点头。

午膳的时候,裴延兆与裴世泽父子两倒是留在府中用膳的,纪延生自是作陪,今个恰好是休沐时间。所以大房的大伯父还有大堂哥也来了,便是曾玉衡听说也去了。

只是晚膳的时候,纪清晨在曾榕院子里头碰到纪延生,便瞧着他情绪着实不高。她自然是装作不知,反倒是纪湛一个劲地在念叨,今个裴世泽来家里,送给他的礼物。

他还说道:“裴哥哥还说了,要是我今个能得了优等,来年他便带我去打兔子。”

纪家乃是科举立身的家族,家中子弟骑马自是会的,可要是真论上马背上的功夫,却又是不足的。京中贵族冬日里围猎都是有的,只是纪湛却只有耳闻,从未见识过。今日裴世泽应承了他,他恨不得吆喝地全世界都知道才好呢。

不过纪延生却是不屑一顾,还在听到这话后,重重地哼了一声。

纪清晨这几日一直在找曾玉衡说话,却一直不得空。今个总算在曾榕这里瞧见他,便轻声开口问道:“曾舅舅,你先前说与你一起上京的乃是华丝纺的少东家,不知如今他在何处呢?”

曾玉衡一愣,倒是未曾想到她会问起这个,便立即道:“他如今便在京城,华丝纺乃是江南最大的绸缎庄铺了,两江各大城市都有它的铺子。如今他家中决定把生意拓展到北边来,所以才会着他上京的。”

其实曾玉衡说这么多,就是奇怪,纪清晨身为纪家的嫡女,为何会问起她从未见过面的商贾家的少爷。

纪清晨心下又是一阵激动,只是她知自己问地太露骨了些,已经引起了曾玉衡的疑惑。

是以她轻声解释道:“我有个手帕交先前也是从江南来的,我曾听说她说过,华丝纺衣裳料子极是鲜艳好看,与其他铺子甚是不一样。”

曾玉衡自然对衣裳料子不上心,只是他没想到华丝纺的名声竟是这样大,叫纪清晨都主动问起来了。他心下一动,想着若是纪清晨喜欢华丝纺的衣裳料子,穿上华丝纺料子制成的衣裳,出席那些贵夫人举办地宴会,便是对华丝纺打开京城生意,也是个一大助理啊。

他来京城也是多亏了方文渊帮忙,所以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他自然是希望帮上好友的忙,这样也能报答他之前的恩义。

所以他立即激动地说道:“你若是喜欢,我便叫他送些料子进来。”

“好呀,正好离过年还有大半个月呢,裁了衣裳我可以穿着进宫参加宴会,”纪清晨笑眯眯地说道。

曾玉衡一听进宫,心下都颤抖了。他乃是读书人,这般寒窗苦读十几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报效皇上。他自然是没那个身份见皇上的,可是一想到面前这小姑娘的亲舅舅,便是今上,曾玉衡这个便宜舅舅,难免有些汗颜。

待他晚上回去后,便与荣氏说了一声,他明日要出府一趟。

荣氏自是问了原因,待听到是为了这件事时,她登时便拍手称就好。方文渊待他们一家的恩情,荣氏自然是盼着他家里的生意能红红火火呢。

说吧,她又是苦笑了一声,说道:“昨个大姐便叫了人来给咱们做衣裳,我虽说不要,可却拗不过大姐。光咱们铨哥儿,大姐就人做了六套,你说小孩子家家的,哪里便需要这样多的。”

荣氏知道曾榕待他们好,可她总觉得自己一家三口住在纪家,已是给曾榕添麻烦了,这还又是给他们做衣裳,又是给他们添置新东西。况且她还听说纪家还没分家呢,所以她怕曾榕这般补贴他们,会叫大房瞧见了说闲话。

曾玉衡听着她的话,知道她是一心为大姐姐考虑,心中又感动又伤心。

他安慰道:“你不要太过忧虑,姐姐如今在纪家也是当家主母。只希望我明年能高中,别辜负了姐姐的一片苦心才是。”

次日,他便出府去找方文渊。方家在京城的铺子已找到了,这会子正在刷油漆,待年后才会开张。方文渊就住在铺子后头的小院子里,所以他一上门,就正巧撞上了他的小厮拎着大包地东西进门。

“这是怎么了?”他瞧着小厮手里的东西像是药包,便担忧地问道。

小厮立即道:“曾爷,我家少爷自打来京之后就病了,这几日病地越发沉珂,这是我去药铺上抓的药。”

曾玉衡一听也是着急不已,便随着他去了后院,待进了屋子,就闻到里头一股子浓浓中药味道。待他走到床头,就见方文渊躺在床上,脸颊泛着不正常地殷红,瞧着高热地厉害。小厮正想叫他,却被曾玉衡制止了。

待到了外间,他便问道:“到京的那日我瞧着还是好好的,怎么这才几日的功夫,便病地这般厉害了?”

“曾爷你是有所不知,全都是这铺子闹腾的,”小厮叹了一口气,便是说道。

原来方文渊来了京城的时候,才发现铺子竟是还未修缮好,就连外头的门匾都还未制好呢。再问过,才知道原来的掌柜的竟是撒手不管了,他查了帐薄上,见原本装修铺子用的银两,竟是全都不见了。

待他要去找那掌柜的,才知道如今人家竟是攀上了高枝,也不知走通了哪条路子,竟是打通了侯府的路子。

方文渊一时寻那掌柜不得,却又不能对铺子撒手不管,只得又拿了银子出来。结果他心底着急铺子的事情,又因为银子被偷走却又找不回来,实在是憋火,竟是一病不起了。

曾玉衡心底也是生气,可是却又想不出法子。

没一会,方文渊便醒了过来。丫鬟出来请他进去,曾玉衡见他要起身,立即道:“方贤弟,你还是躺着吧,可千万不要起身了。”

“我这般模样,倒是叫曾大哥你见笑了,”方文渊苦笑一声。

曾玉衡登时便道:“方贤弟你说地是什么话,你也真是的,便是连病了,都瞒着我。若不是我今日上门来,只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方文渊不说话,曾玉衡便咬着牙,说道:“这件事你且放心,待我回去,便请我姐夫帮忙。便再是侯府,也得讲个道理不是。哪有纵容着家中下人,在外头这般欺负人的。”

“曾大哥,这事还是算了,不过就是千两银子罢了,这点钱我方家倒是不心疼,”方文渊苦笑一声,说道:“我担心的是我华丝纺的印染方子,这乃是我父亲当年亲自前往各地收集而来的。这个掌柜的在我家已有十几年,若不然我父亲也不会放心叫他上京来。”

只是没想到,真的叫他攀上了高枝,竟敢真的这般做。

前两日方文渊才发现,前面那家原本做酒楼的铺子竟是被人盘了下来,说是要改成买布料的。后来他一打听才知道,竟然就是那个掌柜盘下的。

“这真是欺人太甚了,”曾玉衡咬牙怒道。

方文渊苦笑,人家若是正常做生意,他自然不说什么,可是这会却是冲着他们方家来的。此时方文渊不由想起了在江南时,父亲的为难。

每年华丝纺不知要孝敬多少两银子,打点上上下下,那些人只不过动动嘴皮子,便能剥削走华丝纺近三成的利益。

一想到这些方文渊便打心底苦笑,他怀疑这次的事情,是有人盯上了他们方家。

曾玉衡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毕竟这些事情并非发生在华丝纺一家身上。不过他倒是安慰方文渊道:“说来今日我带了个好消息给你。”

待曾玉衡把纪清晨想要他家衣裳料子说出来时,他见方文渊脸上并无太大激动,便又说:“你可别小瞧这个纪七姑娘,你可知她亲舅舅是何人?”

方文渊初来京城,自然是人生地不熟。

“她亲舅舅可是当今圣上,她也与我说了,若是你的料子新颖又别致,她今年进宫参加宴会,便会穿上,”曾玉衡一口气说道。

这会方文渊一下便坐了起来,激动地问道:“此话可当真?”

若是真的能叫这样的贵人瞧中自家的料子,对华丝纺日后在京城打开销路,那可是极好的。况且与这样的贵人结地善缘,日后只怕也是个依仗呢。

“难不成我还会诳你不成,”曾玉衡见他这般精神,登时笑道。

方文渊立即歉意说:“曾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曾玉衡自然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所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安慰了他一番。

**

待曾玉衡回去后,便又在曾榕院子里遇上了纪清晨,只得将方文渊病了的事情告诉她,说他不能亲自送料子过来,倒是可以派人明早送到家里。

“病了?严重吗?”纪清晨满心地担忧,大哥那性子就跟老水牛似得,便是病了累了也从来都不知道休息的。

曾玉衡怕她对方文渊不满,只得如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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